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那些事儿 第33章 阿川

我不知道该对一个刚认识的人相信多少，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根据她的说法，阿川跟他父亲处的很不好，才会抛下一切到都市来。只是，当时他们已因父母之命而结婚。 几次她有来看过他，但是他都只是对人说她是他的妹妹。 我不经意的低下头，看着她空无一物的左手指头。 “川仔依…依第一概低外人面头前讲我系伊某。”林素兰很显然对这点也不甚明白，或者她认为我因为这样而怪阿川。 “你跟他…结婚多久了？” “３当外。” “他都没回家看过你吗？” “旧年伊无返来，以前伊过年拢会返来看我们。” “我们？” “嗯。伊甲我…有一个查某子。” “喔！”我想，知道了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比起来，后者的冲击力已经不大。 “我这次，系因为我公公的事才来找伊。” “阿川的爸爸出甚么事了吗？” “我公公伊…不久前过身…厝内…陇无半个查埔人…我婆婆才会让我来这找伊…希望…伊可以甲我返去。”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我不返去！”阿川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吼一声，吓了我们一大跳。 “川仔…阿爸伊现在嘛已经无在，系安怎你…” “伊的代志我不想要知样！” “就算不系为着阿爸，为着我甲阿母…” “你系阿爸娶过来给我的郎，你甲阿爸同款啦！你们的代志我拢无想要知样！” 我呆在一旁的沙发上，第一次看见情绪失控的阿川。 “阿川…” “我甲你讲，你返去甲阿母讲，讲我在这有甲意的郎，叫伊卖搁来烦！”阿川突然走到我身边，一把就抓起我的手。 感觉上他手里的力气，跟他的话实在不搭，如果我就是他说的那个“甲意的郎”。 “川仔…”林素兰强忍着不掉下泪，我却不知为什么转头去看阿川手臂上的刺青… 刺青里女人的半侧面，因为阿川手臂正用力，扭曲成无助的形状… 很显然，情况仍然纠结成一团。 只是，为什么我也被卷了进去？ 解铃仍需系铃人；只是我看不见铃在哪，阿川或是林素兰呢？ 我突然扮演起，好像生活都该很正常的路人甲。 坐在办公室里，一度想拿起电话，但是不知道该打给谁…突然！手机突然在桌上，因为震动功能在桌垫上舞动起来。 我慌张地接起电话！ “出来吃午饭吧？”听见阿川的声音，似乎放下了甚么心。 约了他去“街角”，我到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摆了一杯饮料。 我们点了简餐，阿川只是一言不发。 “你甚么时候吃饭变的这么安静？”我极力想缓和气氛，却换来他一个“很冷的笑话”的表情。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不过，他总算是有开口。 “我不知道…我也不应该回答。” “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显然他并不理会我的立场。 “你…真的不想回去？” “嗯。” “可是你父亲的丧事…” “那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听他那样冷冷的回答，我顿时不知该说甚么…我一直以为他父亲的事就是“这件事”。 “就算是你跟你父亲的事…可是你跟你老婆…” “我为了我父亲而走，我不会为了他而回去。”看来，语无论次的人好像不是我。 “阿川，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先前听你老婆说，你在别人面前都说她是你妹妹，那为什么那天…” 他本来正在喝咖啡，这下却突然停下来，转过脸来正视着我，好像我存在又不存在的那种眼神。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他的语气好像充满了寒气，顿时冷的我想直打哆嗦。 “你当我没问吧！” “不！我是问你为甚么想知道？你心里在想甚么？”他现在的眼神并不是我看过的，感觉上就像等一下我随时有可能血溅五步一样。 “我…我…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做…好像…拿我当挡箭牌…” “是这样吗？”他听到我好不容易说完的话，脸部的表情好像一下子就缓和许多，我顿时觉得我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 “那么…我的确是有那个意思。”他又平静的喝咖啡，只是…这下我却觉得不平静了！ 我原以为他…他心里所想的一定跟这个不同… 现在，我感觉挨了一记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