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深渊 第47章　第四个星期4

“放肆……”我回头看她，轻声呼唤。 虽然不知道為什麼放肆突然的这麼讨厌我，可是……眼下我还是得赢，放肆也不会想要在这一关失败。 她想要站上那个台子，和解析站在一起，想了多久？ 嗯？该不会是因為这个原因，所以她讨厌我吧？ “发什麼呆啊妳！” 突然而来的力道将我从原地推开，放肆用刀挡掉晨星的攻击，扯著我。 “欸？喔喔！抱歉……”我回答：在战斗中却分心，我到底在干嘛…… 晨星没有再说话了，看起来像是打算使用全力让这场挑选到此结束。 “怎麼可以在这裡结束……”我低声说。 “同感……”放肆回说，看了我一眼。 “等一下，我攻击之后，抓準法术系放法的空间，妳上去扰乱他。”放肆很快的拟定了战术，悄声对我说著。 “晨星的战法怎麼样，确切的我不清楚，不过大抵上我想法术系就是那麼几个方式……” “嗯……” “恶夜奇袭。” 下一波攻击又过来，我和放肆连忙躲开，往左右跳。 落地之后，放肆对我点个头，然后就一转握刀姿态，冲了上去！ “鹰喙！”从空中鉤下来的刀如同鹰之嘴，狠狠的往晨星的头顶落下。 晨星没有闪躲，左手举起，天羽释出，轻鬆的挡下放肆的攻击。 放肆转个圈落下，向上斜劈，从没被保护的下方攻上去。 “唷……”晨星面对这样凌厉的攻势倒只是淡淡的一声，然后退开。 移动的时候不能放法！ “空破斩！”先是一刀挥过去，紧接著我冲上前“弧光月！” 接连两刀从反方向向晨星进攻，晨星终於露出了不太一样的神情，挑起眉，口中似乎唸了什麼，然后向后方大跳跃躲过了攻击。 “龙浪！”放肆追击过去，太刀舞的和招式名称一模一样：就如同浪一般的，丝毫没有空隙，从晨星的正前方如同江浪一般，铺盖而上。 “啊……”晨星总算是有吃惊的表情了，他稍微一停，伸出手“光──天使之音！” 葛莱用过的招式…… 贝伊诺那句“该死的天使之音效果”闪过我脑中…… 一步抢上前，从放肆的侧下方，双刃片戟指上晨星的腹部，“点破裂！” “呃……” 看见晨星瞪大眼，什麼也还来不及做，点破裂已经炸开！ 放肆追了上前，刀锋正对著晨星过去；而摀著腹部的晨星显然有些痛苦，我的攻击造成了他的伤害，但他还是有餘力进行反击…… “天翔！” 不能让他反击！ “来吧……”站在原地，我所还会使用的招数，也就只剩下那招了。 “龙曜之怒！” 属於我的龙，吸取我的魔力而转换為实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為我攻击敌人。 “奥义──”放肆同样的也打算使用最后的绝招“龙麟跃！” 两个招式同时命中晨星，并且冲击到地面，炸起许多的碎石和烟尘。 放肆同样的被笼罩在烟尘之中，而我的龙曜之怒则自烟尘中回到我身边。 带著一枚宝石，我知道那是晨星额上所配戴的那枚。 而在烟尘稍微消散之后，放肆的身影出现，她手中同样握著一条吊饰。 “呿……还以為这次会无疾而终呢。”晨星的声音传来，烟尘散开的同时，他身上一层淡淡的银光，而抚在腹部的手上正泛出微微金光。 显然的在替自己治癒。 有点狼狈，但是整体来说，刚刚被我和放肆双重攻击之下，竟然只是有点狼狈，他也太强了吧？ 到底是怎麼躲掉得？ “呼……”放下手掌，晨星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我就听见他的声音出现在公会频道内。 “各位听眾朋友大家好，现在為您宣佈最新圣司挑选消息──”他说。 “经过眾多激烈的比赛，层层的关卡和各个刁难的考官之后──” “最刁难的就是你！”马上就有人来吐嘈，听这声音是解析。 “对嘛！还敢说！”接著舞玥就开口了。 “晨星才是最难缠的好不好！”不熟悉的声音这麼说著，我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默风，再囉唆下次不卖你贝贝的照片。”晨星这麼说著，我看见现场的他头上冒出井字号，似乎很生气。 “啊啊不要啦！”哀号传来。 “晨，你刚刚说什麼？”会长冷漠的声音中潜藏著好像是叫做怒气的东西，这麼说著的同时人已经站起来，打算跳进场内。 “呃……”同时有两个人发出这个声音，很显然其中一个就是晨星。 “我怎麼都不知道我的照片可以卖钱……”贝伊诺同样的出来插话，顺便拉住身边的会长“早知道我就自己赚……市价多少？” “贝贝啊……” “你们是到底要不要听我宣佈啊？”晨星立刻将话题转走。 