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40章

他知道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很深，他也很想弥补过失，可是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跟不用说见面了。每次想跟她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她便像刺猬一样竖起尖尖的刺，该那她怎么办呢？ 他压根也没把她当作那个远在多特蒙德的李潇潇，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他还没离谱到这个地步。只不过是同名同姓。听着舅妈说有这么个人的时候，就直接去了，于是看着还可以，就结婚了。对于到底结不结婚，他想了很长时间，既然她都不怎么反对，相互也不讨厌，那为什么不试试看呢？日子和谁不是过？ 爱情，那是年轻人玩的游戏，他们已经不是小孩。他甚至怀疑这辈子爱情有没有降临与他。他曾经很真挚的爱过读师大时的李潇潇，那应该可以说成是爱吧。但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她一点读不知道，等他鼓起勇气时她已经移民了。也许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给他，只留给了他一个微笑，于是从此没有了消息，好像从这个世界人间蒸发了一样。也许就是因为没有表白，也不知道结果，才让他惦记了这么多年。有时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还纯属于一种习惯？而倩雯，他承认从没有全心全意的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以至于离婚时明明是她理亏还冲他发火，找他大吵了一架。 潇潇，他和潇潇，他经常想他们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是爱，还是一种责任？也许是在这一年时间里渐渐产生的情感吧？他总是会心疼他，心疼她的过去，每次只要看到她掉眼泪她就觉得心疼，连被他养起来的小脾气他也心疼。才结婚时她连撒娇都不敢的，总是紧张和不安心，就算是吃饭头也是老低着。过去的那二十几年是怎么过的？ 假如不是另一个李潇潇，她也不会想要离婚的；她一天一天的依赖他，这点他是知道的，万万没想到的是动起真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决绝，没有留情的余地。 离婚？要是从了她，她就会幸福吗？那么他的幸福又会在那里啊？难道她就一点都不留念曾经的点点滴滴吗？她明明是在乎的，为什么嘴和心老是表里不一？ 十一月末，天气渐渐有些凉了。李潇潇心里想着家里的水稻该收了吧，这个天该落霜了，早晚都有点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得皮肤生疼。以前她最怕的就是冬天，没有钱买香香，脸上的被风吹的无比的痛，手上时长会列个口子。瞬间想起她的伯父和叔叔，就在正月还风风光光的把她给嫁出去了，虽然是赶着举行的婚礼，可是该有的一样不少。她知道他们就像父亲一样期望她幸福，要是以后他们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洗完澡在浴室吹头发。她今天比前几天晚了些，前几天这时候早就在房间看书了。傍晚赵梦婷打来电话，和她聊会天。大多数都是赵梦婷在说，而她在听，她也没和她说离婚的事，打算这过一段再跟她说。她觉得似乎结婚以来，她和赵梦婷的关系不像以前那样好了，不会什么都和她说，也许婚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李辰不会这么快回来，他最近好像特别的忙，回来的都很晚。有好几个晚上回来是不会到的，要不是早上起来声响，她以为他整晚都在外面过。 她已经开始厌弃这里的一切，对这套房子已经产生了排斥心里。她知道她这样其实很没道理，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当做没有发生一样的和李辰生活下去。就算现在还能勉勉强强的生活在一起，也不可能保证以后没有事。只要一想起，他口里是叫着你的名字心里却是在想着另一个人，她就觉得很恶心。明明以为一切都是给他的，到头来她想给的其实另一个人。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更悲哀的。 她不搬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不想像她母亲那样平白无故的失踪，她想在离开这个家之前，和李辰作个了结，法律意义上的了结。事实上现在他们也只剩法律上的关系了。 才把浴室收拾好，就听钥匙开门的声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会回来怎么早了。既然都已经回了，也没必要躲着了，想着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辰进来，换了鞋，看了看客厅，她还没睡。而她头抬也不太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虽然不知道到底在演些神马。李辰拎着个纸袋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出来对李潇潇说道：我买了几只螃蟹，一起吃吧。” 李潇潇转过头与他对视了几秒，这是这么些天以来难得的对视。“我不怎么想吃，谢谢。” 李潇潇不知道这几个字客气的伤人，但李辰还是很诚心的说了句；“我都买回来了，多少吃点吧。” “我才吃饱的，你自己吃吧。”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站起来去了客房，留下李辰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丢下公司一大推的事，跑了大半个城市，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的螃蟹，李潇潇最喜欢吃的，每次不吃到撑是不会回家的，而如今她却不吃，是因为还在闹别扭，因此她不愿意吃吧。想着想着，心里就来了一股无名火，转身把餐桌上的纸袋扔进了垃圾桶，于是走向客房，拍着门大声嚷道：“你给我把门打开，我们面对面的谈谈吧。” 李潇潇没想到李辰会来敲门，听着敲门声，心情也烦躁起来了。 外面在不停的喊着：“出来，快点给我出来。”李潇潇靠着门，深深吸了口气，手触摸到冰冷的金属门锁，恍惚间有一种悲凉的情绪从手心传到左胸口+，在那瞬间眼泪来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迅速的擦掉了，再次深呼吸以调整状态。 出来时，李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这已经是她看见他第二次抽烟了，上一次吵架时他也抽烟了。和好是忘记问他平时也抽烟吗，想想是会抽的，只是没有烟瘾。 知道她出来，他的头一直是低着的。李潇潇站在房门口还长时间，看他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眉头深锁得到，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李潇潇有些尴尬，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你找我谈什么事？”