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长 第14章　征文比赛

一个矮胖的女人堵住了吴睛，“你就是7班的吴睛吧。”吴睛愣愣地点头。 “我是宿舍的管理人员，因为你们班突然多了一个女生寄宿，所以，你要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因为按照学号的关系。”吴睛耷拉下了脑袋，不过是不想要呆在家里而已，怎么会搞得这么麻烦。 迷迷糊糊地吴睛就被这位看着还是很面善的阿姨带到了一间宿舍的门口，“101！这是？”吴睛惊讶地喊出来。 阿姨笑着说，“对，因为1班的女孩子比较少，宿舍安排的时候也比较空，所以你以后就住这一间。” 这不是把懒惰的小猪和勤劳的黄牛们砸一窝去了么？ “哦，什么时候搬？” “现在。” 风在校园里穿行，吴睛拖着行李从这一栋楼搬到了另外一栋楼，本是一个班的都羡慕地恨不得来一个身体交换，要知道，1班的是多么的荣耀。 “梧桐树，好像很多。”吴睛接住了飘落下的一片叶子，焦黄的色彩透着萧瑟，可是又完全地是绝妙的结笔，似是捧住了落日的余晖，将就着能驱赶一点凉意。 指尖滑过门上的名单，“安雀，卜略，还有，傩碧儿。”吴睛读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看见了那条漂亮的绿色连衣裙，脸蛋白晢而且还是可爱的娃娃型，会是个温润又活泼的女孩子吧。 又是一片梧桐树叶的飘落。 “嘿嘿，我要来喽！” “你，你耍赖！”楼默趴在地上的时候生气地直嚷嚷，真是，刚刚还以为要赢了。 王天逸单手轻轻一推，一道顺滑的曲线将篮球扣入筐中。“楼默，今天和你玩闹的女孩子是谁？” 楼默没有理会到这句话的重要含义，看到刚刚绝妙的一投激动得热烈鼓掌，“哎，王天逸，你可不可以稍微逊色一点啊，我都没法活了，你这么优秀。” 篮球肆意地滚落在球场上，王天逸拿起毛巾擦擦汗，“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楼默本来是惊异，然后就泛起了诡异的笑容，邪乎地盯着那个面色清冷的人，“王天逸大少爷，也会关心和我玩闹的女生吗？” “你不说，我以后也会知道。”背起书包，王天逸头也不回地离开，楼默怎么都觉得，这两个人今天，好奇怪，而且就这么看着背影都觉得很般配。 “我挺好的，妈妈。”吴睛用脖子夹着电话，手里还在铺床。 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女孩子的讲笑声，“妈妈，我有事了。”什么都没有想就挂了电话。 碧儿想要开门的时候，突地它就自觉地开了，后面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你就是，7班的吴睛吗？” 谁说1班的女孩子不一样，只不过是分出来点零食，再讲一些今天的八卦，四个人就觉得谁也离不开谁了，宿舍阿姨几次催着睡觉不要吵闹都表示忽略。总算安静下来的时候，吴睛掏出一本杂志随意地翻起来，“这是什么杂志？”吴睛抬头，清亮的眸子，可爱的娃娃脸。 “我只不过顺手在报亭里牵来的，要一起看吗？”挤着挤着眼前就朦胧了，碧儿看到已经熟睡的吴睛还抓着杂志的封面，不经笑起来，今天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特别亲切，是说不出的味道。轻轻地掀开被子，碧儿跳下床替吴睛关了台灯，黑乎乎地摸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吴睛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忽的就飘到了那条熟悉的河边，奶奶的脸模糊地出现，渐渐清晰，“小睛，冰糖葫芦，喜欢吗？”甜甜的味道，好像尝到了呢，不过，要再近一点，啊，奶奶！又开始模糊了，没，没有了，奶奶！ 吴睛猛地睁开眼睛，黑乎乎的一片，想要开床头灯，咦？怎么摸不到，床，怎么那么小？墙壁，墙壁怎么会在床边？这是哪里？吴睛晃着自己的手臂，可是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连晃动的快慢都感觉不到。 “手机，手机。”屏幕上幽幽地射出微弱的光，一点点的，吴睛就知道了这是哪里。她坐起来，右手伸过去抚了一下背，湿了，又湿了。 