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幸福 第80章

我最多不超过三十个字。还没到上课，何月月就把信写好了。教室里已装了暖气片，何月月却觉得比去年冬天还要冷。因为是阴天，教室里白天也开着灯，何月月觉得日子都好像没有白天晚上之分了。 “老师们，同学们，下午好！下面为大家献上一首《十七岁的雨季》。”黄昏时，何月月坐在教室里静静地听着校广播室里那个女孩懒洋洋的声音。 现在，何月月听这首歌已找不到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了。 但何月月还是托着下巴听完了。 在何月月的生活中，歌声已消失了很久很久。 “这个礼拜五的课外活动时间考珠算。大家到时不要出去玩。”一天上午，珠算老师和蔼可亲地说。 “我们是不是只有这一次考试机会？”等珠算老师走过来时，何月月赶紧问。 “对，以前的考试占，还有，这次的占是平时交作业的情况。”珠算老师看了看何月月说。 何月月有些急了，平时别的同学玩是玩，但都还知道练一下珠算。她已经很久没摸算盘珠子了。 这是最后的冲刺！ “分不在高，及格就行！”何月月听到“胖子”双手并在一起，嘴里不住地念道。 “不是及格，是要达到四级。”“胖子”的同桌打了一下“胖子”说。 “噢，分不在高，达标就行。”“胖子”又念起来。 “真是的，连祈祷都是错的，达什么标？又不是体育。” “胖子”的同桌又纠正着。 “你烦不烦我，管我说什么！上帝保佑！保佑‘胖子’珠算达四级，毕业顺顺利利！”“胖子”晃着脑袋小声地念个不停。 何月月拿出一本珠算四级的习题练起来。 她打得直冒汗。 所有的课，这门是过硬功的。 二十道加减法和十道乘除法要在十分钟内打完对于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不是什么难事，可何月月的手好像特别笨，以前的考试，她每次都是侥幸过关的。 只要努力总是有回报的，何月月信了。珠算等级考试，她竟然过了。她绷紧的心终于可以松下来了。几天过后的一个早晨，外面下雪了，何月月兴奋起来。何月月穿上了厚厚的毛衣踩着厚厚的雪在校园的小路上走着。 “何月月，我对你说。”班主任打着一把花布伞远远地招着手。 “有事吗？何阿姨。”何月月情不自禁地喊着班主任。 班主任听何月月这么叫笑了起来。她慈爱地看着何月月说：“对我有感情了吧？何月月，你真的恋爱了？” “嗯。我就不瞒你了。是叶小天文舟老师。”何月月羞涩地笑着。 “你真是我破例不开除的一个。何月月，我怕你妈妈不会同意。”班主任看着漫天的雪花很严肃地说。 “我要说服我妈妈。何阿姨，我是认真的。这是我的初恋，也是最后一次。”何月月抬起头大胆地看着班主任说。 “不，你太不现实了。何月月，叶小天文舟老师有肝癌病。已到了晚期了。不然，他就调到税务局当局长去了。” “是真的吗？”何月月颤抖起来。 “何月月，现实点儿，叶小天文舟他是个好男人。他什么话都会告诉我，我和他算个红颜知己吧。可是，他得了肝癌，谁能料到呢？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么平淡无奇，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感情。倒也过来了。”班主任皱着眉头说。 “何阿姨，可是我，我做不到。我爱他。”何月月擦着脸上的泪水说。 “别哭了，何月月，爱只是一时的。真正你和他生活在一起就不一定还有这种美好的感情。取之而代的是无穷无尽的争吵、家务琐事。你好好想想吧，何月月，我希望你冷静。我要回家做饭了。”何月月呆呆地看着班主任在雪地上的脚印，她马上就想见到叶小天文舟。 “叶小天文舟，我到你那里。”何月月跑到商店里给叶小天文舟打着电话。 “你别来了。何月月，我们分手吧。我”叶小天文舟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我知道你得了肝癌，叶小天文舟，我要照顾你。”何月月含着泪水说。 “不，何月月，你还小，我对不起你。”叶小天文舟说完就挂了。 何月月拿着话筒呆了很久很久。 “何月月，你相信吗？‘熊猫’现在和叶小天文舟恋爱。昨天我还看到他们在路上散步呢。”一个礼拜后李安然悄悄地告诉何月月。 “真的？”何月月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何月月，我能体会到你心中的失落，何月月，你要坚强。” 李安然茫然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何月月小声地说。 “周桐同，他还好吗？”何月月抓住一棵树漫无目的地问了这样一句。 “他开了一个网吧。生意还不错。”李安然淡淡地说。 “他的腿呢？”何月月慢慢地朝寝室走。 “花了很多钱治好了。只是没有原来那样帅了。但还是挺清高的。”李安然叹了口气。 “何月月，把钥匙交给我吧，我们已说好分手了。”一天晚上，叶小天文舟站到教室门口对何月月说。 “好吧。”何月月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亮晶晶的钥匙放在叶小天文舟手上。 “就这么简单？叶小天文舟，为什么这样快？”何月月失声地哭起来。 “何月月，祝你幸福。”叶小天文舟接过钥匙扔到夜空中。 “没有你，我还有什么幸福？”何月月低下头呆呆地说。 “我们还是好朋友。”叶小天文舟慌慌张张地消失地夜幕里。 雪一直没有停，一片一片地在校园上空飘洒着。 礼拜四的黄昏，何月月和刘琳站在宿舍外吹着冷风，看纷纷扬扬的雪花。 “何月月，我们去打雪仗吧！我们快要失去我们的少年时代了！”刘琳站了一会就提议。 何月月抬头看了看银灰色的天空，雪轻盈地蒙住了她的眼睛，凉凉的，像孩子打湿的小手。 “好！”何月月拢起袖子就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