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深渊 第9章　第二个星期3

昨天下线是在主城，理所当然的今天上线也在主城了──虽然说被抓回去分红，可是刚刚到达主城而已，放肆就喊著已经十点了，要我早早下线好休息。 “我会记得帮妳抢！” 放肆昨天是这麼说……可是今天我上线的时候，公会频道静的难得。 “呃……有人在吗？”我问，用公会频道发言。 大约五秒后有人回答了。 “小梦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是我从没听过的“他们昨天又跑去码头，今天大概下午上线了。” “呃……是这样啊……”表示了解后，我再次的开口“那……我好像没听过你的声音，你是？” 对方又等了好几秒，然后才开口。 “你可以叫我焚。”他说。 “焚？” 预估又会有几秒的安静时，有个人插话了。 “他是赤焚啦，日君赤焚。”没听过的女孩子声音这麼说“你就是传说中的小梦吧？妳好，我是洋燕。” “呃……妳好……” “我们比较少说话，如果想要我们回答问题的话，就要记得指名我们喔！”洋燕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尤其是焚，想他说话可比登天难啊！” “哪有啊！只要会长一开口，焚就会发话的。” “嗯？舞玥上线了？” 听著他们閒聊起来，公会内过去的热闹好像渐渐恢復，我鬆了口气：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这样，或许是已经习惯吧，习惯那热热闹闹的公会频道，突然的安静反而令人难以忍受。 我一直很希望，能够永远这样，只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能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一直微笑下去。 “小梦今天打算上哪去？”突然的，舞玥问“还有妳二十没啊？” “嗯，二十三，昨天在死洞冲的。”我回答。 “有听小草说……今天还是去死洞吗？” “呃……可能吧？” “好，我陪妳，死洞口见，给妳十分鐘时间，超过我就踢妳下副本。” “啥！？” 说完舞玥的声音就消失了，看来她已经出发……啊啊十分鐘！ “各，各位我先走了！”和公频的人说了一声，我也赶紧找起传送NPC去，虽然还没进过副本，可是我相信既然这个公会的人都这麼的害怕这个所谓的副本，那我还是不要随便挑战的好。 虽然不是很痛，但死亡还是件让人感到害怕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不害怕死亡呢？ 我想少之又少吧？ 死洞的樱花开了，粉红色的花瓣在风中飞舞，飘动。 我看著那樱花，沉默。这种漂亮的东西，很快就凋零了。 彷彿用尽一生的力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绽放出她的美丽与光彩。 该怎麼说呢，我觉得这种东西，是一种非常的可悲的东西。 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活的长久而平淡？还是要活的短暂却精华？ “嗯？唷！十二月！” 一隻手随著这声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搭上我的肩膀，回头，发现那是昨天认识的那个半精灵。 “啊，你是……狂风？” “嗯嗯，怎麼？今天又来练等了？”他问我，我点头。 “要不要一起组进去？”他再问，然后看看死洞“猜测今天应该运气会好点，不会再遇到王了吧……” “天知道哪……”我跟著他看向死洞的洞口，黑鸦鸦的像是一张恶魔的大嘴一般，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什麼样的事情呢？ 说起来，自从玩了这个游戏，好像每天都有很多新鲜事呢！ “算了，反正没差啦！”狂风抓抓头，然后对我送出了组队邀请“走吧！” “呃……”看著组队邀请，我沉默了一下“我在等人耶……”我说，如果就这样跑掉，我想舞玥会砍死我吧？ 不……搞不好就直接让我去那个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怕的副本了。 “等谁啊？” “公会的人……一个很漂亮的精灵。” “喔……那我只好一个人去耍自闭了。”狂风好像也没生气，不过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笑了出来。 “不要这样嘛！等等看，说不定舞玥不会介意……” “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也一起组呢？” 正和狂风说著话，一个我听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当下我和狂风转过头去，看见的，是昨天那个维曼男子。 “嗨，小梦。”他笑著打招呼，走近我们“要一起去吗？” “欸？这个……我不确定的说……” “没关係，我可以等。”他说，然后看著我，“我是风月，请多指教。” “喔……你好……”我有点愣著不知道该怎麼反应。 他的声音好温柔，眼神也是，而且这麼认真的看著我……我突然的说不出话来，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也不知道哪裡不对劲。 “说起来，十二月……”一直到狂风在一旁推著我，我才回过神“！” “啊？什麼？” “妳是第一次玩OLG吗？”狂风这麼问著，而这个问题和第一次遇见贝伊诺的时候，他说的话一样。 我点头“对啊，為什麼看得出来？” “因為妳的行為和说话啊。”他回答“看起来就像初出社会的小毛头。” 这好像有点贬低人？ “什麼啊！”我抗议“这跟初出社会有什麼关係？” “关係很大。”他很认真的回答我“OLG的世界就是一个缩小的社会，玩的越多玩的越久，就像妳在真实社会中打滚的越久一样，会有一种歷练和经验，那是刚玩的人怎麼样也学不来的。” “看人的本事，还有辨别是否是好队友的能力都是这样喔！” 突然插进来的一句话，让我吓了一跳！“舞玥！” “久等。”笑咪咪的握著手杖的舞玥走到我面前，我看见组队邀请出现“走吧！小梦，别浪费了时间。” “好……那个，舞玥，”我指著我身边的两个人“能组他们一起吗？他们是我昨天在这裡认识的朋友……” 舞玥的眼光扫过狂风和风月，我看见她好像皱了皱眉头，在风月对她笑笑之后…… 风月，怎麼对任何人都可以这麼温柔的笑啊？ “没什麼不可以。”舞玥淡淡的说著，然后我看见系统说狂风和风月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反正只是临时的。”我看见舞玥好像瞪了风月一眼，感觉有点不善……為什麼？ 舞玥会这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嗯？” “没什麼，走吧！”然后，又是以前那个笑的很灿烂很自信的舞玥这麼跟我说著。 究竟……是怎麼样呢？ 怀著这个疑惑，我和我的队伍一起进了死洞。 “小梦，以后尽量不要跟那个叫风月的有什麼瓜葛来往。” “欸？” 在我们狂打狂冲（舞玥看来倒是很轻鬆），我整整升了十级之后，舞玥宣布说今天就练到这裡散团，然后带著我回主城。 途中，说了这句话。 “為什麼……突然这麼说？”我疑惑。 风月在队伍中其实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因為他总是很风趣，而且替队伍带来了笑声。 “他那个人，有点问题……”舞玥说“妳要把他当普通朋友倒是没什麼，怕就怕他心裡有鬼……” “什麼意思？” “我们整天练下来，他几乎都没有在打怪，”缓缓的走在主城的大道之上，舞玥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虽然附近没有什麼人“而且他很明显的，在刻意讨好。” 刻意讨好？ “有吗？” “小梦，妳真的和那个半精灵说的一样，初出社会啊。”舞玥嘆口气，说“风月那小子，说白了点我觉得他可能是因為我们是后宫的人他才会缠上来。” “啊？” “……我的话听听就好，反正儘可能小心那个人啦。” “喔……” “那我要先闪啦！明天要考试……”舞玥表情丰富的哀号一声，然后下线。 “公会成员们，我闪人啦！” “喔喔！掰掰──” “舞玥再见啦！” 此起彼落的道别声响起，然后我面前的舞玥身影消失。 思考著舞玥的话，我随意的往附近的小凉椅坐下，回想今天的练功过程。 我们进了死洞，舞玥说一楼没有多少经验，要带著我们冲向最底层──根据狂风说的，那个地方有很多的不死族怪物，对他很吃力他会打的很慢也会辛苦；风月说有舞玥在不用担心太多，只是要拼一点而已。狂风瞪了风月一眼。 “谁像你，血多。” 风月只是无奈的耸肩，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舞玥很难得的只顾走路没说话。 “有舞玥小姐在呢，你还怕会死？”风月这麼说。 “不要太依靠补师喔。”