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感觉 第8章 恢复过来了

“唉唉，容子轩啊，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复原啊，都快把我给累死了哦。”宇文腾劈里啪啦一天以后，终于不堪重负地倒在了沙发上，那是不知名的真皮沙发，不知道是土耳其还是阿富汗的。他早已经习惯了容子轩不按牌理出牌的做事风格，虽然这时常会让别人觉得够呛，但是作为他的部下，应该还是蛮幸福的，从那些秘书这么信任他来看…… “究竟是什么时候才肯恢复哟。”他用着唱歌一样的调子，躺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为自己磨咖啡豆，磨咖啡豆是一项艰巨又提神又修身养性的任务，宇文腾平时就很喜欢通过磨豆子来缓解自己工作中的压力，平常也有宇文索帮他按摩什么的，但是效果总是不及自己磨豆子，这大概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有的偏执吧。 他闭上眼睛，又想起医院里的那个有着执拗眼神的女人。王慕容，没错，就是这个女人，这个见过一两面就在宇文腾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的女人。薛悠悠前些天的逼问都说对了。他的确是喜欢这个女人，很喜欢，因为她眼睛里有着和他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人觉得心安，觉得可以依靠。宇文腾觉得自己单身了几十年，总得找一个人和自己共度接下来的余生吧。与其接受家族的安排，去娶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又不喜欢甚至是毫无感觉的女人，为了家族所谓的政治利益，还不如事先为自己的人生选好一条路，就这么走下去，牵着那个女人的手，一直都到最后一刻。 这么多年来，他和容子轩一直僵持不下。容子轩是有很好的才干很好的运气，但是宇文腾他只有坚持。这么多年来，不管是残酷的训练，抑或是各种各样生命中事业里的挫折和考验，他都一一扛过来了，哪怕是在没有人撑腰的时候，没有人站在他背后鼓励他教育他的时候，他都可以自己果断地一拳挥过去，从小时候挥出那一拳开始，他的生命里某一条错综复杂的轨迹就开始慢慢慢慢偏离了原先的路线。没有人愿意走别人为自己定好的路，宇文腾也是，所以他选择了抗争家族，选择了抗争所有人，毅然地保护了自己大哥大嫂的唯一血脉——宇文索。 那是个非常可怜的孩子。他那时那种可怜的眼神，就好像是如果他都不帮助他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再帮助他了，所以自己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帮助这个无辜的纯真少年。 一想到当初的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真是英勇爆了，就这么毅然地按照自己心里的话走了过去，这是他这些年来，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再有过的念头了。 总是在思考怎么做才是最好，怎么做收益最大，怎么做成本最低。他的心里好像已经被家族灌输地一种什么东西慢慢慢慢地填补了。如果没有宇文索的话，这些年来，他早该成了一个工作的机器。为了家族，为了这个世界，为了这个他一生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也为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伤害过他关心过他背叛过他的人。 “啧啧，你发呆的样子真是糟糕透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啊，哥哥？”宇文索拿着冰淇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着欠揍的话。 宇文腾一如既往地勾勾嘴角假装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对着宇文索说道：“你小子是欠揍吧？嗯？” “你快别掩饰了好不好啊，你刚才明明就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啊。到底是有多悲伤啊，啧啧，眼泪都出来了呢。”宇文索一副很嫌弃的模样瞧着他，宇文腾倒是觉得很无所谓。 “你很早以前就这么耍我，天才就是不好啊，不对，烂透了。这样的表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很欠扁？”宇文腾笑着看着自己的小侄子。 宇文索竟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有啊，一天到晚说我欠扁的人不就是你吗？” 宇文腾笑骂：“滚，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闹，快点去陪薛悠悠看动漫吧，你不是很喜欢那东西吗？啧啧，看完后回来继续讲给我听吧，上次讲到恙神涯和真名一起死掉真是让人觉得很悲伤啊。” “悲伤？”宇文索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哪里悲伤了，明明就是很做作的好吗？诶诶你不觉得这很滑稽吗？因为为了复活一个女孩子所以制造了另一个替代品，在她发挥作用以前一直隐瞒着她的身份，一直到最后一刻才肯揭晓，然后让那个懦弱的孩子怎么做？