轻轻地拉开柜子，想要喝一点果汁，“伞？”嫩黄色，依旧乖乖地躺在角落。 “伞，给你，回家吧。”明明是冰冷的外表，声音听起来还是温暖人心的，脸上尽管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吴睛觉得那，比任何虚伪的笑容更加容易侵入自己的内心。 “天哪，我在想什么？疯了吗？”吴睛拍了拍额头，继续回床上。 不知道，今夜有几个人难以入眠，起码，王天逸也在此之列。 “少爷，你明早还要上学。” “我知道了。”相册摊在桌面上，美丽的珠穆朗玛峰在朝阳下光彩夺目，有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坐在山脚的土坡上吟诵诗歌，是，嫩黄色的外套。 真是没有想到，会是同一届同一所学校的新生，王天逸合上相册，仰望星空，深蓝色的浩渺之感还是存在，冷冷的蓝色，因了一点嫩黄的星星之光而变得和谐起来。 “你好，我叫傩碧儿。”楼默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很突兀地就被一个女孩子做了自我介绍，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灿烂地回应，“哦，哈哈，你是哪个班的？” 碧儿心里暗笑，真是个有趣的人，“同班的。” 楼默作惊异状，“什么！我们班竟然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是老天眷顾！”尽管是觉得很花哨的吹捧话，不过，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华丽丽的东西呢？碧儿还没说出下一句话，就听见楼默朝着自己的身后大吼了一句，“凶丫头！” 碧儿也顺着他充满笑意的眼神转身，是，吴睛。 吴睛本来还想骂这个人吓自己，一看到碧儿回头，还是快乐地打了个招呼，“碧儿！” 楼默不高兴了，活生生地被忽略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他大步迈过碧儿的身边，对着吴睛就是猛地乱抓头发，“凶丫头，我的脚到现在还痛呢！你竟然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 吴睛拼命地扒开狗爪子，“你敢再弄一次，我就让你的脚骨裂！” 看着他们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碧儿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两个人还来不及哦一声，碧儿已经远去了。正是敏感的年龄，就像是刚刚破土而出的萌芽突地被被拍回了土层，才看见明晃晃的天空就不得不回归漆黑的沉寂了。身后还能听得到他们俩的互相打闹声，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一点。 连廊的另外一端，一个冷寂的身影，停留了几秒也就离开了。 “凶丫头，你怎么会来这里念书？” 吴睛的嘴角轻轻弯起，“怎么，好奇我的烂成绩是怎么爬进来的吗？”楼默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悠哉地接上去，“是啊，从小到大不喜欢做作业的凶丫头，是怎么能进这所中学的呢？”突地，楼默的眼里泛出贼光，“不会是，第一把手大人，开后门的吧！” “也许吧，好像是应该要开后门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吴睛伏在栏杆上俏皮地朝着楼默眨眨眼睛，金灿灿的阳光亲吻着长长的睫毛，白晢的脖子也变得更加闪耀了，从来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吸引人心的气质，楼默心里暗叹。 “楼默，上课去了！”篮球的砸地声惊醒了沉睡的唯美，吴睛头都没有回，只是看了楼默一眼，“走啦。”手里的书又重新被抱进了怀中。 “嘿，楼默，那个女孩子是谁啊？看着挺可爱的。”楼默轻轻叹息，“是啊，看着是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自顾自地走了。 