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46章

活到现在一共有两个人对她说过这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只不过都没到老。多美的句子啊，可是到底是她辜负了他们还是他们辜负了她？也许辜负她的是时间是命运。 刘洋走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李潇潇泪如滂沱，她和她的年少青春梦想说GOODBYE。那份奢望过的爱，和那个期盼的人正一步步的走出她的世界，成为美好的回忆。还有那埋在心里最深最深的秘密，现在已成了三个人的秘密。她突然讨厌起李辰，告诉刘洋这件事是出于什么心里？是替他抱不平还是想她推向他身边？ 遥远的天边挂着一弯玄月，月光照射在大地上，几乎可以不用路灯。 今天是平安夜，和李潇潇无关的节日。 李潇潇非常郁闷，小徐已经睡着了，只好轻手轻脚的搞好一切，留了一盏台灯，睡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情还没恢复过来，回想起往事，胸口轻颤。有些事有些人一辈子都不需要知道。 月经还没来就开始肚子疼，心里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了。以前也偶尔会疼，李辰总是很体贴的帮她揉着腹部，力度总是恰到好处。 冰冷的脚，被子始终暖不热。这点真的有些不习惯，每天早上起来脚还是冰冷的，心里想着要不要不买个热水袋。听说过两天下雨。 辗转难眠。刚才还拒绝的那么干脆，没有一丝余地，想想也许是真的不爱了，不爱连想念也没有了。就算爱也不能接受，将心比心，不能因为自己的幸福去毁灭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她不相信刘洋不爱夏希，在一切又不是一两天了，没有爱至少有感情吧，他们跟她不一样，可以和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结婚、生子，于是就这样结束一生。但是他们不需要。 手机铃声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生怕把熟睡的小徐吵醒，赶忙拿起，上面一串号码让她慌乱。颤抖的手越是想按掉越是不知道要按哪个键，红色绿色？还是按了绿色键，等屏幕上出现通话时间才知道绿色键是接通键。冰冷的听筒贴着耳壁，那端没有声音。用被子蒙住头，她喜欢这样听电话，这样隐秘能听得更清楚。 “终于肯接我电话啦？” 真的好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连嘲讽都觉得这样好听，不想出声，听着声音就满足了。 “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吗？我现在都不确定这个电话是你的勒？” 李潇潇刚想开口的，一下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就那样沉默着。心里忧伤，眼泪无声的流淌，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泪，心里不明白这样的电话还有什么意义？ “那行，我也不说话，但是求你千万不要挂断电话。” 彼此的呼吸都那么急促，空气好像有火药的味道，只要谁划一根火柴就会引爆。 “潇潇。” “嗯？”李潇潇有些恍然的应了一声，才会过来，怎么就出了声。以前躺在他怀里时也这么叫她，她也是这样回答的。 “今天下午你家里人来电话问你，我说你去旅游了。” “我知道了，我到时候会跟他们说的，麻烦你了。” 李辰好像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无奈。他知道其实她也无法面对这样的转变，怎么向家人和朋友交代？ “现在过得好吗?” “还可以。还有什么事吗？”李潇潇很努力的保持着淡定，说话的声音尽量变得自然。 “我把婚纱照取回来了，放了一张在办公室，他们都说我们很般配。还有一张24寸的，就是你穿旗袍我穿中山装泡乌龙茶的那张，你之前打算发在哪里的？” “书房。” “还有事吗？ “想我吗？” “以后有事没事的不要老是打电话。” 关上电话。李潇潇又忘记录音了，手机放在胸前，屏幕的亮光消失了，才发现蒙着被子呼吸当然不畅快啦。 电话没有响起来，李潇潇睡着了，手机一直死死的抓在手里。她梦见了刘洋，两个人手牵手走奔跑在中学操场的林荫小道上，迎面走来的夏希微笑的掰开我们的手，奇怪为什么都没反抗。目光交错，李潇潇看着刘洋忧郁的脸，想叫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声。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夏希拉走了，想上前去追，怎么死劲都动不了。他们的背影越来越来，一直到消失的无影无终，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空旷的操场。 这天阴沉沉，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她却仍然站在原地，动不了。她怕打雷，怕闪电。 醒来时，发现左脚抽筋抽的很厉害，她的额头全是汗珠。天才微亮，闹钟还没响。看了一眼睡在对面床的小徐，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好像和痛苦似的。李潇潇觉得有些奇怪，叫了她一声。她居然没回答。有些慌了，腿偏偏这个时候抽筋不能动。连续叫了两句“小徐”，小徐才抬起头看向李潇潇。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脚终于缓过来才下得床来，在对面床沿坐下。小徐长得还不错，和黄小丽一个类型，青春逼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对李潇潇说道：“李姐，我肚子好疼啊。” 李潇潇给她倒了杯开水：“是吃坏东西了吗？还是来月经？” “李姐，送我去医院吧？我心里害怕。” “到底怎么啦？” “我前两天吃了药，好像没干净。” 李潇潇没怎么听懂，皱着眉头问道：“吃了什么药？” 小徐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微微低了下来，“流产药。我怀孕了，可是我不想生孩子。” 听到“流产”二字，李潇潇条件反射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肚子，这样的事情自己也经历过两次。