公会频道一阵吵杂，纷纷嚷嚷的喊著要。 晨星吸了口气，看著我们两人。 “我在此宣佈，三审通过者──放肆过生活、。”他说。 “小梦恭喜啊！” 走出城堡，第一个遇上的就是舞玥。她扑上我，双手绕著我的脖子拖著我往人群中走。 “我……我快要没气了……”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引来身边眾人的大笑，而我可怜的脖子也终於重获自由。 “恭喜啊！小梦。”观月走上前来，讚赏的看著我“到达最后一关了喔。” “所以说不用担心嘛！十二月很强的。”艾兰诺也跟在这群人身边，这麼说。 “我想……那是因為考试的大家都很亲切？”我回答。 观月、舞玥还有艾兰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妳发现了啊……”舞玥说著，吐舌。 “嗯……”点头“因為，我跟过弓兵一阵子，也看过艾兰诺放法……舞玥小姐的战斗我也看过，所以……” “唉……这麼聪明的孩子。”舞玥说完，又是整个抱住我又揉又蹭。 “那，知道我们的用意吗？”解析问。 我转而看向他，解析的眼中倒映著我的影子。 “能力不是首选，重要的是符合条件？”我回答。 解析笑了，就和考试中的笑一样。 “回答的好，难怪可以在考试中回答的这麼顺。”他说。 在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的同时，我看见了解析身后的那抹人影。 刚刚走出城堡时，我们明明是一同出来的，但是现在她却是一个人。 “放肆……”我喊著她的名字，而我身边的人通通都静了下来。 放肆没有回头，我知道她听见我叫她，但她还是继续走下去。 她明明听见了。 “為什麼……放肆会变成这样？”我问。 四周的人依旧静默，所有的人都不发一语。 “為什麼……你们会这样？”我问。 看著解析，而他只是转过头，招呼著大家继续往前走。 “走吧，小梦。”观月靠过来，牵住我的手。 “观小月……” “暂时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观月这麼说著“暂时不要管。” 这个暂时，我不知道究竟是多久。 但是等我知道事情缘由时，我终於知道為什麼他们一拖再拖，始终不说；也知道了為什麼所有人都瞒著我的原因。 但，我寧可不知道。 站在同样的地方，看著同样的景象，在地上的影子只有一个。 菲艾罗爱没有任何的改变，变得是我。 当时也是站在这裡，开始后面的改变；而现在站在这，却是缅怀过去。 狂风再也没密过我，而就算我回密，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此人关闭通讯。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所说的话，还有那眼神都让我感到心痛…… 我很想跟他说，其实我对贝伊诺只是过意不去，那是我所造成的悲剧。 我很想跟他说，并不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怎麼想，而是情况并不容许我去想。 我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后宫对我也很重要；狂风是我第一个自己交来的朋友、组队组到的战友，而后宫却是带我进入这游戏、帮助我成长的公会。 “為什麼就因為这样而生气呢……”我低声说著，双手握上栏杆。 為什麼突然的觉得，烦恼变得好多好多？ 以前的我只是偶尔的烦闷：想要出去，想要朋友。但是这样的问题总是在一阵子后自动的消失。 可是现在，无论是放肆的态度、狂风的情况，还有贝伊诺的封印问题，都不是放著就能解决得事情。 事情变得好复杂。 “唉……” 嘆气，蹲下，夕阳拉长了所有的影子。华丽的霞，带著微凉的轻风，一阵一阵。 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阵一阵…… 急促的脚步声让我回过头，一回头，熟悉却又很久没见的脸孔出现在楼梯口。 喘息，有点脚步蹣跚的，狂风朝著我冲过来。 “狂……” “白痴！妳在干嘛！？”他大喊。 拥住我的双手，却感觉到冷…… “狂风？” “是我不该生气，是我不该转身就走！”狂风急急的说著，抱紧我“别跳下去，别说妳不玩……” 脑中一片混乱。 “就算不能给我答覆也没关係，不要这样……”他说。 “狂风……”我张口，试著说些什麼…… “谁跟你说我不玩了、要跳下去啊？” “……啥？” 狂风一脸错愕的看著我，而那表情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噗……哈哈哈！”我笑了出来，而与我同时笑出的，还有似乎是刚刚就站在楼梯口的，STER和艳姬两人。 狂风满脸通红，眉毛揪的好像要打结一样，双手握紧拳头，转身。 “你们两个耍我──！！！”大吼，狂风抡起拳头跑过去。 “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两个人狂笑著跑下楼梯，笑声一直传著，在楼顶飘散。 “气死我了……”狂风站在楼梯口大骂“不要让我看见你们！” “噗哈哈……” “小梦……妳是笑完没？”狂风问著走来，整个口气就是不爽。 “我……肚子好痛……”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好像把所有一切都笑掉了一样。 听著自己的笑声和其他人的笑声，有一种突然清醒的感觉。 总是会笑的，总是会有人是自己的朋友的。 总是会有人讨厌，但是有人喜欢的。 “唉……我可是真的很担心的。”狂风满满怨气的说著，往围墙边一靠坐下“艳姬说妳不要玩了，要从这裡跳下去的时候我整个傻著。” “嗯……抱歉……”好不容易止住笑，心情也舒畅很多。 “那，结果呢？”狂风突然问起，然而我却一时不理解他在问什麼。 “嗯？” “那个什麼挑选啊，怎麼样了？” “啊……只剩下明天的最后一关了……”我回答。 “那干麼还跑到这裡来气馁？” “这个……”犹豫了一阵子，我缓缓的开口“因為，我的竞争者，是从我进公会就带我的人……” 狂风没再问，他静静的看著前方不说话。 影子在地上延展的很长，几乎就要碰上另一边的壁；风吹过后，飘动的头髮飞起，影子也跟著动作，而将我们的影子连起。 “头髮，又长长了。” “嗯……龙族的头髮代表著力量……” “又更强了，是吗？” “嗯……” “為了选上？” “嗯……” “那还犹豫什麼？”狂风说完，手一张，搭上我的肩将我扯靠近他“妳有必须达成的理由，不是？” “我……” “是妳的选择，那妳就去做啊！”狂风说“不然和我吵的太没价值吧？” 这才是他的重点吧？ 狂风果然还记得我们吵架的事情，為了贝伊诺而吵。 不赞成我进入后宫，不赞成我為了贝伊诺而去挑战副本，不赞成我為了公会付出这麼多。 可是最后他还是来找我，还是来安慰我。 “狂风……我其实……” 话起，狂风低头看我，而我只感觉著自己的内心突然紧张起来。 “其实什麼？” “我是真的很喜欢后宫、贝伊诺和其他人，可是……”垂头看著自己的手，我说“我也很……喜欢你……” “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战友，和我同等级的队友，也是第一个……我自己交到的朋友。” “真荣幸啊……”狂风淡淡的回答。 “我很认真的！”抬头看著他，抓住他的手，我继续说下去，有些焦急“我……我的意思是，你也很重要……” “不知道该怎麼说……”感觉到手中抓著的，狂风的手开始变凉，我有些诧异“就是……就是……” “就是说，妳答应我？”狂风反握住我的手，问。 “答应？”他為什麼都可以一时之间就跳到以前说过的话上？“你是指……” “在森林的时候，我跟妳提过。”狂风回答，手的温度又更低了些…… “啊……这个……” “直说比找藉口好。”他如此说，语气中有点点颤抖。 “我想……大概……可能……是吧？” 我自己也不清楚对於狂风，到底是什麼样的感觉。 我不讨厌他，我知道我自己喜欢他。 而我无法将他和公会的人做比较……两边都是我无法割捨的东西，两边对我都意义非凡。 后宫给我的不只是一般所想要的支援，她还给我许多我以前都没想过的东西。 但是狂风也同样的特别，朋友是我一直想要的，而如今真的靠自己得到朋友。 我无法……去区别何者较為重要。 天空已经暗下来了，淡淡暗蓝逐渐从远方地平线取代掉彩霞，一点一点的吞噬著天空的边界，逐渐的往我们头顶而来。 最远的地方，蓝色接近黑色的地方，星光已经悄悄浮现。 “我知道一个可以测试的办法，答应吗？”狂风问。 “什麼？” “就是这个。” “啥？……” 映照在地面上的影子渐渐的、随著夕阳的消逝，而稀薄…… 最后消失之前，是紧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