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辰劫 第21章　顾雪

之后的去西国的路程一路顺利，她并不喜欢露面。当她和彭子笃一回到西国就被彭子笃拉去西国皇宫见西国皇帝是时候，她眼底有些狭促不安。 问：“能不能不去？” “你说呢？！” 在彭子笃要带她去向皇上赐婚的时候，于小柔支走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了彭子笃予的一间雅房中。她看着菱镜前，风华绝代，万分妖娆，凤眸轻扬，肤若胭脂，唇若抹朱的女子，怔了神。 很久没有看见自己的模样了，竟然这么好看，唯一的缺点是——她的脸色还是那么惨白。她在脸上涂着彭子笃买的一些胭脂水粉，抿了个笑意，对镜子里的自己鼓励道：“加油。” 一语未了，彭子笃心急地推开了房门。 她回头……一身轻纱被风扬起，她远山一样的黛眉蹙了蔼蔼地气，“怎么？” “我来看看你，你好了没……”见到比往常还要妖娆妍丽的于小柔，彭子笃的男子心怀有些上涌，最后被他极力压下，不过他看向于小柔的目光还是那么地炽热，欣赏他此生最得意的战绩一样。 于小柔蹙起的眉，一点点展开，道：“好了！”说罢，门外的风，扬起她血一样的衣裙，她的华丽的衣裳上似有万只鲜艳的红蝶在追着风起舞。 而她的容颜——比蝴蝶的舞姿还要诱人，美丽。 彭子笃不惯说着情话，但是他今天心情显得格外的不错，仍道：“你打扮的这么好看……是因为我吗？恩？”闻言，于小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轻轻地点了头，不再解释什么。 若是让他知道，他从她第一天接受他的时候，她就打定了利用他的主意，他的想法又该是如何地千变万化？于小柔不想知道。 见到西国的皇帝的时候，于小柔和彭子笃正在御花园里走着。 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让于小柔凝了视线，把话音生生地止了。彭子笃瞟了前头两个人一眼，声音微微地在于小柔耳边道：“这是皇上，和皇后。” 于小柔颔首，学着他朝前面两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和女人半躬身地拜了拜。她的诚意明显不足彭子笃，只是低头一点，就罢了。 西国皇帝也看见了两人，他走到彭子笃身边，道：“彭将军，这次……怪不了你……恩！朕还要和皇后去游麒麟园呢！彭将军这次是来找朕吗？有什么事情吗？” 一语刚了，他的目光又移想彭子笃身边的女人。于小柔立刻把脸抬起，她一张锥子脸正正地，目光直直地望着皇上。 皇帝一愣，笑，“是个美人胚子！” “求皇上赐婚与微臣！”彭子笃道出了此行的目的，皇上瞟了他一眼，笑，“彭将军，倒是能找妻子，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寻了这么个国色天香。”他的话语，满满都是惊艳和惊叹。 他身边的皇后在望向于小柔的第一眼时候，也自惭形愧。她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一只高傲，傲慢的凤凰，起舞于天地之间，睥睨天下。 她微施粉黛，盖不住精致的五官。一双睫毛如墨，墨下是琉璃般的瞳孔，凤眸尾部稍稍上扬，透着妖冶的光。一看此女子，就是生的一副狐媚子的像，魅惑他人！ 皇后扯了扯皇帝的衣袖，娇笑道：“皇上，我们走吧！” 西国皇帝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好！朕给你们赐婚。皇后，咱们走吧！”但是，他目光在临走时候的最后一刻，仍旧停留在于小柔的脸上。于小柔对此只是扬了扬眉，装作没看见。不过她眼底的媚态却是半点没减少。而等到彭子笃看过来的时候，眼中的那份媚意已经瞬间烟消云散。 皇帝临走时候，双唇轻启，一个字“好。”早已入了彭子笃的耳朵，他喜形于色，拉着于小柔的手，很是激动，就要把她抱起来的时候，被于小柔一个眼神给制止。 但是，他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欢喜包围着他，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于小柔看着他的欣喜，在心底冷笑。 应着于小柔的要求，彭子笃把婚约的事情公布了整个国家，甚至四国之内。他大抵不知道于小柔打的是个谎言的婚姻，她同时也期待着，这一场假婚姻能让穆辰看见，让他有一点点地不安。 穆辰在东国的东宫中，手里抓着请帖。他的手非常用力，捏的请帖都变形了。他的表情却还是微风徐徐过后的平静。