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封兽 第57章　金属妖精王国

她推开门，走过一个墙上插了两排金属光棒的通道，刚觉得奇怪怎么前面又是死路时，脚下一个踩空，跌进一个往下的通道里。“哇啊！”她听见自己的惊叫声在通道里来回激荡，还以为马上就会摔个半死，没想到顺着通道不停向下滑了十分钟还没停止。这通道是金属做的，非常滑溜，她现在感觉自己好像在玩无止尽的溜滑梯一样，干脆躺直身体，让滑动的速度变得更快。 可是又滑了十分钟过去，就算溜滑梯再好玩，连续滑了二十分钟不变，也会让人觉得厌烦起来，她觉得一开始身体缩小的兴奋心情都跟着滑掉了。等到她感觉通道愈来愈平坦时，她几乎已经快闭上眼睛睡着，最后她终于滑出通道，摔在一大堆柔软的棉花上。 “好大颗的棉花。”她捧着一颗比南瓜还大的棉花，心里想着带去给维多当礼物它一定会很高兴，她忘了就算她带得回去，这对维多来说也只是一颗小小的棉球。她站起来往前走，发现自己在一间半圆形的岩石屋里，她推开屋里唯一的一道门，眼前豁然开朗。 她很难形容她第一次看到金属妖精王国的心情，那比她刚来到贝托城，看到佛朗萨费堡、王宫、幻兽花园还要更令她难以自己，因为城堡、宫殿、花园是她从小开始就会听到人们述说的东西，但是金属妖精王国的景象，却是她做梦都不曾想到的。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四座巨大的无以复加的岩石高塔，以四个方位座落在她身处的这个无法比拟的巨大洞穴里。四座岩石高塔的外观全都一样，以优美的弧形线条，用着不可思议的角度，层层叠叠，旋绕而起，就像是参天古树一样耸立在洞穴顶洒下来的一片白光之下。这些高塔都经过妖精工匠们最细心的打磨与雕刻，外墙平滑的就像少女的肌肤，每一个圆窗都有细致的花纹围绕，塑造成树枝树叶的金属窗台像是华丽的装饰品一样挂在每个窗户外，让高塔带有融合纯朴与高贵的美感。 四座高塔的顶端如同榕树一样往四面八方伸展出无数枝丫，有些枝丫尾端撑托着半圆形的屋子，其他则丛聚一起，撑起一个又一个圆形平台。有些平台上是更多的半圆形房屋，有些上面竖立着妖精的金属雕像，有些则是盈满花朵与绿意的天空花园，这些全都遍布在四座巨大高塔的外围。 这些景象已经够让艾薇莉丝为之目眩神迷，然而真正让她感动的几乎落下眼泪的，是那被拱卫在四座高塔中间，犹如漂浮在天空中的美丽城堡。它虽然和高塔一样都是直接以岩石建造而成，但是揉合了金属妖精所有工艺的优点，这座高高在上的圆弧状城堡已经不只外观上令人赞叹，它甚至能让注视着它的人，获得一种心灵上无限完美的感受，就好像它本身带有魔法一样，让人的身心从看到它的那一刻起，就产生了最深的崇敬之情。 这个时候，城堡旁的广场似乎聚着不少妖精，她可以看到许多小人影动来动去，甚至还有很多没地方站的妖精拍着翅膀飞在城堡四周，远远的看去这些人影都会不时闪着好几种颜色的光芒，好像他们的身体可以反光似的。 当她还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时，瑞可忽然从旁边另一栋半圆形岩石屋旁跑出来。“过来这边。”它示意艾薇莉丝跟着它走。 “那个妖精守卫呢？”女孩说话时目光还是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城堡上。 “不知道。我们进来后走了一小段路，我趁他不注意躲了起来，他找不到我就匆忙的走了。”瑞可带着她往最近的一座高塔走去，他们穿梭在众多半圆形的房屋之中，红猫走得有些急迫，艾薇莉丝得用小跑步才能够跟得上。 “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么快？”她喘着气问。 “如果那个守卫发出警告的话，等一下可能会有几百个被迫中断观看典礼而不太高兴的妖精守卫跑来欢迎我们。我们如果还在这里走动的话实在太过显眼，躲到高塔里面应该是最好的方法。”瑞可说完后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这些……圆形的房屋，是做什么的？还有……我怎么，一个妖精都没看到？”经过一个多月的晨练，艾薇莉丝的体力长进不少，让她勉强还能够跟得上红猫。 “地面的房屋全都是金属妖精的仓库。他们本身喜欢住在高的地方，你没看到上面那些房屋一间盖的比一间高，好像愈高愈了不起一样。”瑞可讽刺的说，好像看不惯妖精们顶天式的建筑。“现在典礼可能进行到一半，除了外面的守卫，应该所有妖精都去观礼了。这也是我们幸运的地方，不然一个人类一只猫，一进来大概很快就会被发现。” 说话间他们已经跑到最近的一座高塔底下。近看高塔更是雄伟的惊人，如果放大到人类世界，它一定比佛朗萨费堡加上它底下整座小山丘还要高，而佛朗萨费堡本身已经是艾薇莉丝看过最高的建筑了。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站在塔底，她将脖子仰到直角也看不到塔顶。 “厉害，我们可是要爬到塔顶呢，小姐，到时候你能忍得住不开口骂盖这座塔的人才叫厉害，”瑞可往塔里走，边咕哝着说，“要不是有女孩子走在旁边，我现在就想开口骂人了。” 