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如果的事 第45章

日子过得还算可以，李辰的短信越来越少。即使脾气再好的，碰到李潇潇这样冷淡的人，时间长了也会冷下来的。其实只要把那个阶段熬过就好了。渐渐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买东西，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就抱红色的抱枕，那是她唯一的心灵慰藉。 给婚纱店送手捧花，忽然想起自己和李辰也一起照过。照片应该都洗出来了，李辰会去取吗？还是只是让秘书去婚纱店结余款，那些婚纱照永远的放在了婚纱店的某个角落里，又或许会被扔进了垃圾桶。她真的很想瞧瞧在那些在美工手上变得美轮美奂的照片。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苦笑起来，为什么老是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对那个梦终究是难以释怀的。 花店的事情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和小徐相处的好不错。小徐是本地人，干这一行有好几年了，经验丰富啊。李潇潇向她讨教一些修花，包花束的诀窍，她也毫不遮掩的全部教她，对于这点李潇潇很是感动，无以为报，只能多做点事了。 老板娘安排了个女孩子与李潇潇住一起，听老板娘说是她其他店铺的营业员。不管是什么来路，李潇潇的心里是极其不愿意的，她想有个独立的空间。可是谁叫她在别人的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呢。 和陌生人住在一个屋子，很不习惯，不能自己想干嘛就干嘛。两人除了晚上睡在一起，几乎没怎么接触，只知道她姓严，连她在哪里上班都懒得问，因此没什么话说。再说每天起早贪黑的，那有那个闲工夫闲聊啊。 平安夜那天忙进忙出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和小徐吃了一些面包先顶着，临下班饿得前胸贴后背。想着下班去好好吃顿夜宵，犒劳一下忙了一天的自己，就在关门时看到刘洋，他靠在花店门口的树边，看着弯腰锁卷帘门的李潇潇，一脸的疲惫。应该是赵梦婷告诉他的吧，要不然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和小徐道别，李潇潇站在路边呆呆的望着刘洋，今晚是平安夜，去年的今晚他们重逢。 “你老公出差了吗？”明知故问，却只能这样调侃。面对他，她的脸上永远是笑容，她不知道现在的她除了笑，还能干什么。他不是李辰，他看到的李潇潇永远是那个坚强的李潇潇。 “嗯，只是路过这里。”嘴上这样说着，此时此刻的刘洋却无法同李潇潇一样微笑。“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李潇潇点着头。 “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想先着的地方吃放，我都快饿晕了。” “想吃什么？” “你请什么就吃什么，你请客吧，我现在很穷。去吃比萨吧，嘴有点馋。” 刘洋随她，两人去了附近的必胜客，刘洋只点了一杯奶茶，看着李潇潇吃比萨，她的吃相真的很难看。 “你吃慢点，像是饿了几天了。” “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李潇潇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上的残留物，望着面前斯文的刘洋，曾几何时多么渴望能再这样的夜晚和他坐在一起喝杯咖啡，聊会天。可今天的心情完全不同。“你晚上住哪里啊？” “不知道，要不你收留我？” “可以啊，我现在和一美女一起住，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睡地板好了。” 刘洋看着已见底的纸杯笑道：“这是我的荣幸。”杯沿被他咬了一排压印，胸口闷闷的。 “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很艰辛？”问这话时，刘洋始终没有看着李潇潇的眼睛，他害怕看见她的微笑，好像伤害她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还好啦。我觉得现在过得倒是挺充实。”正如他想的那样，李潇潇微笑着回答。 “为什么越是难走的路你偏要走？曾经是这样，现在也一样。为什么？”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潇潇其实心里难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从始到终都是微笑，就连现在也是微笑。“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适应就好了，真的。” “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再说。” “我已经饱了。” “还要什么，我给你买。” 李潇潇摇着头，她已经很饱了。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吧。” “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今天太忙了，真的很累，再说明天还要上班。” “就不能请一天假吗？” “大律师，我上班还没一个月就请假很有可能被人炒鱿鱼的。” “我养你。” 李潇潇笑了，你们男人就喜欢说这样的话吗，好像说养某个女人能让他有成就感。“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我要是当真你就惨了。” “我做你的情人吧？”李潇潇把嘴你嚼的全部了出来，吐了刘洋一脸。于是赶快从包里拿出餐巾纸递给刘洋，刘洋一脸无奈的擦着脸上的残留物。 “你在胡说什么啊。” “要不然呢？” “你每次想问题能不能正常点啊？” “我要回家，我今天真的好累，没时间跟你瞎扯。”李潇潇转身便走了，没有理会还要继续的刘洋。刘洋见状也只能跟出去。李潇潇想走着回家，仅仅十几分钟的路程。刘洋一路跟在她的后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李潇潇要上楼才马上抓紧她的手：“就坐一会儿？” “你不冷吗？” “你很冷？”说着赶忙脱下身上的外套往李潇潇身上披。“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李潇潇不走了，靠在楼梯边的墙壁上。 刘洋和她并排着靠着，两人的肩膀只差几毫米，手臂的衣服接触着。这里有点黑，全凭月光才看的见，他们的脸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为什么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 李潇潇笑了笑：“告诉你干什么？