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封兽 第34章　院长厅

唤兽师学院院长厅位在王宫东殿南边。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们只说找院长有事，侧门王宫守卫就放他们通过。 “他们连我们找院长要做什么都没问，守卫会不会太松懈了？”雪音狐疑地问。 “因为他们知道磊伊得是唤兽师吧。”艾薇莉丝说。 “这是原因之一，其他原因你们等一下就知道了。”磊伊得带他们通过一个圆型的前厅，这里的墙壁挂满了历任院长的画像，玻璃天井引进来的阳光照在厅正中央斜斜排成一圈的反射镜上，照亮了每一幅画像，灿烂的阳光让他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在微笑。 通过前厅，他们进入一条铺着豪华地毯的走道，两旁各有一扇门和房间，前面却是一面墙，往前走到底才发现这里是一个T字型走道，两侧各有一条路通到底之后转弯。 “从这边开始就是院长厅，这里有上百个大小不等的房间，我们要一个一个搜寻过去。”磊伊得说。 “上百个房间？” “我没骗你们，所以院长厅才会又叫迷宫厅或是拼图厅。”磊伊得看他们一脸不信，只好先解说给他们听。“这里的由来历史课说不定会上到，不过先告诉你们也没关系。让我想想要从哪开始……嗯，大概三四百年前，有个院长嫌院长厅太空旷，自己画了一份设计图请工匠改造，那份设计图的工程前后经过四任院长交接的时间才完成，因为他设计了多达五十个房间，而且每个房间大小形状都不太一样，许多唤兽师戏称这件事为“蜂窝事件”，嘲笑院长厅变得像蜂窝一样。本来“只有”五十个房间还不算多，后来历任院长中有几个不知道也跟着发什么疯，一再增加房间的数量，到最后每一位接任的院长都会“遵照传统”变更一下院长厅的设计，于是整个院长厅就变成了个大迷宫，这是迷宫厅的由来。拼图厅则是因为院长厅的地图看起来就像拼图没两样，所以有了这个称呼。” 难怪守卫会这么松懈，因为进去了不只可能找不到目标，还会因为迷路出不来。“可是这也代表我们会遇到同样的麻烦不是吗？”雪音说。 “这是院长厅最新地图，我向老师拿来复制的。”磊伊得发给他们一人一张地图，“喔，英帕修，放轻松一点嘛，不要这么严肃，我们又不是来偷东西，只是来找个房间而已，这一定很好玩，而且不会有任何人受到损失，你放心。”他看英帕修不情愿地接过地图，于是向他保证道。 “也许吧。”阿普莱特侯爵看着复杂的房间分布图，总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好，还有这个，”磊伊得再给了他们一人一支粉笔，“检查过的房间就在门右下方做个记号。别担心，负责清洁的仆人们隔天就会弄干净。现在我们四个人分开行动，这样会比较快。五点半前回到这边集合，守卫六点之后会进来巡逻，我们在那之前出去就可以。那么，愿你们捡到赛勒丝塔的手绢，出发！” “要是六点前回不到这里怎么办？”艾薇莉丝担心地问，她实在不想自己一个人行动。雪音脸上也有同样的疑虑。 “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磊伊得话里的信心说服了他们。 于是他们四个人分散开来，各自寻找不同的房间探索。艾薇莉丝往走道的右边走，转过弯后，前面出现往前往左两条走道，还有一个狭长的房间。她转了转房门的把手，发觉没有上锁。“打扰了。”她悄悄地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头相当明亮，侧边开了许多扇大窗透入阳光。窗下摆着两张长沙发椅，前面有一张圆桌，一个托盘上倒置了四个玻璃杯，一个银制茶壶摆在旁边。对面的墙壁挂着一幅艾薇莉丝有生以来看过最长的表框画，整间房的那面墙被一场浩大的战争图所占据。 她走到房间底端，这里除了一面镜子映照出她的身形，其他什么都没有，她东张西望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房间应该不是。”她喃喃说着，回头往房门走去。 “这房间不是什么？”忽然有人在她背后问，声音带着浓厚的兴趣。 艾薇莉丝睁大眼停下来，背后刚刚明明没人，怎么会突然有人说话，她害怕得不敢转身去看。 “小女孩，我在问你话呢！”忽然她面前凭空冒出一张高脚椅，而这张椅子正对着她说话。 “你……你……你是谁？”艾薇莉丝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没礼貌，是我先问你问题，应该你先回答才对。”高脚椅说。 艾薇莉丝转身看向后面，没有人或任何东西，等等，刚刚在墙上的镜子呢？她再转回头，高脚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檀木书桌。“这个站的比较稳。”书桌彷佛在解答她的疑问般地说。 “你是……刚才后面那面镜子？” “对啊。” “也是刚才那张椅子。” “当然。