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封兽 第89章　精彩的格斗练习

“阿米特教授，我需要一位学生让夺形怪示范附身，如你所见，第二班的学生人数刚好，没办法帮忙，我可以在你的学生之中挑选一位出来帮忙吗？”西克莫问道。 “有人自愿吗？”阿米特向她的学生问。不出意料的，没有人愿意被一个陌生的幻兽附在身上。“那么请西克莫教授选择一位。”阿米特倒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经验，可惜没人肯自愿，她只好让西克莫自己挑选。 “乔德森·玛替达先生，麻烦你出来帮忙，谢谢。”西克莫很快地说，好像他早就打算选择这位满脸雀斑的贵族。 玛替达不敢拒绝他，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他经过阿米特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看出他有多么不愿意。但幻兽教兽只是笑着对他说，“你真幸运，人类很难拥有被附身的经验，你该感谢西克莫教授给你这个机会。”玛替达听了眼泪几乎快流了下来。 “不用害怕，这不会痛的，你甚至不会有任何感觉。”西克莫对他的幻兽下了一道命令，夺形怪飞到玛替达身后，附着到他背上，接着就像物体沉入水中一样没入了他的身体里面。玛替达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突然，他将身体挺得直直的，走到放置武器防具的地方，僵硬而笨拙地穿戴着，彷佛他太久没活动身体。 “这是正常的状况，因为夺形怪附身在生物身上之后需要一小段时间来适应，这时候它和被它附身的生物都会相当脆弱。”阿米特解释着。学生们看着玛替达那极其不自然的动作，都感到既好笑又诡异，并在心里暗暗庆幸不是自己被西克莫挑上。 “开始吧。”西克莫见两边都准备妥当，简单地下了个命令。 英帕修持着长剑向对手行了个礼。沙精灵伸出手来，身上的沙子在她手上聚集成一柄长剑的模样，她依着同样的礼节向对手致敬。接着双方同时冲向敌手。沙精灵一边奔跑，身上的沙子一边逐渐形成盔甲的模样，覆盖住她的全身。英帕修无视她身上的变化，将长剑高高举起，挟着冲势劈向对方，沙精灵以沙剑迎上，双剑相交，英帕修的长剑勉强劈断了沙剑，击打在沙精灵的头盔上，但因力量被沙剑阻挡了大半，这剑没对沙精灵造成什么伤害。沙精灵踢出一脚，踹在英帕修胸口铠甲上，将他踢得滚出好几呎。 雪音面对的是一团白烟，战斗开始时，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攻，但当斯莫克变成一个人的形状，并且拿了一把长剑向她走来时，她才发现也许她的对手才是最棘手的家伙。她向斯莫克刺出一剑，对方的动作却轻盈的像阵风似的，轻易地避开她的攻击，长剑从侧面劈向她。雪音挥剑格挡，幸好斯莫克的力量不强，以她的力气还能够承受。但斯莫克一剑劈完，又立刻挥动长剑攻击，连续不断的攻击，速度快得雪音只能一直招架。 艾薇莉丝拿的虽然是较轻的单手剑，但她还是必需用双手才能握得牢牢的，她只在之前几堂武技课学过用剑的技巧，不像英帕修和雪音从小就受过指导，所以她根本不敢主动上前攻击，而且玛替达那像僵尸般诡异的动作让她一点也不想靠近他。 “艾薇莉丝·班，现在是练习格斗，谁叫你像只老鼠一样一直兜圈子，快上前去对打。”西克莫可不会放过任何讥讽女孩的机会。事实上，这个格斗练习他根本没打算让他们轻松完成，在开打之前，他早已对他的幻兽下令，要它们尽其所能的让对手落败出丑。“没人可以随随便便跷掉我的课。”他喃喃地说，“无论有什么理由。” 