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 第11章 觉醒（3）

晓琳与铁汉渐渐开始交往后，她就希望铁汉能够不要再碰这些事情，除非是自保，否则不能再去烙人找人干架。 看来铁汉的确很听晓琳的话。 “那时候我还真忍不住想打电话呢！只是最近想想，靠着人多赢人实在也没什么好骄傲的，被他们那么多人堵还没倒掉，我想才更值得骄傲吧！”铁汉说。 众人点头称是。 “可惜我晚到了。”说话的是祥智：“他的拳头不好挨吧！”他向铁汉说。 “是呀！”铁汉干脆的点点头：“他的攻击速度真的好快，我几乎都要看不清楚了。” “其实很多都是不必要的花招！”祥智说。 “他本来就是个很会炫燿的人。”我将他常常在大家面前劈木板的事情给大家说了。 “嗯！那只能算是表演。他看来连基本功都没练好，一味攻击却忘了防御，就算我没有摔他，像他这般一直用连环踢技，没多久也会没力气的。”祥智难得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大家都表示赞同。 “不过子轩你也蛮厉害的嘛！”银铃再度响起：“我来的时候，才看到你打趴一个人哩！” “呵！还没谢过你丢伞救我的恩情呢！”我笑了笑。 “你总算知道，除了闪避和挨打外，你还可以反击了。”铁汉别有深意的说着。 心慧的双眸正注视着我，好像也是别有深意的样子。 我不敢多看，只怕又被她水灵灵的双瞳给吸了进去，无法自拔。 我们谈天说地的时间远远大于吃锅贴的时间，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七点多时，大家各自分路道再见。 我和铁汉碰巧一路。大家一走，铁汉就对我说：“今天下午的威风你可要好好保持喔！” 我苦笑着说：“哪有什么威风呢？我可是被打的最惨的那一个。”说完握握我的右臂，隐约感觉到有不少瘀青。 “可是你狠狠的揍了一个家伙呀！害我分神去看那个人害怕的样子，差点就被那个叫……叫贾正明的人给踢了一脚呢！” “呵！那可抱歉啦！”我笑着说：“其实那一拳我也很得意，记得他以前最常绊倒我了。” “嗯！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要在那种班级？”铁汉摇摇头。 “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吧！”我勉强笑了笑：“其实我也从那种环境中学到一些本事。” “什么本事？” “至少我的耐性被他们训练的出奇的好。” “唉！你是希望有这副本事，还是可以生活在一个和乐融融，像我们班上这样的班级？” “当然还是快快乐乐的和同学在一起啰！只是……时间是不可能在重来了。” “现在重新享受也还不迟呀！”铁汉拍了拍我的肩：“何况现在你还有爱情呢！” “爱情？” “你没看到心慧那时焦急的眼神？” “呃……有吗？”我完全没有印象。这也许是在那天后我一直不敢接触她的眼神吧！ “唉！你虽然有了些向上的力量，可是看起来还不够让你去追求爱情呢！”铁汉摇摇头：“有一本书上说：“爱情像一头山羊，你不去追她，怎么能够得到她头上的角”，像你这样畏畏缩缩的，到时候想后悔就来不及啰！” “嗯！我会想想的。”这时岔路已经到了，我和铁汉也摇手分开。 我，真的可以得到爱情之角吗？ 焦急的眼神？这是铁汉为了增加我信心的话吗？ 不过至少心慧总是把我当成朋友的，要不然也不会扔伞助我了。 不过依照心慧的个性，就算我只是个陌生人，她也是会像那样帮助我的。 无疑的，心慧是一个很好的人。 回到家开了实时通，打开信箱，发现实在是好久没有登入了，垃圾收信夹已经爆满，我摇了摇头清掉它，再看收信夹，没想到居然有一封信，寄信人赫然就标着“许心慧”三个字，寄件的日期是十一月十日，似乎是在与心慧去渔人码头后的几天。 我半好奇半狐疑的打开信件，内容是这样子： 唉！如果时光能够再重来的话，我绝对不会问你的初恋是怎么回事，为了我自己那无关紧要的好奇心，却让你吐露了这段往事，说不定那个骗你的人就是因为听到你在说这件事，才会和你再见面的，也就不会让你受到她的侮辱了。 只是，一件事情如果憋在心里憋久了，终究也是会闷出病来，照你那一天作的比喻，大概就会得到膀胱癌吧！（读到此我微笑了一下）那天与她的不期而遇，也许就是上天给你机会要你正视这件问题呢！ 这几个月跟你相处以来，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善良，只是常常将事情搁在心里默默承受，也将一切的过错都揽在身上，但事实上你并没有错啊！也许你就是有这种心怀可以包容一切吧！但包容太多也是会胀开的，我想这样一味的包容承受，你也不是很舒服。 