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爱不了情 第48章　去民政局

“……”会变成怎么样？霍如梦不知道，但是她好像能知道以后她们俩会变成什么样。 那个时候，虽然拒绝了欧宇领证，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对婚姻还是有憧憬的，但是现在，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便直直去了医院，老人家看着他们手上的红本本，连连道好，不多时眼泪都掉下来了。 霍如梦何曾见过这样的架势，估计就是欧宇也少有机会见到这样的欧老太太，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安抚老太太。 老太太靠在床头，一手捧着两本红色的证书，一手拿着霍如梦递过去的纸巾按在眼角，嘴里喃喃着：“老伴，咱小宇终于结婚了，我也算有脸去见家里的列祖列宗了！” 欧宇坐在床边，轻拍着老太太的肩膀，也是一脸的感慨。 老太太哭过一阵，又拉着霍如梦叨叨了一阵，便又昏沉睡去了。她最近这段时间婚事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每天几乎都有一大半时间用在睡觉上。 晚上说好了回去霍家吃饭，霍如梦带着欧宇回到家里的时候，两老已经准备好晚餐了，霍鑫在摆餐具。 看到两人回来，霍妈妈连忙擦了擦手，朝霍如梦伸手，她默默将刚刚收起来的结婚证书再次拿出来。 霍妈妈那个开心的，边看还边不忘招呼霍爸爸：“老霍，快过来看你闺女的结婚证！哎哟，以前还不觉得，这么一看，还真有夫妻相！” 霍如梦无语，她怎么就没看出来两人夫妻相了。 霍爸爸这边才将手上的报纸放下来，霍鑫小朋友已经凑了上来：“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托欧宇的福，他这个学期已经转学到了C市，以后每天都可以回家。 “鑫鑫觉得像不像？”霍妈妈这个时候正乐呵着，又和孙子讨论起来。 霍如梦站在一旁听他们讨论她和欧宇夫妻相的问题，下意识朝餐桌旁边的镜子里看去。不想欧宇也正看着那边，两人的视线又撞在了一起。 霍如梦避开了他的眼神，径自打量着，还是没看出来哪里有什么夫妻相的。 晚饭过后，两人早早便被霍妈妈赶回了市中心的公寓。 欧宇冲完凉出来的时候，霍如梦已经差不多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推她的肩膀，道：“先去冲凉，上床睡，会感冒的！” 霍如梦迷迷糊糊站了起来，道：“哦！” 等到泡在浴缸里，她的思维才渐渐清晰过来，在心中感叹：又回来了！ 浴室里的东西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毛巾，牙刷，漱口杯，甚至是她的各种瓶瓶罐罐…… 说到瓶瓶罐罐，霍如梦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换了个方向，看向眼前的柜子，柜子里满满都是瓶罐，可不就是之前在巴黎被欧宇弄坏的那些么？！ 他怎么找到的？ 霍如梦从柜子里找出自己最钟爱那款精油，打开来滴了几滴在浴缸里，很快，淡淡的香味便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熟悉的香味让她的神经开始放松，不多时，她便又有些昏昏欲睡，最终还是欧宇在外面叫的时候，她才从水中起身。 欧宇已经上床了，正靠在床头看书，这种感觉，倒像是回到几个月前似地。 她心中有点迷惑，不懂为什么明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却依然能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坦然自若。 她这边还在挣扎着，那边欧宇已经放下了书本朝她招手：“过来……” 霍如梦几乎是迷迷糊糊就朝着他走了过去，等到站到了他面前，欧宇很自然便拿过了她头上的毛巾，将她压坐在了床上，轻轻擦着她头发上的水珠。 霍如梦低着脑袋，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她的头发现在已经长了很多，已经堪堪可以扎起来了。 欧宇的动作很温柔，霍如梦一时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了。沉默着任由他动作着，她脑子里闪过无数思绪，等到她回神的时候，欧宇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拿了吹风，正对着她的脑袋吹着。 “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呢！”等到弄好了她的头发，欧宇拍了拍床铺，对霍如梦道。 霍如梦看着在床头灯下显得越发好看的男人，张了张嘴叫道：“欧宇……” “恩？”他抬头看向她，脸上也是一贯的表情，他眉头微挑，脑袋侧向她的方向，脖子延伸出好看的幅度。 霍如梦到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去。 她想说：“别对我这么好，我们现在只是在做戏……” 她想说：“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是你们家单传，传宗接代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已经无法为你做到了……” 她想说：“等……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以后，咱们就彻底分开了吧！” …… 可是看着他渐渐不安的眼神，那些伤人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她居然还在担心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霍如梦觉得自己真是没药救了。 她摇摇头，朝他微笑：“没事，睡吧！”说罢，侧身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两人保持着半个拳头的距离躺着，明明是这么亲密的关系，却感觉怎么也靠近不了。 半夜的时候，霍如梦感觉身后贴上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宽大的手覆盖在了她的腰间，她听到了低低的叹息声。 霍如梦担心老太太身体，原本想连蜜月也一并省去了，但是老太太坚决不同意，直道：两人不打算办喜酒她原本已经够不满意了，蜜月是坚决不能省的。 