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乱世惑颜 第6章　北王之死惑儿身份

颜惑儿赶回章汨宫的时候，就发现东方亓已经候在那里了。北雪颜和他一起坐着品茶，只是，北雪颜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和紧张。颜惑儿趁机溜回房间，换了衣服披着披风出来。 北雪颜一见到她出现，就跑过去扶着颜惑儿，“主子怎么起来了，难道主子忘了气喘之症要多静养，少吹风吗？”见到北雪颜打圆场，也就接起来了。 “我见有些口渴，就起来喝水，发现水壶空了，刚想找你，喊了好久也没见到人。” “主子，我刚跟皇上在品茶，一时疏忽，没听到。我这就给你倒茶去。” 东方亓看着北雪颜离开，眼睛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不知皇上深夜到访，未能迎接，实在失礼。皇上来了有多久？”颜惑儿很镇定地坐下，与东方亓对视。 “来了也有一会，跟惑儿聊了一回。”他顿了顿，然后问：“你跟惑儿的感情这么好，她服侍你很久了吗？” “北雪颜”心里笑了笑。东方亓，你也不过如此。“是啊，惑儿十多岁的时候就被父皇……，父亲带回北国，开始服侍我。” “带回北国？她不是北国的人吗？” “不是。父亲说在回朝的路上看到她一个人晕在路边，就把她救回来。后来她说她的家人都死于战乱，父皇见她年纪跟我一般大，就把她带回北国，当我的宫女。” “惑儿是她的本名？” “不是，只是我给她起的一个名字而已。”颜惑儿回答。 “你为何要帮她取这个名字？” “皇上不知道吗？”颜惑儿浅笑着看着东方亓。因为她就是想让你们，这是世界有一个叫惑儿的人，要你们夜不能寐！要让你们迷惑，那个早在十年前死掉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放肆！”东方亓怒目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放肆的女人。可怒气过后，他便疑惑了，然后东方亓反扣她的手，然后按住，替她把脉。“我对医术也略有研究，听闻北国的公主因为气喘之症而避人不见。” “只是父亲过于保护而已。”颜惑儿把手抽走，此时北雪颜刚好端着托盘进来。“主子，我刚好把你的药煎好了，你还是先把药喝了。” 颜惑儿看着那碗药，心想，这个北雪颜学精了。那不是什么药，只是茶而已。 颜惑儿把药吃完之后，她就以有病要静养为由，不留东方亓了。东方亓一走了。北雪颜，长吁一气。 “你在担心什么？”“北雪颜”悠闲地问。 “拜托你，我是在为担心你啊！我怕你回不来，回来的时候被其他人发现，回来了又在皇上面前露出马脚，我更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皇上今天在章汨宫过夜……” 颜惑儿看到她那副又担心，又羞涩的样子，笑了起来。她是真的想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担心她。 “走到这一步我就有所准备的。放心，我今天回来的时候都没有被人发现，倒是这个东方亓有古怪，深夜走到章汨宫来，一定有什么事。” 颜惑儿想不明白，前几天东方亓还对她发脾气，今夜就无故夜访，而且他的脾气还好了很多。 东方亓今夜探访是因为他在华阳宫那里看到有黑衣人，禁卫军追捕的时候看到有章汨宫又黑衣人的身影，便过来搜捕。碰巧东方亓也跟了过来，看到北雪颜时候，她喘着气，脸色难看。聪明如东方亓，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拉着北雪颜，喝着茶，探口风而已。当他提到她家主子的时候，她更是闪烁其词，然后说，主子气喘病发，早已卧床。为了躲开他，更是端起茶壶说要添茶。东方亓按住她的手，迟疑了一回，便说：“不必了。”北雪颜只好继续坐下，只是，东方亓已经换上笑容。 翌日，南宫戟下朝后就到章汨宫了。看惯了穿着戎甲的南宫戟，看到穿着朝服的南宫戟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看来，你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啊。”南宫戟环视了章汨宫后说。 “那不是正好嘛。”颜惑儿煮着茶，没有看他。茶煮到一半的时候，她往里里面加了一点东西。 看着她煮茶的样子，南宫戟若有所思。“是龙井。”南宫戟品了一口后说，“但怎么会有一股甘凉的？” “是牛蒡。补气。”颜惑儿也品了一口。然后道：“昨天找你，是想问，我的父皇真的死了吗？” 南宫戟接着喝了一口。不语。他自己连续倒了几杯茶，还是不说。 “南宫将军，请你告知，我们北王真的死了吗？”北雪颜最终还是没有听从颜惑儿的话，还是跑出来了。跪在南宫戟身旁。 “你才是北雪颜，对吧。”南宫戟看着跪在他身旁的人，说。 北雪颜迟疑地看着颜惑儿，不敢回话。“是，她才是北雪颜。”最后，颜惑儿回答。 “是，北王是死了。是被你的皇兄的杀死的。但是，以他的能力，足以抵抗你皇兄的谋刺，我派去调查的人昨天今早回报说，北王是因为毒发刚好让你皇兄有机可乘的。” “那我皇兄呢？” “被皇上派去的镇乱的人杀了。” 颜惑儿虽然有这样想过，但是，有一点她想不通：“她皇兄为什么要造反？就算北国朝臣，但是，北国还是北国啊，她皇兄迟早还是会继承北国的一切啊。” 南宫戟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南宫戟暗暗笑了起来，她的确很聪明，能把事情都安排好，可是她也很笨。“你也说了，北国朝臣。” 北雪颜看着他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现在大脑一片混沌，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向敬爱父皇的皇兄会造反？ “造反是假的，东方亓一早就想要了北王的命，所以才弄出这场戏？他要的不是北国朝臣，是要断了他们血脉，是要整个北国只属于他东方亓一个人！”颜惑儿算漏了东方亓这个人，她原本只想杀了北王，但是，东方亓更狠，他要的，是整个他们整个家族的血脉。“难怪东方亓把‘北雪颜’打进‘冷宫’。那他是想怎样对付‘北雪颜’？” 南宫戟不语。北雪颜听到这些后，已经完全瘫坐在地上了。心里暗骂这，东方亓，你真狠。看到北雪颜那副模样，颜惑儿便让她退下了。颜惑儿暗自庆幸，还是把北雪颜带出来。 这是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你看到的，你看不到的，你明白的，你不明白的，你爱的，你不爱的，都挂着一层薄纱，让你看到的，明白的，你爱的，都是似是而非的。 你怕吗？ 不怕。 因为大家都如此，这似是而非的，就不存在了。因为，大家都眼见为实了。 南宫戟没有问颜惑儿，为什么要借用北雪颜的身份。颜惑儿也没有问，南宫戟是怎样知道自己跟北雪颜调换身份的。有些事，你不需要懂。有些事，也只会跟有必要的人说。 “南宫戟，我不会伤害你的。”颜惑儿一如当初在军营，用同样坚定的语气，说同样的话，对同样的人。 “惑儿，你姓什么？”南宫戟只知道她叫惑儿，却不知道她姓什么。他以前不敢问，因为他怕知道答案，是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但是，越是这样不清不楚，他就越是痛苦。南宫戟痴痴迷迷地看着她，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惑儿，惑儿……” “南宫戟……”颜惑儿看着他，好想告诉他，那些藏在心底的事。 “嗯？” 颜惑儿最终还是别过脸，说，“你走吧。免得落人口实。” “落人口实？你是说，你是东方亓的女人，怕听到别人说你在寝宫幽会别的男人？”南宫戟轻蔑地说。南宫戟从来就没有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