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你我 第21章 一年前

从一年前的那件事之后，虽然江隽学长在第一时间赶回了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无法再如最初那样对待他。我们之间像是隔着巨大的深渊。无法跨越。虽然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吃饭聊天。甚至在小希面前我们会更加融洽和谐。 我们都在尽力的扮演着爸爸妈妈的角色。 这是月琳难产时我们答应那个身材孱弱，可怜的重情之人的事。我们会给小希爸爸妈妈的温暖。带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中间，阿明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小希的生活里，虽然阿明很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并在尽力弥补，但是我却始终不能忘记当初他对月琳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包括月琳的死都是因他而起。我痛恨阿明，痛恨他的无情让我那个善良单纯的死党年少而没。 这样的日子我竟然开始怀念岳江流带给我的那些默默的温暖。 我由最初会被自己的念头吓到到之后竟也习惯了这种思念。只是每次见到学长都觉得愧疚。我在这样的感情中痛苦的煎熬着，无法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于是我只能用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小希，也更加的投入工作。 我机械的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每当我和学长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们都绝口不提以前我的事情，甚至有时我们会用沉默来代替。我不止一次看到学长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一年他在急剧的消瘦。 可是又能怎样呢？ 也许真的是得到的不如失去的。 我又到底得到了什么呢？只是自己重复的伤害着另一个人。 江流如此，学长如此。 我经常会偷偷一个人跑到江流的墓地去看看，自从一年前的新婚之夜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甚至在岳江流病危的时候我始终未曾见过他。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总是做事这么干脆。 还记得爸爸和岳伯伯在医院门前那严肃的脸庞。岳伯伯像是一夜之间变的沧桑。他们只是把江流的遗嘱交给我然后就让管家带我回家。 我像一个木偶一样。 我竟然这么在乎岳江流！ 我为我心里那种心痛而震惊我不是不喜欢他的吗？我喜欢的是江隽学长啊！ 是的，我喜欢的是江隽学长。 是的，一定是的。 而心里却在听到岳江流死讯之后荒了，空了。 这种感觉是？ 爱情吗？ “Gloria是我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的名字。她跟我在14年前认识，而且许下要永守一生的承诺。但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们失去了联络。现在，她站在我面前，将要成为我的妻子。” “Gloria，你真的忘了吗？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我一直在等你想起来啊。” 我仿佛又听到了岳江流在我的面前轻声说着，Gloria，我一直遵守着我们的约定，我爱你，为什么你会把我忘了呢？ 声音里充满着哀伤与疼痛。 可是他却像是不是对我说的，好像在对着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如此温柔倾诉。 我想伸手手去抓住他，抓住这个曾经厌恶痛恨并且无耻霸道的男子。 可是他像是蒸发掉了一样，声音远远的遁去。 我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声音了吧？那个女孩到底是谁？真的是我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死了，我却开心不起来？ 我看见天地在旋转。 我看见悅恩和月琳在我旁边呼喊，她们嘴一张一合的。 可是，她们在说什么呢？ 我看见远处飞奔过来的熟悉的人影，是江隽学长吗？ 好累的感觉。 就这样睡一觉吧，说不定睡一觉什么都会忘了，是这样吧。 也或许这只是个梦，醒了我们还是一样。我还是喜欢着江隽学长，这个讨人厌的岳江流还依旧惹人厌。 悅恩和月琳依旧像两只小麻雀一样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我们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好吧。就睡一觉吧，梦会醒的。 不想再听他们说什么了。 “阿雅，醒醒，醒醒。”我好像在沉睡中听到了这一声声的呼唤。好像是悅恩和月琳。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屋子，白色的床单。 身边是一脸焦急的悅恩和月琳。 我就知道她们会在，他们一直都会在。 “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们了？”