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那些事儿 第34章 阿川的日子

在阿川的坚持下，林素兰并未单独外宿；只是，很久一段时间，我们都变得不太想回家。 阿川在逃避，我也在逃避。 只是，某天我回家之后，情况似乎改变了… 阿川的房里堆出一个个的纸箱子，让我好奇的好像随着米粮前进的鸟，一步步往陷阱里走去。 “郑小姐，你返来呀。”林素兰一个人在阿川的房间里，看见我便堆满了笑容。 “这是…”我看见她正在折阿川的衣服。 “川仔没甲你讲吗？伊…伊讲伊想一想，现在厝里存我们嘛是不方便，所以伊要随我返去。” “这样…”我回答地好像…好像我就是在等待那个答案一样。 我们本来也都是单独来到这里，现在单独离开，似乎合乎常理。 “没想到…我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我好像是对着电视自言自语，但我知道阿川正从我身旁经过。 “小兰…告诉你了…”他很识相的在我身旁坐下，语气充满东窗事发的歉意。 “还好不是你告诉我…” “为什么？” “因为…那样我也许会哭…”我转过脸对他一笑。 “我还是应该要回去…”他半靠在我身上，语气也变得较平淡。 “少来！其实…你是舍不得她吧？”我并非问的酸溜溜，阿川也知道。 “甚…甚么…”我似乎戳破了他本来隐藏很好的那道防线，所以他终于也有手足无措的一天。 “我看的出来。” “是…是吗？”黑暗中，我看不太清楚他是不是脸红。 “你承认了？” “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耳环一大一小那件事？” “对喔！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阿川似乎正在做甚么动作一样，强壮的手臂靠在我的神经在线蠕动起来。 “你看…”不久，他在我面前摊平了手，掌中躺了两枚想必是刚取下的耳环。 我抓过他的手，很仔细的看着，皆是银色的两只在夜色中亮着的耳环。 “这只是大了一点，这只上面有个装饰…”我还在比较的同时，阿川抓起那只比较大一点的耳环… 在我还来不及看清楚的同时，只见其中一只…好像变魔术一样！已经窜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我抬头，用着不甚明白的眼光看着他… “这只…一直都不是耳环。”终于，他用着讲秘密一般的声音对我说。 分离来的太匆忙，我还来不及找到下一个赁租的地方，只得先到我一个同学家，慢慢再来做打算。 阿川答应了要帮我搬家。 那是我第二次再看到那个像王熙凤的房东，她好像又变得更精明似的。 她很干脆的跟我们结清搬家前的一切费用，并没有啰啰嗦唆，让我一度还感动了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她很又找到了新的房客，在我们一搬出去之后就要搬进来。 阿川的东西早已经让林素兰搬走好一些，剩下的他已经先清到公司寄放。 那天，我刚好见到了新房客，她因为光线好的原因，搬进我原先住的那个房间。 “Ａｒｅｙｏｕｒｅａｄｙ？”我听见阿川在门口的声音，在那空荡的地方，让我觉得像海上漂来的浮木。 于是，我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临走前，想起我本来贴在门上的软木塞，但是也随着听见那位新房客，很不客气的把它扔进垃圾桶里的声音。 我并不打算回去捡，因为，我们四人终究是要彻底分开了。 后来，我们回到原来公寓巷口那家面店用餐。 “阿川，你为什么要走的那么快？”我半开玩笑，撒娇似的对他说。 “因为你不要我了！”他抬起头，声音却比我严肃很多。 “说甚么嘛…” “其实，如果你要我留下来，我一定会留下来。”他又换回原有的痞子样。 “傻瓜！”我笑着继续低头吃面。 “你不相信？” “我相信，只是我也相信你不可能抛下你亲爱的老婆。” “我…” “我发现了一件事喔！” “甚么事？” “刺青。那个…刺的是你老婆吧！” 阿川笑而不答，面店的灯光真的让我看见了他微红的脸。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的眼睛跟她很像。”他说这话的同时，我又觉得我看见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阿川。 也许，林素兰的出现，我才真正认识所有的阿川。 我们都用着同样的模式在摸索彼此。小张跟杏子是这样，阿川如今亦是如此。 圆圈画完了可以擦掉，圆心却会一直留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