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节奏 第39章　转折2

23、菜头和虫虫 窗外的那颗梧桐，李晓看着它一点一点长满了新叶，又在阳光下一点点变得茁壮。搬来的这几年，李晓总是看着它发芽，茂盛，到叶子变黄，再如蝴蝶翩翩飞舞。晃眼间，它已经陪了自己几个春秋。 收拾了东西，打电话告诉苏慧。想着下午就能见到这个鬼灵精，她便匆匆提了行李去了机场。 这一次的假期，她期待了很久。宋舟不在的几天，她总是走神，不断的出错。那次去了山顶之后，他便一天比一天忙。吴曲的录制，封面的拍摄等等，大概又会有好几个月见不到他的影子。 到了Z城。 出了机场，李晓就看见捧着一大束玫瑰的苏慧。见到自己，在人群里跳着，不停地挥舞着手。她的声音，还是那样高亢。李晓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小晓，你想死我了。” 苏慧说着恶心的话，四条爪子便上了李晓的身。这个丫头还是和大学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那你还不赶快去死。”李晓不留情的一句话，苏慧赶紧撒手，不认识的看着她。“看什么看，当然是我啊。” “怎么会？你竟然这样说诶。” 一年多不见，那个她认识的李晓竟能说出那样的话，她怎么会相信。以前的李晓，最多是看看笑话书，讲些老掉牙的笑话。可是在苏慧眼里，她总是少根筋的女娃娃。 想到这一年，她让宋舟帮忙照顾李晓。有着宋氏幽默的宋舟竟把李晓调教的这般的能说会道，她不得不钦佩这个才子。 带着李晓走遍了Z城的角角落落，把所有的小吃都吃了一遍。两个女孩疯狂的的购物，拍照；每次都把自己的肚子撑的饱饱的。苏慧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自己没有像这样放逐自己。她总说，她是需要被放逐的小鸟，应该飞翔在宽广的原野、深林。而这些日子忙着工作，她也有好久没有这样疯癫一次。倒是借着李晓休假，也给自己放了一次假。 和李晓不一样，苏慧经营着自己的咖啡店。 她喜欢自由自在，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她喜欢闻咖啡的味道，喜欢看着咖啡豆在自己的手中变成一杯杯香浓的咖啡。 还在学校的时候，一寝室的姐妹就常常替她试验各种不同的咖啡。直到所有的人闻到咖啡的味道就没了胃口。只有李晓，一直喜欢苏慧的咖啡，无论什么口味。她喜欢咖啡的味道，有点苦涩，却有着与其他饮料不一样的甘醇的味道。 也因李晓这样的个性和爱好，苏慧便把她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 闲暇的时候，起了兴趣，李晓也会学着做咖啡。做了很多次，总也做不出苏慧那般的味道。 坐在苏慧的咖啡厅，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倾盆的大雨让他们的脚步加快，急着逃离这样雨中。不由的想起宋舟，想着他那里会不会也在下雨，他是不是还在忙着他的吴曲，是不是还没日没夜的忙碌…… 端了咖啡过来，苏慧便看到望着窗外失神的李晓。重重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想谁呢，丫头？” 回过神的李晓听着这句话，竟没了声音。想起自己刚刚的失神，不由的红了脸。急忙端起面前的咖啡，极力掩饰。 “这样的动作，有鬼。”苏慧眯着双眼。 没少见李晓脸红，却头一次看见她慌张，还有她刻意的掩饰。 “宋舟的吴曲准备的怎么样？” “嗯？”宋舟？吴曲？李晓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心思被苏慧猜了个正着。不过只是自己吓自己。 苏慧却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在一起那么几年，她太了解李晓。 “还好。应该已经忙完一大半了吧。” 听李晓这么说，苏慧也没有再问下去。有些时候，窗户纸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捅破。也要看那个人愿不愿意。 回去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倾盆大雨也已经变成了小雨。 苏慧和李晓都不是习惯打伞的人。大学的时候，她们总是把自己的伞借给别人，自己淋着雨从教室跑回宿舍。雨打在身上，湿了头发，也湿了衣衫，进门的时候一地的水。回头看着地板，总是一地的水渍。 走在雨里，苏慧和李晓一起走到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由长变短，再由短变长。从认识李晓的第一天，她便知道她的这个习惯。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这样。 “小晓，你知不知道，宋舟也喜欢这样。” 苏慧突然想起来，宋舟也会走在路灯下看自己的影子。有一次他们出去买东西回去晚了，宋舟便在等车的时候一直站在路灯下，左右走着。苏慧问他干什么，他便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宋舟喜欢这样？”认识宋舟的这一年，她竟然从不知道。 “说实话，小晓，你是不是喜欢他？” 李晓的脸又红到了耳根，没想到还是被苏慧发现了。 “既然喜欢，就主动告诉他。不要等到他有了别人，才发现晚了。” 想到宋舟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李晓便低垂了头。即使喜欢，她已经晚了。宋舟的那颗心早就给了别人。 “苏慧，你认不认识和宋舟青梅竹马的那个女孩？” “青梅竹马？”疑惑的看着李晓，正说着她的事，怎么扯到别人身上。“你怎么突然问起她？” “那你认识？” “不认识。只听宋舟提过。” “那你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了。”李晓显得有些失望。原本以为苏慧会知道些什么，却是这样。 没想到李晓一脸的失落，苏慧便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的确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她叫什么。” “嗯？”李晓看着苏慧，“她叫什么？” “宋舟叫她‘虫虫’。他们好像因为一些事已经好久没见了。而我只知道，他在找虫虫，也好像很喜欢虫虫。而且，那个什么虫虫的叫他‘菜头’。” “‘虫虫’？‘菜头’？”李晓的脑袋里瞬间空白。 记忆里，一个小男孩站在小女孩的面前，说“菜头喜欢虫虫。所以，菜头会永远保护虫虫。” 听完小男孩的话，小女孩问道：“永远是多远？” 小男孩说：“永远就是很远很远，到天的那一边去了。” 看着小女孩点了点头，小男孩便拉着她回家了。 问了宋舟的地址，打听了他小时候的许多事，李晓才确定： 原来，菜头真的是宋舟，宋舟就是菜头，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不说出来？ 李晓的脑海里全是说不嫣的疑问。 她不明白宋舟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虫虫在期待菜头的出现，却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 从开始到现在，她想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知道虫虫就是李晓。 是一开始，还是她告诉他自己在等着菜头的那个晚上？ 没有再停留，李晓第二天便回去了。 赶到菜头工作的地方，工作人员告诉她宋舟在忙着晚上的吴曲见面会。打听了见面会的地点，她便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时间渐渐逼近，她的心也是如此的忐忑。想知道的太多，也害怕太多。她知道菜头也明明很喜欢自己，也明明期待自己的出现，可是自己近在眼前，他却什么也不说，保守这个秘密。 李晓想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人群越来越多，记者也围堵了现场。 主持人简吴的说了几句便开始介绍宋舟，又介绍《小心翼翼》的导演。讲完，便开始放起了这首歌。 “终于在这里/遇见长大的你 不见小时候/不见那时风景 躲在你的身后/期待相知相守 竟不敢触及你的身影那般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守护我爱的你 不敢惊扰/害怕别离 再一次没了勇气 小心翼翼守护我爱的你 不是没了爱情 只是小时候那记忆残留 我和你小心翼翼 那些曾经/那些别离 你我/小心翼翼” 那些MV里的画面，一点一点触动李晓的心，每一处神经。 MV里，女孩走在路灯下，男孩跟在她身后。他没有让女孩发现她。却在花店里，他们意外的相识。 他们一去郊游，一起玩乐，一起吃饭。他小心的呵护她，把她捧在手心。 每个夜里，他都是那么害怕，想起小时候的他们。 父母间的争吵，她的离开。小女孩哭着被妈妈拉上车，车子渐行渐远。小男孩不停地追着车，直到父亲拉住他。 每一次的欲言又止，每一次的暗暗表白，男孩都是那么痛苦。 最后，男孩背靠着大大的字幕，里面是女孩的背影。这样的画面，就像他们背靠背，一直依赖。 这一刻，李晓嫣张了菜头的那个结。这首《小心翼翼》，是菜头为虫虫写的。他的呵护，他的疼爱，她都嫣嫣张张的感受到。 菜头出来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帅气。该是娱乐圈一贯的包装。他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人群。作为一个歌手，他已经成功迈出了那一步。深深喜欢菜头的虫虫，被菜头深深喜欢的虫虫当然应该为菜头的成功开心。 没有哭，没有生气，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一刻，李晓只想告诉宋舟“虫虫喜欢菜头，永远”。就像当初他告诉她的时候一样。 等所有的人离开，等宋舟忙完所有的事，虫虫还是站在那儿等着菜头。 宋舟出来的时候，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李晓。她静静地望着天空，一颗又一颗的数着星星。数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没能数嫣到底这片天空到底装了多少颗星星。 “怎么不打电话？”心疼的为李晓披了外套。 转过头，看见有了些许消瘦的宋舟，李晓什么也没说便伸手抱住了他。意想不到的宋舟怔在原地。 “如果菜头还是可以不认虫虫，你可以推开我。”