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 第40章　合作

“哦？说来听听。”舒梦狐顿时起了兴趣，他知道朱柄有时候做起事情来不是一般的疯，心里头鬼主意也多，要是有可能从中捞点好处，他也不介意陪着朱柄疯一把，反正照他现在这样子下去，早晚有一天也要疯狂一把。 “说出来可以，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先问清楚，如果能够确定的话，那我的计划才能够完美的实施。”说道正事，朱柄突然认真了起来：“听着，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严肃，关系着我的计划最终能不能成功，你们必须要如实回答。” 秦川不明白为什么朱柄的计划中自己也有份，原以为自己今天注定只是两人的配角罢了，不过见朱柄说得认真，也十分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问你们，你们两个以后会不会成为夫妻？” 见两人被自己的问题问得有些愣神，朱柄又接着问道：“就是说，舒梦狐，你会不会娶秦川，秦川，你又会不会嫁给舒梦狐。” “这跟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吗？”舒梦狐的声音有些干涩。 “很重要，相当的重要，如果不会的话，那我最终的计划就是在西安遛一圈，然后想办法平安回猛虎寨。”朱柄点了点头。 “我。”秦川看了舒梦狐一眼，然后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以为，我这辈子会嫁给舒哥的，因为除了舒哥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嫁给谁，我不知道舒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秦川还是以前的那个秦川。” “那么，皆大欢喜。”朱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见舒梦狐一脸不停地看着双颊羞红的秦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不屑地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不问你的意见，我不觉得除了秦川之外你这辈子还会娶什么人当妻子，顶多就是一辈子打光棍，现在郎情妾意的，多好。” 舒梦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答案给你了，现在你可以说你的计划了吧。” “给你看个好东西。”朱柄怪笑着，拿过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黑漆漆的轰天雷放到了舒梦狐的面前。 “这就是你用的轰天雷？”舒梦狐看着自己眼前的黑铁疙瘩，不明白朱柄是什么意思。 秦川拿出了一个朱柄给她的轰天雷对比了一下，默默地又收了回去，与桌上的轰天雷相比，朱柄给自己的那种就好像一个是金子，一个是废铜烂铁一般，果然好东西朱柄都会自己留着，不会给别人。 “你用不着拿那个出来自找没趣，跟你说，这玩意儿才是真正的轰天雷，我的存货也不多，算上这个，总共也就带出来两个而已。”朱柄看着秦川那样子没好气地说道，然后转过头对舒梦狐说：“小的那种杀伤力也不小，但是与这个相比，纯粹只能算是爆竹。” “这个轰天雷，外壳用的是脆钢，打造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炸开来，碎片跟锋利的暗器也没多大区别，这里面装填的都是经过我精心配比的火药丸子，爆炸的威力经过我多次的实验，能够波及到方圆十丈范围，剩下的，装填的都是一些米粒大小的小铁渣子，这一个里面，大概有上百粒，每一粒都经过精心的淬毒，无药可解，至少目前我自己都解不了，外壳的碎片也一样，里面又一层小隔层，都涂过毒药，火药的捻子经过了我的加长，大概十息左右爆炸。”朱柄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嘶。”舒梦狐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十丈？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还都淬过毒？” 舒梦狐现在才终于知道猛虎寨敢带着那么点人去西安，朱柄为什么对去西安一直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如果朱柄没有夸大其词的话，那个这玩意儿一旦爆炸，那十丈范围之内绝对是一片人间地狱，不会留下一个能喘气的。 舒梦狐都有一股冲动想逃得离桌上这铁疙瘩远远的，这玩意儿要是来个上百颗，恐怕一夜之间都能把整座西安城炸成一片鬼蜮。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想都不要想，这东西制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许多地方我需要我亲自动手，无法量产，并且因为威力太过恐怖，有伤人和，所以一些老家伙已经禁止我制作这玩意儿了，而且，我也不想被锦衣卫列为绝杀目标。”朱柄看了两人一眼，接着说道：“至少在我没有能力造出巨船出海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这么干的。” 舒梦狐无语了，感情眼前这货还真这么想过，不过自己手中要掌握了这轰天雷，恐怕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可能还没有朱柄有这样的理智。 “什么绿林大会，不过就是一些社会闲散份子闲着没事干搞一搞聚会，我跟你说，不管是燕王还是朝廷，把这些人杀个干净他们才会满意，而这个什么绿林大会，正中了他们的下怀，我甚至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他们在暗中推手。” 