月琳轻轻的拍打我，眼眶红红的说道。 “是啊，都是你不对，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想太多的事情，才会晕倒。所以才会吓到我们，等你没事了，一定得接受我们的惩罚。不准抗议，不准上诉！”旁白年悅恩也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笑着说道。 “嗯嗯，一定。小女子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两位大人息怒！”我也受到她们的温暖所感染，感动的回敬。 “不是两位大人，好不？”大大咧咧的悅恩扯着大嗓门说，“你怎么能把我们的江隽学长忘掉呢？”说着，一把拉过病房门外的江隽学长。 “你。你也回来，回来了？”我有些尴尬的问道。现在的我竟然分不清楚我到底还爱不爱江隽。我无法忘掉我们在一起的那两个月。我们彼此在自己的手指上刻着对方名字的刺青，我们一起去垦丁的续情崖，一起在夫妻树下虔诚的祈祷。一起承受着相爱却要分离的痛苦。 而他因我而背井离乡，移民他国。 现在，他又回来了。可是，我们还能像最初那样可以把彼此的名字刻在离心最近的地方吗？ 我看着缓缓踱步而来的阿隽学长，这个我以为是我的一辈子的人。 他的身影还是像最初那样笔直瘦弱，只是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脸上的胡茬像是好多天没有修过了一样。 这样的他沧桑了许多没有想象中那稚嫩的脸庞，眼神里也透漏出忧伤心痛。 “阿雅，我回来了。”顿了好久，只听到他深深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呵呵，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的相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原本心里最美好的憧憬是能够与他重逢，可现在呢，我们明明心里还是有着回忆里那浓浓的深情的。 而我尴尬什么呢？ 而他对不起什么呢？ 岳江流遗嘱上说祝福我们，可是我们怎么才能重新开始幸福呢？ 到底是什么变了？ 是什么又创造出这么深的改变，而我们却只能哑口无言？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彼此。仿佛要把彼此的灵魂里那些顾忌都找出来，擦掉他！ “哎哟，你们俩在干嘛呢？没看到旁边还站着两个大活人吗？”又是悅恩这个家伙。总是在我伤感以至于情到深处而产生的文艺范顿消。 “呃，。阿雅，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东西吧？你都整整睡了一天了。等着我啊。”阿隽学长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便以光速的速度迅速逃离了病房。 而我也因为这样的气氛，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要好好想想我将来要怎么面对阿隽学长。 “喂，发什么呆呢？”月琳在我面前挥了挥手，问道。 “为情所困。”我苦笑着回答。 “阿雅，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悅恩看着刚刚出去的阿隽学长，若有所思的问道。 “啊，什么？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有些紧张这样严肃的提问，所以只能自己打哈哈似的给自己缓解一下压力。 “你，会不会和阿隽学长在一起啊？为什么你看到她出现没有出现应有的欣喜呢？” “我，他不也是没有出现应有的，的欣喜吗？”我有些慌张的垂眼回答道。 “。” 寂静在整个房间里放大。感觉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听到声响。我抬头看去，月琳和悅恩此时都有些凡事都明了的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不懂的深思。 她们知道了什么吗？ 我有些心虚的闭上了眼镜。“我累了，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好，那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过会儿，阿隽学长就会回来的。你们好好聊聊。”悅恩认真的对我说。 “阿雅，悅恩说的对，爱情里没有三个人可以一块的。你好好想清楚。不要违背自己的心，去选择一个伤害自己也伤害爱你的人的选择！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月琳也郑重的对我说道。 病房里又恢复了寂静。而我的心却又重新开始翻涌。 我该怎么选择呢？ 我伸手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刺青名字，曾经我在心里烦乱的时候都喜欢摸着这个名字来平复自己的内心。那个时候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两个字代表的那个人了。可是现在这个人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了，生活的戏剧性是电视里怎么演都演不出的精妙。 以前我又怎么会在爱不爱他的选择面前有半天犹豫迟疑呢？ 只是因为岳江流的死我就开始犹豫了吗？是因为我觉得我对岳江流感到愧疚才不能再和阿隽学长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