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找苏慧，她说你也习惯看着路灯下的影子。她说你的青梅竹马叫虫虫，你是菜头。”说着这些，李晓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一颗颗豆大的泪水滑进了宋舟的脖颈。 看着李晓，她的泪，刺疼着他的一颗心。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柔声安慰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我……”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害怕爸妈不让我们在一起，你害怕叔叔阿姨难受，你忘不掉哥哥的死，对不对？” 宋舟闭上眼睛，点点头。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忘记她哥哥的死；没有忘记之后两家父母的争吵；没有忘记父母堆满难过的脸。 他担心自己跟虫虫在一起，会让所有人想起当初的不愉快。 “可是，除了你。我已经不能喜欢上别人。”李晓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无论是菜头还是宋舟，都是她无法忘记的。没了他，李晓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喜欢上谁。 李晓给了宋舟三天的时间让他思考。 如果他还是没办法跟自己在一起，她愿意选择离开； 如果他说在一起，她也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约在了当初的酒吧，虫虫很早就过去了。 橙子还待在酒吧。看见李晓，她坐在了她的旁边。 告诉了橙子关于她和宋舟的事，惊讶的同时也祝福他们能得到幸福。橙子说，爱一个人就需要勇气。她相信宋舟一定会出现。 听着橙子一首一首的唱着，时间也一点点的过去，宋舟也没有出现。没有出现便代表自己可以离开他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心里的难过越来越多。她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去尝试？也许有一天所有人都会释怀，都会祝福他们。他们，本该像小时候一样——相亲相爱。 直到橙子离开，酒吧关门，宋舟都没有出现。 李晓绝望了。他还是选择了不在一起，还是丢开了自己。 沿着那条路，李晓艰难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这条路，她和菜头走了很多次；那些花店，那些路灯，在这一刻仿佛没有了。她再一次，失去了所有。 抬起头，她便看见不远处的白色物体。它在朝自己移动。好像还不止白色物体，还有个黑色的影子。 没有再看，她想应该是个路人。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自己有些恍惚。 一个不小心，李晓便朝地上摔了去。 一点儿都不痛。 “小晓。你怎么喝这么多？” 宋舟的声音。 抬起头，李晓迷迷糊糊中便看见宋舟的脸。抬手附上去，她触摸着他的肌肤。还没来得及看嫣，她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李晓已经躺在家里。 她记得宋舟没有出现，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坐在床上便抱着膝盖哭了。 “小晓？”听见哭声，还在厨房的宋舟连忙跑进卧室。 看见宋舟，李晓哭得更凶。“我以为你真的不要跟我在一起。” 原来，他只是忙到很晚。他以为等不到她便会回家。买了一大束满天星，他就直接去了她家。发现没有人，他才知道她还在酒吧。一路走过去，便看到在路上跌跌撞撞的她。 李晓破涕为笑。 宋舟告诉李晓，或许会让爸妈想起那些不开心，但是只要努力，他相信真爱是会被允许的。这么多年，他不想错过她。 如果再失去一次，他怕再也不见了她。 他记得那个小男孩说过“要永远保护她”。 她若离开，哪里还有永远。 24、勇敢去爱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错过，常常便是一生。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有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层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佛曰：万法皆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佛门中说一个人悟到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的确，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 勇敢迈出一步，心才会变得敞亮。胆小的人永远发现不了巨石后的桃花源。爱情，没有勇气只会多增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