朱柄摊了摊手：“不过不管有也好，没有也罢，这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原本那个什么赵思常和古月堡能够安安分分地管好他们自己的地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他们似乎并不是两条听话的狗，至少我有很大的把握能够确定朝廷绝对不会满意朝廷将西北的江湖势力交到赵思常和古月堡的手中，无为宫和锦衣卫的介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所以说，朝廷希望赵思常为首的这伙人死，燕王并不在乎他们死不死，他需要的只是战马和银子，所以在保证了自己的利益下，燕王不会去干涉朝廷的行动，结果就是西北的江湖人士将会死上一大片，但那个时候，江湖群龙无首，会变得更加混乱，所以他们会需要一个听话的人来打理西北的江湖。”朱柄笑眯眯地看着舒梦狐。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肯定会把那些不听话的人都给杀掉，照这样看的话，那到时候秦丫头他爹再出来主持局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有威望有能力，而朝廷那边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猛虎寨来完成这件杀人的事情？”舒梦狐看了看桌上的轰天雷，又看了看朱柄，似乎靠这两样东西的确能够将那些不听话的人杀个一干二净。 “对也不对。”朱柄摇了摇头：“杀人这件事情，并不需要我们来做，猛虎寨的介入仅仅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你的暗中帮助，秦川早在半路就被人抓回去了，猛虎寨不可能会得到消息。” 朱柄在这里小小地撒了个谎，猛虎寨到时候肯定会得到消息，不过会不会来西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能够早些想明白这些事情，那我是绝对不会大老远地跑西安的，不过现在既然来了，那我不捞点好处，我倒是不大乐意走了，所以说我们猛虎寨的这些人就成了这其中最大的变数，我们的最终表态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帮赵思常那伙人，我们也得死，当然这不大可能发生，最多的我们就是暗中跑了就当没来过，而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帮着朝廷杀点人，然后把你推上来，原本虎叔是最理想的人选，不过虎叔有了猛虎寨，又把手伸到了西北，恐怕也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你最合适。” “为什么要把我推出来，难道秦丫头她爹不是最合适的吗？”舒梦狐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柄竟然还有着让自己成为西北江湖霸主的意思。 “你还没明白么？”朱柄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舒梦狐：“这西北的绿林大会实质上只是一个套，是朝廷下的巨大的套，但是这个套，是秦关西亲手下的，你认为如果秦关西真的落入了赵思常这些人的手中还有活路吗？马帮的当家位置都敢抢了，还怕杀个秦关西？至少我是赵思常的话我绝对会第一时间杀了秦关西，所以我说你与秦川之间是否能成为一家人是这其中的关键，我不希望与秦关西合作，但是我也不希望与秦关西为敌。”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我绝对不会相信。”秦川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她终于明白了朱柄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朱柄的假设成立，那么她爹就是朝廷的走狗，设计背叛了整个西北绿林，她不相信一向无比正直的父亲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些时候人为了活命，总是要做一些违背自己信仰的事情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别人死总比自己死要好，而且，最希望你爹死的赵思常竟然只说把你爹关了起来，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朱柄苦笑。 “我不信！”秦川大叫了一声，冲出了精舍。 舒梦狐想要去追，却被朱柄伸手拦了下来：“一个人想要成长，总是得付出点代价的，你不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吗？放心吧，我相信她能走得出来的，不然，作为朋友，我会替你除掉这个可能会成为你这辈子最大的阻碍的人的。” “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是我找不到任何的话语来反驳你。”舒梦狐苦笑了一声，闷头喝了口酒：“有时候发现你真的挺残忍的，我辛苦建立的东西总会被你几句话捏得粉碎，真不知道你这辈子经历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怪物。” “死过一次的人，总是会更加容易地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大彻大悟。”朱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来，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