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啊,不复返。无偿敢于以自己唯一的脑袋去撞坚硬的巨石,这充分说明了,在那平凡的人世间,还有许多不甘平凡,傻到透腔的人物,一批又一批奔涌而上,再多的浪花也淘不尽,死不完。只听咣当一声,鲜血四溅,漫天那是红艳艳呀红艳艳。念羽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赶紧关切的扑上去摇着无偿的俩翅膀,试图把他从昏迷中摇醒,殊不知,她越摇血流的越多,况且她记性不好,忘记了刚刚要不是她人家也不能这么痛苦的赴死,这一来,无偿更加不乐意醒过来了,再摇一会,恐怕潜意识会自动辞职致使他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植物鸟人! 旁边的小君倒是一点儿看热闹的闲情逸致都没了,想来是受了什么刺激,直挺挺的往那一站,活活一尊雕塑。到是远方一个身影龙卷风般得刮来,那杀气无边无际得肆意着,弥漫得烈日高挂的天地一片冰寒,温度骤然下降,小君的心也一点点开始结冰。 果然不出所料,待那身影卷到小君身前,一脚把小君踹到地上,然后扑过去,不由分说,一顿暴揍。一整套动作那是快得风驰电掣,让人眼花缭乱啊!可怜的小君吓的叫唤都叫唤不出来了,更别提还手了,甚至连挣扎都没怎么挣扎,摆出视死如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任由对方摧残蹂躏…… 无偿本来已经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但脑海中不断传来熟悉而心动的貌似有人挨揍的声音,脑神经一兴奋一冲动,扑棱就醒了过来,俩眼睛直勾勾的寻找着声源,任由额头上得血唏哩哗啦得往外淌。念羽依旧揪着他一双翅膀,也站在旁边看热闹。霎时间,只觉黄沙漫漫飞满天,血肉横飞为哪般! 几人各忙各的,丝毫没有察觉周围已经有人聚拢了过来,包围圈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无偿依稀得感觉耳畔有议论声传来。 “他们好像知道咱们要抓他们,为了讨论对付咱们的办法起内讧了,咋办?” “能咋办,赶紧抓回去吃活的啊,等一会揍死了就不新鲜了!” “是!” 香兰被捆在树上,安静的望着眼前这个村落,自被捉到现在,已经足足一个时辰,周围的情形自己也了解了个大概。这个村落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个村落,因为连间像样的住房都没有,只是十几棵又瘦又高的特别耐旱的树聚拢着,几个勉强能称得上帐篷的东西围绕在树下搭着,像是个久居山野的原始部落。但你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这里并不落后,更不贫穷,那些棚顶,地毯,帘帐,都是用各种衣物连接的,有不少还很名贵,有几种像是传说中的天然雪蚕丝,在烈日下都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要说这样珍贵的东西,连别国进宫的贡品里都很少有的。再看那些把他们抓来的人,一个个还穿着树叶围成的简陋服饰,头上还插着各种各样的羽毛,香兰想,不少族部都是以羽毛的长短多少来区分等级地位的,而这里看来也是一样,坐在最大帐篷前的那个人,就是头上羽毛最多最杂那一个,他手长脚长,肤色黝黑,五官长的很是交代不清,因为他穿的实在太暴露,所以勉强能看出是位男性,再看那头发,像一整捆稻草一样陇在头顶,加上发质枯黄僵直,和那些杂毛混在一起,就好像他们宫里头那些御用跳大神的。这位似乎就是这个族的酋长了! 旁边的胡太医就没有香兰那么淡定,他虽然看透了生死,但是他更加惜命!他把能看见的能想起的东西不管死的活的全都咒骂了一遍,又念叨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是不是祖上缺德全积到他这一辈上了,于是又把自己祖上能喊出辈分的不能喊出辈分的全骂了一遍。最后,他骂的口干舌燥,终于想起了抓自己的人,一抬眼刚要骂,就看见了那位传说中的酋长,看那酋长,身穿着树叶头戴着一大束鸡毛,却靠着白虎皮的小榻榻米,光脚踩着雪蚕丝的罗绮衣,那雪蚕丝发出的若隐若现的蓝光为他的脚气做了生动形象的说明,这样一副造型,实在很是欠骂,各方面都很欠骂。这让胡太医都不知道该从何骂起,一时竟然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贬义词。于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时,似乎有个小弟来报告,好像是又抓到了倒霉的,果然不远处几个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手里不是鸟就是鱼,还跟着一个半透明的黑色东西,看来收获不小,那酋长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有小弟问道:“酋长,这些人咋办?” “恩,今儿个收获不错嘛!”酋长一捏下巴,咯咯的干笑了两声。“小的们终于懂事了!知道给本王换换胃口了!不错不错!都去准备吃饭的家伙吧!” 噢噢!嗷嗷!哦啦啦!众小弟一片欢腾。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居然排好阵型端端正正的围在一片树荫地下,然后各自拿出高档不锈钢刀叉,然后非常文明的系上纸巾,还一齐朗诵起了饭前歌: “啊,幸福是什么,就是酋长英明的引领。 啊,快乐是什么,就是为了一片肉而欢腾。 啊,我们今天吃什么,这是个永恒的使命, 啊,我们今天吃什么,有人吃最好没人吃鸟人也行, 啊,我们今天吃什么,瘦的咯牙胖的可口啊……” 贵妃吓得“啊”一声当场昏倒,酋长注意到了她,立马俩眼放光,那眼神却不知道是八百年没见过美女了,还是八百年没见过这么肥的美女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旁边一个殷勤的小弟会意,连忙把贵妃解下来,衣服扒光然后扛进了酋长的帐篷,酋长急不可耐的就要扑进去,却被忧国忧民的众小弟拦住了,一阵推攮之下,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为了维护他们族优良的传统美德和民族素质,强烈要求酋长先洗个澡再进去,酋长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推进了热气腾腾的木桶里…… 胡太医忍不住问道:“食色性也,你怎么看?” 香兰不禁也说道:“凭着一个宫女多年的观察经验和直觉,我觉得这酋长刚才的眼神和皇上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后者。” 胡太医摇摇头:“在下到觉得应该是前者,看那酋长瘦的,再看你这贵妃胖的,刚才那酋长的眼睛都放绿光,跟长安城外的饥民一模一样。” “后者吧,贵妃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不舍得杀她。更别说活吃了。” “前者吧,是个男人饿急眼了看见这么肥的羊,能剩副骨头就不错了。” “看吧,不管哪一种,估计贵妃都跑不了了。” “死了还一了百了,万一是后者,那她当了压寨夫人,就得天天吃人,能习惯的了么。” “放心,怎么说也是皇宫里出来的人,还能不习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