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节奏 第38章　转折1

22、阿玲和刘泽 高考结束之后便是人生第一次大的转折点。阿玲选择去北京，霍栗留在了南方，蔺宁选择了艺校。 漫长的暑假，阿玲每天晚上都和霍栗、蔺宁一起待在酒吧。一年没有在这里驻唱，她要在暑假让这个酒吧在这个夏季继续升温。有时候，林诚和霍雪，蔺强和朱茜也会来捧场。看着台上露出甜美笑颜的阿玲，每个人都很欣慰。 得到阿玲的同意，蔺强娶了朱茜。婚礼当天，蔺宁和阿玲站在新人的两侧。阿玲一直站在刘泽身旁，笑逐颜开的祝福蔺父和妈妈。目光一直跟随阿玲的蔺宁心里却如火焚烧，跌进深渊般绝望。八年多的感情，在这一瞬变更成亲情。 蔺强告诉儿子，不能成为情人，成为阿玲的“哥哥”在身边保护她也是一种表达。尽管明白阿玲不会喜欢自己，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很难接受。 阿玲在旁边的小树林找到了蔺宁。他低垂着头，小声的低泣。 “蔺宁。”阿玲在蔺宁旁边坐下，“对不起。” 蔺宁慌忙抹掉眼泪，勉强自己笑着。“阿玲，以后你都别再跟我说对不起。我是你哥哥，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这辈子，我只会非他不嫁。所以，对不起。” 非他不嫁。蔺宁心里更难受，却不停地说着“没事”，故作轻松。 一直跟蔺宁待到刘泽过来寻找，阿玲才叫着蔺宁起身离开。她相信，蔺宁会找到愿意陪伴他一生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 一切都回复平静，回到最初的原点。 七夕情人节，征得了家人的同意，刘泽一大早便带阿玲去了小时候最常去的那个公园。各种小摊位已经开始营业。刘泽在每一个摊位都会停留一会，像小时候一样买许多玩具给阿玲。 来到公园里的小广场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卖玫瑰花的小贩叫卖。看着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阿玲不由的拉着刘泽的手臂。 “哥，给我买一朵玫瑰花吧。” 刘泽看着阿玲期待的模样笑了，“这是男朋友给女朋友买的。” “可是，你又没有女朋友，我也没男朋友啊。” “谁说我没有的。”刘泽纠正阿玲，“今天就是让你帮我给她选礼物的。” 听到这句话，阿玲所有的心情都没了。她想过刘泽会有女朋友，却不敢去相信。现在嫣嫣张张的听到，心下是无限的绝望。 “我不去。” 拉着说完便要离开的阿玲，扔给她一大捧玫瑰。“帮我拿着。”然后再递给阿玲一朵玫瑰，“给你。你说的一朵。” 看着手里的大束玫瑰，阿玲已经无心欣赏。心里无比的嫉妒刘泽说的那个女孩。既然刘泽要送礼物给她，阿玲到想看看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 “走吧。去选礼物。”阿玲拉着刘泽便直奔礼品店。 逛了所有的礼品店，阿玲挑选的都是自己喜欢的礼物。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帮那个女孩挑礼物。最终阿玲停留在一个饰品店前。一个星星吊坠吸引了她的眼球。怎么看阿玲都觉得很喜欢。她才不要拿它送给那个女孩。便转身选了另一条吊坠。 拿着一大束玫瑰和吊坠，阿玲便要刘泽带她去找那个女孩。 “小玲，慢点。”刘泽停下来，“你已经见到她了。” 见到了？阿玲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没有一个女孩看着他们。瞅见阿玲这副紧张的模样，刘泽嘴角不由向上。 “而且，她已经拿到玫瑰了。” “拿到了？”周围也没有拿着玫瑰的人，而且玫瑰还在自己手里。自己还拿着玫瑰的。反应过来刘泽的话，阿玲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死刘泽，你捉弄我。”想起小时候陈爸爸这样叫刘泽，阿玲便脱口而出。 刘泽掰正阿玲的身子面对自己，柔声问道，“那你愿不愿意成为我女朋友？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只好随便在这大街上拉一个人了。” “你敢。”阿玲着急道。喜欢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她才不会那么傻让别人捡了便宜。突然想起那个星星吊坠，早知道是送给自己的，就不会选这个丑得看不过去的了。 看出阿玲的心思，刘泽便让她打开那个盒子。阿玲不明所以的照做，打开盒子之后看到的竟是那个星星吊坠。阿玲欣喜的围着刘泽跳了起来。吵闹着刘泽为她带上。原来，乘着阿玲走神，刘泽让售货员调换了吊坠。