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世界 第66章　因为选择了

“大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懂事！杰儿，快向大人认错！”老妇人虽然不能起身，但言语中的焦急更剧。而被嘴角微有血丝的封殷杰则死死的盯着秦枫，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挥手止住想要再度开口的老妇人，秦枫根本没有看封殷杰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卫城分部负责人封鼎言……我大概知道你来做什么了。”秦枫扫了一眼满脸怨恨的封殷杰，继续说道：“你是想为你父亲报仇？如果是的话，你选错人了。” “我怎么选错人了！就是你派我父亲去送死！”封殷杰知道再度冲上去没有任何效果，于是直接靠在柱子上对秦枫吼道。 “你又说错了。首先，我没有派你父亲去送死；其次，并不是只有你父亲去了，还有一百零九人同样也去了。”秦枫盯着封殷杰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们死了，你依然很舒服的活着！”封殷杰开口说了一句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 “进入执法队的第一天，所有人就会被告知这一职位的危险，包括随时可能会送命，但你的父亲依旧选择了这条路。另外，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很舒服的活着？”秦枫面露诡异的微笑。 “难道不是么？不用担心危险，不用付出辛苦，便能过着奢华的生活！而我们这些被放弃之人的家人，就要忍受着这一切！家破人亡！你懂么！”封殷杰年轻的脸庞上憎恨密布。 “作为一名带刀卫的亲属，你难道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秦枫挑了挑眉毛，盯着封殷杰说道。 “但他们的命不是你用来轻易丢掉的！我父亲就算要牺牲，也不应该被你放弃，死的毫无价值！”封殷杰咬着牙说道。 秦枫轻轻地摆了摆手，缓慢地说道：“这次行动，我所派出去的一百一十人全部阵亡。如果我选择将他们全部救出来，那所有的计划都将失败，最保守估计，近半数执法队成员都将受到牵连！那时候，死去的人将会上万！” “所以你就放弃了他们？这就能够证明你做的正确？我应该感到高兴？”封殷杰嗤笑着，连续问出了三个问题。 “你所谓的愤怒，多半是由于你父亲的死亡，剩下的小部分则是因为从衣食无忧到沿街乞讨的巨大落差，而你丝毫没有你父亲的果敢。作为行动的负责人，你的父亲是第一时间知道失败消息的，但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告诉其他人，直到死亡的降临。”秦枫的声音很低沉，他为封鼎言不值。 “让我父亲在前面顶着，你们这些官老爷却藏在背后！成功了，是你们的功劳，失败了，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就是替罪羊！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一切？”虽然吃惊于封鼎言的选择，但封殷杰丝毫没有思索，反而咄咄逼人的继续喝问道！ 秦枫眼中再度闪过一道怒光，尽可能保持平静的说道：“你的父亲是卫城管事，你自然也会知道执法队长这一职并非普通人所想象的高枕无忧，反而这个位子极为凶险！没有一个人能够安全的离职——失去官职后，安身立命的存在也就相当于消失。” “在这个位置上，只能不断向前走，身后没有退路，中途同样不能放弃。我不可以死，至少现在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有的人可以死，有的人不能死。你的父亲选择用这一百一十人，换取以后计划的成功，很残酷但也同样有价值。”秦枫阴着脸将事情全部说完。 这时候，封殷杰突然一点点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同时抹了一把嘴角积攒下来的一股献血，淡然的说道：“父亲果然没有看错，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比我还小的秦枫竟然能布置出如此大的一盘棋局，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秦枫眉毛一挑，将身子微微前倾，问道：“什么意思？” “父亲的事情我全部知道，包括杀青行动的具体细节。父亲没有撤离，同样是我的主意，包括没有通知剩余的一百零九人，也是我向父亲提出的。”封殷杰自己找了个椅子，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杰儿，你说什么？”老妇人声音颤抖的问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妈，我会和你解释的。”封殷杰声音平静的对着老妇人说道。老妇人虽然依旧满脸的不可置信，但还是听从了儿子的话没有继续出声询问。 “父亲从小就将我带在身边，教导我一切关于情报刺探、分析、整理的知识。十八岁的时候，父亲成为了卫城的分部负责人，更加刻意的锻炼我，而我同样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于是，水到渠成，我在这方面的表现异常优秀。” “几天前，父亲就接到了你上任后第一时间布置的杀青行动，此时父亲已经毫不忌讳我的参与。当我知道这个计划后，首先感觉到的是疯狂，接下来感觉到的便是不可行。但父亲正好与我的想法相反，虽然风险极大，但他还是尽心竭力的去布置。结果你已经知道了，全军覆没。” “不过这次失败的原因并非是计划本身的失误，根据我的推测，问题最有可能出现在菏泽亲王身上，至于究竟是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刚才我在试探你，你同样也在利用我母亲试探我，不过在这件事上，你略逊一筹。现在我终于相信，一名年仅二十一岁的少年，也能布置出这么大的一个棋局！”封殷杰将目光向上望去，：“父亲，还是胜了我一步。” “如此说来，刚才你对我的愤怒也只是为了试探我而已？”秦枫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不完全是。父亲的去世无论从哪个角度，你都有负有责任，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仇人。可是在我小时候父亲就已经教过我这么一点：因为选择了，所以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