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要伪装 第13章 淡淡的感情

“累了吗？”我问着玩弄手指的阿兴，在他的眼里漫射着一种淡淡的光，很悲伤，但是很淡很淡。 “哈哈，阿龙─其实你们不必为我担心，跟我朋友都那么久了，你不知道” “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会快乐，但决不是明天或后天可以做的出来。你骗不了我的，别再伪装了，我希望你把一年份的悲伤全部吐出来，正好本人肚子饿可以帮你消化点。”不等阿兴说完我立刻截断他那种不想让我们担心的话，但是林进兴这只笨蟑螂碰到了我这双“海鲜总汇无影脚”，逃不掉了吧！ “哈－－真不知我该偷笑有人能了解我，还是全身都无法隐藏自己的秘密。” “她真的是天使。”我走到窗户旁，眼睛往窗外一贴，往月亮那儿看，也许小如正在那里看着阿兴也说不定。 “呜呜呜呜，我好没用，就差一步，天使就会继续留在这，但是我，让她飞走了──” “你终于哭了，在我的眼前你是坚强不起来的，白痴。”真的，在我的眼前，他从不隐藏什么，不隐藏着眼泪，悲伤还有最重要的──写真集。 “天使又如何，她怎么可以离开我，呜呜呜－－” “阿兴，天使希望你能幸福，上帝也爱天使，他不会把天使给人的，他把天使带回她的身边了，永远的带回去了。”说到这里，我的泪也早已宣泄，因为小如对我们而言都是天使，失去了她，就好像生命里少了道轻轻的微风，那样的闷热。 “阿龙－－你放心，我不会把我的痛苦带给大家，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还是林进兴。” “好兄弟，看到你这样，我真的为大家感到放心啰。”也许这件事情让阿兴成长了不少，但是谁都料想未到学费是如此的昂贵，成长的代价已经让阿兴的精神破产了。 “晚了，洪雅文在等你喔－－对了，说到洪雅文──你是不是在喜欢她？哎－－是朋友就不能欺骗喔！”挖勒，开始挖八卦了。 “我要回去了啦！” “哈哈哈－－你也躲不了我的眼睛的，虽然我对雅文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透过那个会喷火的洽查某，我还知道一点。” “喂喂喂－－知道多少给我从实招来。” “不就是雅文和他男友分手的事情啰！不过世上除了我竟然有人可以在短短几天内对此事完全不在乎，依本名侦探蝌蚪男来看，一个女生决不会那么坚强，所以结论是洪雅文是变性人。” “你说什么？！你不想活了是吧！”阿兴还能调侃自己，他真的很坚强。 “啊－－息怒啊，大人。不过我觉得是因为你哎！” “好了，不跟你扯了，别跟她们俩说什么，搞不好雅文还没走出阴霾，说不定她真的很坚强罢了。记住别说，不然的话你就试试好啰！哇哈哈哈－－”其实我也不会做什么啦！顶多把他的机车轮子拔掉，在要交的报告上写着“教授我爱你”之类的而已啦！ “唉呦－－小的不敢，小的知错了。” “知错就好。哇－－都十点了，时间过的真快，我要走了。早点睡，GoodNight－－” “嗯！帮我跟雅文晓柔他们说声晚安。” 就这样迷迷糊糊也没做出租车，就这样走出了医院门口，往阿兴病房的位置大略看了一下，走在路上继续思索着将来自己该不该为他做些什么，该不该呢？ 台南也是我的老家，我跟晓柔是同乡的，但是在我国中时全家就搬到高雄去了，走在台南街头，以前因为小如的关系来过台南不少次，但是从未好好发现5年来这个地方有什么改变。台南是号称全台湾美食最多的地方，台北的士林夜市规模虽然很大，但是里面吃的东西几乎都是千篇一律，台南只要是个小小的夜市菜色也都比士林夜市来的多，所以在台南的女孩子要减肥是要有很大的抵抗力才可以的。 突然有个念头，不想直接回小如家，就招了辆出租车往中山公园驶去。到了之后我就任意找了张椅子也不管蚊子是不是很多，天气是不是很冷就给他一屁股坐在那里，望着对面的“老地方餐厅”发呆将近半个钟头，直到我的手机开始在我的口袋里震动──“喂－－” “阿龙吗？你还在医院喔！”是雅文打来的。 “嗯－－没了，我在台南市的老家逛逛，谁在唱歌啊？” “喔－－晓柔在洗澡啦！