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封兽 第28章　挫折的课程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宿舍使用公约有写，午夜前必须回到宿舍，你们都没看到吗？才上课第一天就犯规，你们知道我可以处罚你们吗？”派翠西亚·伯纳女士在宿舍门口抓到他们，昨天很温和的她，现在却是大发脾气，金丝边眼镜在她鼻梁上抖呀抖的，就像她的一波波怒气一样。 艾薇莉丝根本没详读过宿舍使用公约，她有些慌张地看着两位同伴。 “我们……”英帕修试着要解释，但有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往天空看去。 “那是什么？”艾薇莉丝也注意到天空有异状。他们，包括伯纳女士，全都往同一个方向看去。星空下，有一样发着微弱光芒的物体正朝着这里飞来。 “流星？”雪音猜。 “不像，飞太慢了。”英帕修仔细看着那物体愈飞愈近。 “是旅行信。”伯纳女士走向前，那个物体也稍微改变了前进的方向，“而且是寄给我的。”她不耐烦地在原地等候，然后她从衣裙口袋里掏出一片小饼干放到嘴里，这似乎能让她感到平静，因为她脸上神情立刻变得柔和许多。 这是艾薇莉丝第一次看到旅行信寄来的样子，信封飞到伯纳女士头上，它夹带的光芒在突然亮了一下后暗淡下去，信封也无力的往下坠。舍监熟练地接住，她看着封面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拆开信封观看，看完后她叹了口气说，“没事了，你们快回房间休息吧。” 没想到连解释都不需要事情就解决了，艾薇莉丝和雪音喜出望外地往宿舍里走。“是和那封信有关系吗？那是伯雅教授寄的吗？”英帕修却敏锐地问着伯纳女士。 “你很聪明，孩子，”舍监边说边又塞了一片饼干到嘴里，“这的确是伯雅教授寄的，他知道你们超过午夜回来违反了宿舍使用公约，所以特地写了一封信来向我说明原因。好了，好了，快回房间，下次不管有什么原因都不能超过午夜才回来，知道吗！”伯纳女士拍了两下手，赶着他们回房。 他们在房间门前互道晚安。艾薇莉丝进到自己房间，把已经睡着的卷耳轻轻放在她铺设的小窝里，然后走到躺椅旁，想先坐一下再梳理沐浴，但她才眨了眨眼，一整天的疲劳突然袭来，当她再度张开眼睛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多了。 第二天上课，艾薇莉丝的精神一直很差，这和她昨天太晚休息不无关系，可是今天上课的两位教授也需要负点责任。 上午是诺加课，当学生们看到他们的诺加教授时，心里都不知道要做何感想，因为诺加教授保鲁斯·芬恩·王宫总管就是布置开学典礼会场天花板，穿着一身管家服的矮小老人。他自我介绍时表示，他原本也是个唤兽师，但在这行一直没有什么表现，只有诺加方面还不错，后来接任王宫管理的职务，顺利地升职到王宫总管后，他辞去了唤兽师的身份，专心在他现有的工作上，没想到隔了几十年后，竟然会被聘用为诺加教授，他真是作梦也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芬恩教授的自我介绍说得很愉快，但是所有人都听得很不是滋味，因为他们不认为一个王宫总管有能力教他们唤兽师该学的诺加。彷佛要证明学生们的看法似的，老保鲁斯·芬恩竟然从诺加的基础开始教起，“……一般生活用的，像是开锁、寄信之类的小诺加，它们耗费的魔力很少。但像是召唤阵或是战斗中使用的诺加，其耗费的魔力就明显大得多了，连续使用或使用过量不但会使人虚脱，甚至可能有致命的危险。”、“诺加学习之后必需要多加练习，不然非常容易遗忘，或是因为不熟悉的使用而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愈大型的诺加其准备时间也愈长，而且相较之下更容易施法失败。”这些诺加的原理及应用，所有人全都在多哈时就已经学过，于是无聊的课堂上，呵欠声此起彼落，打瞌睡简直是学生团结的象征；艾薇莉丝一个上午就不知道被雪音和英帕修轮流叫醒几次。 下午的状况更糟。费格·西克莫要他们全部换上轻便的衣服，只说了一句：“体力为武技之本！”就开始测验起每个人的体力。 体操、游泳、长跑三项测完，英帕修每个项目都轻松拿了第一名，这让原本对他贵族身份感到厌恶的西克莫有些另眼相看；雪音则每个项目的成绩都在中等左右，但单以女孩子的排名来说，她算是体力相当好的；艾薇莉丝就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三项测验全都敬陪末座，而且除了游泳能勉强完成，其他两样都是中途就体力不支。 