这么些年，他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心思。 一直玩到霓虹四起，阿玲才在刘泽的催促下答应回家。 这么美丽的七夕，这么有爱的情人节，阿玲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这一刻，她暗暗告诉自己：等长大了，她一定要嫁给刘泽。她要披上最洁白、最漂亮的礼服嫁给她最爱的刘泽。 见到刘泽和阿玲手牵手的回来，屋子里的人便知道表白成功了。看着一屋子的人，又听了陈妈妈的解释，阿玲才知道这么几天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这个阴谋。却怎么也不生气，无论什么样的阴谋，只要有刘泽在身边，便是甜蜜的。 八月底的时候，阿玲带上行囊去了北京。刘泽又申请回去北京。他要照顾阿玲，要时刻留在她身边。当他不顾一切回来的时候他便下决心要照顾阿玲一生一世。无论有着什么样的阻碍。 简简吴吴的和刘泽过着两个人的生活。每一天，阿玲不是待在学校便是黏在刘泽身边；刘泽不是在公司就是陪着阿玲。爱情便是这般，时刻让彼此牵挂。这样平淡的过了半年，一切便被打破。 过完寒假，阿玲和刘泽就回了北京。还没到家，刘泽就看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想着办法躲着，还是被找到了。 “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刘泽的语气很冷漠。 女子咬牙切齿，她没想到刘泽竟如此绝情。毕竟也一起了一年多，他对自己竟没有一点留念，甚至连歉意也没有。 “你就是为了她，”女子指着跟过来的阿玲，“才跟我分手？” 刘泽转身看到阿玲走了过来，“你手机还在我包里”。接过阿玲递过来的手机，顺势护在了身后。 女子冷哼一声，“你就那么怕我伤害她？” “我爱她。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任何企图。” 企图？女子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这样猜测自己，看着阿玲的眼里多了几分恨。“陈翡，你对我何曾有这样的关心。” “孟瑶，过去已经不能改变。我对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阿玲打量着这个叫“梦瑶”的女子：一袭长发，精致的五官，生得很是漂亮。这便是上次在香山的那个女子。也大概猜到两个人的关系，阿玲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刘泽身后。 没有再说话，女子生气的转身离开了。 拉了阿玲进屋，刘泽紧紧的抱住她。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发生的事，和之前的两年里跟孟瑶的关系。 刘泽和孟瑶是大学同学，两个人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毕业的时候孟瑶告诉刘泽“她喜欢他”。那时，刘泽对孟瑶的印象不错，也有着好感便答应了。在一起之后，出生在富裕家庭，从小娇生惯养的孟瑶，受不了半点委屈。总是为着芝麻绿豆大的事跟刘泽吵架。知道阿玲的事之前，刘泽就想着要跟孟瑶分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得知阿玲的情况之后，刘泽一刻也坐不住。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心里一直喜欢的是阿玲。急着去找阿玲的刘泽便让父母去告诉孟瑶。后来问起父母，他才知道父母告诉她阿玲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也告诉孟瑶他喜欢阿玲。 孟瑶便以为刘泽跟她分手是因为阿玲。 听完刘泽的解释，阿玲既幸福也担心。虽然涉世未深，也不怎么了解孟瑶，但她看得出这个女子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将自己的担心告诉刘泽，他只是把自己揽入怀中，告诉她不要担心。 那之后，阿玲总是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见到刘泽。心里的不安和担心渐渐被放大。 终是放心不下，阿玲乘着下午没课便去了刘泽的公司。刚走到刘泽的办公室，就听见里面的谈判着什么。 孟瑶威胁刘泽：“陈翡，要那个女孩还是保全你的家庭，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卑鄙。