神临天下 第62章　诸多秘辛

四周的景緻几乎被十射曜日带来的冲击毁去大半，雪地上满满都是窟窿，一道道冰箭矢在地上炸开了厚积的白雪，周围一片雾濛，那不是真的水雾，而是极细微的雪粉飘散。 炎宇单刀立地，两手拄住守心，全身流动著火焰般的宝光，脸上渗出不少热汗，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封顶的人出手攻击，而且还这麼大手笔。 侥倖不死已经是万幸了。 但在炎宇心中，对於被压制的这般狼狈，炎宇一想起，就是满身怒火延烧。 “真可恶……竟然被打这麼惨……”炎宇咬磨著牙关，愤怒的神色表露无遗。 晨枫站在炎宇身旁，两眼不停游移在附近受破坏的地形，手中的汲风也收回剑鞘内，他脑中度量著些事情，脸色也稍微有所不对劲，用著极為平淡语气对炎宇说：“这次算是一次经验，大难不死，把握时间训练你身上所以的功法吧！我看得出来，你除了之前的万劫残谱，似乎还多学了两样，嗯，万劫残谱应该还是算成功法吧？” “嗯，跟封测一样，只是有人送我一本醉仙望月步的轻功功法，和爷爷最近才送进游戏中的殞天斩星诀，我所累积的能力算蛮多了，只是尚未能融合一体，或许这就是我没办法转化成真气的原因。”炎宇冥想了一会万劫残谱上有关自然的体悟，很快就收敛了心性，进入了无法无念的状态，脑中也慢慢浮现了所有能力的大整理。 “殞天斩星诀？嗯……前辈好大的手笔，只不过你说送进来是怎一回事？”晨枫困惑的是这部武学到底是怎送进来的。 “我也就不瞒你了，爷爷是借著陆仁贾总裁的帮忙才将这本功法送进来的，至於醉仙望月步，是林宗熹医生获得总裁同意赠送我的功法，两本都被设定成新手就能学习，所以我在第七村过得还算轻鬆。”炎宇最后不光把功法的事情透露出来，就连自己受到治疗的前因后果也说了一遍。至於他自己為什麼知道，他有许多方法能借著对外对谈的视窗来了解自己发生什麼事情。 炎宇一共讲了十几分鐘，晨枫的表情变换不大，却也带动心中不少起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果然拥有超乎常人的大气运，要不是如此，再给你死千千万万次都不可能这麼好运了。” 晨枫嘆了一口气，这其中少了几分的庆幸，反而多了不少埋怨感，好像吐出了一整缸子的怨气一样，為什麼这笨蛋不是被卡车撞死就好，还能好运到復活过来，这还有天理吗？当真世道不公…… 不过反过来想，假如炎宇被撞死了，对晨枫来说还得麻烦的包一笔慰问金，自己住就已经颇為穷困，他可花不起这种财力，反正自己游戏又多了一个伴，也算是不错。 想著想著，晨枫就脱口喊了出来，说：“当真划不来啊……”这其中，或多或少只是对炎宇这麼久不联络，有一点小抱怨而已。 炎宇稍微愣了一下，立刻追问：“什麼划不来呀？” “不，没什麼……”晨枫当真是吓的抖了一下肩膀，没想到自己偷偷在心裡抱怨一两句，会不小心脱口而出，立刻转移了话题，以免炎宇追问过来，又是一阵麻烦，转问：“那学了这两部功法，你现在就只剩下一次机会能学习了其他功法了。” “是呀，我考量过了，其他功法我们也在封测时搜索到不少，不过还是觉得万劫残谱有著很大的吸引力，虽然现在残缺不全，只剩下基本刀法，假如能得到完整的万劫，说不定会晋升成第三部功法，我隐约能感受到，这将是凌驾在殞天斩星诀上的至高刀谱。”炎宇兴奋的说著，眼睛彷彿冒出了两道炽热的精芒，振奋不已。 “也是，只不过现实的武学至今也残缺不全，我们炎皇帝国虽然是以武建国，几百年来也大转风格，朝立宪国格发展，这几百年中，大大小小的武学精典都已经残缺不全，应该是，自从中古时期以来，除了八大家族有留下不少经典，剩餘的都消失八成以上。” 晨枫又接著说：“你可能不知道吧！