王天逸捧着书，坐在位置上，眼前一个人影忽的晃过，手里是意料之中的空了，“干嘛？” 大大的笑脸凑上来，“校草同志，别那么用功，这么好的皮囊不用会浪费的。” 拿过书，王天逸换了一个角度继续看，任由那人继续耍宝，楼默无聊了，这么一座冰山，什么时候要是能有点感兴趣的事情就好了，起码也能小小地火山爆发一下。对了，昨天……楼默想到这里就软绵绵地靠过去，王天逸只觉得他一直在蹭，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眉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不是问过，昨天，在篮球场上，新生动员大会上和我说话的女孩子是谁吗？” 王天逸垂下眼眸，翻过一页。 “要不要我告诉你，她的名字呢？”忍不住地偷笑，想是已经很努力地憋住了吧，王天逸淡淡地回答，“不用了。” “王天逸，数学老师找你！” 楼默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人，“不要不好意思嘛，难得的，我可以给你介绍。” 王天逸甩了甩手臂，挣脱开来，“确实不用了。” “喂！”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这下是楼默满脸黑线了，不是才过了一天么，他动作还真快。可是，这副关心人的积极模样很是少见耶。窗外的树枝妖娆地晃动，燃起了金色的浪漫之火，恐怕是在为一些东西的到来作上铺垫呢，整片的霞光都在肆意地笑。 “碧儿，一起去吃饭吗？” “恩，马上就来。”抓起书包就跟着跑出了门，没有回头看别的一眼。 吴睛正走过1班门口，好像看见了自己，却还是留下了一个清丽的背影而已，碧儿，是这样吧，只是心里问了。 食堂里的人声鼎沸是别的整个学校少有的，也只有这时候才没人让你住嘴不准出声，“碧儿，吴睛呢？你们不是一起吃饭的么？” 碧儿淡淡地笑了，又扑在说话的女孩怀里，“人家想要和你单独相处嘛！”眼角的悲伤，轻轻地掩盖住了，同宿舍的女孩子都抱着肚子笑开了花，碧儿整整衣服又好好地站着，那条嫩黄色小碎花的T恤才刚刚踏进了门槛，阳光那么肆意地泼洒在她的身上，而食堂里面却是一片阴暗，即使有了人造的日光灯。 “小睛，你和楼默很熟吗？” “哦，那个啊，我们从小就认识的。”女厕所里的对话依旧清晰地萦绕在耳畔。 对面的女孩子扯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你们不会是在交往吧！” 记得是对着镜子里的碧儿连连摆手的，“怎么会，我们不过是朋友而已。” “哦，可是，他昨天不是送了你一盒巧克力吗。” “啊？”吴睛很清楚地看到了那瞬间，女孩眼里的眸光变得悲伤，“我们真的没什么，他知道我喜欢吃这种巧克力才送的。” 思绪好像飘得太远了，虽然好多次，碧儿都在吴睛面前提起过了楼默，但是从来不像那天，有那么真切的情感流露，好像是心痛的感觉。吴睛还是想要先填饱肚子，一抬头就遇到了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然后是闪避。 碧儿默默地打好饭，朝着离吴睛远的地方走去。楼默，虽然看起来是个痞子的模样，不过是耍耍嘴上功夫而已，也只是对吴睛才会这么放肆，而且，吴睛也是，对谁都礼貌安静，可看到了楼默就会表露出不同的一面。已经很明显了吧，那天的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从前的亲密了，不过是因为一个男生。外头的阳光依然很好，可是总让人觉得触摸不到。 “喂，凶丫头，你怎么一个人吃饭？” 吴睛听到熟悉的声音，又想到了碧儿，头都没抬一下。结果就是惹怒了某人，索性在自己的对面坐了下来，“你干嘛坐在这里吃？” 楼默气鼓鼓地，“谁让你不理我？”大眼瞪小眼，吴睛败下阵来，“拜托，你坐到别的地方去，这样很会招来非议的，猪脑袋啊。”楼默咬牙切齿地准备倾力反击，可忽的从头顶上传来了清冷的声音，“你今天怎么坐在这里？” 没有一点异样的感情色彩，可是楼默总是觉得王天逸怪怪的，而且，还随着自己坐在了这张桌子上，“王天逸，你要坐在这里吃饭吗？” 挑了挑冷峻的眉，“不然，你要让我一个人吃饭吗？”听着，好像是因为楼默把他抛弃了的缘故，吴睛头疼了，今天的饭真是痛苦。身边走过的人明显又开始了对自己的关注，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嚼什么舌根，连日光灯都好像看上了热闹，一个不小心就灭了。 