李潇潇退了几步，靠到后面的墙上。 李辰听到她的声音，把头抬起来，向她招手道：“你过来啊，站那里干什么？”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满，李潇潇像是没有听见，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叫你过来，你聋了？” 李潇潇知道他要发脾气了，仍然没有动，闭上眼，好像是等待着这场灾难的来临。她感觉他正一步步的走向她，他们离得很近，李辰就在他面前，一只手撑在墙上，把她围住了，却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吧眼睛睁开。” 李潇潇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命令般的语气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脸和脸几乎都要挨着了，近到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轮廓。 李辰把头转向另一边，一截烟灰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响。转而呛人的烟雾喷在了李潇潇脸上，李潇潇本能的皱了皱眉，别过脸去。他知道她讨厌烟味。 “怎么闻不惯吗？慢慢就会习惯的。明天去买三个烟灰缸，你是知道的我们爱干净。客厅，书房，卧室都放上一个。”说着把手里的烟往嘴里送，深深的吸了一口，丢在地板上。李潇潇望着地板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琢磨着他说的话，还没想明白过来，烟雾再一次喷在她脸上，还有李辰的呼吸。 “现在好些了吗？”李辰一脸玩味。“会习惯的。” “你叫我出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事吗？” “那你想说什么？”李辰在缭绕的烟雾中轻笑，他的笑迷人。但是笑声却让李潇潇毛骨悚然。 “嗯？说啊，你想干什么？想让我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李潇潇回想起上次吵架的话，看似毫不相干的话却让她联系起来，心里无比的心酸。他们竟只有这些…… 猛的，下巴被他捏住了，现在的她真的好伤心，上回也是这样的。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她都不会去回想那个夜晚，他再也没那样捏过她的下颚，那怕是开玩笑也不会这样的。她忽然害怕起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只能紧紧的贴着墙，眼泪收不住。她把他彻底激怒了。 “哭，哭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不用怕。”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想跟我离吗？” “想。” “结婚才一年就想跟我离婚，当初就干嘛要嫁我？”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因为你有钱呗。” “是吗，看上我的钱，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还是结婚之前就已经琢磨好，离婚之后会得到一大笔赡养费？嘴上说着什么不离不离，心里其实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是吧？” “是。”李潇潇强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掉，但忍不住，没有开关，想用手擦干，手像是失去控制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看你，真是个高手，这眼泪来的真是及时啊，我又开始心疼了。不要哭，不要哭。”低着头吻着她脸上的累，只有象征性的吻了两下，于是看到李潇潇更加汹涌的泪水。 “如果当初我说让你当我情人，你肯定会答应是不是？既然有着想法，就应该早点跟我说嘛，我这人很大方的，我们各取所需，你说不是白白浪费那九块钱去领结婚证，现在还得离，你说多麻烦啊？要是我们没结婚，以后再婚起来也容易吗，特别是你。还有，你这么聪明，难道从没想过我为什么跟你结婚吗？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怎么那么蠢，单身就应该好好的过吗，结个什么婚，以前不知道多逍遥自在，什么都不用管，今天想跟谁就跟谁。还以为结婚了你总能给我些他们不能给我的，哪怕一点点也好。真是他妈的狗屁逻辑……” “是吗，我也觉得自己很蠢，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攀高枝，以为这样可以变凤凰，孰不知麻雀永远也变不了凤凰的。” “啊，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没有自知自明了。” “既然我们都是这样想的，那明天就把手续办了吧，以后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我怕我每次吃进去的饭会全部吐出来。” “这些天让你看到我真是难为你了？。”他的脸几乎快要贴着她的，下颚被他捏得生疼，但是始终没有放抗，任他捏着，身体的疼痛可以麻痹心灵。眼泪已经流不出来。 “跟了你一年才知道你是这么龌龊。” “是你反应迟钝，我一直是这样，不过现在还是来得及的。” “那明天就去手续办了，免的我们各自看着心烦。” “我要是不同意？” “你会去的。假如不去，我就去找找刘洋。” “找他干什么？告我啊？什么理由？是感情破裂还是告我精神虐待？对了，对了，他现在还没结婚，和我离了，你们就有机会了，只要你去找他，他绝对会丢下他漂亮的未婚妻和你双栖双飞，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你要求我啊。” 停了这些话，李潇潇脑袋像是停顿了，心里彻底绝望了。 “我求求你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不管我要和刘洋还是和别人，只求给我一条生路。当初和你结婚是我的错，谁叫我贪钱，贪你有好车好房子，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你这态度也太不诚恳了吧。” “我求求你，就当是施舍，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哈哈，你知道你想在像什么吗？我心里今天可真是痛快。”李辰可能是手举酸了吧，既然放开了李潇潇。李潇潇此刻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挣脱他小跑着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很顺利的出去，一路跑着，在电梯口扫了一眼数字区，没耐心等电梯了，走楼梯，也不知道是那一层，一直到没有路才停下脚步。真的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