不然你以为哪来那么漂亮的高脚椅。”书桌得意洋洋地说。 “你是幻兽吗？”艾薇莉丝问。 “你是唤兽师吗？”书桌反问。 “是……算是吧。”她不确定地说。 “那你还问这种蠢问题。我不是幻兽，难道还真的会是书桌？你看过哪张书桌会说话的吗？”书桌说到这停下来，好像在等什么，房间里完全安静下来，只剩下艾薇莉丝的呼吸声。“你很难沟通！”书桌突然又开口，“还是你不太会说话，怎么我一开始问的问题你到现在还不回答？” “什么问题？”艾薇莉丝疑惑地问。 “我看你不只笨，难沟通，不会说话，还有健忘症！我才问过你就忘记，这样叫我怎么继续跟你说下去。”桌子劈哩啪啦的数落了她一顿。“好，你先坐下来，我决定……” “你是哪种幻兽？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艾薇莉丝不太在意被桌子骂，反而先好奇地问出她的疑问。 “你……你非得打断我说话吗？”桌子生气的说，“像你这么没教养的女孩，我得要好好考虑，才能告诉你……我是“科莫多”，名字叫“卡尔亨”，我是坠刻的幻兽，这里是我住的房间。” “卡尔亨，你已经把我的问题回答完了。”艾薇莉丝被它弄糊涂了，它怎么自顾自的就全说完了，不是说要好好考虑？ “我仔细考虑过才回答你的。现在我可以请你先闭上嘴，坐下来喝杯水，然后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桌子说完“呼”的一声从艾薇莉丝眼前消失，然后沙发上“呼”的一声出现一个有着大蝴蝶结的靠枕。 艾薇莉丝听话的坐了下来，帮自己倒了杯水，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卡尔亨的问题。她考虑的速度可没卡尔亨这么快，变成靠枕的幻兽很快就觉得不耐烦，“你要不要回答，我等好久了。” “你的能力是变成各种东西吗？”她决定先继续问问题拖延时间。 “唔唔……”靠枕看起来似乎在生气，因为上面的蝴蝶结变得有点扭曲。“你一定有隐情！所以不想跟我说为什么要来这间“观画房”！” “其实……”艾薇莉丝心想被看穿了，正准备要坦白原因。 “我的能力非常特殊，很少有其他幻兽有和我一样的能力。我可以附身在任何东西身上，并变成任何适合附着在该东西上的物体。比如说现在我就是附身在这间观画房，所以我可以变成这房间的镜子、椅子、桌子、靠枕，或其他适合这房间的物品。如果是附在人类身上，我可以变成头、手、脚，甚至尾巴、角、翅膀、鳍等人类原本没有的东西。怎么样，厉害吧。”卡尔亨又完完整整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怎么会有这样的幻兽，对别人问问题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艾薇莉丝忍不住抱着靠枕笑了起来，“你好有趣喔，卡尔亨。” “会吗？哈哈……”靠枕似乎不好意思起来。 “我来这里的原因是……”艾薇莉丝决定要诚实说出一切，她不想欺骗这个可爱的幻兽。她花了点时间向它说明。 “我可以帮你！”听完被封印的神兽故事以及相关传说后，卡尔亨自告奋勇帮她探查每个房间，“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只要我附身到房间上，立刻就能知道房里是不是藏有秘密。”靠枕说完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变回它原本的样子，一只只有艾薇莉丝指甲般大的蜥蜴，有着色彩鲜艳的体色。它爬到艾薇莉丝肩上说，“走吧。” 艾薇莉丝当然乐于接受卡尔亨帮忙，但她对于它的体型之小更感兴趣，不停地问关于它们科莫多这种奇兽的生活习性，等到检查过好几个房间之后，她对科莫多的了解已经不亚于卡尔亨自己。 他们照着地图一个个房间检查过去。有卡尔亨帮助，进展的速度非常快，艾薇莉丝只需要看着它跳到门上，消失，从门上跳出来，然后在门上做个记号，一个房间就检查完成。一路上她都没有遇到磊伊得他们，只有偶尔几个仆佣经过会怀疑的看她几眼，但只要不理他们，这些仆佣也不会问什么问题。 很快地，加上其他三个人在门上画了记号的房间，艾薇莉丝发觉他们已经快将院长厅整个全找过一遍，但很可惜没有人有任何发现，至少她走过的房间门上都没人留下代表发现秘密房间的星星记号。而且，当艾薇莉丝走到一个她认为应该没检查过的房间前时，门上却已经有她画下的记号，她试着照地图走到还没检查过的区域，却发现她以为自己在地图上的位置，早就和实际上的位置不一样，等到她楼上楼下来回跑了好几次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 注18据说幸运之神赛勒丝塔以挥舞祂的手绢赐与人们幸运。而捡到赛勒丝塔手绢的人会获得无比的幸运，甚至能够心想事成的传说，则是一篇流传广泛的小故事“傻子那维与幸运手绢”的内容，人们引用来祝人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