一桌的沉寂，楼默还是觉得很怪异，就努力地找了点话题，“下星期集体秋游哦，吴睛你可千万不要请假，超级好玩的。” “哦。”吴睛扒着碗里的饭，烦着呢，“我吃饱了，走了。”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就立刻转身离开，尴尬，还是尴尬，吴睛的脸又热了。 不过话说回来，秋游还是挺让人期待的，吴睛一个人走在空旷的操场上，“我好像不太会和别人相处。”迎面而来的风夹杂着落叶的气息缓缓弥散，坐下来看看这样的夕阳，一个人的话也不是很糟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习惯的呢？ “妈妈，你不要出去好不好？今天是小睛的生日呢。” “小睛，妈妈要工作。” 那天的漆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痛楚也依旧清晰得超乎意料。 “呜呜呜。”缩在楼梯口哭的样子不用看应该也是知道的，忍着痛，全身被撞到的酸痛爬起来的，摸到了电话，“妈妈，呜呜呜。” 可是冰冷的电话传回来的不过是，“小睛，你要乖一点啊，妈妈有事的不能陪你多说话。” “嘟嘟嘟……” 那样冰冷的时光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眼角，“啊？”吴睛伸手触碰了一下，“还是湿了吗？” 血红色的夕阳真是迷人呢，王天逸靠在篮球架上低低地自言自语。在哭吗？吴睛？一袭紫金色的霞光把原本的大片白色都盖住了，枯黄的叶子在空中旋转，跳着破灭的圆舞曲，王天逸直起身子，本是抱在胸前的双手插在了袋子里，想要走的路线也偏离了，就像是磁石的吸引，控制了心脉让人无法抵抗。 吴睛惊恐，对，是惊恐地抬起头，泪光闪烁的眼睛倒映着清冷的身姿。 王天逸抽出了袋子里的右手，“吴睛，对吧。”深蓝色的手帕裸露在艳丽的霞光中，吴睛垂下脑袋，手却是伸出接了过去，“不是疑问句呢，恩，我是吴睛，你是叫王天逸。” “也不是个疑问句。” 吴睛抬起双眸的时候，一片梧桐树叶刚刚好飞落下来，一秒钟的时间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就只能看到白色衬衫的背影了，“真是丢脸死了。”吴睛撑着身后的树干站了起来，把手帕塞进了口袋，有淡淡的薄荷香，也留在口袋里吧。 “小睛，今天你还是要回七班的吧。” 吴睛微笑着点点头。 卜略撅着嘴巴气呼呼的，“要是我们一宿舍的可以一起玩就好了。” “和谁都一样啦，晚上回来分享喜悦喽。” 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吴睛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收拾行装的碧儿，叹了一口气。 “刚刚，是看了我之后才有的那种无奈的神情吗？”碧儿抓着手里的衣物，厌恶自己地埋下了脑袋。 “碧儿，走了，你在磨蹭什么？” “来了，我只是忘了东西。”手忙脚乱地合上了箱子。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滴答滴答”地吐出水珠，能清晰地感受到落在水池的声音，节奏，总算是稳下来了。 秋天的迟玉山还真是美呢，火红色的枫叶就像是熊熊烈火，让世界充满了激情，吴睛踏着厚厚的枯叶一步一步地前行，“咔咔”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是叶脉断裂的悲鸣吗？吴睛的脖子上还是那只单反，去西藏时候用的那只，“真美，我想把你们带回去呢。” 还在专心地拍照的时候，吴睛就听到了身后同样的踩断枯叶的声音，渐渐接近，“谁来了吗？”回过头的时候，两只单反也相遇了。 “在拍照吗？”很废话的一句呢，王天逸也觉得自己是在没话找话，“一起爬上山顶吧？”终于是个疑问句了，不过，面对校草的邀请，吴睛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吧，总不能因为有点抗拒和他走在一起就放弃爬山，“这也太被动了。”吴睛心里默念。 迟玉山不算是高的标准，不过一些地方的坡确实很陡，吴睛很费力地紧紧跟着前面人的脚步，可终究还是抵不过疲倦之感，“走不动了。”