这个时候两人哪还有什么心情出去玩，眼见着老太太状态一天比一天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无奈老太太坚持，于是就近订了去海南的五天四夜游。 这个时候并不是旅游的旺季，海边也没什么人，海南的温度虽然比C市高，却也不到可以下海玩水的程度。而且两人之前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便更加了没了兴趣到处乱跑，整日里待在酒店客房又觉得尴尬，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能悠闲的泡泡汤了。 吃吃喝喝睡睡，日子其实也很容易过，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大半。 这天上午，霍如梦正躺在床上看书，这是她昨天下午和欧宇一起出去找吃的，在路上买的一本书。 她还记得高中毕业那阵，这本书刚刚出来，她每天巴巴地就想着去书店借，结果还真的借了回来，结果却被霍爸爸发现了，当场给扔到火炉上烧掉了，为此她还生气了好久。 但是之后忙着考试的事情，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昨天下午突然看到，她琢磨着自己反正也没事，就把书本又买回来了。 现在翻了翻，却一点感觉也没了。人是会变的，感觉自然也是会变的。 她无聊地翻阅着，正想将书本扔开，一旁欧宇的电话便响了。 他一早就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吗了，一整个上午都没出现。 霍如梦抬头瞄了一眼沙发的方向，琢磨着应该是公司的电话，并不打算起身去接。 电话持续响着，许久才挂断，他的电话才挂断，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霍如梦这才紧张起来，会轮番打他们俩电话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家人。 她连忙起身拿起了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是欧家老管家的电话。 霍如梦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接起了电话：“喂？” “少奶奶，您和少爷快回来吧！老夫人怕是……”后面的几个字没有说下去，霍如梦却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挂断电话，霍如梦将书本随手一扔，便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房间打了几个圈勉强冷静下来，她才连忙打内线下去叫酒店帮忙订机票，自己则快手快脚收拾着两人的行李。 欧宇在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进门，霍如梦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等在了门口。 听到房门响，她当即便拉着两人的行李站了起来。 “看我弄了什么回来？”门一开，欧宇便捧着一个贝壳做的精致小天使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口。 看到霍如梦手上提着的行李箱，他稍微愣了愣才道：“……你这是？” “刚才管家来了电话，奶奶怕是……”霍如梦说完，欧宇脸上的表情便沉了下去。 “你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机票也订好了，我们现在马上走，酒店的车还在外面等着。”霍如梦说完，又从地上拖出一个行李箱，交给他。 那个小天使被随意放在了茶几上，两人便拖着行李匆匆出了酒店。 赶到C市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两人一下飞机莱姆已经开了车在等着，直接将人载去了医院。 欧宇全程都在发抖，脸上的表情僵得厉害，霍如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他。在她过去的印象中，欧宇总是屹立不倒的那种强大形象，她从来没想过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像个脆弱的失去依护的孩子般颤抖。 她的心隐隐疼痛着，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抬头看了看她，握紧了彼此相交的手，像是想要从这紧握的动作中寻找到力量。 几个小时，两人的手都一直没有分开过，等到进了病房的时候，霍如梦已经是一手的汗，手指已经快要失去感觉了。 从下了飞机开始，欧宇的力气就越来越大，霍如梦知道他是紧张，老太太对他的意义，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霍如梦前段时间忙着准备婚礼的时候，和欧宇又回了一趟欧家老宅，等到看了欧宇房间里那一叠一叠的相片，霍如梦顿时便能明白老太太当初的苦心了。 普通家庭的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互动，恐怕也就如此了吧！ 欧宇从小到大的照片中，除了最初的几年，其后便一直都是老太太在伴着的。 此时老太太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病房中围了满满一屋子的白大褂，见到欧宇出现，他们都明显松了口气。 最前面那个欧宇花了高价从国外请回来的医生看到他，轻声叹了口气道：“看看老人还有什么最后的愿望吧！” 欧宇皱着眉头，停顿了两秒：“你们都出去吧！” 等到屋子里的白大褂都退了出去，他才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轻声唤道：“奶奶……” 老太太过了半晌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欧宇和霍如梦，她喘息着笑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度蜜月啦？这身体，咳咳……” 不过短短一句话，她已经剧烈地喘息了起来。 欧宇连忙坐在了床沿，轻轻给她顺气，他的眼睛有些红，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蜜月随时都能补，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老太太朝着霍如梦的方向微微抬了抬手，霍如梦便连忙上前握住了老人另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