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之前 第27章　

“嗯，割了耳朵。”陈明点点头，插话，“就是切肤之痛。” “对，再例如……”王蓓蓓眯着眼，抿住嘴唇。 “例如谁？” “例如……”她拖了老长，方话锋一转，“许仙和金毛狮王！” 陈明半天无反应，王蓓蓓先是不经意的扬起他望不见的左唇角，接着见他过于安静，感到异常，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他，却看见他紧眯着双眸，抿住嘴唇，一脸的鄙视，好像在说，未料到你是这种人。 “王蓓蓓啊王蓓蓓……” 这不，说教准备开始了。 “真瞧不出你是这种人啊。” 王蓓蓓感觉自己是神仙。 “你不是好学生么？” 她一脸茫然的望着他，“对呀，有啥困惑么？” “你方才说金莉莉之时吾就想说了。” “恩？” “方才物理课讲的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吧，那你咋能如此说呢？”陈明严肃的说教她。 王蓓蓓实际上也感觉，不是由于暗自损了金莉莉，确实如此很对不起方才向她表白的那个男生，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把他拉进去，还讲喜欢自个儿的人皆很差……如今确实过分。因此她坦白认错，完全忽视旁边人的想法，决不可以用常人的思维来猜测。 “是不大好……” “是吧，那你不可以喜欢我。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出色之人一定不会喜欢过于优秀的，但我如此优秀，你千万不可以降低身价爱上了……” 自恋的人！ 王蓓蓓瞪着他，唇角上扬，暗自把“性”换了含义，自性质转为性别，“为啥不可以喜欢？难道你跟吾是同性？” 陈明眼眸深邃，眼角上挑，唇角也如此，笑意满满蔓延开来。他复述一遍，“对呀，为啥不可以喜欢……” 王蓓蓓本来以为逮住他话里的漏洞，正打算讽刺，呵，想来你已经感受过如金毛狮王和许仙的切肤之痛了……突然间听完他之言，胸口一息，心跳加速。 思索了一会儿，想来，不晓得是哪个设计了哪个，哪个又抓住了哪个的纰漏。 为啥啊……你太优秀，吾高攀不起啊。王蓓蓓暗道。 免不了暗骂自个儿方才心直口快为了讽刺金莉莉，编的啥定理，啥鬼话。 “你心情好了？”想了一会儿，王蓓蓓最终询问。 恰好上课铃响了，王蓓蓓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晓得自己的心情，也许由于复杂的背景，让她对此情既希冀又抗拒。但是，希冀的也许也只是她一人罢了。陈明喜欢讲的话是：“你再瞧，再瞧喜欢上吾咋办？”抑或方才的，“那你一定不要降低身价爱上我。”他咋就不讲，“如此我是否降低身价爱上你呢？”一样的自恋，换了思维和语气，或许就换了异样的口味。 王蓓蓓苦涩的笑着，放下手中捧着的水杯，陈明的手却忽然伸了过来，拿走了那水杯的时候也再次吸引了王蓓蓓的注意力。 他一半脸靠近塑料杯，唇角含着笑意，“同桌，多谢你让吾心情好了起来，但也由于你，让吾心情再次低落了下去。” “唔？咋说？”王蓓蓓望着讲台上刚到的英语老师，低声询问。 “尽管你道歉了，但你那个定律让吾害怕你内心是否觉得爱上你的全不够出色，与你的完美相比全低俗不堪？”他凝眉，但忽然又放开，唇边含笑，那笑容瞬间烧热了王蓓蓓的心。接着他眸中映入王蓓蓓，一本正经的说，“但是，就算被你看不起也没关系，由于是你，吾认了，王蓓蓓，吾喜欢你。” 王蓓蓓十分漂亮，是那种就算有意内敛，也会使人感觉看见了她，便失色的美丽，加上成绩好，性格好，之前在公办学校，便有许多人喜欢，她不是初次收到情书，自然也不是初次听到表白。但许多表白，要么扭捏，要么霸道，要么羞涩，要么坦然，在王蓓蓓的印象里，早已经失去了色彩。但这一段，她上高中后的87天，上午最后一节英语课上，这位帅气的男生这样一本正经的表白，却这样深刻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到了很长时间以后，王蓓蓓还记得那时，英语老师正在讲台上讲大家请翻到第79页第10单元，教室里一片翻书之声，身后某排有人失神，低语，“第几页第几页？”但面前让她的心情瞬间大起大落的陈明，正一心一意的注视着她，这注视有魔力，让她屏住呼吸的魔力…… 也是很长时间以后，王蓓蓓偶然听了一首歌，方明白一句话：经不起岁月的流逝，躲不过那时的少年。 她思索了半天，才回答，“哦。” “哦啥？”他凝眉，眼里感到落败，叹息道，“吾心情这样低落是因为发觉同桌你依旧个好学生啊，好学生咋可以早恋呢？” “啊？”她呆住。 他无奈，手支着太阳穴注视着她，眸光若不是热烈的想将她烧死，便是冷冽的想把她冻死，一句话是激烈的，但很明显台上的英语老师田老师看不惯陈明走神，“陈明，你来把下面这段课文读一下。” 陈明拿着课本站起来，面上十分沉着，实际上茫然的打开，王蓓蓓低声暗示，“第79页。” 陈明无言，双手死死地捏住她的水杯，特意引用她之前说的话，貌似开玩笑，实际掩饰自个儿的慌张，她却还有时间关注课堂上讲到哪一课了。果然是好学生……一边暗骂，一边寻到了课文，就开始朗读。 