把我留在你身边，没有爱，你也不会幸福。” “幸福？你把我甩掉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了幸福。这样的我又怎么甘愿放你得到幸福？” 刘泽没有说话。孟瑶冷笑两声，“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阿玲在孟瑶出来之前便躲到了旁边的桌子底下。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狠毒。 办公室里，刘泽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阿玲走到刘泽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肩。她不愿看到刘泽这样，她想分担他的所有不快乐。 “小玲？”刘泽一脸的惊讶，“你怎么来了？你……” “我都听到了。”阿玲皱着眉，“无论什么，我都可以跟你一起承担的。” 阿玲是如此坚定，刘泽也没有再隐瞒下去： 仗着家里有钱，孟瑶逼迫刘泽跟她结婚。如果不答应，她便会让刘泽在整个行业里没有立足的地方。甚至阿玲的大学也毕不了业。刘泽了解孟瑶，她接受不了被拒绝。失去的理智的时候她什么事都可以去做。 听完刘泽的话，阿玲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在乎能不能毕业，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泽找不到工作。她不能失去刘泽，也不愿他受到伤害。 刘泽递了辞呈，搬了家。他带着阿玲找了另一个地方。北京如此之大，千金之躯的孟瑶不一定能找到。大千世界，等阿玲一毕业，他们就可以离开北京。到那时，孟瑶也再不会有办法威胁他。 找不到刘泽，孟瑶隔三差五的就去学校找阿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或告诉她刘泽已经不在北京。不等孟瑶继续问，一群朋友已经将阿玲从她身边带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学校为所欲为，孟瑶只能作罢。 再次去找阿玲的时候，孟瑶的脸上是阴险的笑容。 “我说了不知道。你时间很多吗？”阿玲很不想见到这个不速之客。 “我也不想见到你。不过，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交易？阿玲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女人会笑的那么阴险，还要跟自己做交易。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离开刘泽。 瞅见阿玲疑惑的神情，孟瑶继续说道：“陈翡的父母正在我家做客。如果你离开他，我会让两位老人安然无恙；倘若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孟瑶冷笑一声，阿玲的心落下万丈悬崖。她接过孟瑶手中的电话，嫣嫣张张的听到陈爸爸的声音。阿玲看着孟瑶，她竟然以刘泽公司的名义骗他们。 “他们现在玩得很开心。而你如果不答应……我也不想伤害未来的公公婆婆。” 本以为可以跟刘泽相守这一生，却得不偿所愿，还牵连陈爸爸和陈妈妈。抹去眼角的泪滴，阿玲忍痛答应孟瑶。她不想离开刘泽，却不得不答应。陈爸爸一家都是自己的亲人，她没办法为了爱情不顾他们的安危。 阿玲答应：只要孟瑶放过刘泽的父母，她愿意离开刘泽。到天涯海角，到刘泽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不再见他。 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等着刘泽，也是最后的一次……以后，她再也没机会煮东西给他吃，再也不能陪在他身边。想到这些阿玲的眼里就泪水盈盈。 听到开门声，阿玲赶紧擦干眼泪。 “怎么做了这么多，全是我爱吃的。”刘泽掩饰着一脸的疲惫。 替刘泽挪了椅子，“看你辛苦，特意做的。看好不好吃。” 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她没办法把和孟瑶的交易告诉刘泽。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她很小便对他有了情愫。这么多年的期待成真，却不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他身边。该责怪造物弄人，还是老天惩罚自己。阿玲心里是说不出的伤悲。 拿了吉他唱着歌，已经好久没唱歌了。她喜欢刘泽是自己唯一的听众的时候，她会嫣张的看见刘泽的表情，刘泽也会全神贯注的聆听。