虽然这些武学大部份遗失了，但近几年来，曾有考古学家在某一处遗跡找到了许多真本遗留，传言大部份都是中古武学，甚至还有绝大部分的歷史都被保留下来，收进了帝国作主要研究。神临就是在这几年内发展的，这是一部由陆总裁他配合帝国的新发展规划，和一名电脑天才共同打造的创世纪的新游戏，绝无仅有。虽然神临看起来风格比较偏西式，但这其中所包含的基本架构，都是那遗跡迁移出来的歷史和武学，名字虽然换了，韵味犹在，许多蛛丝马跡都能从神临中找到，这件事本為机密，但辗转许久，也是眾人皆知的事实，帝国也不打算喝止，因為人人都有学习武学的资格，歷史也是人人可知的事实。毕竟这也只是在游戏中，现实可没办法製造出跟游戏一样的效果来，顶多娱乐用途罢了。” “什麼？！这些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炎宇惊讶的眼睛都快凸出了眼眶，又说：“那我所学的功法，岂不是都是中古武学了？” “醉仙望月步我不敢确定，毕竟有些还是捏造出来的，但殞天斩星诀是从昊前辈传来，肯定不会错。”晨枫一番解释后，炎宇才了解不少。 虽然炎宇也知道现实跟游戏之间的差别，武功架式虽然不变，但就差在声光效果。只不过自己学习殞天斩星诀时所看见的景象，又该如何解释，也是人為设计的吗？ 从时间上思考起来，泰斯公司的开发部在大，也不可能几天时间就完成一部新的动画吧？ 而且学习完这部武典以后，炎宇也明显发现自己的性格有稍微的改变，变得比先前霸道许多，不过在这先前有先学习过万劫残谱，多少有些自然的领悟，一动一静，之间才平衡下来，否则现在可能就跟东皇侯一样暴躁了。 炎宇思索许久，这个不解之谜恐怕晨枫也没办法解释，就让他沉在心裡，总有一天答案会揭晓，也就不再多想。 “你说的八大家族是怎一回事？难道是帝国开创以来，辅佐国政的八大家族？”炎宇问。 “嗯，对，这八大家族的姓氏分别是，秦、昊、姜、萧、辰、长门、南宫、端木，这八大家族各分布在各种国务上，像是端木家职掌的是教育、昊家职掌的是军机、姜家职掌一切外交、秦家职掌经济部门、长门、南宫在律法上佔比较多主要席位，至於萧家早就败亡，辰家脱离八族桎梏，也因為人丁单薄，从很早以前就退居幕后，做為监管七大家族的监察者，也就是现在的龙渊寺，大体上也能说是国教的基石。” 炎宇听到那个昊字，表情凝固了一瞬。 “八大家族皆由武学立族，各有个的特色，每代子弟都得学习本族武学，至於粗浅精深就看个人造化。不过也因近年趋势所致，各大家族都有人丁单薄的现象，很多的国务机要也慢慢转向人民共治，八大家族的势力也有逐渐衰弱的现象。八大家族自从神临问世以后，也汲汲营营的想要在这裡闯出一片天。” “至於我刚刚说的电脑天才，传言就是萧家倒数第二代族长，萧道难，神临问世以后，他人就消失无踪，是生是死难以断定。”晨枫说到这，语气多了一点黯然，虽然不容易被察觉，但还是被炎宇摸索到了。 而且是下了一种决定，才郑重的说出口。 “我问你，萧道难……不，萧前辈，应该说萧伯父，他是你父亲对吧？”炎宇从晨枫的神色看来，八成是自己猜想的没错。 “没错，至於到底发生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从萧族崩溃以后，几乎所有的產业都被昊族佔走了，尤其是分家！”晨枫说著，眼光也投射在炎宇身上，那股神色有种浓浓的凄厉，但终究不是对炎宇所发，而是炎宇的本姓，那一个昊字。 晨枫自知，什麼都能怪罪，唯一就是不能怪罪眼前的好友，因為连他自己都是这次波折的受难者。 一段本家与分家的明争暗斗…… “什麼？昊族？分家？你到底在说什麼？……还有，你说昊族……难道是指我吗？我竟然是掌握军机大权的昊族子弟，不可能吧？逸风你说笑吧？