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第15章　窘迫

这种感觉像什么？用一个形象一点的比喻吧，就像是你要不容易从父母手里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钞票供你去买衣服，你拿着钱开开心心的跑到商场里疯狂的大采购一番，提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的回家了。母亲从你带回来的袋子里拿出衣服来看，然后对着你惊呼，孩子，你是男生买女装干什么！ 一男人买女装能干什么？要么就是变态，要么就是弄错了！陈思凡现在的心情就是属于后者。 一想到她这么多天对着花痴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男神！她问都不问清楚人家是不是许愿就对着花痴了好几天！陈思凡真心觉得她没脸见人了！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陈思凡，谁让张晓天代班的这几天用着都是许愿的名字。 一开始张晓天以为就只要代班这一回，就把声线往许愿方向靠，在加上之前发生的哪起——因粉丝不满另一电台DJ代班由许愿主持‘我愿意为你’节目而惨遭围殴的新闻，张晓天为了避免麻烦，就没有用上自己的名字。 许愿翘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张晓天不在没人可以来顶班的时候还好，许愿还知道利害会乖一点，但张晓天一回来许愿的放肆期就来了，代班无数次的张晓天就按照以前的模式播报完毕。 代班一天，两天，三天……谁知道这次许愿一翘翘的这么彻底！整整一周！张晓天再用许愿的名字代班好几次后就懒得改，将错就错的播到本尊回来。 他的将错就错不止有他在错，连带着陈思凡，把他当成许愿当错了一周。 陈思凡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听完许愿本尊的现场直播，在众人诧异目光的送别下离开录音棚。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背后，许愿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她，眼里蕴含着的情绪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理解，跟着连主持的声音都渐渐弱了下来，在总监的再三提醒下才反应过来，捏紧了手里的稿子。 还好吗？一旁的赵爽爽用口型询问着许愿，许愿摇了摇头，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张晓天在见着陈思凡离开跟在后头，陈思凡跌跌撞撞往楼梯间跑去，他也一边担心着陈思凡是否会磕到碰到一边跟着陈思凡走向楼梯间，忽然陈思凡一个转身和张晓天撞了个正着。 陈思凡的身高只到张晓天的胸口，在被撞上后张晓天低头最先看到的是毛茸茸的脑袋，一个螺横在中间再加上陈思凡是短发，使得发际线并不明显，看的张晓天一阵心痒有想要摸一把的冲动。 怕吓到陈思凡，最终张晓天的手插到了口袋里，食指和大拇指不安分的卷曲起，轻轻拍打着大腿边。 陈思凡抬头不解的盯着他“为什么跟着我” 张晓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他就跟来，眼见着要往尴尬发展，张晓天拿出来原本在口袋里的手，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他也不用注意，因为就在他看时间的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跟着震动起来。 是他家的助理给他打来电话，时间差不多了，他助理急切的call他赶紧到录音棚来。 张晓天因此只好和陈思凡无奈道别。 “下次我请你吃饭～” 陈思凡压根就没把张晓天离开时留下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陈思凡在楼梯间里躲到许愿的录制结束，在上去完成工作的时候受到同事的调侃，这些调侃都是围绕着‘许愿不是你男神，见到男神害羞啦’为核心展开，调侃陈思凡半路偷跑的举动。陈思凡笑容僵硬的应付过去，等到一下班就往着公寓跑去。 一到公寓里陈思凡把鞋一蹬，门一关，就扑倒在她房间里那张小床上，抱着抱枕从床上滚到床下，从床下滚到床上，最后把他脑袋埋在抱枕里，欲哭无泪。 她的丢人丢大发了！ 边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就浮现出她接受委托在许愿那当保姆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的向着许愿展现着他的签名，哪怕对方吐槽他自己的签名跟小学生写字一样，她还是跟宝一样护在怀里。有时还会在许愿面前自言自语有关他的事，难怪许愿每次都会叫烦。还有好多好多，多到陈思凡都不敢想。 不是那些事超出的了陈思凡的接受范围，而是许先生=许愿这个事实让陈思凡接受无能，她待在他身边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无论是从声音和感觉！ 