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幸福 第79章

“何月月，我实在想不到你和田香会打起架。你们虽然在年龄上差不多，可她好坏也算这个学校的一个职工。真是有点想不通。”班主任笑着说。 “何老师，现在，我心灰意冷，对生活没有一点兴趣，真的，我希望时间过快些，再快些，就像一本书，能哗哗哗地翻到最后一页。”何月月望着打来闹去的新生说。 “何月月，你这种想法恰恰说明你还是小孩子脾气，你还记得你学第一年那朝气蓬勃的样子吗？那时你总是积极地参与各种活动，憨乎乎的，也挺好的。现在，你远远没有那时单纯了，你不能胡思乱想，看，在校的日子还能有多长？ 一百多天，何月月，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拥有的珍贵。”班主任说到这里，何月月的眼眶里已闪动着泪花。 何月月从来没有这么感动过。 班主任的话让她又想起了叶小天文舟，如果不是叶小天文舟，自己是不会这么消沉的，可是，事到如今，只有重新面对生活了。 “对了，何月月，你不用担心，我去和田香调解一下，至于学校的处分我可以让叶小天文舟老师去说些好话。”班主任用手抹了抹何月月脸上的泪珠说。 “谢谢何老师。”何月月本想说不让叶小天文舟去说的，可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方式来解除这个麻烦。 “对了。你帮我写一封辞职书，我可能在这个学校的时间不多了。”班主任把何月月拉到一边说。 “何老师，你要到哪里？”何月月哈了哈手鼓起勇气问道。 “何月月，我不瞒你了，自从叶小天彬彬出事后，我的日子都没有好过，学校把我们班盯得格外紧，可我们十班始终没有争回这个面子。校长已找我谈了话，他问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工作能力问题。” 班主任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何月月好像找到了知音，为班主任感到难过。 “何月月，你给我写一份吧，我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些女老师，从来都是把泪水咽在肚里，笑容挂在脸上。我的脾气也磨得够温顺了。”班主任说着说着叶小天文舟从她背后走过去。 “叶小天文舟，我给你说。”班主任喊了一声，叶小天文舟看了看何月月，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何月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先走了。何老师。”何月月转身就跑。 原来今天根本就没上课间操。 “何月月，你的信。”一楼校广播室的那个爱笑的女孩从窗口探出头来喊道。 何月月冲着那女孩笑了笑，飞跑过去拿过了信。这是谁的信？这么厚！何月月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有一斤重。邮票上的章子也盖得很模糊。是谁的信呢？何月月回到教室里慢慢地拆开信。天啊！都是信。用稿纸写的又复印的。噢！是一篇文章，题目为《生生世世，她是我的唯一》。 字迹很陌生，何月月愣愣地读起来： 日应该是个值得怀念的日子。 月那一天，我正在校园里茫然地游荡，有一个穿着朴素、皮肤有点黑的女孩吸引了我。 她当时正站在高凳子上拿着颜料和排笔给学校办黑板报。她在画几枝随风飞舞的柳条和两只快乐地欢叫的燕子，她画得那么专心，以至于我在她身后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她也没有抬起头看我一眼。 但从此，她就走进了我心中。从此，我的白天黑夜都由她主宰。我知道自己是个外表极其丑陋的男人，我也知道她欣赏的不是我这样的男人。我知道我不配对她说爱，可是，我每天都盼着能见到她，每天上课前我都站在教室的窗口看着她和寝室的女孩们说说笑笑地上下课，有时，我看到她紧锁着眉头，我的心一天就高兴不起来。有时我看到她一脸的幸福，我就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祝福。有段时间，我真想对她说出那个神圣的字爱。 可一看到她那美丽、纯洁、高贵的样子我就只能低下头把心头燃起的火焰熄灭。 我是多么恨我自己，多么羡慕那些高大帅气的男生。再加上我家里穷得只有一台破电视机和几个木凳子。 直到毕业，我的这一切都只是痴心妄想。离开学校的前天晚上，我在校园里四处寻找她的影子。我想让苍天来验证一下我和她有没有缘分，我期盼着奇迹的出现，我渴望着我能在校园的某个角落看到她。可是，没有！那一夜，寝室的男孩都骂我绝情，说我不和他们呆在一起，一个人在学校乱窜什么。我说：你们把我揍一顿吧！我求你们了！我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残忍的纪念，为了那份水中望月的爱。那晚，寝室的男孩们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他们骂我：你怎么偏偏看上了我们的“情人。” 他们说她是他们心中的“情人”形象。 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影子。 我咬破了食指在纸上写了一个血红的“爱”字。第二天，我就走了。像一片何月月从枝干上无声地落下。这个校园里有我没我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我走了。我难以逃脱这必然的结局。可我对她的那份情感远未结束。现在，我在一个银矿上挖银子。从事着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怜的工作。我越来越瘦小，越来越自卑，越来越不敢想她！生生世世，她是我的唯一。我的灵与肉。何月月反复看了三遍才想起好像是一个叫李华生的男生写的。也许他只是当文章写的，给我寄来是让我看看他的文采。何月月想。 她正准备合上时才发现信纸背面也有一行字：何月月，把你的玉照惠寄一张好吗？李华生。 真是他！何月月有点恼火了。但想到这个男生现在在社会底层上挣扎，何月月又火不起来了。她习惯给人回信，觉得不回信很不礼貌，再说她的骨子里从来就没有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