还有，我发现你也老是很爱贬低自己，老是说自己不好，那天因为这点对你有些大声，希望你不会见怪，但我实在忍不住想说说你，当时也很不解为什么你要这样看扁自己，也许是因为上一段感情伤的你很深，让你觉得自己根本是个没资格谈爱情的人，但我却认为真的没资格谈爱情的人，是那个可恶的“林仙儿”才对，这又是你老是喜欢把错揽在身上惹的祸了。 但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能够慢慢的敞开心胸，你一点也不低下，而且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真的！而且你不要忘了，当你行船触礁时，还有我们这一些人可以当你的避风港啊！大家都是支持你的，懂吗？ by关心你的心慧。 看到这段文字，我不禁感到眼眶微暖，她说的都很对，很贴切，与铁汉所劝勉我的差不多，但这几个礼拜来，我却没有照着大家的期望走，还是常常落于自暴自弃的情绪中，实在是太辜负大家了。 我对着荧幕说：“有朝一日，我一定会重拾我的信心，我不会再看清自己了！” 信心的建立，一部分是要靠自己，一部分是要靠别人的鼓励与关心，如今别人已让后者绰绰有余，我又怎么能够不努力呢？ 但这封信距离寄出有好几天了，怎么直到现在，心慧也没有告知我呢？ 我去查看实时通，发现刚好心慧有上线，就敲了敲她。 很快的，心慧传来回应：“？” “抱歉，我现在才收到你的信。” “我的信？” “嗯呀！你几个礼拜前寄的。” “有吗？” 目前关于我的初恋还只有心慧知道，自然信不会是别人写的了。 “你找一下寄件夹有没有备份嘛！” “嗯！” 一会儿，她才传来回应：“有耶！我都忘记了。” 我可以想象她的表情，应该就跟当时她掉了车票时一样吧！ “你看完啦！” “嗯！” “那感想怎么样？” “就很感谢你，以前铁汉常常和我说，但我老是忘记。” “不过你最近有改善了，但还不够。” “我会努力的。” 我现在突然发现，我好想见心慧一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已经是晚上，而我们当然也没有视讯设呗。 接下来有几分钟我们没有对谈，几分钟后她打破沉默：“你喜欢的女生是怎么样的？” “呃……又为什么问这个？”我发现她这个人常突出怪问。 “就想问呀！”她补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唉！虽然没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但我还是没法拒绝，更何况也没什么理由需要拒绝。 我想了几秒钟后回应：“漂不漂亮不是重点，但她至少心地要好。” 我回应的倒不是谎话，心慧也完完全全符合这个条件，还犹有过之—因为不可能说心慧不漂亮。 “那你呢？”我反问。 她回答的很快：“帅不帅气不是重点。但他至少心地要好。”“怎么可以抄我的！”我马上抗议。 “这代表我们心有灵犀呀！”她“笑”着回应，因为这句话后面还附带着一个笑脸。 我们之后又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些事情，才欢然道别。 从那一天后，我尽量将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不再只看到那碗上的缺口，说也奇怪，我的心灵也就此完全开阔了起来，再也不老是沉郁寡欢，自怨自艾了。 现在想想之前老是沉溺在灰暗的过去中的景象，实在是觉得自己太傻了，明明自己衣食无虞，身旁又有这么多人支持，关心着我，我那时居然还不知足，真是很不应该呀！ 铁汉、心慧等人见到我终于渐渐有了生气，都很替我开心。 至于该怎么样对心慧，想了几个礼拜，心中讨论争辩了许久，终于有了打算。 爱，就该告诉她！ 就算不成功又何妨？相信心慧和我仍然可以是朋友，要不然如此相思下去，永远也不会有了局。 如果被拒绝，就彻底的斩断情丝，静静的在一旁守护着她，当一个称职的朋友。 死缠烂打不是我的作风，“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虽然未必是君子，但至少也该放手。 也许放手，会使得我痛苦，但我也不愿让她和我一样痛苦。 “如果她接受呢？”铁汉曾经问我。 “嘿……凡事不虑胜先虑败嘛！”我如此回答他。 很快的，两个礼拜又过去了，再这两个礼拜间，我们班在篮球比赛已经轻取了两班，不意外的，决赛当中的对手，正是吴耀铭的八班。 决赛的前一天放学后，大家仍然是聚在一起练球，大家的斗志都十分高昂，练的都很起劲。 一如往常，我和心慧仍是在一旁帮忙加油打气。 “你这个样子，谁还会认为你是四班的啊？”我笑着对心慧说。 “反正我们班早就输了嘛！我们班根本没有篮球的人才，才初赛就输的惨兮兮的。”她也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