舞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迴盪在整个洞窟内，淡淡的，冷冷的声音。 我不知為何的，感觉到阵阵的凉意。 最底层是非常幽暗的地方，要不是有一些长在地上的藻类在发光映照洞窟，我想会伸手不见五指吧？ “半精灵……你叫狂风吧？”舞玥看著狂风说“等等你就尽量的打吧，你和小梦联手，由你拉怪，小梦拦截，我会施放状态。” 狂风和我一起点头，然后我惊讶看见狂风这麼的认真。 “好严肃的表情……”我说。 “废话！一不小心我就会被宰了啊！”狂风似乎有点无奈的说“可是我也一直都想下来看看……我最大的心愿可是走遍这整个世界哪！” “真是不错的心愿。”舞玥说，露出了进来后的第一个笑容“一定可以达成的。” “妳这麼说我倒是有点信心哪……”狂风微笑，然后搭箭準备射出，开始我们今天的第一隻怪。 “说到走遍世界……”风月突然开口“我已经走过整大半个伊布尔大陆了呢！” “伊布尔大陆？”我疑惑的再次复述这个我没听过的名词，问“是什麼？” 但是舞玥却打断了想回答的风月。 “小梦，準备好。” “啊……喔，好。” 然后，我们开打。 “嗯……他确实好像都没有打过怪呢……”我想著，跟优雅组队的时候也是，他几乎都是在一旁动口没动手的…… 怎麼一回事呢？就像舞玥说的有问题吗？ “唉……到底是為什麼呢？”我嘆气，然后这麼说；耳朵后面也是有个人嘆气，然后气吹到我耳边。 “啊──！” “哇赛，小梦的分贝数真的不低……”捂著耳朵跟著我一起跳开的人这麼说著。 “呆……呆子！？差点被你吓死啦！” “啊哈哈哈，真的啊？”呆子说著，对我比出一个V字手势，笑的很高兴。 “小梦在这裡做什麼？”一旁跟著呆子一起来的解析问，脸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刚刚练完功，在这裡坐著想些事情。”我回答。 “想什麼想什麼？”呆子很好奇的追问“喔喔！我知道了！有心上人！！” “怎麼可能啦！” “呆子你可以再多嘴一点。”解析用著一贯语调说话。 “好啦！伟大的副会长，我开玩笑的，这就离开啦！”呆子嘻笑著说完，悠哉悠哉的又往一旁走去，一路还和好几个玩家打著招呼寒喧。 虽然呆子看起来痞子一样，可是好像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他呢！ “说吧，遇到问题了吗？”解析在我身边坐下，看著我“听说你们今天去死洞？” “嗯，然后……” 我把事情全都告诉解析，包括舞玥对风月的评价。 解析思考著，然后开口。 “舞玥说的对，虽然不能确定，但我想要小心那个叫风月的。”他说。 我看著他“连你也这麼说？為什麼？” “小梦，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这裡，都会有一种人的存在，”解析开口解释“那就叫做墙头草。这种人是墙头草的进阶版：你有钱有势，他就跟著你跑。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他就甩掉你。也可以说是酒肉朋友……不过酒肉朋友还不一定会看你有没有势力。” 我撑著下顎，想起风月好像总是在舞玥说完话后抢著答话“所以他是想要攀上舞玥囉？” 解析点头。 “妳说过前一天组过他了吧？”解析问“妳自己想想看，他的态度，照妳这麼说这个人想要攀附权贵的手法还不是很好啊……”轻笑，解析这麼给我提示。 确实……昨天和优雅的时候，他是连甩都不甩我的……可是一到知道我是后宫的人后，态度就变了，而且马上加入我為好友。 “怎麼……怎麼会有这样的人啊……”我咋舌，摇著头有点不敢相信“想做朋友就做朋友，為什麼还要有这麼大的心机和底细呢？” “因為大家都是利我主义啊。”解析说“所有的朋友，一开始一定是以利益关係為主，当对方和妳彼此都不知到底细时，怎麼可能真正的和他交往？” 嘆口气，解析继续说下去“一定是有某种原因让你们接触，然后才开始是真正的朋友，最后成為了没有利益关係的好朋友。” “就连贝贝和晨星，还有会长都是这样的。” “他们也是啊？” “嗯……贝贝自己说，他和会长认识是因為他刚好要一个肉盾而会长也需要一个魔法的打手，然后久了渐渐走在一起；晨星好像也是这个理由吧？” “喔……” 这麼说起来……我到底是不是贝伊诺的朋友？当公会人员陆陆续续的加我好友的时候，贝伊诺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连晨星和会长也是一样……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