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行啊，她一直以为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是不是很痛啊？”李潇潇探寻着，她知道这是有多痛。“快点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不用怕，这没什么的。衣服穿多点，千万不能着凉了。” 李潇潇带着小徐去了妇幼医院，和她上次也是一样的，有值班的医生，根本就不用排队。只需要挂了个号，就可以进手术室了。李潇潇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回想着上次在那家医院她也经历着同样的事。不一样的是，小徐有她陪在身边，而她比小徐幸运得多，她有李辰陪着，没有人会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这半个多小时对于李潇潇来说是是一场思想上的历练。让她想起了那些经历过的伤和痛。 医生都出来很久了，为什么还迟迟没见小徐的身影，李潇潇开始有些担心了。她不想跨进那里的，那里全是她讨厌的味道，可是怕小徐一下子想不开怎么办，进去安慰了一番，才扶着她慢慢走出来。 李潇潇没注意和她擦身而过的人，她总是认为在这个城市不会有人认识她，甚至是李辰的那些亲人，天下应该没有这么巧的是吧。就算碰上了也没什么，事情都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纸永远是保不住火的。 把小徐送回宿舍，叫她就在那躺着就行，然后匆匆回了店里。今天圣诞，应该会很忙吧。听说今天有雨，昨晚还是天朗气清的，早上就变了天。心里嘀咕总金额这雨应该是下不下来，也没带雨伞。 刚到了很多货，忙了一个上午。终于开始学习插花了，还特意去买了本花卉艺术类的书。闲着没事就拿着那些残败的花练习。店里有两种花始终不会凋谢，过了鲜花的时段变成了干花。情人草，一种名为草的花。淡淡的颜色，淡淡的花香。它代表着爱情的完美。但是客人们都不知道，唯独这一束情人草别有一番风格。李潇潇的宿舍桌上就插着一束。 刘洋走了，走时只是站在远处看这忙碌的李潇潇，没有进去。好像S市有个大案子就要开庭了，要回去准备了。如果她想晚点回去也是可以的，他只不过再为自己找借口罢了，他已经不想在呆在这个地方了，不想给只任何去找他的机会，那样太痛苦了。但还不如回去工作把一切抛在脑后。他知道她和李辰肯定会和好的，他会去找他，自己给不了的，别人也会可以给的。 干脆回去把婚结了，一直拖着。结婚，有了家庭、孩子也许这一切会让他不一样一切。爱情，你越是抓的紧，它越是走的快。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他一直以来都没争取过，心里明明爱着，自己想要的，却不知道怎样去寻找他遗失的爱情。 要是十年前她就对他说，假如十年前意志坚决，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她，想办法让她上大学，现在会不会觉得没有那么的遗憾了？假如在她结婚之前他们能再次重逢，那结局会不会有所不一样？ 圣诞节果然很忙很晚才关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鸡汤馆打包了一份参鸡汤带给小徐。刚从那里出来就下雨了，没想到这雨说下就下，还以为还要再过了两三天的。没带伞，才不过二十分钟的路，又舍不得打的。 发生这样的事把她和小徐的距离拉近了，她则更像大姐。望着她喝完鸡汤，心里踏实了很多。叫她什么也别想就好好睡一觉，小徐却没有睡意。拉住李潇潇，想和她聊聊天。 “李姐，你怎么也不问孩子爸爸的事？” “不在这个城市吗？还是他不知道？”李潇潇无意的问着，人总有埋在心底的秘密。 “分手了，原本打算结婚的，前段时间因为一点鸡皮蒜毛的事提出分手。” 李潇潇愕然，“你是自己决定把孩子打掉的？” 小徐茫然地摇着头。“他不理我了，他不承认这个孩子，我说怀孕了，他都不信。” “你知道吗，你比我还傻，在怎么样也不能一意孤行的把孩子打掉？都是在气头上。”李潇潇叹着气道：“应该跟他面对面的谈一下。” “李姐，你是不知道，他不要我了，这次是动真格的。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恨他吗？” “恨，他可以不要我，但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傻瓜，恨说明你还是在乎他的。给他打个电话，现在你最需要的人是他。” “可是我已经打了，他肯定不会要我了。”说到这，小徐哽咽了起来。 李潇潇赶紧抽了张面巾纸递给她，捋了捋在她额头前的头发：“你们还年轻，想要孩子还不容易。不要哭了，听话我的话，别逞强，给他打个电话，什么事都能解决。” “李姐，你经历过这种痛吗？真的很痛。” 李潇潇把头低了下去，冷冷的说道：“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 现在是安稳着别人人，可她自己呢，谁又来安慰她呢？ 有点咳嗽，但还是勉强的上了一天班。吃了点药却没多大的作用。第二天要早起，要做花车，因此早早的就睡下了。那晚大姨妈悄无声息的来了，腹部有点痛，没睡好。早上起来头晕晕的，支撑着帮忙把花车弄完。小徐看着觉得不对经，叫她先回去休息，她说她一个人搞得定，要是不行就把老板娘叫过来。李潇潇见自己已经快撑不住了，不客气的回家休息。 睡了两个多小时，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电话响了。把她一惊，竟是李辰。自从那个晚后，他再没打来。又有什么事啊？头痛得不行，正纠结要不要接，铃声没响了。也好，免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眼睛闭上数羊，一二三四五…… 收到一条短信，李辰的。说在楼下，叫她下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完这一套。心里这样琢磨着，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下床，走向客厅的窗前，正要往下看，短信又来了。“你再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什么人啊，又没招他惹他？望向窗外，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士正靠在车上看手机。李潇潇有些愣住了，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