其实她在一开始还是有怀疑赵爽爽信上的那位许先生说不定就是许愿，可这个怀疑在和许先生接触多了就被打破，陈思凡觉得声如其人，既然许愿的声线这么温柔肯定不会是这样一个人，万万没想到他还真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会吧张晓天当成许愿，除了张晓天用着许愿的名字主持之外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和陈思凡印象里的许愿形象完全的重合。 那现在怎么办？辞职不干？不可能！陈思凡心想，她是耗费了多少的年华才换来今天的能力和成绩的，怎么能好不容易进去就因为这一点打击就放弃呢！况且许愿在面试的时候还帮助了她一次，这么难得的几乎，三年里唯一的入取者，说放弃就放弃会给人耻笑的！ 那明天跟个没事人一样去上班？这更不可能！遇到这种事以后还要她在组里怎么面对她的男神和那个被她当成男神的家伙啊！今天的不打招呼就说明人家不愿意理她（其实是许愿也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陈思凡）。 现在还能怎么办啊！ 就在陈思凡在床上纠结的时候，手机响起，在便民服务那养成的职业条件反射使得她立马从床上蹦跶起来，寻找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员是白晓燕，见到这三字陈思凡身子立马一抖，其杀伤力程度和知道许先生是许愿不相上下，就算如此出于同窗之情陈思凡还是颤抖着身子按下了接听键。 “喂”白晓燕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声音中气十足。这不禁让陈思凡联想到她上次和白晓燕说出她被NY电台录取时，白晓燕那又是吼又是祝福的精分状态，事后白晓燕就以着‘折损一员大将现在很伤心’的理由向学校请了假回家休养去了。 打那开始白晓燕就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扣扣不上微博不刷，以至于陈思凡为此还愧疚了许久，但在之后得知白晓燕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和她那位交往多年的男友分手后，陈思凡就有了一掌拍死她的冲动。 “恩，在” “陈思凡，帮我一个忙呗~” 听到这句话，陈思凡的已经不是身子在抖动连心都在跟着抖。根据陈思凡和白晓燕同窗多年所得出来的了解，只要是白晓燕有求于她的事没有一件是好事，就算是好事也是特别麻烦特别曲折的‘好事’，而白晓燕的态度越是诚恳越是撒娇就越是证明这件事的麻烦程度就愈大。 听着这腻歪的语气，陈思凡不禁为自己捏把汗“你说来听听” 不过这次陈思凡答应的特别爽快。 白晓燕是要麻烦她回去学校帮她代课几天，因为到大四，基本就没有课程好学，像是陈思凡找到一份工作直接给学校递去一份实践申请表就可以愉快的上班，全无学校里课程的忧患。白晓燕身为自主创业的学生为了维持老板高大上的形象就向倒是申请了博士，成功成为传说中的第三类人女博士！ 做为女博士导师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她去带大二的学生一周！且不说大二学生如豺狼虎豹般饥渴，就关是白晓燕因为失恋而落下好几天的工作就让她无法脱身。 于是，白晓燕就想到了陈思凡。 陈思凡答应白晓燕的原因是白晓燕同意了她的一个请求，帮她在NY电台请一周的假期。就在答应下来的第二天陈思凡就接到了由白晓燕传来的传真，是一张来自A市某大型医院的病假建议书，最引人注意是上头特意表明的几个大字——慢性结肠炎腹泻伴偶发便血。 这病的名字一听就很高大上，用来忽悠人在合适不过，这是白晓燕在咨询了多位医生之后得出的结论。 收到病假建议书的陈思凡立即全服武装，蹑手蹑脚的溜进了NY电台里，找到了录制组的组长办公室，吧病假建议书寄给了他。组长也是好人，在确认病假建议书无误之后就批给陈思凡一周的假期还嘱咐她要好好休养。 能够脱离NY一周现在对于陈思凡而言是在舒心不过的事。可以不用面对许愿和那位不知道名字就给她当成男神的无辜男性。 陈思凡不知道，就在她前脚批好假之后，张晓天后脚就带着申请书来找到录制组的组长，组长见到张晓天很是诧异，毕竟张晓天在他这里的临时代班任务已经结束了，就表示着张晓天规规矩矩的待在他的那个录制组就好，还来他这干嘛？难道是想跳槽？！ 事实证明，组长想多了，张晓天来的目的和跳槽差不多，不过一个是从他到这，一个是从这到他那。张晓天是来要人的，要的人就是刚批假离开的陈思凡，而他手里带着的表格就是更换助理的申请表，上头已印上老总办公室里闪闪发光的大印章，表示张晓天的申请合格通过。 是来要人的组长当然不愿意，而且来要的还是他们组的活宝‘厨神’！于是组长手一挥 “她请假了，你等她回来再说” 之后组长就遭受到了张晓天一连串的追问，被一堆问题砸中的组长不知从何答起，只要从文件夹里翻出之前陈思凡递给他的病假建议书，递给张晓天。 慢性结肠炎腹泻伴偶发便血？张晓天见到这个熟悉的病假名字不禁眼角一抽，这种病最好用来请病假一是不严重，二是不好验，三是名字很忽悠人。对于以上三点的了解，张晓天全部都是从许愿这个翘班大魔王里头听说过来的。而且许愿自己本人也有用过这个理由请假。 “是请一周的假期吗？” “你知道还问！” 张晓天是知道，许愿每次请假也是一样，一请就请一周，张晓天吧病假建议书还给了组长，和道别。 陈思凡是真病了还是伪装请假的呢，张晓天没有去在意这么多，吧脚下的脚步一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一阵忙音之后就出现了一个嫩嫩的男声 “喂，秦淮帮我一个忙，吧那个工作组的组员名单调出来给我一下……好处？我请你吃饭算吗？……好嘞，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