这可让西克莫找到机会狠狠羞辱了她一顿，艾薇莉丝极力忍耐才没当场哭出来，西克莫还规定她与其他九个名次倒数者，每天早上必需互相监督轮流完成三项体力训练中的一项，否则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十个人有机会通过今年的武技课。艾薇莉丝听了几乎快要晕倒，每天都要训练，她觉得她很有可能会受不了而逃跑。 西克莫另外还规定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体力测验，下一次掉到倒数十名者，就换成这些人要接受同样的处罚。英帕修大概是所有人里唯一赞成这个方法的，他对雪音说这会让所有人，至少是排名在后面的人，自动自发的训练体力，以免掉到倒数十名内。 晚餐时，艾薇莉丝几乎是疲累到摊在椅子上用餐，连拿着刀叉的手都会不停发抖，敲得餐盘叮当作响，即使切四块餐厅丰富的美食摆得满满地，她依然提不起胃口，只吃了几口面包就食不下咽。 “吃不下东西就多喝点汤吧，会有帮助的，不然明天你只会更疲倦。”英帕修帮她盛了满满一碗奶油花椒浓汤，劝她喝下去。 “谢谢。”艾薇莉丝除了道谢，也没力气再说其他话，慢慢一口一口喝着汤。 雪音在旁边看着，脸上表情似乎不太开心，“锵当”一声，她不小心弄掉了汤匙，“不好意思，我可能太累了。”她扶着自己的额头说，然后偷偷瞧着英帕修，可是他只是担心地看着艾薇莉丝，并没注意到雪音。 “艾佛特小姐，我帮你换一支干净的汤匙。”一个金发，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帮雪音捡起了汤匙。 “嗯，谢谢你。”雪音心不在焉的答道。 那男孩很快地拿了一支银的发亮几近全新的汤匙回来，很明显地他有特地挑过。雪音接了过来，又再道了一次谢。“艾佛特小姐，我叫罗伊·雪莱，很高兴认识你！”男孩红着一张脸，紧张万分地说。 “嗯。”雪音虽然回答着，但眼睛却没从英帕修和艾薇莉丝身上移开过。等她意识到刚才好像有人向她自我介绍而转头时，男孩早就跑到餐厅另一边，胜利似的对着他的朋友们说，“我办到了，我单独和她说话了！你们看着吧，她会记得我的！” 隔天，痛苦的体能训练开始了。这一天是长跑，艾薇莉丝知道自己一定会花许多时间，所以即使非常不愿意，还是强迫自己在清晨前醒来，她和碧安卡·怀特约好要早一点开始。她们刚延着王宫花园外围的小径开始跑，英帕修突然就从旁加入，“这是我每天的训练之一，”他说，“陪你们跑是怕你们像昨天一样累倒了。”两个女孩当然是非常欢迎，三人在清晨微弱的阳光下慢慢跑着。 碧安卡·怀特对这个发展非常开心。“你觉得阿普莱特侯爵人怎么样？”她偷偷问着艾薇莉丝，一边伸手扯紧自己头上差点被风吹掉的白色帽子。英帕修在她们后面隔一段距离跑着，听不到她们对话。 “呃，他人很好。为什么要问我？”艾薇莉丝觉得很奇怪的说，她这时候已经跑得气喘呼呼。 “我看你和他还有雪音·艾佛特侯爵这几天都在一起，好像很熟的样子。”碧安卡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们以前多哈同班，他们对同学也都很客气，可是总觉得他们和大家还是有距离感。对了，艾佛特和他是不是一对啊？”她突然问。 艾薇莉丝停下脚步，茫然的说，“一对？”她从来没想过，也没发现他们是一对。 “嘘！不要停下来，”碧安卡回头看，英帕修正疑惑地看着她们，“我们没事。”她拉着艾薇莉丝继续跑。“呼！幸好他没发现。”她松了一口气说。 “关于你的问题……老实说我不知道答案，他们在我面前就像一般朋友，其他时间我就不晓得了。”艾薇莉丝老实的说，可是心里却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嗯，那我就假设他们还不是情侣，这样我才有机会。”碧安卡双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机会？” “我喜欢阿普莱特好久了！没想到被处罚反而有机会接近他，这就叫“没了永昼，有了月光”吧。”碧安卡喜孜孜的说，“话说回来，哪个女孩子不喜欢阿普莱特侯爵呢？”她说完就故意放慢速度，跑到英帕修旁边和他说话。 艾薇莉丝不以为然的想着，有个人就一定不喜欢英帕修，那就是亚美莉亚·米勒，不管怎么说，餐厅吵架那件事，一定让米勒恨死他了。 清晨的王宫花园非常幽静凉爽，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味飘荡着，触目所及都是细心栽培的花草树木以及精心雕琢过的雕像及建筑，漫步其中只能说是种享受。 艾薇莉丝跑在其中却觉得像是一种折磨，别说跑步的疲累让她无心欣赏景色，随处可见的长椅和草地，更让她得花许多意志力阻止自己坐下来休息，尤其在其他八个人陆续加入后，她还是落到进度最后的情况下。等她跑完赶去上课时，她几乎都快要迟到了。 注17“没了永昼，有了月光”这句话是雷克大陆版的“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