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 第35章　遗言

吴济慈醒了，这是在她最后要死之前还有话要说。 她睁开已经看不清东西的眼睛，右手探了出来，胡乱扒着：“琦琦，琦琦” 黄琦琦的手已经迎了上去：“奶奶，我在这里” 吴济慈的脸上渗出眼泪：“小郑，小郑你你在哪里？” 郑簇的手也迎了上去，和她们二个人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跟她两人传递过来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感受着这股力量，吴济慈笑了：“小郑，你觉得黄琦琦懂事吗？” 郑簇很镇定的说：“黄琦琦，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女孩，如果她再大一点可能会超过更多的人了” 吴济慈嘴巴张开的幅度越来越小，她说话的声音很细微，以至于要人把耳朵贴到她的嘴巴，郑簇贴了上去，听到：“小郑，你你答应我一句话我就可以安心走了” “奶奶，您别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就算你说一百个事情，我都会答应” 吴济慈的右手要挣脱。郑簇的手松开了。 她用把黄琦琦的小手打到了郑簇的手上，然后用手指把这两个年青人的手紧紧捏到了一起。 黄琦琦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最后黄琦琦和郑簇的手握在了一起。 “小小郑，你你要照顾她” “好！”郑簇很坚决地说出，他的手把黄琦琦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老太太的右手垂下去了，她的心电图曲线也变成了水平直线。 老太太笑着走了。 “呜呜呜，呜呜呜” 黄琦琦很伤心地哭着。 居委会的人来了，操办着吴济慈的丧事。 黄琦琦最后还是失去了吴济慈，她到底还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她觉得自己就是重复的命运，或者说是一个给人带来厄运的女孩子。 当郑簇要把她带到他家里时，她不住地摇着头：“我不去，我不去任何人的家里” “为什么，我答应了奶奶要照顾你，我要收你为干妹妹”郑簇的眼睛瞪得像铃铛。 黄琦琦梨花带泪地在吴济慈的坟面前哭着。 “我是一个扫把星，给你带来坏坏的运气” 郑簇很是不解：“喂，你怎么扫把星了，你奶奶得的是癌症，这个病是在你来以前就得的呀，她的去世根本就不能怪你，你知不知道” 黄琦琦睁着泪眼：“郑哥，你不是想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郑簇点了点头：“不错，我是很想听，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说” 黄琦琦抽泣着，她的身体不断的颠抖，但凡一个人哭得太厉害了，太伤心了都会这般颠抖。 黄琦琦抖掉了身上的温暖。郑簇把她拥住：“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在这里给你顶着，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也不要用是吧” 黄琦琦本来想说出她以前叫尤祁祁的故事，和吴延达甄英呆在一起的故事。 还有那个贪污腐败的老爸，和那个杀人犯甄英的故事。 两个悲惨的人构成的一个很悲惨的故事，都发生到了尤祁祁的身上。 尤祁祁到过的两个地方，都会出现了死人，所以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凶星。 会给人带来厄运。 她不想给郑簇一个不好的未来。 郑簇的手臂把她搂得紧紧地：“傻丫头，你别信那些迷信，我们都会成为知识分子，谁还会信那些自欺欺人的事情呢？” 他很细心地把纸巾拿出来，给她小心的擦试。 尽管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恢复了一些正常的神智。 郑簇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他的家里面。 郑簇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更是一个杀伐果断地人。他说过要照顾黄琦琦就一定会去承诺。 当他把黄琦琦带到家里时，父母都出差去了，他的家里正开着派对。 很多的男男女呆在一起。 郑簇进去时还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到他的家里来。 他握着尤祁祁的手打开门口时，他的弟弟顾梭拿着一瓶开了盖子的香槟，瓶嘴喷出很强劲的泡沫星子。 郑簇被打了一个激灵：喂，顾梭你在搞什么鬼。 顾梭朝他阴阴地笑道：“大哥，今天是我20岁的生日，难道你都忘了，怎么到哪里去了” 顾梭比郑簇矮一个头，长得很平庸，不过两只眼睛像老鼠，给人的感觉很不踏实，很滑头的样子。 顾梭在不经意之间发现郑簇的后面藏着一个身高一米6的女孩子，很漂亮。 