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若似女儿香 第十七章　净勾勾

那日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活不久了，所以那名后妃干脆就拉起了勾荇的手说起了往事。 “一晃九年，想不到你都这般大了。”勾荇听到那后妃的话，不由得一愣，心想那后妃或许事知道自己些什么，于是忍不住问那后妃：“你曾认识本宫？” 那后妃听到勾荇的话，不由得抿嘴轻笑，半响才在勾荇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娇声说道：“净勾勾，怎么才过了多久就不认得人了？” 净勾勾……听到那名后妃的话，勾荇的眼睛渐渐的张大了，似乎也记起了些什么，半响才不确定的冲那后妃说道：“你可是，蔚堂姐？” 那后妃听到勾荇的话，笑的更加温柔了，但是也更加坚定了勾荇的想法。这人必是蔚堂姐无误，因为只有蔚堂姐才会笑的如此可人。 于是勾荇忍不住拉起那后妃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欣喜的说道：“蔚堂姐，你怎么来了？” 而那后妃对着勾荇笑了笑，柔声说道：“还不是你把我选进来的，开初还以为是你想我了，所以特意选我来这皇宫作伴，可是谁曾想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连堂姐都给忘了。” 听到蔚堂姐的话，勾荇不由得吐了吐舌头颇有些撒娇意味的说道：“蔚堂姐这是哪儿的话嘛。” “那你敢说你没忘了我？”蔚堂姐见勾荇这模样忍不住打趣，勾荇瞬间被羞红了脸，于是蔚堂姐又和勾荇玩闹了一番，勾荇才问起以前的事。 “蔚堂姐，你说那时候选皇后的时候，咱两都在，可是为什么皇上会选我？明明那时候我是那般的不出挑。”好不容易在宫中遇到一个故交，所以勾荇便拉着蔚堂姐说起了她曾问过皇上很多次的问题。 蔚堂姐对这事其实也不太清楚，但是蔚堂姐胜在理智，于是蔚堂姐轻轻拍了拍勾荇的手，柔声问道：“这问题你可曾问过皇上？” 勾荇虽不知蔚堂姐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曾经问过皇上。 看到勾荇点头了，蔚堂姐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说起来蔚堂姐虽然和皇上并不是很熟，但是在过去八九年中也曾见过皇上几次，虽然每次蔚堂姐都是沉默着站在一侧当摆设，但是也深知皇上对勾荇还是很好的。于是蔚堂姐又问道：“那么皇上说什么？” 咋听到蔚堂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勾荇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弄清楚这事情的缘由，勾荇还是红着脸说道：“他说……他说……” 勾荇“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蔚堂姐忍不住大胆的猜测了起来。 “皇上是不是说喜欢你之类的，或许干脆话都没说？” 面对蔚堂姐的猜测，勾荇惊得睁大了眼睛，不住的点着头说道：“恩恩，他是说过爱我，可是蔚堂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蔚堂姐见勾荇这模样，忍不住乐了，原本自己还以为皇上不会这般直白呢，没想到皇上对自家堂妹居然直白至此。 勾荇还是如同方才一般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蔚堂姐，想知道蔚堂姐为何知道。 而蔚堂姐自然不能与自己堂妹说明自己是瞎猜的，所以冲着自家堂妹浅浅一笑点着勾荇那刚刚褪去婴儿肥的下巴说道：“因为皇上选皇后的时候我也在啊。” 果然勾荇搞不懂了，皇上选皇后的时候蔚堂姐是在，可是这有什么关联吗？而且那时候蔚堂姐不也只有十一岁吗？她能看穿什么？ 虽然蔚堂姐知道勾荇此时必然有许多不解，但是却没有继续与勾荇解释，而是冲着勾荇说道：“净勾勾，皇上说爱你，那定是爱你，这点大可不必怀疑。” 听了蔚堂姐的话，勾荇还是一副愁眉哭脸的模样，虽然自己也知道皇上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却总觉得当时的皇上对当时的自己说爱，多少有些让人无法信服。 