等等──你说老家？！你不是高雄人吗？”哇勒，徐晓柔，你在唱饶舌版的普渡经还是杂音版的哈利路亚。 “说来话长了，回去再告诉你吧！我在这想想事情，阿兴已经睡了，麻烦你叫伯母和小如的哥哥先去睡觉，我等等再回去。” “嗯－－别太晚喔，要回来先打手机给我，我帮你开门。” “那你不用睡吗？不用等我了啦，我可能会很晚喔！” “呿－－我就是要等啦！而且如果连我也睡了你怎么办啊，真是的。” “呵呵，那我就去陪阿兴啊！不过谢谢你啦，那就麻烦你了，我尽量早点了，如果我有看时间的话啦。” “没关系啦，用不着急着打断自己的回忆，我会边看书边等你啊－－” “嗯－－” “那就这样啰－－晚安。” “嗯－－晚安。” 就在结束跟雅文的通话之后，我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老家，经过了自己的常去的租书店，但是已经关门了，不知道老板还会不会记得我。因为晓如的家离这里太远了，我回来台南时根本就没时间来到这地方。看到这里许多回忆，常吃的阳春面还是打着50年老店的生意在营业，只是已经太晚了，路上的亮光是那间24小时营业的药局和7─11以及路灯。 走入巷子里的老家，不知道一些邻居是否依旧在。房子已经租给别人了，而看到邻居家里的电灯似乎还亮着，而铁门也还没关，就往那移动脚步。 我对着正背对着门口的一位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不知在做什么的人敲敲玻璃门。 “请问” “阿龙，是你，真的是你吗？” “云轩，好久不见了，这么晚，会不会打扰啊？” “不会不会，快进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讲医生啊，你爸妈也有来吗？” “嗯－－没有，我朋友发生了一些事情，我陪他南下就顺道过来了，你在做什么啊？” “痾－－没有啦！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台北念书啊！” “嗯，是啊！那你呢？你爸妈在睡了吗？奶奶呢？”我突然看到云轩脸色沉重。 “阿龙，我好羡慕你，你有个快乐的大学生活，可以到台北闯闯，而我却留在成大。我爸妈和奶奶在两年前就已经出车祸” 什么！我没想到，都只是在台湾，只是在邻近的县市里，我走回5年未曾回来过的回忆里，但是回忆已经改变的让我陌生，云轩的脸变的憔悴，在我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的确多了三个神主牌位，慈祥的李奶奶，工作努力碰面不多的李爸爸和整天在家照顾奶奶的李妈妈，一下子往我的脑波里被抽走，头好痛－－“我” “别自责说起那些事，你也应该惊讶我上成大对吧！我努力用功，每天很憔悴的埋首在书本里，就是希望我可以继续求学，完成爸爸和爷爷的希望。呜呜呜呜－－” 今天第二件事情让我流泪。阿兴以沉痛的代价换来了成长和乐观，云轩也向死神买到了求学心，他在以前成绩是濒临被转学的边缘，如今却是个成大的学生，但是这些代价我想也太大了！ 也许在小如和云轩的爸妈心中，为自己所照耀的一片大地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得百花绽放的美景，但是他们都很一厢情愿，他们不知道这些花儿都在流泪。 “那你现在” “我现在，你看到那一袋吧！我在帮眼镜公司做手包装阿！不然我就饿死了更别说缴学费啰，我不像你们一样，翘着课玩，我逃学都是为了打工，现在我一个月赚两万多，我连吃饭都吃不好了，成大的学费又是贵的要死，凭我赚的钱根本不够，幸好爸爸他有留点钱，不过我实在是舍不得花，所以就拼命工作了。” “那我帮你弄点吧！好让你早点休息，你饿吗？我去买消夜给你吃。”我脑筋一直不断闪烁着帮助云轩的方法。看着这间25坪的客厅，云轩就睡在沙发上，楼上都已经租给了一些外地的了。我不知道老天还要继续折磨他多久，不过云轩一直在努力，两年前就在努力。 “不用了啦！你难得回来一趟，我等一下做完还得去7─11值夜班呢！