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末日无限 第44章 乱2

芗远也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还是有意思地躺在冰冷严肃的科技馆中不愿意再醒过来。 时间像是飞驰过弄堂的白马，在半梦半醒之间，悄悄地从他的手掌中打马而过。大致的记忆也仅仅留存着似乎发生了很激烈的战斗的阶段。 而后被叫做二柱子的少年救走，而后躺在聂索夫的怀抱里。 他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轰隆隆的雷声还在不停传来，白色的闪电划破天空，落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却没有下雨。正在梧桐树下的苏芗远有些走神想到是否会有不开眼的神仙一道炸雷把自己劈死算了。 然而在一些情况之下，想安安静静地死去也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会有一种叫做责任的猛兽把他们从温暖的床铺上面拽起来，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事故。 芗远支起虚弱的身体，大概看了下发狂的‘骑士’大战纽约警察的精彩场面。 比美国大片还美国大片的场面发生在眼前，本来很喜欢热闹的芗远却没有办法欣赏。一想到那个生猛到极致的男人是他们最纯正意义上的敌人，芗远捂起了刺痛的脑袋。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索夫还算沉稳地等到他基本脱离了昏迷之后短暂的眩晕才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办？能跑多远跑多远呗。”他的眼神碰到了歇斯底里的威娜还有趴在地上几乎已经脱力的山姆，无力的笑了笑。 倒是叫做二柱子的青年似乎还嫌今天的惊喜不够充分，尽管从胳膊到下腹部，一条几乎把它劈成两半的伤口仍然狰狞可怖。但是他还是扶着不停咳血的老李，一步一步像着芗远这边走来。 威风凛凛的‘骑士’似乎找到了更佳的玩具，似乎完全忘记了几条蚂蚁的挣扎。 那个叫做李建国的男人被‘骑士’的巨剑狠狠地砸了一下胸口，从他不停咳血的状态来看大概是伤了内脏。倒是二柱子别看模样狰狞，除去失血其实受伤倒不是很重。 被搀扶的老李跨越小喷泉旁边的石阶的时候还趁机把整齐放在上面看不出材质的黑框眼镜还有一个小巧的耳机紧握在手中。 像是吝啬的老丈人拿着丰厚嫁妆的模样。 两个人走到身前，几步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老李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芗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带伤威娜，就趁着现在，快走！” 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到现在唯一还没有受伤的索夫说的。 后者听到后一把抓起吓傻了一样的威娜，还要跑过去扶起已经脱力的山姆。 却被芗远一把抓住手腕。 “快走！” 索夫有些恼怒正要甩手回头却看见芗远凌厉的眼神。 “可是，山姆他…” “他救过我们啊…” “我们不能扔下他不管。” “快走！” 芗远牢牢攥住他的手腕不松。眼睛毫不犹豫地瞪向他。 聂索夫像是头一次见识到芗远一样，有些犹疑有些迷茫地左顾右盼想在其他人的脸上找到一些支持。 然而疯疯癫癫的威娜显然是不能指望的，老李又是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他看向二柱子，希望从这个痴傻少年那里寻找到还未磨灭的正义感。 “快走，我们不能带上他！”芗远一副就这么定了的语调转过头向另一边跑去。 二柱子扶着老李第一时间跟了上去，对这个少年来说，带着老李脱离危险的环境是他此时此刻求之不得的事情。 聂索夫看了看只会抱着他的胳膊发抖念叨着保罗名字的威娜，又看了看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山姆。 这个人似乎真的已经习惯了危险与背叛。一副看透世情的平静。 聂索夫微微一咬牙，松开跑过去，把最开始送给芗远当做礼物的手枪扔到了黑人的身上。 他低着头不敢看山姆的表情，他刚才看过，那把手枪还有最后一发子弹。 那样的威力大概可以没有痛苦的死去吧！ 他是这样想的，没有停留，一把拉起威娜，跟着芗远逃走。 那个叫做山姆的黑人似乎一直在注视着索夫的背影，那是一种如同针刺一般的感受，在他还有些青涩的心灵里面扎根。 他几次想回过头，带上曾经救过命的家伙。然而也许是因为他唯一救命稻草芗远的强硬，还是确实他也感觉到，带上这个人也许是带上了巨大的麻烦。 他终于强硬地没有转过早已僵硬的脖颈。 叫做‘骑士’的家伙超越常人的力量，成功地激发起了国家机器的恐惧与残忍。更多的警车呼啸着冲过保养很好的花坛，远远地把这个奇怪的男人围在中央。 更多专业的武器分发到每一个警探的手中。特种部队大概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到处都是严阵以待的警探，但是也许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骑士’的身上，不断地与赶来增援的警探擦身而过，却没有发生哪怕一次的询问或者阻拦。 而感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的‘骑士’终于也意识到了事情出现了罗乱。 彻底放开了对与身体力量的控制的‘骑士’在战斗的时候有的时候会进入到一种完全依靠自觉和潜意识控制的状态，如同野兽一样，尽管战斗能力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可是这种状态几乎就等于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不去杀死就匍匐在身边的老李二人而是转头去对付对他威胁最大的狙击手的原因。 但是这种情况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尽管拥有无上的战斗知觉，但是失去了对大局观的把握和战场意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沦落到被如此多警察围攻的状态。 而这也正是从一个侧面说明了那位带出无数徒弟的老人为什么在‘鲜花’中的地位到最后还是不上不下的原因。 这种力量，单打独斗合适，但是在团队作战中就是个天大的灾难。 身体掌控意志，相比很多变异到奇形怪状的能力很难说他们到底谁才更像真正的人类。 些微的意识回到了‘骑士’的身上。远远望去，哪几只蚂蚁正趁乱逃走。下意识地他觉得自己现在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清醒自然是无法知道，但是转念一想，只要抓住那几个人就好。 脑袋里面只是稍微的一动念的功夫，现在敏锐过思想的身体已经窜了出去，普通的警局最多只有散弹枪或者普通手枪的火力自然拦不住他。 枪林弹雨中，他的身影忽上忽下，精确到厘米的身体移动总能够及时避开飘过的子弹。 警笛的响声中，踏着刚被他砸成两半的车顶向芗远逃窜的方向追去。 看到这个杀神去追逐更加有趣的猎物，所有人在失败的忧郁中都夹杂着几许的庆幸。因为毕竟没有人真的想为了什么奉献自己的大好生命不是。 大肚子的警长又开始发号施令，善后的处理，对付媒体，他拍拍肚皮发现今天大概会是很忙碌的一天。 而看到小心翼翼走近的一群还算年轻的面孔，黑人山姆笑了笑，没有挣扎反抗，而是把索夫特意给他留下的手枪扔到一边，微微闭上了眼睛，露出松了一口气似的表情。 心安理得的就像，就像原本这就是他的计划当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