表情在他脸上显得多余，他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就是世间最好看的美景。 他的身边的侍卫被他全部支走了，半响，他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冷笑，道：“都要结婚了。” 穆辰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找着于小柔，心里的愧疚都要消失的烟消云散了。不能全部是归咎于她背叛了他，只是因为他费了苦心寻了她这么久，她却入了别人的怀里，一朝得到消息，还要做那个男人的新娘子。他心里有不甘，还有不爽。 “于小柔……我找了你这么久，你是在躲着我吗？现在，我以为能听见你的消息就是好消息了，你既没有死去，也没有失忆，可你却轻易忘记了我和你当初在一起时候的情谊。噢……不对，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情谊可讲。” 穆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掏出怀里的竹笛，轻轻地抚摸。要是知道结局这么残酷的话，他宁可……那个女人躺在他的怀里。 毕竟，那样，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穆辰生命中，除了于小柔，遇上的第二个女人，是一个叫做顾雪的女人。他初次遇到她的时候，是他因闻于小柔婚讯消息还是悲戚地躲在城墙看，看着雪花飘落。 天地白雪皑皑，寂静一片，只有雪花还在飘。他裹着一件狐裘外套，极目悲凉。他很希望这样寂静的感觉，只有寂静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听见心脏还在跳动的声音。 喜帖上写着的日期是三个月以后。 他的父皇因为他经常在他面前提起于小柔，拿了这喜帖见到他时候，眸里透着疑惑的光，道：“还真的给你说对了这么一号人，于小柔……不知道是不是前北国的公主，不过，她也是要跟西国将军成婚的人了。这一次，我不去！你去吧！” 东西南北四国，除了北国还在内战，子嗣间夺着皇帝的地位。其余三国，都有人来。东国和南国肯定都收到了喜帖。或是皇帝来，或是太子来，或者是皇帝携着若干皇子来。以往时候，将军和陌生女子通婚，是没有这么庄重的。 但是——于小柔提出来，彭子笃都会满足，他说的到也做的到。何况——这么做，一点儿都不难！ “一个人在看雪，有什么意思吗？要不要来一壶酒暖暖身？”城墙下面，有个女孩，笑容灿烂地望着他道。一副丝毫不在意他衣着华丽是什么人的模样。 穆辰回了神，眉眼间染了兴致，神色却是淡淡地，“不喝！”他的声音不温言，却也不冷，总是平平淡淡，和他的表情一样。 那女子仍笑，明媚地犹如春天的百花绽放，万物舒在她眼底，“是上好的竹叶青。我粮了很久的！还没有人有这个机会可以一尝为快呢，你是第一个……” 听她还在继续说，穆辰和眉眼间染了兴致一样，心里总算鼓起了兴致。他从城墙上飞下，就站在她的三米之外。第一次……他这么细细地打量着一个女人。 除了于小柔之外的女人。 她一头短发，利索，清爽。眼底三寸位置有颗小黑痣，笑起来万物都醉在她的眼底，格外地晴朗。穆辰骗了自己，骗了所有人。他以为他喜欢冰冷，喜欢安静……当他第一眼看见这女生的时候，很神奇地没有在心底产生抗拒的心情。 “那么，来一壶吧！” “好嘞！”女子应着，递了他一壶。 两个陌生人就这样对着雪花畅饮，稍顷，女子抹了嘴边的酒水，声音干脆地道：“我叫顾雪，你呢？”穆辰眉梢上扬，“穆辰。” “恩……哦……”顾雪尴尬地笑了，半响，道：“好名字。” 穆辰喝着酒，“你的名字也不错，顾雪……看雪……”他好像能猜到她来到这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他没有识破。 “你知道吗？我爹喜欢看雪……他生我那年，天下着雪。他就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顾雪……我爹却不姓顾。”顾雪看着穆辰的眼睛说。 “恩。”穆辰心不在焉地应道。 “我爹，现在不在了。”顾雪继续道。 “恩。”穆辰淡淡地应。 “他死了……被人杀死了，我恨杀死他的那个人！”顾雪仍道。 穆辰终于抬起眼睑望着她的眼睛，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做个交易吧！”他说第二句的话的时候，手里捧着的酒洒落在身侧的雪地上。 顾雪神色怔了怔，笑的依旧很灿烂，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