天底下这麼多昊家人，怎可能这麼刚好跟我扯上关係，一定是你想错了，哎呀呀，少盖了，差点被你骗去……” 炎宇久久不能自适，什麼萧族是被昊族瓜分掉的、什麼分家一大堆有的没的，他根本不能接受这种突乎其来的大隐情，原本以為自己过的这麼平平淡淡，顶多被泰斯公司青睞到，被林医师救到，这就一点幸运而已，怎可能还会被冠上昊族这种大光环，对於已经受平淡人生冲刷已久的他，对於这种大消息一点也起不了高兴，反而多了一种沉重的累赘感，还有不满感。 什麼昊族分家的，从小他就没这种概念，他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双亡，只有一对姊姊和妹妹，跟一位和蔼可亲的昊天爷爷，跟自己苦练以久的万劫…… “万劫残……不，不可能……难到真的是爷爷骗我？為什麼我傻成这样，哪有平凡人家有事没事在练武的？”炎宇不断喃喃自语，眼神也从惊讶变成惊恐，瞧回一眼看著晨枫，嘴巴也颤抖著语气对问著：“逸风我问你……万劫残谱跟殞天斩星诀……是不是……是不是昊族的武典？” 晨枫沉吟许久，双眼紧闭思考起来，他有点后悔竟然告诉炎宇这麼多事情。 但同样也想骂他一句白痴，竟然可以被昊天前辈骗了十八年来练武，而且还自己练得这麼爽完全没察觉异样。 “没错。”晨枫还是语气沉重的说出这两个字。 炎宇像是被钉在那，两眼不断变化著各种思绪，心情也随之大起大落，低下了头，沉闷了许久一段时间，也不闻不动。 晨枫嘆了一口气，又继续说：“我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都讲了，反正都这样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昊族从古以来就分成本家和分家，两家争执不断，这几乎是眾人皆知的事情。直到帝国时代到来，本家依然无法跟分家和平共处，就在某几天，分家几乎以压倒性的方式打压过了本家，也就是昊天前辈所带领的本家完全被压制住。昊天前辈是目前的军机部职掌人，却形同傀儡，所有大权都落在分家手上，昊天前辈只不过是个掛头衔的部长而已，虽然头衔虚名，却对目前帝国还保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所以分家也不敢妄动这尊老大哥，毕竟昊天前辈人脉也很广，七大家族都有他的支持者，甚至陆总裁、林医生都是他一手拉拔的人物。” “而你，和你姊、你妹，都是本家人，而且还是被遗忘的本家人，昊天前辈尽力的保护你们，就算受到遗忘也无妨，只要你们能安然处世就好，甚至也把万劫残谱跟殞天斩星诀这两部武典传授於你，很显然，昊天前辈於私心来说，还是奢望你能成為族长。” 晨枫停顿了一下，等著炎宇抬起头来发问。 果真过了不久，炎宇双眼凝望著晨枫，多了一丝灰暗感，“什麼族长……” “据我了解，万劫残谱和殞天斩星诀是歷代昊族族长必学的两部武学，其中万劫残谱失去大半，徒名威望。殞天斩星诀被分成两部份，殞天诀和斩星诀，其中殞天诀也被分家掌控，只有斩星诀受到昊天前辈保存。原本，你的父亲，昊殤，就是準备交接族长位置的人选，要不是那场族变，也不会造就今天的局面。” 炎宇听完，心中似乎多了一点放鬆，眼神也恢復不少神采，只是又听到父亲的事情，又感到异常纳闷，再次问说：“我父母是怎麼死的？” “这点我不知道，据我猜测，跟那场族变一定有所关联，至於内幕，我想你可以问问昊天前辈。”晨枫从物品栏变出了一杯热茶来，轻鬆的喝了几口，润润喉以后，看了眼炎宇再次复杂起来的表情，也只好聊表安慰的再说几句，“你不用想太多，这些事情即使我不说，昊天前辈也会说，就算昊天前辈不说，你迟早也会发现，只是时间问题。昊天前辈隐瞒事实，也是為了你们的安全，但这世界是个大染缸，你踏进来了，就绝对洗不掉身上的油墨，你能做的，只是接受，想想未来怎做对你最好。