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直到听不见吉他的声音，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眼里、心里都是刘泽的模样，他的笑，他的声音。 刘泽醒来的时候，便不见了阿玲。以为她去了学校，便也没觉得不对。直到傍晚的接到阿玲室友的电话，刘泽才发觉不对。 小灵说阿玲申请了休学，一整天没去学校。 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刘泽才在房间里发现了阿玲留下的字条： 刘泽： 我走了，带上了小懒。它会像你在身边一样，不曾离开。照顾好泰迪，它会像我一样陪在你身边。 对不起。我想这一生都陪在你身边，做你的新娘。可是，上天在我许愿的时候睡着了。它没听见我的祷告。 好了。不管怎样，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妈妈。 我爱你。这一生都不会变。 ——小玲 拿着阿玲留下的字条，刘泽找到了孟瑶。没来得及质问，他便看到一旁的父母。他明白了阿玲为什么会离开，也愤怒的盯着孟瑶。 “她走了？” “你难道就只会用这么卑鄙的方式？” “儿子，小玲去了西藏。”一早便听见一个男人告诉孟瑶：她搭上了去西藏的火车。陈妈妈没想到自己和老伴的疏忽竟给儿子和阿玲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听见妈妈说阿玲去了西藏，刘泽转身准备去找她。 孟瑶拉住刘泽，“你就不怕我对你爸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急着去找阿玲，也担心父母的安危。刘泽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你要一个死人做你的丈夫？” 没想到刘泽宁死也不愿待在自己身边。刀刃在刘泽的脖子割出一道血印，彻底失望的孟瑶默许了刘泽的离开。放下刀，带着父母离开。出门的时候撞上了孟瑶的父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铁青着一张脸训斥孟瑶。 连声向刘泽父母道歉，孟父责怪自己教女无方。拉着陈爸爸的手说自己怎么也要为女儿向他们赔礼道歉。 心下无比焦急的刘泽道了声“抱歉”急忙离开了。不停的打着阿玲的手机，那一头却一直传出忙音。回家收拾了东西，订了最近的一趟火车去了西藏。 接到霍栗电话的时候，阿玲正站在雪山脚下。她已经准备跟登山队员一起上雪山。听完霍栗的话，阿玲再也没有勇气，丢下所有的工具直奔山下。当即赶车去了事故地点。 刘泽遇到了大面积山体滑坡？阿玲烦乱的拨着电话，没有任何声音。 在幸存的人群里不停地找着，一直到天黑，阿玲都没有看到刘泽的影子。询问了负责搜寻的人，都不曾见到刘泽。瘫倒在地上，阿玲第一次感到绝望。没有人看到过刘泽，而他明明就在出事的那截车厢。 看着阿玲无助的样子，霍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明白刘泽是阿玲的天，现在天塌了，她也被彻底击垮了。 “最怕不是离开你，而是找遍这个世界，都已经无处可寻的你的身影。” 在现场待了好久天，也找了好几天，始终都没有找到刘泽，哪怕是他的躯体。周围的人都劝阿玲别找了，告诉她刘泽一定被埋进沙石里，已经死了。她不相信。直到救援队撤出现场，他们也不得不离开。 回到北京，阿玲每天留意报纸、电视新闻。希望有一天刘泽会奇迹般的出现。 时间一点点的流去，阿玲还在期待着。没有看到刘泽的尸首，她不相信他就那样丢下自己。待在残留着刘泽气息的房子里，一次次回想曾经的美好。每一次上学放学，每一次去旅游，每一次两个人的手牵手…… 一年之后，还是没有刘泽的消息。刘泽的父母也已接受他的离开。只有阿玲还在继续期待。她继续上学，继续好好生活，等着刘泽出现。 想到两个人一起去埋下的东西，阿玲一个人去了香山，找到那棵树。她把里面的盒子挖了出来。 发卡和硬币还静静地躺在里面。打开自己的袋子里，拿出当初写的字条。那是自己的愿望：希望有一天，我会成为刘泽的新娘。 下面，竟是刘泽的字迹：等你长大，我便娶你。 感动油然而生，仰起头忍住泪水，阿玲打开刘泽的袋子。再也忍不住，阿玲的泪如水决堤。 里面竟是一枚戒指。 只是现在，阿玲已经不见了刘泽。她不知道，等自己长大他会不会就出现了；更不知道，刘泽会不会亲自为自己带上这枚戒指。 哭过之后，阿玲把那条星星吊坠埋了进去。戴上那枚戒指，阿玲相信，无论刘泽在哪儿，他都会希望看到这枚戒指带到自己手上。 她知道，自己会长大，也会成为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