但是终于有人听我吐吐苦水了，不然我真的很孤单，我在成大一直没什么朋友，上课就是打瞌睡再借隔壁的笔记来读，没有课就是打工，我真的好羡慕你们喔！” “什么？你等一下来要上班。云轩，我我能帮你什么吗？”也许是电影里的一幕突然搬到我眼前，我这个看电影从不流泪的人，一下子也控制不了泪腺在过度分泌。 “不用了啦！这么晚了你早点睡吧！改天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别把身体弄坏了。” 云轩就是这样，这是上帝给他的一颗善良的心，他和阿兴一样，不论自己是否快乐，总是为别着想，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上帝要如此的对待他呢？ “云轩我” “阿龙，我跟你说对不起，我要去上班了，没能好好招待你，我” 云轩哭了，我们紧紧的拥抱，只是老友相见的拥抱，但是我却参杂了害怕的伸出双手，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云轩等待的回报上帝会还给他，他的生活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孤儿了，什么都得靠自己，害怕他的坚强会被环境给磨光，但是他还是走过来了，但是他还没走完，我愿意服他一把，他已经再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 “云轩，别太累，休息一下吧！别把身体弄坏的是你，我走了，你保重，真的要保重。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看你过着一般的学生生活，你一定要忍下去，什么事情都会雨过天青。” “嗯，你也要好好保重，咱们邻居那么多年了。等你下次回来时要给我请喔！掰掰－－” “掰。” 背对着门，背对着云轩，我快步离开这片回忆。我走出巷子来到马路上叫了出租车回到小如家。 “喂，雅文吗？累吗？我在门口啰！” 门口开启了，雅文拖着疲惫的身体给了我一个沉沉的微笑。 “回来啦！真慢哎，都一点多了。” “对不起，我碰到老邻居，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咦？你眼睛怎么肿肿的，怎么了？” “没事啦！因为我们睡在小如的房子里，刚刚跟晓柔再那里对着墙壁哭了一会儿。哈哈，突然觉得有位很好的女孩离开我们的身边而难过而已。对了！你刚刚说碰上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啊？” “没没事啦！晚了，早点睡吧！” “不管啦！我都有跟你说我为什么哭，不公平。”雅文翘起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好吧！事情是”我把刚刚的事情讲给了雅文听，雅文还没听完就趴在沙发痛哭。 “你怎么又哭了啊！” “阿龙，你不觉得，上帝很不公平吗？这样子对待阿兴和那个李云轩，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就真的活的很胆小，也许换作是我自己，我一定没有那个勇气面对将来那片黑暗的路。” “嗯－－别再难过了，我会叫我爸妈想想办法的，这时的自己真的很无能，能想出来的办法就只有这样，我们是十几年的邻居了，爸妈应该也不会希望一个人因为环境而抹煞掉他该走的路吧！” “不，阿龙，其实你一直有这颗帮助别人的心，总是适时的出现，当初我快崩溃的时候要不是你，可能也会做上自己都摇头的傻事，你一直在帮助人，只是你自己没发觉罢了。” “谢谢你雅文，不要难过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接阿兴回台北呢？晓柔呢？” “晓柔已经睡了，你跟威凯哥同房，他可能已经睡了，你小声点喔！晚安－－还有还有，别想太多，不论是阿兴和你的邻居，一定会幸福的。” “嗯－－一定会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