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要伪装 第14章 回老家

放轻所有动作，拖着缓慢的步伐和纠结的思绪往威凯哥的房里走去，灯光已经熄了，深怕吵醒威凯哥的睡眠，轻轻的转动门把，往里头推去。 我把手枕在头下，看着已经黑压压的天花板吊灯，要感叹大学生活才刚起步就多采多姿，还是给了我的精神这么大的冲击，让我觉得我已经把大学生活最精采的部分给过完了，也许有些人觉得可惜，但是我却在这一年步道的生活里将自己的精神给弄到崩溃了。 先是小如，再来是多年不见，一见面就听到打死都预料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悲剧。持续望着天花板发呆，一直年姐的问题不停的在我心中呐喊：“一定是阿兴，小如，晓柔，雅文和云轩偷偷接了一部连续剧，然后为了把我的通告费给私吞而没把剧情告诉我，对！一定是这样的。” 唉－－无论再怎么用极不科学的方式，眼前刚上演的所有事件却还是存在啊！一直在想着阿兴以后真的没事吗？而我又该怎么叙述云轩的事情才能让我那个爱看八点档的老妈不会激动到把我的心爱的金屁屁（这是一只金斯雀啦！）的羽毛拔光才行。 想想小如，第一次遇见她时是阿兴介绍的，跟她再一起走路完全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因为我没女朋友所以啦－－要不是因为小如，我在那还真是活像个240伏特的电灯泡。她很健谈也很活泼，让阿兴再一旁一直用超强的杀蟑电波对我表明杀意，还说我会不会喜欢上小如之类的，不过小如跟阿兴再一起时和跟我讲话时是完全不同的人，她跟阿兴讲话大方中带点羞涩，而看见我活像见着了哥儿们似的，难怪哈哈云轩──不知道要从哪段记忆来理出整件事情的头绪，他的叛逆，坚强绝对不是天生的，而是环境迫使他要坚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听说过云轩家里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真的让我打从心里觉得上帝不公平，再加上这一次的事件，我真的已经不再相信上帝是个美丽的传说，他只是一个丑陋的诅咒。 云轩的爸爸在大学时期爱上了云轩的妈妈，但是因为云轩的妈妈那时是一个跟李爸爸相差8岁的国中女生，所以只要是恋爱就会被家人反对的李妈妈，更别说是跟一个大将近自己10岁的家教老师了。 “请成全我们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李俊崎向田敏甄的父母说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八点档台词，但是自己的内心已不是坐在电视前的那个观众。 “不行，小甄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国中生，我们不会答应你的，你走吧！以后小甄不会再见你。”田妈妈狠心的将绝缘板阻隔在两个热恋的人之中。 房间里传来田敏甄激烈的嘶吼和田爸爸怒斥的声音。 “小甄！”李俊崎试图向房间里跑去。 “李俊崎，我念在你对我们家帮了不少忙，我不会用激烈的手段来对你，只希望你能远离小甄，你这样会害她的。”李妈妈用半恳求的眼神希望李俊崎赶快离开，眼神还不忘网小甄的房间门口扫视“你快走吧！等到小甄她爸爸出来，后果会更不堪设想的。” “唉－－”李俊崎往房子里再看了一便，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门口走去。骑上车子，往田敏甄的窗口再看一次，便用着最快的速度飙出了这个地方。 回到宿舍后，不论朋友的打招呼，便一头往枕头埋去，好沉重，好沉重，好像起不来一般。 不知沉睡了多久，被哔哔扣的声音吵起，蒙蒙的睁开眼睛，只看到纷纷睡死的室友和自己发光的哔哔扣在床头响着，但是不论哔哔扣再怎么响着，唯一清醒的还是只有他。 慢慢的伸手去拿了哔哔扣，看着上面的留言“我在堤防等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俊崎背了件外套，因为已经过门禁时间，所以必须翻墙出去，好不容易翻墙出去，便骑了车往两人常常在一起散布的堤防狂飙。 “小甄，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李俊崎一见到自己所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情绪便激动了起来。 “崎，带我走吧！” “什么？！小甄你” “我已经决定了，我决定跟着你走。” “小甄我” “崎，你不想吗？你在害怕吗？” “不，我会保护你的，晚了，我先帮你找旅馆吧！” 两人相拥互吻在深夜的堤防上，不论风多么寒冷，胎们永远是一个散发光，散发热，散发温暖的结合体，靠的好近好近，不分离。 但是美丽总是短暂的，就在隔天李云崎跟家里爸妈商量之后，没想到他们也是持反对的态度，而且反对的比田爸爸还激烈，他们也认为年轻人不能被爱情毁了自己的前途。 正当李云崎万念俱灰的时候，朋友在一旁的努力，李云崎搬出来外面住，而没有再跟自己的父母联络，但是还是会定期到户口领取父母寄来的钱；而田敏甄没有休学，只是改读了夜间部。李云崎翘掉了大部分的课在打工，而田敏甄也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是两人却过的很甜蜜。 李云期的父母曾好几次到学校来找他，但是因为搬出去住再加上朋友的帮助，李云崎都在内心煎熬下避开了一次又一次，也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的唉嚎声响遍耳际；而田敏甄的父母似乎对田敏甄已经失望透了，没有任何寻找田敏甄的消息。 但是就在李俊崎21岁那年，田敏甄怀了云轩，而在俊崎的苦求下，田敏甄辞去了工作在家好好修养，甚至还李俊崎打算叫田敏甄休学，但是田敏甄坚持剩下两个月，要念完它。 