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2章

还是大半夜，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回想着刚才的梦。十五年以前也做过相同的梦，也是哭着哭着醒来的，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身边有爸爸。她曾是个胆大的人，现在不由的害怕起来，吓出了一身冷汗，灯也不敢开，脑袋乱七八糟，躲在被子里纹丝不动。这时的她多渴望有一双能把她涌入怀抱的手，不论那个人是谁。这是她这27年来第一次这样需要一个怀抱，让她感到温馨的怀抱，她很气愤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软弱。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了。 起来后再床上呆呆的做了会儿，喝掉了昨晚剩下的水。别人说隔夜的水对身体不好，但是她不在乎，经常在睡醒之后顺其自然的把床头柜上隔夜的水喝光。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喝水是个好习惯，她一直是这样觉得的。其实他也不愿意喝隔夜的水，可是家里没有饮水机，而买纯净水又觉得贵。喝完水下床圾着拖鞋去厨房，准备下床煮面来解救午餐。 吃完午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然后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去书店把书还了。上个星期借了本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看完了。她做经常目标明确，直奔主题，这次也不除外。首先是去了书店，做完计划的事再去逛逛。相比起街上的吵闹，书店内的安静显得无比冷清。只是一进书店，她便再也不想走出去了。浓浓的书墨香和淡雅的环境让她流连，让她忘记了时间。经常拿着一本书在阅读区找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或是叫杯奶茶，几乎是因为肚子额或是天黑才会离开。其实在这种地方喝饮料对她来说奢侈的消费，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愿意把钱花在这个上面。差不多没个周末都会来，以至于这里的店员都认识她了。这次也是一样的……然而看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可能就是文字的魅力吧。 一看就是四小时。这期间没有电话的打扰，没有信息。其实她也想不出会有谁给她打电话。一个月下来话费不会超过30块，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事，有时也给她的闺蜜梦婷打打电话，但是她总是特别的忙，常常聊不了两句。结婚的人终究还是不一样吧，她人生目标已经不是朋友和工作了，而是自己家庭。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感伤，曾经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她甚至觉得梦婷是她的依靠。醒来已经是傍晚了。走出书店，抬头看着就要完全黑的天，心里想着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这个时候的天气是最适合散步的。她走进一家面馆，叫了一碗牛肉面。这家面馆的牛肉给的很足，而且味道蛮好。她是熟客。她是食肉动物，没有肉的菜总觉得清淡无味，这可能和她小时候贫穷的日子有关吧，那是只有过年才能吃到肉。 面端上来，放了一点辣椒和醋，这样让人更有食欲。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人很少。前面一桌的一对男女一边吃一边聊天。听上去好像是打算去旅行，讨论要去凤凰还去云南。等李潇潇吃完，付账时，他们提到了S市。她没听清他们在说S市什么，把手伸进包里拿钱的同时，想到了李辰，也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梦。 在公交站等车准备回家。一直都没等到心里想着的那辆车。于是上了一辆上面写着是她家附近的一辆车，她也没看清是几路，也不知道走那条路线，迷迷糊糊就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公车走和原来走的路线完全不同，一路上的风景也有些陌生。 路过了繁荣的市中心，星期天人很多，以前站在路中央觉得人来人往觉得吵闹，现在看看又是另一番景象；专卖店门口的导购正在大力的喊叫着，拍打着手掌吸引来往行人的注意和上前参观，拼命的推销自己的产品；精品店里纷纷攘攘的人群，路口买糖葫芦的大叔周围围着一大群小孩，休闲小站里坐着三三两两的情侣正在专注的看着墙上贴着的前人留下的梦想……这景象多麽和谐。经过了医院，看见两个护士正推着病人慌忙的往医院赶，也许是急症，病人打着点滴，嘴巴和鼻子还罩着氧气罩子，走在两边的护士一个推着车子，一个拿着点滴瓶，后面满脸泪痕的应该是病人的家属，一脸惊慌的样子帮忙推着车子。经过鲜花店，路过一家都市丽人的内衣店，路过自修学院，她以前去过的，那里是自考的报名点；看到一排排从没见过的高楼和这个城市的房子极为的协调，也有还没完工的楼盘，经过郊区著名的别墅……这趟车整整一个半小时，差不多饶了大半个城了，忽略了过去，忽略了或者从没欣赏过的风景。是的，与众不同。似乎从今天开始才欣赏到这城市的千姿百态。确实，她一直把这里当作休息站，从不是落脚点，永远不会在这里安家落户，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这个城市即使让她待了五年，依旧没什么感情，四周充满着陌生的话语以及极浓的商业气氛都是她所讨厌的。 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的电视，但是不知道演了什么，心烦意乱，直接打开MP3听歌。也许这样可以让自己心情不那么浮躁。 手嶌葵的《theroes》，其实她非常喜欢这首歌，一首被翻唱无数遍的经典老歌……这首歌听起来有点伤感的歌，但同时也给人力量。