一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就掏出了手帕擦汗，“咦？”怎么会是这一块？王天逸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嘴角竟然化开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看来，有随身带着啊。 算了，都被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藏的，吴睛只是愣了一秒，继续擦汗，额头上还残存了淡淡的薄荷香，这东西也花了自己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因为确实挺好闻的。枫树林摇摇晃晃，沙沙的摩擦声只觉得像是恋人之间的缠绵之情，风，巧妙地穿来穿去，直扑上脸颊，混杂着的又是被太阳晒得干干的，那泥土的味道。身后的人投下的影子一点点靠近，吴睛没有要管的意思，不过好像不太好，不是应该算是结伴者的么，“我爬不动了，你自己上去吧。” 没想到的是，他也坐下了，还，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的时候呢，身上也是那种薄荷香味么？还是早上，不，接近正午了，难怪热热的。各自喝水，各自摆弄手里的单反，一点交流都没有却不显得有任何尴尬，不过，总有点，扫兴的东西。 安静的山路上，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喂？” 楼默啃着烤翅，激动地大吼，“凶丫头，你在哪里啊？” “哦，山上，半山腰吧。”真是可恶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抹一抹嘴边的油，楼默换了只手接电话，“烤翅超级正点，我告诉你哟，只有这点时间又，你快下来。” “累死了，我根本走不动。” “……” 好不容易恢复了安静，不过，只是一时的而已。 王天逸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就无奈了，“什么事？” “王天逸，你在哪里，我告诉你，山脚下的烤翅超级正点哟，而且限时的，快点来吃！” “我在山上，不去吃了。” 挂掉了电话，楼默火大了，怎么都在山上，这么好吃的烤翅，不行，“老板，你给我打包两大盒！”要让他们好好感谢自己找到了这么好吃的烤翅！嘻嘻！ 碧儿站在烤翅店门口，电话，听得一清二楚，叫了凶丫头呢，是打给了吴睛吧。转身离开还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难不成要用这样的样子见他吗？ 山上的人在画着圈圈，“烤翅……”吴睛咕哝了一句，真是讨厌，干嘛来引诱我，好饿。 王天逸卸下背上的包，拿出了一盒牛奶，还有手撕面包。 “要吃吗？我可没有烤翅。” “哦？烤翅？”吴睛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扬起了嘴角。 吴睛一个人坐在山顶的时候，正好被楼默逮住了，“凶丫头，你这么早就上来干嘛！” 吴睛伸出手拍拍身边的空地，“你看看，好漂亮。” 楼默也不客气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清爽的风钻进衬衫里，眼前是一片血染的红，好像燃起了整座山的模样，隐约还能感受到火苗的窜动，一吞一吐似是要吸尽人间苍凉。吴睛，你在回忆吗？你还，疼痛吗？ 第一次见楼默便是这样的枫树林呢，吴睛拨弄了一下挡住视线的刘海，那样一个活蹦乱跳的男孩子就是在身边一直叽里咕噜的，才慢慢地烘干了当初止也止不住的泪水。奶奶，你去世的时候，派来了精灵照顾小睛么？记得自己当初就是这么想的，现在，依旧是这么想的。 恐怕你，现在想的是奶奶吧，吴睛，尽管装着不在乎，你还是一样的脆弱。 “我回班级了，你也早点下来，别一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啰嗦的像个老爷爷，吴睛摆手让他快点回去。两手撑着草地，立即随着也坐了起来，裤子上不知道是不是都脏了，拍一拍不管了，“吴睛，要一起走吗？”