艾薇莉丝不知所措地停下脚步。玛替达拿着长剑向她走来，动作比刚才正常许多，看来夺形怪已经几乎适应了他的身体。 “女孩，照我的指示去做，让我保护你的安全。”兰帝古老而深遂的声音在此时传来。 “是！”帕莱拉的话让艾薇莉丝精神一振，就像手握圣沃尔之矛一般，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击败任何敌人。 玛替达举着剑，面无表情地接近，他的动作虽然顺畅多了，但略显死板的样子还是让艾薇莉丝联想到曾在玛哈那矿场遇到的岩石怪和矿石怪，女孩对它们的破坏力可是记忆犹深。至少玛替达不会有它们那么难对付，她心里这么想着，紧握着剑在原地等待。 “女孩，当他举剑时，绕到他的右侧，挡住他的攻击，接着踢他的右脚让他失去平衡。”兰帝像是能预测到玛替达的攻击一样地说。 艾薇莉丝仔细瞧着对手，玛替达果然举起了长剑，女孩立刻跑到他的右边。玛替达转头看着她，长剑改往右侧劈下，女孩横剑格挡，双剑相交，一阵冲击从剑柄传来，她差点因此松开了剑。在重新握紧剑柄后，她照兰帝的指示伸出腿要踢，但她的动作慢了一拍，玛替达这时候右脚已经缩回去，长剑猛然向她刺来。 “快向右躲！”兰帝道，“向他左肩挥剑！” 艾薇莉丝照做，惊险避开了这一击，但她挥向对方的攻击却也被挡了下来，对方顺势用全身的力量压了上来，推得她连连后退。 西克莫在旁边看得大乐，他的三个幻兽很明显都占了上风，看来只要再过一下子，他就能欣赏到他们三个人跪地求饶的模样。只是事情似乎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实现。 英帕修和沙精灵的战斗非常激烈，若旁观的人不知情，很可能会以为这是一场性命相搏的生死决战。沙精灵胜在力量较强，沙剑和沙铠可以不断复原；英帕修则胜在使剑的技巧和武技的纯熟，虽然屡屡被沙精灵的力量击退，但比起巨尾怪恐怖的怪力，这点力量还不足以令他感到挫折，他依然毫无畏惧地奋勇向前，一剑一剑不断削弱着对手。 相较之下，雪音就辛苦的多，斯莫克烟雾状的身体实在太过敏捷，前者有九成的攻击连它的边都摸不到，而即使攻击确实命中，物理性的攻击对后者一点效果都没有，顶多让它花点时间恢复原状。雪音觉得非常不公平，愈打愈生气，后来干脆拼命朝着斯莫克持剑的手攻击，心想如果能打掉它的剑，以她的立场来说就不算输。但结果只是让斯莫克看准了这点，闪避对它来说变得更加容易，而它暴雨般的攻势却毫不留情地落到雪音身上。 他们和幻兽精彩的对战让所有人都忘了这只是练习，目的并不是要打败对手，加油声开始从学生之间发出，就连第二班的学生也逐渐停下了手转身观看。西克莫虽然对此有些不高兴，但他并没有当场责骂这些学生，不是因为他宽宏大量，而是因为他认为愈多人看到艾薇莉丝他们出丑，他的心情也会随之更加愉悦。 “朝右挥剑拨开，退后，前进，刺他右肩，向左让开，攻击他的背。”兰帝不间断的指示接连而来，艾薇莉丝努力照着做，但她很快便气喘呼呼，觉得手上的剑愈来愈重，玛替达的攻势却愈来愈流畅，女孩好几次都避得相当惊险，幸好夺形怪使剑的技巧似乎不佳，总是没办法突破女孩和兰帝的合作。 “大人，我……我可能没办法再撑多久了。”艾薇莉丝跑离开对手好几步，以剑拄地，虽然天气寒冷，她额头上却满是汗水。 “我不会让你输的。”兰帝说。不知道为什么，女孩觉得帕莱拉的口气带着怒意，似乎祂无法容许在祂帮助之下出现失败。“现在拿好你的剑，向左边移动，好，边打边退，他要刺击，向下挥剑格开，好，继续退，小心他的手……”听着兰帝指示，艾薇莉丝愈打愈靠近其他两个人。“现在，用力向上挥剑！”女孩挥剑荡开玛替达长剑，手臂感到一阵酸麻，不慎将剑掉落。“转身跑到斯莫克后面，快。”兰帝说。女孩只好空着手跑到斯莫克身后，玛替达紧追上来。