他的脸上浮起一阵坏笑：“好啊，大哥，难怪我说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我的派对，原来你是去泡马子去了” 当听到泡马子这三个字时，黄琦琦在心里就很厌烦这个顾梭。 她开了门，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 却被郑簇拉了回来：“琦琦，不要理他，他就这份德性” 顾梭愿意放她们过去，但是顾梭请来的那些狐朋狗友怎么会放过郑簇。 “郑大哥，你现在晚到了，要表示一下子对不对”两个打扮浓艳的女人端了两杯香槟过来。 两只手伸着很直，那酒已经送到了他的嘴边 郑簇不好意思推辞，一口一杯，就灌了下去。他要走。 可是后面来了四五个女人，看着郑簇英俊本色，一表人才，都想跟他搭讪。 接二连三的递了五杯酒。 五杯酒之中，有一杯是啤酒，其余四杯全部是洋酒，度数不低。 郑簇的身体还没有走过大厅的一半，他的脚步已经变乱了。 他本来想要在未醉之前，安排一个房间让黄琦琦住下，但是他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太豪爽了。 接到的酒就喝。 最后又来了两个男的，要跟郑簇敬酒，郑簇的身体已经左右摇晃，有几次踩到了黄琦琦的脚。 黄琦琦接过那两个男的杯子说：“我来替他喝。” 那可是两个很高的杯子，用来盛那种洋酒的圆杯子，如果以两计的话，黄琦琦喝过的酒大概有7两多。 她是一个没有喝过酒的女孩子，一下子喝了7两，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她的身体马上比郑簇还要晃得厉害。 然后还有要来敬酒：“这个妹妹真能喝，敬我一杯怎么样？” 黄琦琦面前的人全部是斜鼻子，歪嘴巴，没有一个人长得像人。 她自己要端酒杯，怎么样也拿不住，把她面前一个客人都逗笑了。 突然一个人接了所有的酒杯，一咕噜灌下去。 整个PARTY变得鬼一般的安静。 当他灌过十杯之后，脸不改色，众人大呼过好。 “葛流心，海量，你牛逼” “葛流心，怎么你不认识这个女孩，要为她挡酒啊” 葛流心说：“你们都看不出这个女孩子好小吗？都欺负她，太不地道了真是” “哈哈哈，谁不知道你葛流心有两样特点，第一是风流，第二就是好酒，你不会无怨无故跟别人挡酒对不对？” 葛流心反驳：“我去，我去，我要当好人，你们却都把我变成了坏人，我懒得鸟你们了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 黄琦琦很想看看这个为她挡酒的男人是谁，可是她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根本就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 半醉不醒的郑簇把全醉的黄琦琦扶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睡下。 他要走出去，黄琦琦的身体在床上像是筛米一样抖。 “我我好冷我我好冷” 郑簇的转过头，看着她，她的身体抖得很恐怖。 他急忙跟她倒了一杯开水。 当她饮用过后，还是抖：“郑哥，我我还还是很冷，你你抱抱着我可以吗？” 郑簇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失败，一个比自己小10岁的女孩跟自己很挡两杯酒，醉成这样，然后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去照顾她。 郑簇的两只手很紧很紧地抱着她。 他把他男性的体温传递给她：“琦琦，有我在这里，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怕，你想抱多久都行” 黄琦琦突然间觉得很幸福：“呵呵呵，真的吗？” 郑簇在她的耳朵小声地说：“当然，你真傻，自己又不会喝酒，为什么跟我挡酒方才” 黄琦琦落下两滴眼泪，滚到了郑簇的脖子上：“你才傻，如果你被灌酒，谁扶到我房间里来休息啊” 郑簇才知道黄琦琦一直都在关心自己，他忽然间明白了吴济慈说的让自己照顾她。 原来是让他们两个人互相照顾滴。 郑簇的手上握着一个温软少女的身体，他的心绪感慨如潮，他很喜欢一个懂自己心思的女孩子，一个知道如何关心自己的女孩子和自己拥抱的这种感觉。 黄琦琦的身体已经不再寒冷，她的身体里面已经渗进去了郑簇胸膛里面如同火炉一般的体温。 黄琦琦半醉半醒地在他的耳朵说：“郑簇哥哥，我喜欢你！嘻嘻” 郑簇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过了许久他的身体一僵：“啊，你说什么？” 黄琦琦沉下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睡着了。 拖出很匀称的鼾声，女孩子那是很尖的娇鼾。 最后郑簇把她慢慢地放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为了不让她着凉，再跟她加了一层被子上盖上。 他现在的酒已经醒了，是被黄琦琦的那句：郑簇哥哥，我喜欢你所震醒的。 他出门时，有一个强横的身体挡到了门口。郑簇看到这个人富有敌意地盯着他看。 郑簇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