只不过让人看笑话罢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吗？你觉得我自会看你笑话吗？” “我说错了吗？” “潇潇，我忽然觉得你很自私，做什么事自顾自己，也不想想其他人的感受。” 李潇潇沉默着，她一直知道自己就是这样自私，冰冷的墙壁渗着寒意，连厚重的外套也抵挡不住。刘洋想拉起她的手，却被她挣脱开了。转了个身，一只手撑着墙，半围着李潇潇。两人对望着，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视，可是他们早已不是少男少女了。 “今天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是，没错，本来要结的，现在因为你无限期的往后推了。” “你疯了，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知道吗？”刘洋生气了，竟然这么大声对着李潇潇说话。李潇潇靠着墙，目光越过刘洋的肩膀，有气无力地看着远处的行人。当她看的入神时，就在那恍惚的片刻，吻就上来了，李潇潇毫无防备。柔软的唇在她的唇瓣搜寻着，残存着的理智正在抵死的阻挡他的进攻。完全不一样的吻，李辰总是让她迷失，而刘洋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心理不一样。 推搡着，刘洋最终还是松开她。她不愿意。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潇潇。心里哀伤了起来，最终还是错过了，想牵着她的手一辈子，给她最好的，她却拒绝，她一直在躲避在拒绝。站在墙边，望着奔跑的李潇潇，他心里是多麽想抓住她，履行他曾经许下的承诺。 等追上她才发觉他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都在追赶着她的脚步，在梦中追寻。 拉着她一把抱在怀你，也管不了是大街上，嘴里小声说着；“潇潇，对不起，我们从新开始吧？我不知道你经历了那些事。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人承受，会多麽痛苦。而我去一直责备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把我放开。”李潇潇挣扎着。 “就一会儿，就让我我抱一会儿？潇潇其实你心里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想让你幸福。我爱你，潇潇，我爱你。从始到终我都爱你。他给不了你幸福，我可以给你。相信我。” “刘洋，不要这样好吗。你马上要结婚了，说这些干什么。你不爱夏希吗？我不相信你不爱她，毕竟你们在一起那么就？我只能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潇潇，不是这样。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我不甘心……” 李潇潇忽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知道了吧，应该是李辰告诉他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跑来F市找她。其实他只是不甘心。可是，她又何尝甘心过，硬把他推到别的女孩身边，这样的心情谁又知道。她曾经也爱过。眼泪也不知何时出现在脸上。她以为在她面前永远是微笑。原来不是这样。 “可是，刘洋，怎么办，我已经爱上他了，不管怎么样都忘不了他。我每天都想着他，见不到他，听到他声音也会让我好过一些，听不到声音，看着他的照片也好……” 刘洋吧手松开了，眼前已经不在是他认识的李潇潇，她哭了。平常只会对她微笑的李潇潇，终于在他面前展现出他脆弱的一面，可悲的是，眼泪是为别人而流。 正伸手为她拭泪：“潇潇，告诉我，你也这样想过我吗？” 李潇潇毫不犹豫地答道：“有过。” “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自私的人。你以为这样对别人就好吗？以前对我是这样，现在对那个人也是这样。你总认为你没有辜负任何人，其实你伤害了身边的人。现在你不爱我没有关系，可我只想你幸福。我一直觉得只要你幸福，我爱谁根本就没有关系。你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是啊，她知道，她这辈子注定和爱情亲情无缘。 “你也不要怪任何人，幸不幸福主动权在自己手中。我和那个人始终都是被动的一方。在我面前，你总是装的那么坚强，每次看到你这样就觉得心痛。我尝试的忘记你，试这不去联系你，可你为什么老是出现的我面前？有时甚至连……”刘洋说不下去。“我也不想逼你，你自己想清楚，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就算不爱我也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想你幸福。” 刘洋，你真糊涂，要是没有爱，还说什么幸福？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已经是不可能的，错过的幸福是找不回来的，永远都找不回。”李潇潇此时此刻无比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什么，拒绝的这么干脆，一丝机会都不给他。 刘洋冷笑道：“连想都不用想吗？有时我在想，你把我放在你心里什么位子？可能我就是路人甲吧？” 路人甲，李潇潇心忽然疼痛一下，想不到还是会痛。他曾经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现在说是路人甲。看着路面上二人平行的影子，只要往前一步或者稍稍倾斜一点，就有可能交集在一起。可就是差那么一点角度或者差那么一步，他们成了永远的平行线。 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最终是一声叹息。 “回去吧，我说过的，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我想你过的幸福。”李潇潇的声音有点哽咽，心里积攒了十几年的思念突然在这一刻达到一个顶峰，于是慢慢往下流，她想做个了结，和年少的梦想与任性。向前跨了一步，望着那张脸，让她曾经一度模糊的脸，原来是这般的眉目清朗。真想伸手触摸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样的举动会让他误解。她喜欢看他笑，腼腆羞涩的笑，一如当年。有些话始终是无法开口的，那就让它在某个角落里腐化，让它慢慢从记忆里消失吧。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声：“回去吧，我们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