他应该怎么做呢？一面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一面是自己的姐姐，他根本就没办法做决定，所以那时候可以为他做决定的只有恙神涯了，那个配角，一直以强大的身份出现，但是他才是最懦弱最无耻的那个家伙！” “唉唉，别那么悲愤吗，只是动漫而已，别这么认真好不好啊。”宇文腾端起壶，悠悠地把煮好的咖啡倒进自己的杯子里，然后深深嗅了口上面飘出来的袅袅香味，看上去一副非常陶醉非常放松的样子呢。 “很好闻吗。”宇文索看着自己叔叔的表情愣愣的说道。 “别这么喜怒无常，这是种享受啊宇文索，你也真该来试试。”宇文腾朝他举起杯子。 宇文索后退几步，捧着自己的冰淇淋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觉得我只要有这个就OK了，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别用这么老成的语气说话吗，好像是禁欲的和尚一样，你真该试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做点什么了我说？”宇文腾端着咖啡走到沙发旁，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晚上的工作。 “喂。”宇文索在后面唤他。 “嗯” “喂” “嗯。” …… 这么一问一答的形式很快让宇文索厌倦了，他坐上沙发，然后靠在宇文腾的旁边。宇文腾往另一边挪了挪：“你打扰到我了，宇文索。” “OKOK我会很快走的，这次只是想告诉你后面发生的事情而已，要不要听？”宇文索道。 宇文腾没有回答，他在非常专心的看着另外一笔单子，他现在没有时间搭理宇文索的孩子气的玩笑。 宇文索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然后，那个叫樱满集的衰小孩，他成为了一个国王。他拥有大片的土地，但是这些资源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于是他把这些全都分给他的子民，他不要求他们对他臣服，但是那些人享用着他的资源，所以都选择帮助他做事。很快，资源就被一点一点的用完了，对，就是一点一点的，你一点，我一点，每个人都是一点点。到最后，这个国王成了一个空壳，他抱着仅有的资源，看着那些渴望着的眼神，看着那些人面对他不同的表情，愤怒，卑微，怜悯，还有嫉妒。这些数不清的表情围绕着他，没有人能救他，蝶祁在绽放着鲜花的黑夜里拥抱着这个温柔的国王。”他的声音突然变轻了，很轻很轻，轻到宇文腾都没能听清楚，“她是这个孩子在这个夜里唯一的光亮，她像是星星一样照亮了他的世界，尽管那是借着别人的光。” 宇文腾一边劈里啪啦，一边点点头道：“嗯嗯，真是个傻瓜国王。” 宇文索道：“你也觉得这家伙是傻瓜？哈哈。” “那不是傻瓜，那是仁义，只是缺少了一点谋略罢了。”又一个完全不同的男声想起，低调，喑哑，好像是许久没有开过口一般，沙哑的嗓子。 “喂喂，我貌似是在通话中……呃……”宇文腾有些无语地翻找，“到底在和谁通话呢……哦凑！” “你不是在和谁通话。”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声音真耳熟……”宇文腾回过头，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像是铜铃一般，“嘿容子轩！”他上前猛地垂着他的肩膀，像是多年未见的篮球队友：“你终于舍得出门了啊。” 容子轩笑笑，嘴唇还带着苍白：“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些天麻烦你了。下次一定请你吃饭好好的感谢你一下子哦。” 宇文索站在一旁摇晃着脑袋：“他最近胃口大开，不适合去餐馆吃大餐的啦，不如去健身房好了？让他顺便欣赏下你强健的肌肉！自卑死他！” 宇文腾耳朵腾的红了，像是薛悠悠脸红一样迅速：“喂喂，你别乱说了，这人哪来什么强健的肌肉啊，跟他去健身房不折腾死我！两排骨。” “要去健身房？”薛悠悠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带我一个带我一个啊，我可是好久没有出门了呢，好期待哦~” 容子轩扶额，点点头：“只是提议而已，你要去吗？那么我下次带你去好了。” 薛悠悠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缩回脑袋，房间里又继续传来日漫的声音。 “她怎么了？”容子轩问那两人。 宇文腾摇摇头，他的眼底一片淡青色，明显已经很久没睡了。 “谁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宇文索耸耸肩，他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又……直白露骨。 不过容子轩是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又做了什么让她脸红的事情。 “嘿容子轩，你回来了正好。”宇文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要去健身房的话晚上再说吧，我现在得先去睡上一觉，啧啧，连续几天都是这样顶着压力工作真是太让人疲劳了。” 宇文索回过头告诉容子轩：“他以前的生活，可想而知有多安逸了吧？这一次你们也相当于互换了一下人生，体验了彼此的生活把” 容子轩点点头表示认同，但是他认为现在显然不是谈论这种下午茶话题的时候：“宇文索，你还记得医院里的那个医生吗？” “嗯，王慕容嘛，我挺喜欢她的，真想抢来做嫂子啊。”