过了10个月，在家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田敏甄在医院生下了云轩。因为云轩的出生，刚生产完的田敏甄坚持要再找份工作，而李俊崎就在毕业后不久收到了兵单，不幸的被调到外岛。在当兵期间，田敏甄券李俊崎说“不要一放假就往台湾跑，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当时李云崎觉得很灰心，但是想想“小甄也是为了这个家”所以决定不回去看小甄了，而且一当完兵就马上娶小甄，而且通信，讲电话的一分钱对李俊崎来讲都是很难得的。但是为了心爱的人，李俊崎就每个礼拜和田敏甄通信了一年八个月，信中的田敏甄不希望李俊崎打电话。终于等到回台的那一天，李俊崎兴奋的下了飞机之后在机场寻找着两连不见的田敏甄的身影，但是没找到，不过当时心想“小甄一定在家等我回去”，就这样搭了车往那两年不见的房子去。 “小甄，云轩”一直是李俊崎心中所呐喊，朝思暮想的两人就要重逢了，回到家，打开家门，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满屋子的灰尘，没有半个人影。就在李俊崎的旁徨下，看着一封被灰尘所覆盖着的信封放在客厅的小桌子上，里面的信没有内容，只写着一个住址，李俊崎当然不顾一切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往那住址跑去，内心想的是两年前的景象，夹带着兴奋，不安，走到了就在离家不远的那住址。 按了电铃“请问是谁？”里面传来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但绝不是朝思暮想的田敏甄。 “对不起，请问田敏甄在吗？” “你你等等。” 走下来开门的是一位年纪大约差不多的女生“请问” “你是李俊崎吗？” 这时李俊崎心想：“怪了，我又不认识她，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嗯，我是。请问你是” “来吧！跟我来──” 李俊崎抱着疑惑的心往门内走去，每走一个步伐──期待多了一点，担心多了一点，在与门短短的几步内，李俊崎彷佛走过了一条又长又黑的山洞，不知道它的尽头是世外桃源还是荒芜地带，但是光亮已经出现，它还是提起步伐往前跨去──“云轩在那里”往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小baby在睡觉，兴奋的到它的旁边看看他那张两年不见的脸。 “云轩乖，把拔回来看你啰！”看着云轩熟睡的样子，总觉得幸福又少点什么──“对了，小甄呢？” “这里有一封信，是小甄给你的。” “崎： 你过的好吗？我好想你，我必须跟你说声抱歉，请你原谅，我再也不能陪着你，我再也不能看着云轩长大，在你当兵不到一个礼拜我又找了一份工作，为了云轩嘛！就再跟你通信到半年时，肝癌悄悄的侵占我的身体，在我们的户口已经越来越丰富的时候，我却没有这的力量去享受；不过我没后悔过，如果知道这结果，我还是会去找工作，因为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云轩。 对我自己的生命，对你和云轩来说，也许这样很自私，但是，我当了妈妈就是注定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儿子和丈夫的幸福，即使幸福不到一公克，我还是要给，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还剩多少，但是希望我死掉的那一刻，云轩和你也得到了同质量的幸福。 我已经知道能回你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是为了让你好好当完两年兵，不让你回到台湾的那份期待完全失色，我已经拜托了小茜帮我回信，并且把云轩托她照顾。还有喔－－因为接受治疗需要很多钱，所以我不打算去治疗，如果治疗的话，那我半年的努力就没了，我的自私你能原谅吗？ 我回到了父母的身边，解释了一翻，他们不但没骂我还哭的很感动，但是我却没有把我得癌症和生下云轩的事情告诉他们，我不希望让他们知道三年后回到家的女儿又要再次离开，所以你看完这封信的同时，请你把云轩给我的爸妈看一看，抱一抱，毕竟我再也没有办法用这个身子让他们抱孙了。 有好多话要对你讲，但是却一句也想不起来，唯一想起的只有：”你想娶我吗？“，这是我一直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所以不会在紧要的关头将它忘掉，现在我想对你说的是，不论你的答案是什么，请别让云轩过一个没有妈妈的童年，要是你没有结婚的话，我可是会在梦里给你罚站喔！ 好好帮我照顾云轩吧！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直为你们照耀着黑暗的地带。 最后我想告诉你，我从来就没后悔过，再次说喔－－原谅我的自私，再见了，真的再见了－－俊崎小甄1983321” 李俊崎看完时的表情是如此沉静，脸上没有一点涟漪──“谢谢你这么多日子里照顾着云轩，真的谢谢。” “不用谢了，我跟小甄本来就是好友，听到着个消息我也很难过的。” “小甄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你当兵回来的前四个月，小甄跟病魔搏斗了一年多，但还是输了，小甄－－”小茜掉泪了，而李俊崎却是冷静的反常，到底是为什么呢？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能不能麻烦再把云轩留在这里一天？” “可以啊，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先回台南跟家人解释清楚，再把云轩给接回去。” “好吧！你自己多保重。” “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