歌词很简单，可是字字却说道人的心里 somesaylove有人说 itisariver爱是一条河 thatdrownsthetenderreed淹没了轻柔的芦苇 somesaylove有人说 itisarazor爱是一把剃刀 thatleavesyoursoultobleed让你的灵魂支离破碎 somesaylove有人说 itisahunger爱是一种渴望 anendlessachingneed永无止境的渴求 isaylove而我说 itisaflower爱是一朵花 andyouit\'sonlyseed你则是唯一的种子 (break) it\'stheheartafraidofbreaking如果你害怕摔倒，你的心害怕破碎 thatneverlearnstodance就永远无法学会舞蹈 it\'sthedreamafraidofwaking如果你把它看成美梦，害怕醒来 thatnevertakesthechance就永远无法抓住任何机会 …… 李潇潇有时也在问自己，只要对生活抱有一丝丝的希望，这个世界就不会放弃他的。她是真真的快乐吗？？她很快乐。她这样对自己说。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孤单吗？寂寞吗？她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一个人，十五年了。十五年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曾经幼稚的以为25岁是多么长远的未来，却不自不觉一眨眼已过27岁。再过一个15年，那已经是42岁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到那一天，也许会吧，生命是很神奇的东西。到那个时候还是孤单一人吗?会不会和财会的张会计一样，皮肤粗糙，而且鱼尾纹很明显？心想着禁不住有些害怕，一个听着半边白发，皮肤粗糙，鱼尾纹明显，穿的很不讲究的单生老女人，每天独自一个人下班，不用天天赶着回家给孩子老公做饭，也不用担心老公晚点回家，不用操心孩子在学校是不是调皮捣蛋的，生活似乎变得很惬意。但是外人的角度看起来也许是件可笑的事，一个孤独一生的人，等待死亡降临的女孩子。可能到时侯会丢了工作，没有一个公司会请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当助手。一个无牵无挂、没有亲朋好友、被同情和怜悯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手边的电话，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但是依旧没有睡意。她打开台灯，翻找上个星期五，十号的来电。通话记录少的可怜，所以很好找，还隐隐约约记得是15527开头的号码，大概是十点左右打来的。想打回去，又在纠结着，这么晚了他会不会已经睡了？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天亮之后可能自己会改变主意吧。就赌一次吧，要是接电话我觉答应他，要是没接就证明我们没有那个缘分。那么她就继续过着简单的生活。 她是慌张的，在手指按绿色按钮时，自己都可以听到心跳声。手心里湿漉漉的。 电话另一端响起了嘟嘟声，一声两声，一直到十下，最终还是没接。她有些伤心有些失落的挂掉手机。他也许睡了吧，手机调成了静音，又或者他根本不想接。终究是没有缘分。 起身去了厕所。她有些烦恼，早知道早点打电话了，浪费一次这么好的机会。那个人长的还很不错，家庭条件也很好，看上去人素质还不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就算以后感情会很好，离婚也能得到一笔钱，也没什么不好。回头想想，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轮到她！ 从厕所出来就关上灯睡在床上数羊，希望可以早点睡。刚数到250时，耳边传来了手机铃声。很动听。一边猜着是谁一边摸着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是刚才拨的那个号码。深吸了口起，然后按下绿色键。 “你好！”李潇潇很有礼貌的说着。 “还没说嘛？” “是不是刚才的电话把你吵醒了？”她心里没底的问这。 “刚才洗澡去了，所以没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她说话有点停顿，于是傻笑了两声。“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她又不想说那件事了。 “工作才回来的。” “哦” 然后是一言不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深夜里和陌生的男人聊天这还是第一次。很寂静，静得都能听到电话里呼吸声。李潇潇忽然有些莫名的心烦，手一遍一遍的擦额头上才冒出的汗珠。 “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又不出声了？” 他这样一问，李潇潇爆发了，但依旧淡定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一不小心，按错号码，以后不会了。拜拜。” 正准备挂断电话，听到那边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真的是按错了吗，不过我听到电话响了好长时间。就算按错号也没关系，两个人聊聊，反正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吧！？今天有应酬喝了点酒。”声音里透着疲劳。 “哦。” “事情思考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她故作镇静地问道。 “假如想好的话，我尽量抽个时间回去把事办了。对于婚礼宴会的事，你想办的话，过年回来补给你。” 李潇潇地嘴角在昏暗中往上钩了一下。她似乎猜到他会这样说般。 “我们互相都不了解，能不能试着交往一段时间。”这是心里话。 “早晚是要结的，反正互相都不厌烦，就办了。再说，过后交往，感情培养的时间多的很。我工作忙，各自在两个城市，培养感情不可能。”电话那头愣了愣，“我注重人的第六感。” “实际上跟我结婚很麻烦的。” “怎么麻烦法？说来听听。” “我脾气差，年龄大，并且没读过大学。”李潇潇顿了顿，于是继续往下说：“长得也不美丽，没有爸妈，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工作差，是个乡里人，我想维持我的婚姻。” 李辰笑了，笑这样一个把自己贬得毫无价值的女人。磕了两声说道，“放心，虽然我长的比较俊，但也是三流院校毕业的大专学生，我脾气还算可以，年龄比你要大，但不想再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