宇文索的表情丝毫没有我在看玩笑的自觉。 容子轩好像被噎了一下，叹口气道：“我想我又被人明恋了，大张旗鼓的。” “怎么这么说呢？” “她这几天电话短信轮番轰炸……我都快囧了。”容子轩低头，顺手从桌子上拿起宇文腾刚泡好还没来得及喝的咖啡，“你知道那种滋味吗，哦不，现在跟你说这些还太早了……” “嘿都说出来了就别犹豫了，说完。她是不是时而深情时而肉麻时而以死相逼？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是这个步骤吧？” “……你那是老婆撒娇的步骤，这是在追求我！追求！我堂堂一个总裁竟然被一个女人这样追求，真是感觉很不爽啊。”容子轩皱皱鼻子，显然他是真的很烦恼王慕容的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和理解啊。 “诶？你现在还不能出面，要装作矜持一点，我听说古代的被追的都很矜持，要欲擒故纵，虽然这个不是为了这个而发明的，但是效果也差不多的吧其实。嘿容子轩，你真是好运，如果这运气落在宇文腾身上的话，他就不会一天到晚唉声叹气说怎么还没有娶老婆了。”宇文索继续他的一本正经，虽然在这样的场合上看上去很萌，但是容子轩也没有要拿出手机做星星眼抓拍的想法。 “你很在意她的，是吧。”宇文索看着他的眼睛，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律师，或者说侦探，真是出色又年轻的侦探，“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一定不轻。不过我有些在意，是薛悠悠比较重要还是王慕容呢？诶？你不喜欢薛悠悠了吗？真是遗憾啊，我觉得你们两蛮搭的哎，而且薛悠悠好像也开始认认真真的喜欢上你了啊。” 容子轩坐在电脑前，一边审视着宇文腾未处理完的邮件一边翻白眼：“你管的事情和范文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啧啧，竟然嫌弃我了啊，容子轩大少爷。”宇文索不知从哪儿的八点档肥皂剧里学来的强调，“唉唉，别这样嘛，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的哟，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比如说牵红线啊，比如说制造浪漫的相遇之类的事情啊~”宇文索越说越起劲，容子轩现在很想把睡着了的宇文腾抓起来问问你到底怎么养他的，用八点档电视剧吗？！ “别在意，最近呸薛悠悠看了很久的日漫，所以学了下里面的女主角说话的方式，据说这样会有好运哦。”宇文索的解释如上述所说，但是他丝毫没有发觉到容子轩看自己的眼神。 “唉唉，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哦对了，你知道她为什么生我气吗？看上去好像不愿意搭理我，我在房间里的这些日子她怎么了？”容子轩突然问道，因为他突然觉得薛悠悠好像没有原来那么缠着自己了呢。 “哦，原来你还是会关心她的啊，我还以为你这些日子光顾着和王慕容调情都已经忘掉这个漂亮室友了呢。”宇文索眯着眼的模样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接着阴阳怪气的说道，“唉，你是不知道薛悠悠这些日子为了某些人吃不好睡不好的……啧啧，真是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呢，但是呢好像没有人愿意领情的哎，真是白白为某些人付出那么多了呢。” 容子轩咂舌：“别哄我了，那小丫头的性格我最清楚了，而且她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变瘦反而还越来越滋润了好吗？这些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呢！” “啊！”宇文索指着他的鼻子，“你又偷看人家的小蛮腰了啊，真是不害臊的啊，亏你平常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冷冰冰的样子还一脸严肃的样子，原来你的内心世界也是和普通男人一样的嘛，真是的！” “……无意间瞥到的好不好啊，我是那种小人骂？会没事盯着女孩子的身材看来看去的啊。”容子轩关掉了邮件，给秘书下达命令，忽然他脸色变了变，“我现在要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你要是没事的话，先陪着薛悠悠去看日本八点档肥皂剧吧。” 宇文索啧啧嘴：“你别哄我了哟~而且那不是肥皂剧是动漫！话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薛悠悠吗？她很伤心的啊。” “嗯？说了不要再烦我了，我的手头上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啊，麻烦你先和薛悠悠去看动漫好了。”容子轩看上去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谁要烦你啊，薛悠悠是真的很伤心啊，每天晚上都失眠呢。”宇文索依然坚持的说道。 “……哦。”容子轩依然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埋头盯着电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