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负卿 第32章

“宁馨，你别这样。”向言卿突然从身后抱住周宁馨，周宁馨挣了挣没有挣开，眼睛酸酸的，向言卿如此温柔的拥抱，她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宁馨，朕很累，陪朕说说话好么。”向言卿埋在周宁馨颈间，声音闷闷的。“陛下请自重。”周宁馨闭上眼，仰头，把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倒流回去。“宁馨，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向言卿轻轻吻着周宁馨白皙的脖颈，没有任何情欲，只是爱，铭刻于骨髓的深爱。“向言卿。”周宁馨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关节隐隐发白。向言卿，你这算什么，你当我是什么。这种打了一巴掌又给糖吃的把戏，哄哄以前的我或许可以，但现在……“放开。”向言卿愣了神，周宁馨有多久没叫过自己的名字了，像受了蛊惑般，默默松开手。周宁馨立刻和向言卿拉开距离。那是向言卿从未在周宁馨尝到过的冷漠，比任何人的疏离都让向言卿觉得害怕，他觉得周宁馨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皇上若是烦恼，大可坐下来说。”周宁馨看看向言卿，又看看桌子。“你愿意听朕讲？”向言卿竟像个犯了错得到原谅的孩子般，眼中迸出欣喜的花火，乖乖在桌边坐下。“陛下，用茶。”小晴把杯子放在向言卿面前，匆匆退下，脸上是难掩的羞涩。 “陛下要说什么？”周宁馨狐疑地看着小晴红着脸跑出去，又看看向言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朕……”“若是解释陛下为什么把罪妾关押在此，陛下就请回吧。”周宁馨坐下，毫不客气打断向言卿的话。“……”向言卿一阵无言，他本想善解人意的周宁馨听了解释定会原谅他，不想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宁馨，你恨朕吗？”“恨？罪妾不敢。”周宁馨抿了口茶，那样子，分明是恨到骨子里了。“呵。”向言卿苦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他可算是尝到了。 “陛下有什么话，还是快些讲吧，时候不早了。”周宁馨催促道。向言卿再不走，并且依旧这么温柔地对她，她怕自己会坚持不住，会原谅他，会让失望一遍遍重演，沦为绝望。向言卿，这么耍我，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看着我在期待中灰暗，在绝望中死去就这么让你恋恋不舍么。“宁馨，我想接你出冷宫。”沉默了许久的向言卿突然说。周宁馨顿住，死死盯着向言卿的眼睛，没有在其中找出一丝虚假，向言卿，是认真的。“陛下何必又拿罪妾开玩笑。”周宁馨收回目光，一次次的事实告诉她，向言卿不该轻易相信，哪怕，他是认真的。可这世上，没有是不能伪装的，何况在她面前的是指点江山的一国之君。“朕说真的。”向言卿有些急了，周宁馨不信他。“罪妾担待不起。”周宁馨低着头，看着茶杯里劣质的茶叶，已经无所谓了吧，是否住在冷宫，是否是向言卿的妃子，都无所谓了。“宁馨！”似乎是觉察到了周宁馨不知何处而来的自暴自弃，握住周宁馨的手，紧紧地，像握住了周宁馨的一生。“陛下，戏弄我很好玩么？”周宁馨抬眼，泪光涟涟。向言卿说不出的心疼，是自己伤她太深，现在又要她原谅，向言卿平身最讨厌的就是强人所难，而现在，这个词，落在了周宁馨身上。 “宁馨，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稳定了朝野，安定了边疆，定接你出冷宫。”周宁馨看着他，又像在看另一个人，“只怕那时……”周宁馨没说下去，她说不下去，向言卿这句话，不过是一句空白的承诺，稳定朝野，安定边疆，哪一个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好，罪妾等着。”话在心里盘旋几遍，最后还是应下。周宁馨，用自己的未来，赌这一个承诺，赢，与向言卿从此长相厮守，败，在这冷宫孤独终老。“宁馨……”向言卿不敢相信，周宁馨竟然答应了，两眼发光。向言卿，这是我最后一次信向言卿。周宁馨默默对自己说。 “宁馨，我今天睡你这里好不好？”和向言卿谈话结束，已是子时。 周宁馨没同意也没拒绝，今天老嬷不在，就是向言卿睡在这里应该也不会传到令兰沁那里去吧。“宁馨？”向言卿抱住周宁馨，蹭蹭周宁馨的脸。周宁馨慢慢点点头，唤小晴再找一床被子。“小晴，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向言卿喊住小晴，朝小晴使了个眼神，小晴了然的点点头，下去了。“宁馨，我们睡一床被子就好。”向言卿搂着周宁馨往床上带。“你……！”周宁馨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自己本便是向言卿的妃子，住在冷宫，也是向言卿的妃，就算向言卿真想做点什么，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吧。“乖。”向言卿吻吻周宁馨的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安静静抱着周宁馨，在周宁馨的发香里沉沉睡去，好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