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试验 第43章

只要不是周末，超市的顾客都不会很多，毕竟不在市中心，守着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住宅区，想要客似云来也是不实际的。 从销售员到理货员都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聊聊天，再趁店长不注意偷喝点儿试喝的饮料什么的，可谓其乐融融。 “小乖，听说你是珊瑚高中的学生，那里很不错吧，不过，听所收费挺高的。”泡面区的阿姨有一个初三的儿子，对各个高中的情况特别感兴趣。 “嗯，是挺贵的，不过老师们教得都非常认真，升学率也不错。” “唉，我也知道，也算过一笔账，我和他爸两人工作，才勉强能供得起，可万一谁生个病，可就难说了。” “是啊。”想起才从医院回来的妈妈，都没怎么休息就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小乖难过地低下了头。 “小乖，你在这儿呢，赶紧的，趁店长和林姨都不在，咱去试喝新来的那款橙汁，听说味道不错哦。”程宇兴高采烈地拉着小乖就要走。 “不了，你自己去吧。”小乖挣脱程宇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程宇看着小乖略显晦暗的脸色伸手想想摸摸小乖的额头。 “没事，我挺好的。”小乖躲开程宇的手，转身就想走。 “小乖，是不是芮妈又不舒服了？”程宇紧追不舍地挡住了小乖的脚步。 “没有，我妈好得很。”小乖低着头看着鞋，努力不去看程宇的脸。 “小乖，究竟怎么了，刚才林姨还说你卖货的时候就有点儿走神，究竟发生什么事，你倒是说啊。”程宇焦急地催促道。 “真没什么，大概是有点儿感冒吧，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林姨就该来查岗了。”说完推开程宇径直向饮料区走去。 留在原地的程宇无措地看着小乖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程宇像往常一样来找小乖一起走。 “小乖，去吃小馄饨啊，他们说海带的也很好吃，去试试啊！” “不了，寝室还有衣服要洗呢。” “那好吧，改天再去吧。” 两人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小乖看到程宇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的东西看形状应该是个盒子。 “是那个饭盒吧，是要拿回学校吃吧，然后明天再给她送去。”想到这小乖不自觉地盯着那个袋子看了起来。 注意到小乖的视线，程宇将袋子换到另一只手里。 “啊，这个，是，是香肠区剩下的试吃品啦，反正也要扔掉，我就带回来了，你，要不要来一块。”虽然这样说着，但程宇却把手向后背，努力地想要藏起那个袋子。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香肠。”小乖挪开视线看向面前的扶手。 “不喜欢啊，那酸奶呢，听说新来了一个牌子的酸奶，很受欢迎。” “我也不喜欢酸奶。” 程宇还想再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这时公交收音机里传出了歌声：“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情书再不朽，也磨成沙漏，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闪过的念头，潺潺的溜走，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回忆如困兽，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缠绵又忧伤的歌声流淌在两人中间，小乖想起初见程宇时，他笑着为自己解围，再见时机智地掩护自己，在黑暗中引领自己走出树林，直到母亲生病时陪自己度过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夜晚，程宇就这样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心中。 小乖看向左边的程宇，而程宇也正好看向小乖，四目相对的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呃，歌，歌挺好听的。”程宇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感觉。 “是梁静茹的《情歌》，那个MV很感人。” “是嘛，那有时间要看看了。” 不一会儿车就到站了，程宇将小乖送到学校门口，说了再见，却又不想走。 小乖看着程宇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你，明天还去不去打工？”程宇小心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当然去了，明天见吧。” “嗯，明天见。”得到肯定答案的程宇开心地走了。 看着程宇渐行渐远的身影，小乖想着，明天究竟要不要去呢？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小乖拿着笔记去图书馆复习功课，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五点半了，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打工的时间，如果要请假现在就得给林姨打电话，小乖看着电话犹豫不决着。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显示是林姨。 “林姨，什么事？” “小乖啊，你和成语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们不在一个学校的。” “他是五点的班，早该到了，可这都五点半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我就打给你看看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没有，我今天还没看见他。” “那好吧，我再打打看，他要是联系你，你告诉他我已经找人给他带班了，他要有事就不用来了。” “好的，那林姨，我也想请个假。” “行，你就别来了，放你一天假，省得你来了也不能专心工作。” “谢谢林姨。” 挂断林姨的电话，小乖想着：“程宇，明明说好了要去上班的，能去哪呢？” 小乖看着电话，调出程宇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按下了拨出键。 “嘟……嘟……嘟……”反复响了能有十几声，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 “程宇，是程宇吗？” “小乖，我是程宇。” “你今天怎么没去超市，林姨让我打电话问你下。” “我……” “程宇哥，过来吃饭啊，别打电话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电话两头的程宇和小乖都沉默了几秒钟。 “既然你忙着，我就先挂了，记得给林姨去个电话，今天的班她找人替你上了。” “小乖，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用了，我什么都没想，你吃饭吧，我挂了。”说完小乖就挂了电话。 “小乖！”程宇听着从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心情万分复杂。 “哥，是谁啊？”那天送便当的女孩走过来站在程宇身边问道。 “没谁，是超市问我怎么没去打工。去吃饭吧。”程宇收起手机和女孩一起走回客厅。 客厅中间摆着一张餐桌，桌子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表情严肃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女的打扮入时，精致的妆容让人难以猜出她的年龄。 “今天是你妈生日，就不要想着打工了，家里也不是供不起你。”男人看程宇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声教训道。 “我就是想多些社会经验，再说也不能一直花家里的钱。”程宇解释道。 “你打工能赚多少钱，还能有你复读的多。你说你去年成绩也不差，复读什么，浪费钱不说，万一今年再不如去年，你难道还要再读一年不成。”女人瞟程宇一眼讽刺道。 “妈，今天是你生日，哥都回来给你庆祝了，咱别提这些。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这可是今年最流行款式，妈穿上一定漂亮。”女孩从袋子中拿出一件橘红色的披肩，围在女人肩上。 “真漂亮，哥，你说好不好看。” “他会欣赏什么。我家乐乐买的，肯定好看。”女人开心地抱着乐乐亲了一口。 程宇木然地看着餐桌上发生的一切，仿佛这都和他无关一样。是啊，事业有成的爸爸、年轻貌美的妈妈和天真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着，可不就和自己没有关系嘛。 那又为什么非要叫自己回来呢，这里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啊！小乖，小乖才真的需要自己。明明是该像花一样绽放的年纪，可她的眉间总是有散不去的忧伤，让人想要去抚平、去关心。可自己到底还是伤害了她，要怎么去解释呢，小乖会给自己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