远远的是同班的小悠在叫着自己，看到一大堆人回身望着自己，只是完全没控制地摇脑袋，“不用了，我一个人马上就下去。” “那么，你快点啊。” 山上的草地，除了多了一点垃圾，还是和刚刚上来的时候一样清净，三点多了，果然是山上会夜寒，风已经更加地凉了，狡诈地慢慢侵到骨子里，吴睛哆嗦了一下，手还是窝在口袋里比较好。 “啊？”吴睛看着坐在石阶上的女孩的背影惊讶地叫了出来，“碧儿！” 平日里可爱的娃娃脸此时回过来的时候写满了痛楚，吴睛冲过去，看到了被捂住的脚腕，“我叫人上来。” “别，不要叫楼默。”碧儿把头别在一边，坚定地回绝了。吴睛只是从来都没有问过，但是猜一猜的话还是可以的，楼默，恐怕对于碧儿来说不是普通人。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想要见他吗，可是自己，找不了其他人了，“我们试试吧，我扶你，看看行不行，要是还不行，再想办法。” 碧儿望着那双灵动的眸子，心里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本来爬上来的时候吴睛的体力就不行，下山的时候更加是觉得石阶陡得可怕，每次吴睛都要先跨下一阶，再将受伤的碧儿扶下来，没过一会儿，就已经满头大汗，碧儿扯住吴睛的袖子，“不用了，你已经很累了，叫楼默吧，你让他叫一个我们班的好了。” “你希望这样的话，早就跟我说了。”顿了一顿，“你都能坚持，我也可以的，已经一半过去了，难不成要现在放弃吗？”没有理会碧儿的拒绝，吴睛伸出手继续搀着她下山，夕阳，又是夕阳，不过这次倒是粘合了一段，本该错过的友谊，老天选择了华丽的落幕，那么我们也只好将就着接受了。 “碧儿，你确定今晚不用住医务室吗？”卜略，安雀都在担忧着那只被包扎得滚圆的腿。 “不用了，小睛呢？” 晚风习习，吴睛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回放着记忆，枫叶，真的是美的化身，萧瑟的秋季幸好还有它不然真是了无生气。 “完了吗？怎么又是到这张了。”出尘的少年，那个今天一直陪着自己的少年。 “你和楼默，从小就认识吗？” 谁告诉他的，“恩。” 然后的那个眼神，让吴睛本来很安静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那么，你和楼默是？”声音在空气里停滞了一会儿，才接着响起，“只是好朋友吗？” “额…应该吧。”吴睛慌忙地撤走了与他对视的眼眸，看向空旷的山野之中，立刻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只是朋友，我们都彼此只是好朋友。” “傻子，跟他讲这些干什么？”吴睛关掉了单反，“不过，他也挺奇怪的，干嘛要问这个问题。” “碧儿，有事吗？” 女孩垂着脑袋，低低地说，对不起。 吴睛愣住了，“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抬起眼眸的时候，眼里已泛起泪光，对不起，碧儿还是这样说，因为一个男生我放弃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吴睛晃着脑袋笑了，“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过，我和楼默，确实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希望你不要误会。” 擦肩而过，碧儿看着这个女孩面目温和地离开，像是从来都不需要别人陪伴的样子。 一切都是习惯，每次吴睛都会向身边的人解释，我一个人，习惯了。 “啊？”把试卷塞在桌肚里，“又是低空飘过及格线！”吴睛要抓狂了，为什么数学这么难学？敬爱的数学老师已经找了自己多少次了，为什么明明很努力还是一样的分数。 吴睛再把试卷抽出来，看着红红的大叉，抚着胸口，“不，也许，自己不努力，每次都飘不过及格线，试卷总是越来越难的嘛。”自言自语着像一个小巫婆，幸好有善良的天使拯救。 “小睛，考得怎么样？”吴睛把压着试卷的手高高抬起，碧儿看到这个分数，尴尬地不知所措，她不是来炫耀的。 吴睛昂着脑袋，“数学高材生，教教我怎么才能学好吧！”榜单上，今天看到了碧儿这次是全校第九名。 挨着她的身边坐下，碧儿拿过那张惨烈的试卷，开始分析。正是中午的时候，教室里都已经没有人了，外面有两只鸟一直在叽叽喳喳地交流，不过也不是讨人厌的心烦。 “你基础不好，看得出来的，公式运用得不到家，其实学数学，还是不要死命地做题目，看看课本，应该会比较好，我们考的试卷上出的一般都是很基础的题目。” 吴睛呼了一口气，“谢谢啦，不过，你怎么没有去吃饭？” “我，我是想来找你一起吃的。”眼睫毛傻傻地颤动。 吴睛抓起书包，哦，走吧。就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总是觉得自己在白紧张。 校园的另外一头，帅气的校草正在完成他与身俱来的使命。 “王天逸，听说你快要过生日了，所以……我亲手做的巧克力！” 冰凉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情感，习惯了。“我应该不能收。” 女孩囧的脸颊发烫，“啊，不过是生日礼物而已。” “对不起。” “啧啧啧，王天逸，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地对待那么可爱的小女生啊？”楼默倚在拐角，连连叹气，“要是是送给我的该有多好呀！” “你早说的话，我会提醒她的。” 楼默蹙起眉头，“咦！千万别，以后我就倒霉了，我不想遭人恨的！” “学校的篮球比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呀，这还用准备么？不是有大神您亲自坐镇指挥的？” 王天逸拍掉那只勾住自己脖子的爪子，扔下手里握着的篮球就走了，“好好练习！” “我回宿舍午睡的，你呢？” “不了，我去图书馆。”两个人就在食堂门口分手了。 吴睛望着大大的太阳，下定决心，以后的数学考试，都低空飘过吧！我也不想管了！ 图书管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耶，一点杂声都没有。吴睛轻轻地踏着步子推门进去，空调开得温度正好，“这里不是很舒服的么，怎么没有人来呢？”只是小声地嘀咕，不过还是很清晰地可以听到。 这栏，是历史吧，不要看。这栏，是…… 《围城》！看过好几遍了，不过，还是蛮好看的。吴睛伸手抽出那本书的时候，空隙里，洒进了一点阳光，一张帅气的脸也随即显露出来。 王天逸早就听到她的声音了，也没急着抬头。吴睛嘴巴张了一下，还是闭上了，抓起书找沙发坐，背靠落地窗，因为光线好嘛。靠着侧边缘坐，这是吴睛的习惯，总觉得到处都有实物的碰触感的话，就踏实。 才翻了几页，脚步声就弥散在寂静的图书馆中，觉得很近了，吴睛反正无所谓，接着就是沙发的那一头陷了下去，身体滑了一下。 一页，一页，继续翻，好像，有点困了。身子动一动，又向下滑了一点，头靠在沙发的一边扶手上，阳光，暖和，正好睡觉。 篮球场上的人，没有休息的意思。球碰到地的“咚咚”声，一直存在。 楼默投完一记漂亮的三分后，得意地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碧儿！” 树荫下的女孩子张开的右手突然攥起，深呼吸，然后微笑着走过去。 “哦，正好看到你在练习篮球，这瓶水，给你的。”说着，左手递过去，冰凉的液体碰到了毒日头，也开始猛烈出汗了，瓶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掉在球场上，晕开单薄的小圈，碧儿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怪怪的，又补了一句，“希望你为班级争光嘛！” 楼默咧着嘴笑，并拍拍胸膛，“有我们班美女如此积极的支持，我怎么可以输呢！”拿过水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碧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男孩，意气风发地站着，喉结因为水的吞咽一鼓一鼓，她垂下眸子，真的没办法，或者说舍不得移开目光。 “恩？”吴睛嘟囔着翻了个身，压在身上的《围城》“啪”地落在了地上，忍不住地身体一哆嗦就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在地上摸索着书捡起，突然想起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的，偏过脑袋去看的时候，正好是一页翻书声，完全没受到影响嘛，定力真好。 