反正你当植物人肯定不会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你就趁著自己拥有比别人更多的游戏时间加紧练习吧！这对你的治疗才有帮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从你今天开始了解自己的族命以后，你就不再是逍遥一人，你跟我一样，都背负著相当大的压力。当然，你这一生不会只奉献给家族，你可能还有美好的爱情，需要自己一手创造的家庭，你有你的亲姊妹，你有你的亲朋好友，你该守护的，你该担当的，不会只有家族，假如你现在摆出这种鸟姿态来，难到就能避过一切你拒绝的事情吗？仔细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上路去迦芙帝美乐，还得协助你昇华那三部武学，真气也还没凝炼……很多事情等著你做。” 晨枫望了一眼，随手捲起满地白雪，扫出了一大块乾净的地方，从物品栏拿出了炭火包生火，等炎宇整理好心思，就能著手进行计画中的事情了。 但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為什麼要告诉炎宇这麼多事情。 晨枫喃喃说：“管他的，反正都说了，话还能收回吗……迟早的，我只是先帮昊天前辈受了些闷气，嗯，看看这笨蛋能不能懂事一点。” 晨枫也抓著时间，猎了几头怪角麋鹿，割下了还算肥美结实的部份，毫不熟练的摆弄著炙烤的动作。 反弄了几十分鐘，也烤焦了好多块鹿肉，逼不得已又得去猎上几隻来，反正天寒地冻的，也不怕食物坏掉，经过几番摧折，晨枫依然烤不出好肉来。 “嗯……这样烤没错吧……嗯？放成糖了……” “烤焦了。” “没肉了……” …… 最后，晨枫真的想放弃这顿大餐了。 “还是我来吧！看你这笨手笨脚的，真难想像你是个封顶的高手。” 突然一隻粗手就抢下了晨枫手上的鹿腿肉，在火源旁轻巧的翻弄，熟练的洒上晨枫摆设在地上的调味料，一股肉香就散发开来，鹿腿肉更被烤的金黄焦酥，油亮的油花缓缓的滴落下来，看得令人垂涎欲滴。 “嗯？你想通了？”晨枫讶异一会，想不到这笨蛋比自己预计的时间还要更快处理好思绪。 而且厨艺还不是一般的好…… “哎呀呀，你现在就是否定我的头脑就对了？好歹我也考进了帝国大学的中文系，比起你这金融系的强多了。”炎宇坐在乾净的地上，脸上浮现的不再是鬱闷的表情，而是爽朗的笑容。 “你这句话，无疑是在挑起金融系跟中文系的战火。”晨枫接过了炎宇手上的烤鹿腿，轻口咬下一块鹿肉，锁住精华的肉汁就在口中洩了出来，鹿肉更是外酥内嫩，吃的好不过癮。 “好吃！” 难得的是，这小子竟然赢了晨枫一项才能，厨艺。 “哎呀呀，挑你个鬼战火，我开始入学就读了？少盖了，切！”炎宇也咀嚼手中的鹿肉，放鬆的吐了一口气，说：“要不是当头棒喝，我大概还停留在那种复杂的情绪上吧！你说的对，我是没必要把自己沉溺在那种错落的想法中，人生大好，我的游戏时间比人家多好几倍，我能把握的还有很多，我该做更多，至於家族的问题，就随波逐流吧，走到哪算到哪，该面对的，我迟早会面对。” “你能想通，再好不过。”晨枫拿出一块乾净的湿巾擦了擦自己嘴角，“那接下来就準备训练吧！你才刚出村不久，我相信很多封测研发的技能你都还没掌握住。” “是啊！大概训练个一天就能掌握住了，到时再去迦芙帝美乐吧！”炎宇说。 “可以，那就拿怪角麋鹿当肉靶吧。”晨枫看著远处的麋鹿群，偷偷舔了舔嘴角。 “嘖嘖，你明明就是想吃烤肉嘛！”炎宇鄙视的看著晨枫。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