王蓓蓓在一边听着，她方才也被田老师这忽然的插话乱了心神，但是貌似她原本就不那么镇定。陈明发音不错，声音好听，只是许多单词认不得，她就在旁边低声提醒。 陈明听她提示，读着课文竟然也失神了，暗道，为啥这篇文章里吾“love”呢，若有，即便认识他也假装不认识，听她提示他，“love，love，love……”仅是想想，陈明也感觉十分美好。 但如今他晓得不能急。今日对她的表白是由于看出来她生气了，也许为了他和金莉莉的事，否则她不会如此别扭，更不可能去讽刺金莉莉，就算金莉莉由于缺席物理课而听不明白，但倘若他不暗示出现，金莉莉瞧见黑板上尚未擦去的物理板书，那又该如何？ 这丫头，起初就暗示她不要惹金莉莉，她却依旧管不住脾气，实际上也就是个小屁孩。 但是他也是，跟她幼稚到一起啦，否则为什么一边生她的气，一边为她又感冒了而通信，为了她痛经而尴尬的去给她接热水，为了她气金莉莉就算担忧，心里甜如蜜，冲走了他为他母亲关节炎更加严重的忧心。因此他说了，在偶然的情况下，脱口而出。但今后的事，他不可以强迫，强迫不出好结果，机会一直有的。并且对象是王蓓蓓，对付王蓓蓓，必须让她心慌，不心慌，这丫头便不犯傻，就像今日一样。实际上，他咋会看不出来这丫头对自己不同？ 思及此，陈明又感觉自己十分自恋，正准备假装唾弃自己，一边的王蓓蓓却忽然重重咳了一声，低语，“陈明，你读错了！” 一场气人的闹剧。 下午放学，白虎和王蓓蓓一起回家。 走在路上的时候，白虎先张口说话，打断了走神的王蓓蓓，“蓓蓓，今日你和陈明在后面讲的话，吾全都听见了。” “哦。”王蓓蓓呆住。 “祝贺你。”白虎笑容满面，但望着前面的路，而不是望着她。 王蓓蓓无言，过了一会儿后才低语，“谢谢。”实际上她想说没啥好祝贺的，原因是她压根不晓得如何回答，而陈明也未再追问啥。 “方才看他放学后急急忙忙的，有事？” “哦，他母亲貌似身体不是很好，关节炎发了吧，他回家照顾。”早上也是由于这个而迟到的，但金莉莉打电话也未联系上他，就急忙在门口等着，瞧见他后一激动便摔了一跤。这便是他们早上一块儿走进来而金莉莉脚受伤了的缘故。 这些她未问，是午休时间，他自动跟她讲的。但实际上她想追问，他为啥对金莉莉如此好，她直觉这中间肯定有啥故事，但又问不出口，将来再说吧…… 王蓓蓓手里依旧捧着方才陈明放学后堵在校门口递给她的姜母奶茶，喝一口，暖暖的，辣辣的，从身体深处涌上来，连被风吹红的脸都不自觉的泛起热度。 “蓓蓓……”白虎再次唤回了她的心神，见他放慢速度，王蓓蓓也放缓脚步，望着他，嘴唇抽搐。 白虎索性停下来，望着她，笑着说，“今后上下学吾不走路了。” 王蓓蓓呆愣，才点了点头，“嗯。” 他原本也不应该走路，省长的儿子，母亲也是国企的领导，即使是开车接送上下学也不奇怪，为什么在冰天雪地，迎着刺骨寒风走路回去？但他就陪着自己走了很久…… 思及此，王蓓蓓微微埋首，白虎确实是好人，比她之前遇到的人更好。十分奇怪，明明之前的公办学校才是更适合她的位置，但她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都未交到啥朋友，却是高中，有了白虎，有了陈明，甚至有了金莉莉。 耳朵边忽然靠近一双手，未带手套，手心暖和，手指和手背却冰凉。这双手，轻轻地把她的脸捧了起来。她呆住，但看到白虎的笑脸，却如释重负。 “吾只是不愿意让你困惑，由于我晓得你一定也晓得我对你啥感觉”白虎语速很慢，很稳，不如陈明那样强势而犀利，却依旧慢慢的渗进心里，他停了一会儿，笑着说，“实际上我也许太悲观了一点，终究你还未跟他在一起。” 王蓓蓓茫然的看了白虎一眼，白虎就笑着收回了手，“今后有啥事都要跟我说，我倘若能在你身边之时，吾都会在。” 不说一定，不说必须，但一个倘若，显得真诚。 王蓓蓓慢慢点头，正打算开口说谢谢，白虎就张口，“不要讲谢谢。” 她愣住，又点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讲，“白虎，你是吾交过最好的朋友。” “尽管我原本不是如此，但依旧十分开心，因为我晓得，王蓓蓓一定初次对别人说此言。” 白虎笑容一直未变，此时依旧淡淡的挂在唇角，夹杂着他的人一起融进背后的雪景。让王蓓蓓忆起这一幕就感觉，有这如此一个人，在你身边之时，也许不如你心头那个人如此耀眼，就想白茫茫的啥都看不清的雪天。可不管怎样，你受伤了，需要时，回头想想，他依旧在最靠近你的位置，了解你，关心你，甚至为了不让你难过而换上保护色，融入背景隐匿起来。 她运气好。 之前许多次痛苦的时候，为了不让自个儿抱怨，王蓓蓓经常如此想来鼓励自个儿坚强的度过难关。 但这一刻，此感又是这样深刻，还夹杂着异样的温情。 这充实的一天，在王蓓蓓晚上的辗转难眠中度过。 向前迈一步，沿着自己的心意，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对王蓓蓓来说是不小的诱惑。 她想也许是遗传，李梅早熟，因此她在早到的爱情面前，也如此心动。 但是，许多次她都感觉，陈明就是诱惑，正站在悬崖边上，她这一步，倘若迈的过大，也许便坠落悬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