真的，定力很好吗？ 吴睛站起来把书还回书架上的时候，王天逸也合上了书本，刚刚隐忍住的笑意总算得以释放，窝在沙发角落里睡觉的时候完全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温顺，还会有低低的咂嘴声，王天逸舒了一口气，带着书就立刻起身离开了。 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回头望了一下，女孩正在收拾书包，应该也是准备走了，匆忙地转过头下楼梯。眼睛也不摘，书就这么趴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坐着竟然也可以睡得这么香甜，而且，自己还坐在身边……天气真好，让人不得不，心情大好。 暖暖的阳光下总还是有那样刺眼的苍白色教学楼，怎么看都是冷的感觉。 “古丽啊，这次，你的征文是，第二名。” 女孩本来还是眉飞色舞的，一年一度的征文大赛，从来都是给自己一次全校表扬的机会的，在这所直升的优异中学里不还是一样么？可是，这样的一席话，彻底地砸烂了自己的心情，“老师！” 老师看到那张小脸上倔强的软弱，也终是不忍心，“没事儿的，不过就是一次而已，明年，你好好努力，一样可以保住第一的。” 古丽已经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撅着嘴巴不服气地问，“那么，是谁第一？在别的学校吗？” 老师扶了扶眼睛，从一沓资料里抽出了一张大红色的证书，金色的名字就写在封面上，古丽本来还想要忍住的，一看到就决堤了。 老师安慰了老半天，古丽才红着眼睛出去。 “呀，古丽么这不是？” “唐老师好。”古丽勉强地打了个招呼就冲出了办公室。 剩下的自然是数学老师的疑惑了，“老钱，古丽怎么啦，不是一向是你的得意门生么，怎么，也犯错啦！你把她骂了一顿吧！” 钱老师连连摆手，“我怎么会骂她，是这次的征文大赛，哎哟，古丽么，从来都是拿第一的人，这次，竟然只有第二，估计是觉得不服气了。” “那这次是谁啊？” 钱老师泛起了奸诈的笑容，“唐老师，用你聪明的脑袋猜一猜，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才对。” 吴睛坐在教室里开心地一个人看闲书，身边总归是很吵，但是她一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分界线画得清清楚楚，人家不准进来，我也不出去的那一种。然后，就忽略了一些事情。 “古丽！你怎么啦！” “我没事。” 一大群女生都围过去想要了解个究竟，古丽清淡地扫视了一下班级，咬着牙说，“这次征文比赛，我不是第一。” 一群人都惊讶了，大家以前几乎都是一个学校的，古丽的文采从小到大都是有名的，“那么，是谁啊？” 古丽低下头，摇了摇，之后又昂起脑袋，“老师说了，这次我不过是发挥失常，下次一定还是可以的。”众人虽然看不太惯她的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但还是附和着说，“就是啊，你从来都是拿第一名的料呀，下次么，一定可以的！” 办公室里，俩老师还在较量，钱老师是铁了心想要耍教数学的唐老头玩，唐老师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本来落个清闲来这里转悠着玩玩的，现在，一个一个的名字报出来都是否定，终于无聊了，“猜不出来呀！” 钱老师又一次拿出那张烫金的证书，“哎哟喂，是她啊！”钱老师看见他那副眼珠子快要掉出来的样子就想笑，“哈哈，老唐，没想到吧！” 垂头丧气的唐老师叹了一口气，“果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路。谁生下来都有自己的特长！” 钱老师笑着点头，“是呀，没想到，吴睛这孩子，写作功底这么好。” 唐老师也乐呵呵地，“这下，你以后要犹豫了吧，选谁去参加比赛呢？” 扶了扶眼镜，钱老师翻开那篇得奖的作文，“不用犹豫，只怕是古丽，三年内，也不可能超过吴睛了，而且，看得出来，吴睛基本上没有受过专门指导，这样的话……” 天蓝蓝的，云白白的，能看得到的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