而蔚堂姐自小便对自己这个妹妹十分疼爱，于是冲勾荇解释道：“你想啊，你嫁给皇上多久了，可是还没为皇上侍寝，还不是因为皇上不想让你去死。” 蔚堂姐说的这话，勾荇其实是懂得，但是还是忍不住愁着着眉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这么说来皇上的确是爱自己的，而勾荇也能够确定皇上这些年来的确很爱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在此之前也有过两个后妃，而且其中一个生下和善公主之后便不再碰她们了。 但是让勾荇想不通的还是就九年前的事，那时候自己明明也是第一次和皇上见面不是？ 而且这次因为自己的关系，说不定还会害的蔚堂姐去死，想到这里勾荇就忍不住的悲伤，觉得是自己害了蔚堂姐。 但是蔚堂姐看穿勾荇的心事后，却完全不以为意的对勾荇说道：“净勾勾，你我是姐妹，我的孩子自是你的孩子，如果将孩子托付给你我也就安心了。” “蔚堂姐，你难道……”听到蔚堂姐的话，勾荇心中大惊，想把蔚堂姐的打算说出来，但是话到了嘴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只好张着嘴，一脸伤心的看着自己的堂姐。 而蔚堂姐则仅仅是对着勾荇微微一笑，便低头去逗弄刚刚睡醒的孩子了。 勾荇见蔚堂姐在逗弄小皇子，也跟着一块儿逗弄，但是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对此勾荇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大胆的决定。 所以当勾荇离开蔚堂姐的寝宫后便径直去了皇上哪儿，她想让皇上想点办法，想点可以让蔚堂姐和那个后妃不死的办法。 但是当勾荇把这话与皇上说了之后，皇上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皇上，怎么了？难道不行吗？”勾荇还是那副无知的模样，但是眼里却多了点什么东西，皇上看了一个心软，把手抚上了勾荇的发顶，沉声说道：“朕也争取过，但是那群顽固之臣居然以死相挟。” 什么？勾荇听了皇上的话，只感觉晴天霹雳一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蔚堂姐和那个后妃一定会有一个死的咯？ 怎可这般？ 不过皇上终归还是为勾荇着想的，于是皇上遣散了一旁伺候着的其他人，对勾荇低声说道：“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听到皇上的话，勾荇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皇上的手，一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模样。 皇上见勾荇这副模样，心中一疼，然后轻轻的拍着勾荇的手，啦着勾荇走到了案台旁，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案台上轻轻的写下了几个字。 勾荇看了忍不住一再握住皇上的手，眼里满是感激。 再看案台上那即将干涸的水迹，只见皇上在案台上轻轻的写下了“假死”二字。 “太子，我打算立大皇子，不知皇后心下如何？”大皇子是蔚堂姐的儿子，皇上问勾荇这话，其实是有意要放蔚堂姐出宫的。 而勾荇深知蔚堂姐虽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却并不见得有多喜欢皇宫，所以自是同意的。 这次能够若是能够放蔚堂姐出去是最好不过了的，毕竟在勾荇母家那边还有一个哥哥是等了蔚堂姐多年的。 蔚堂姐也曾与自己说过，这一次若不是因为皇上早早的下了要选妃的消息，说不定自己早于勾荇母家的表哥连孩子都有了。 只不过勾荇有些担心那表哥会不会接受已经生过孩子的蔚堂姐。 而皇上似乎并不为此事担忧，相反还一脸开心的拿起一副字来递与勾荇来看。 勾荇看着那字，只觉字迹虽稚嫩，但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子帝王的霸气，最开始勾荇还以为是皇上小时候的字，可是一看那纸张，却又觉得是新写的。 于是勾荇忍不住抬头看着皇上一副迷惑的模样。 