“女孩，跟好斯莫克。”兰帝接着说。 “艾薇，你做什么？不要靠过来，危险！”雪音挥剑帮她挡开了一次攻击。 “女孩，向前跳，捉住斯莫克的剑！”艾薇莉丝想也不想地跳进斯莫克烟雾状的身体里，伸手捉住它的长剑剑柄。斯莫克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正想挪开身体，这时玛替达又朝女孩挥出一剑，斯莫克以为它被攻击了，于是挥剑格去，双剑相交撞击出火花。 “踢他的手！” 艾薇莉丝伸脚踢中玛替达的手，说来也巧，雪音也做出相同的判断，靴子踢在这倒霉的家伙另一只手上。玛替达惊呼一声，长剑脱手飞出。 “叫你的同伴攻击！” “雪音！”艾薇莉丝看向雪音，后者也正看着她，曾经多次一同出生入死的经历，让她们此刻眼神的交会沟通了心意。雪音挥剑砍去。斯莫克想移动身体闪躲，但是剑被艾薇莉丝捉住了，一时之间闪躲不开，它只好把剑推去招架。 “拨开它的剑！” 在双剑相交的那瞬间，女孩用力拉开剑柄，斯莫克抵挡不住两股力道的拉扯，终于再也握不住长剑，被雪音一剑砸飞。两个女孩立刻退开，留下她们失去武器的对手。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每个人都非常吃惊，没有人想到她们竟然可以和西克莫的幻兽打成平手，尤其她们最后的合作就像事先说好一样，极为漂亮地解除敌人武器，不少学生都鼓起掌来，为她们喝采。 “谁允许你们擅自联手的！”西克莫脸上肌肉抖动，简直快气炸了，这和他原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今天的课程是一对一的剑技练习，没我的同意你们竟敢……” “西克莫教授，”阿米特插话进来，让西克莫不得不暂时停下他的愤怒。“你不觉得她们很努力，也表现的很精彩吗？一点无伤大雅的投机取巧，相信不致于让你否定她们吧。”幻兽教授淡淡地笑着说，一句句话就像清冷的泉水一样，逐渐浇熄武技教授膨胀的怒火。“啊，那边也快结束了。”她转头望向另一边。 英帕修已经筋疲力尽，汗水从他的棕发滴落，身上的铠甲多了不少凹痕，手都快握不稳长剑了。虽然他勇武过人，剑技高超，但面对力量奇大，又能不断修复自己的沙精灵，打从一开始就没人认为他有胜算。然而他可能没有发现，沙精灵修复身上沙铠及沙剑的速度逐渐减慢，他的攻击虽然没能真正伤害到她，但确实逐步在削弱她的力量。很可惜他已无力再战，沙精灵最后一次攻击，将他的长剑打飞，人也摔倒在地上。 “我……我认输了。”他喘着气，垂下头说。在他的记忆里，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亲口承认失败。 “你很厉害，是我除了费格以外所遇过剑技最高明的人类，很荣幸能和你切磋。”沙精灵说着伸出手，帮助英帕修站起。她的声音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纤细，彷佛她的话声是发自精灵纯粹的内心，而不是她外表的嘴巴。 “也是我的荣幸。”英帕修脱下头盔，再度向她鞠了个躬。 “你们都非常棒。”阿米特说，首先举起手报以掌声。接下来学生们的掌声更是响成一片，英帕修和沙精灵摩伊拉拼尽全力而又惺惺相惜的一战，此后成为学院武技课堂上常常会被谈论到的话题。 现场只有费格·西克莫没有感染到这令人鼓舞的气氛，他根本没想过他的幻兽会打不赢那两个孱弱的女孩，就连落败的英帕修也没有受到丝毫羞辱，这不是他想要的。“没关系，我有的是机会对付你们。没关系，没关系……”他咬牙瞪眼，低声重复呢喃着相同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