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世界 第67章　不简单

“其实你的优秀，有很大的局限性。”秦枫双手交叉，平静的说道：“我承认我没有想到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于你的消息，今天的试探你确实赢了我一步。但同样，你依旧输了我一步——封老夫人，秦某没有说错吧？” 刚刚还满是自信笑容的封殷杰瞬间僵住，缓缓的转向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妈……” “没有你想得那么坏，封老夫人并非别人的探子。”秦枫的语调没有变化，但却让封殷杰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封老夫人，还是你自己说吧，此事秦某不好插手。”秦枫微微冲着老妇人点头致意，言语间竟然带有尊敬！ “秦大人不愧是皇上选中的天才少年，老婆子的身份竟然这么快便被查清。”封老夫人依旧坐在椅子上，但这时散发的气息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边的阴柔。“老婆子是皇上布下的死棋，目地是为了守护卫城。” “死棋……”封殷杰重复了一句，原本迷茫的眼神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封老夫人继续说道：“封鼎言与老身的婚事，是皇上暗中谋划的，目地是为了将卫城的守护者家族化，加强对周边的控制，这一点老封也是知道的。老身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从未被启用过，甚至包括曾经最危险的卫都战争。说来好笑，老身差点都将自己的身份忘了。如果不是秦大人的这次杀青行动，皇上恐怕也不会动用我吧。” 说道封鼎言，封老夫人的眼中微见湿润：“我与老封成亲几十年，他在明处作为带刀卫在活动，而我则装作一名普通的妇人，一心一意操持家务。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样，有了杰儿之后，更是让我这个做娘的，感到幸福。” “但是我和老封都没有忘记教导杰儿，虽然我们都不希望杰儿以后要活在危险中，但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杰儿同样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没有回头的路，就要继续走下去。秦大人的杀青行动将老封作为候选负责人的时候，老封就和我商量过。如果老封出现任何意外，我就会像今天这样，暗中将杰儿送予秦大人安排，自己则继续回到卫城，做那颗死棋。” “杰儿与老封的那个争论，也是故意制造的，目地便是让杰儿能够安心的听从秦大人的命令，让封家留住血脉。老封曾经说过，这次的杀青行动有很大的可能性失败，因为姬宁身后的菏泽郡王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是秦大人天纵英才，第一次布置这么大的一个绝杀局，也难免会出现致命的失误。” “老封说过一句话：见过死人的将军才能带好兵，犯过错误的孩子才能长大！即便这次行动出现任何差错，老封与剩下的一百零九人都会担下，为秦大人敲响警钟！老身这几十年来接到的唯一指令，便是数天前皇上吩咐的，从今天老身脱离死棋身份，归为秦大人属下。”仿佛讲故事一般，封老夫人将秦枫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同时也让封殷杰陷入完全的呆滞。 长久的沉思过后，秦枫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负手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秦某一直自命不凡，即便是第一次的杀青行动失败后，也只是将之归于计划不够完善。秦某从未曾想到，这个职位的成长，需要伴随如此厚重的血腥。” 将身子转向封老夫人微微向前跨了一步后，秦枫深深的向这位老妇人鞠躬！足足数分钟后方才直起身子，眼睛看着封老夫人却向封殷杰出声问道：“封殷杰，不打算说点什么？” 一直保持呆滞的封殷杰突然身体震了一下，声音嘶哑的说道：“秦……秦队长，能否让我单独和母亲呆一会儿？” 瞥了一眼满脸苦涩的封殷杰，秦枫没有说什么，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挥手示意左非跟上。议事堂厚重的大门被他亲手关上。站在院落中间的空地上，秦枫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虽然下定决心将数代人的痛苦终结在自己这里，但是到如今真正的看到这一幕时，心却动摇了……以至于前来处理周朗之事的百里疾，秦枫也没有去见。 将近两个时辰后，秦枫才看到封殷杰从殿中走了出来。遣退身边的左非，秦枫对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封殷杰问道：“怎么决定的？” “原本以为自己足够的优秀，甚至才能远远超过那四个废物堂主，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的年少轻狂罢了！”封殷杰满脸的灰败，深吸一口气后用略带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想向你提出怡个请求。” “说。”秦枫不冷不热的吐出一个字。 “让我母亲安度晚年，不再让她继续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封殷杰从未对谁哀求过，故而现在的表情却是有些扭曲，但其中夹杂的意味很明显。 沉默了一会儿，秦枫抬头看着天空说道：“你母亲如果退出，作为代价，你需要在最危险的职位上工作。”秦枫虚压了一下手，止住将要立刻答应的封殷杰，继续说道：“如果你死了，那封老夫人恐怕不会再安心了。再者，如果你死了我离开了，封老夫人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你应该知道吧？” “秦大人未免太小瞧我了，封家的人永远不会因为一件事就放弃自己！”封殷杰灰败的脸上再度出现红润，嘶哑的声音中开始有了强烈的自信：“我没有那么容易死，何况我还有我的牵挂。虽然现在可能比不上你，但日后的事情没人能保证。即便职位再危险，我都会努力的活下来，努力的变得强大！” 秦风眉毛一挑，嘴角也有了笑意，缓缓的说道：“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封老夫人将会留在执法队总部，负责处理一些庭院打扫工作。而你，需要在两天内到达菏莲城，向当地分部负责人孙正报道，之后听从他的安排。” 封殷杰恭敬的行礼后说道：“多谢秦大人！” 秦枫没有再看封殷杰一眼，淡声说道：“去吧，我会让人安排你和你母亲的房间。”封殷杰再度躬身行礼后便独自离开。 秦枫没有动，依旧静静的站立着，看向不远处只露出一个房顶的自己的宅邸说道：“家？呵呵，那只不过是我的房子。” “有家的人，真的值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