艾薇莉丝跟着红猫登上回旋而上的狭窄楼梯，开始一阶一阶的走着。高塔的内部和外墙一样，都非常的光滑平整，好像天天有人用细砂纸打磨一样，连楼梯和扶手也是。只是内部除了楼梯和旁边的圆窗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像不将楼梯算进去的话，塔内其他空间都是实心的，这让艾薇莉丝非常的疑惑。 “和我刚才说的一样道理，高塔底下的部份对妖精来说没有用处，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特地营造空间来利用，而且实心的底部可以让高塔更坚固。”瑞可轻轻敲了敲墙壁说。 他们的对话从这里开始中断了好久，最主要的原因是楼梯对他们来说好像爬不完似的，一模一样的旋转梯不停往上，很快他们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他们能从一扇又一扇经过的圆窗看到外面的景色，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往上。 就在艾薇莉丝数到第一千三百一十四阶时，他们发现眼前的这层楼不太一样，这里经过凿空和设计，中间的柱子雕刻成三个手牵手的妖精，其他空间则整齐的摆放着许多建筑工具，看起来像是一间工具房。 “我们应该快到塔顶了。”红猫趴了下来喘口气，嘴里喃喃诅咒着建塔人哪天也必需用双腿来爬这座塔。 艾薇莉丝也累的坐了下来，背靠着一面挂满金属槌和锯子的墙壁。她虽然也很想象瑞可一样趴下来，但她知道这样她会立刻睡着，所以她只是坐着喘气一边东张西望。这里的工具让她想到了卡丝特，想到这位好朋友，她迫不急待想要马上写信向她叙述今晚的经历。 “走吧，我们不能等太久，”隔了一会，瑞可站起来往楼梯走，“妖精公主在成年礼后会一直待在城堡里直到嫁人，今晚没见到她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 艾薇莉丝也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却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碰掉了好几把槌子，沉重的金属槌掉下地的声音非常大，尤其在室内听起来更像是敲锣打鼓一样。她捂起耳朵，紧张地从圆窗往外看，幸好这时候城堡那里正在放烟火，应该没有任何妖精会听到。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手笨脚。”瑞可开始担心它今晚会不会没办法活着走出金属妖精王国。 “对不起啦，我们快走吧。”艾薇莉丝催促着红猫往上走，离开这层楼时她回头看了一下地面上好几个龟裂的痕迹，心里暗暗祈祷喜欢平滑地板的妖精事后不会找她算帐。 在继续爬了几层楼之后，他们终于看到往外的出口，但是出口的数量超乎他们想象的多，光是这一层就有一二十个出口，艾薇莉丝看到眼睛都花了。 “这……要往哪走？”她不停眨着眼说。 “通往城堡的路一定位在最高的那一层。”瑞可也不管这些出口通到哪，继续延着楼梯往上走，延路每一层的出口数同样都相当的多。 当他们好不容易到达最顶层，发现整层楼的出口只有一个时，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瑞可原本打算要骂建造者的话也改口成：“至少顶楼盖的很不错。” 走出高塔，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如瑞可所料，道路通往城堡所在的大平台。但是他们还来不及感叹这里视野之辽阔、风景之奇特、烟火之炫丽，就又急忙躲回高塔里。 “外面有好多好多的妖精，他们……他们都长得好漂亮，而且他们的皮肤、头发和翅膀就好像……就好像……”进入妖精王国到现在，第一次看见金属妖精就满坑满谷地出现在艾薇莉丝眼前，让她一时震撼的想不出适当的词来形容。 “他们应该都是来参加典礼的妖精。我知道，他们全身都带有金属的光泽，就好像铁器或银器一样，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叫金属妖精？” “我以为……他们会吃金属。” 瑞可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千万不要对金属妖精说他们吃金属，那对他们来说是种污辱，你很可能会被怨恨一辈子。你记住，金属对他们来说就像空气对人类一样，是种生存所必需的能量来源，不要再搞错了。”红猫又对她说了一些关于金属妖精的禁忌，让艾薇莉丝心里愈来愈崇拜它。 “走吧，我们必需快点找到公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烟火放完典礼就进入尾声了。”瑞可看到外面的妖精欢声雷动，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