只见皇上开心的对勾荇说道：“这副字是和善写的，刚刚我去太傅那儿想知道和善的学习近况如何，谁知太傅既给了朕这么一副字，而且还和朕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听到这里勾荇忍不住好奇。 和善自小懂事这点勾荇是知道的，所以当勾荇知晓这字是和善写的虽然也觉得惊奇，但是一听皇上这么兴高采烈的说着和善发生的什么事，便忍不住好奇起来了。 要知道皇上平日里除了对自己，几乎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现在皇上居然因为和善在太傅学习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而高兴至此。 于是勾荇也忍不住好奇。 而皇上居然从案台上堆着的奏折中扒拉出一本奏折来，递与勾荇，勾荇虽然觉得好奇但是碍于后宫不得干政一词，不敢看。 皇上见此只好冲着勾荇说道：“今年收成不好，我魏国百姓正闹饥荒，原本朕也为此烦闷，可是凑巧前些日子太傅知晓了这件事，便与学生们说了说，结果和善居然解决了朕一直以来的问题。” “真的啊！”勾荇听到皇上的话，惊喜的眼睛都亮了。 虽然勾荇知道和善是比其他孩子要聪慧些，但是勾荇也从未想过和善居然聪慧至此，居然把皇上都困饶的问题给解决了。 不知怎么的，勾荇脑子里居然有了一个奇异的想法，而勾荇的这个想法，皇上在给勾荇说完和善的解决方案之后居然也听勾荇说了出来，皇上指着奏折对勾荇说道：“若不是和善是个女儿身，朕真想立和善为太子。” “太子，和善，北魏公主。”几乎是同时皇上和勾荇居然都说出了这话来。 要知道这魏朝的开国皇帝原本也是北魏的一名公主，而公主来此之时也是带了自己母亲的，如果说皇上和勾荇这次反其道而行，不立皇子为太子，而是立公主为太子的话，说不定就可以不用死人了。 而且立和善为王储的话，虽然是难了些，但是相对于假死来说又更加安全些。所以皇上和勾荇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这些日子，皇上倒不如抽出些时间来，把和善叫至跟前，问她些奏折之上的问题，如果和善能答出的话，那么皇上也好为和善早作打算。”勾荇的想法这次倒是和皇上出奇的一致，所以两人便共同商讨出来了一个方案来。 离两名皇子周岁还有些时间，而这段时间内，皇上不仅可以考验考验和善做事的能力，还能够借此机会把和善所不懂的给好好教育一番，等到时候立和善为太子的时候也好给那些朝臣们一个交待。 况且和善本就是皇家血脉，勾荇觉得那些朝臣就是说什么也不会太过分。 后来的日子，勾荇便常与皇上一块把和善叫过来问她一些政治上的问题，别说和善还真没让勾荇和皇上失望。 虽然有些问题对于和善来说太过深奥，但是经的皇上一提点和善既然也能理解其中深意。 后来皇上和勾荇也等不到两名皇子周岁，早早的便选了一个日子将和善立了太子。 “事情怎么样了？”兰妃在听说皇上和皇后要立自己女儿为太子的时候，亦是激动的不行，所以早早的就叫了一名太监去偷听。 而那名太监回来后带来的消息却是令兰妃激动的。 原来和善不仅在朝堂之上把皇上所提出的问题给解决了，而且一些朝臣提出的问题，和善也对答如流。 虽然说和善年幼，很多问题还得由皇后和皇上翻译成小孩子的语言，和善才听的懂，但是回答出来的问题却也周密而可行。 一时之间那些朝臣居然无言以对，再加之皇后又搬出了魏朝的开国皇帝，北魏公主来，一时之间朝臣既然都同意了，纵使有一两个不同意的，但却碍于和善公主的能言善辩，思绪严密，也不好说什么来。 当然了更好的还在与，皇上搬出北魏公主自封为帝时其生母尚在之事，保住了兰妃性命，只不顾和善从此要养在皇后身边，需经的皇后许可才能与生母相见。 兰妃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皇后生性善良，想来以后和善虽不是养在自己身边但是应该也不会让自己与和善不得相见。 后事过不出兰妃所料，和善最终成了太子，而她与和善亦可在每日觐见皇后的时候相见，并且皇后还专门给了和善一些时间让她与自己说点体己的话。 至于勾荇和皇上呢，现在太子已定，自然是忙着造人了。 不过让勾荇受不了的是，她与皇上的第一次既然不是她去爬皇上的龙床，而是皇上一大早的就洗白白了钻进了她的被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