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命运 第8章　　　归来的人。我是转学生？（1）

“呼──还是这种空气好！” 终於踏上了这块相隔好久、好久的土地。做了个深呼吸，看了看四周，感觉这裡好像是个乡下地方，还好出来时附近没人，不然可能隔天就上新闻了吧。地球人口太多，随便乱用能力的话，绝对会造成恐慌。 “先换一下装备吧。（时光银行）开启。” 手指一弹，前方出现了一个长约五十公分的正立方体结晶块。我从中拿出背包，再由背包取出了手錶、球鞋、一迭纸钞、牛仔长裤、以及一件有连帽的白色短外套。这些东西是在离开这裡前所带的东西。很快地换装完毕之后，我看了看手錶确认时间。 “啊，手錶不动了。唔，应该是太久没使用……算了，先戴在手上，等出去后再调整。” 唉，如果依奈在场的话，就可以做时间同调了，可惜她不在。 接下来…… 左脚轻点地面，启动“生体雷达”感应，不消多时，感应到东方六公里外有人群在，於是便戴起了连衣帽，往东方前进。 一路下来看到的都是稻田，但是无人在耕种，抬头看看挂在高空的太阳，现在时间应该只是早上，怎麼没人……也罢，我不是农夫，怎麼会晓得他们的作息时间呢。 走了约半个小时之后，终於到达比较热闹的地方，不远处有间小型商店，商店前还有位中年男子，瞧他的动作应该是在搬货，就先走过去询问看看，了解目前所在位置是在哪裡。 “您好，请问一下，这裡是什麼地方呢？” “咦，小哥，你应该是外国人吧。”一位头绑白巾，嘴角叼根烟正在理货的大叔：“日语这麼好，来观光的吗？” “对啊，自助旅行，想去花都，但是迷路了。”我在心裡伸了伸舌头，反正自己外型本来就不像鸦帝兰特帝国人了。 大叔将嘴上的香菸熄掉，接著往旁边装有许多菸蒂小水桶一丢：“喔，原来外国人的眼睛有两种不同的顏色啊。这裡是奈良县宇陀市，要到花都的话，要先搭电车到樱井市，然后改搭新干线，就可以到花都了。” “哇，还差这麼远啊！”啊咧，这位大叔似乎误会了甚麼。 等等，先不管大叔的误解，原来离花都还有这麼远，目前又不太适合用传送的方式过去，看来只好用文明人的方式，“坐电车了” 或许是我现在的表情有些困惑，大叔瞧了许久之后，他突然拍打我的肩头，又笑说：“这样子好了。小哥，我等会要到樱井市补货，就顺便载你去，这样子可以省一趟车钱喔。” “呃，好吗？太麻烦您了吧。” 大叔挥挥手：“没问题！你等我半个小时，下完货物就出发。” “那……就麻烦您了，谢谢。”有便车可搭，那真是再好不过，於是我捲起了衣袖：“我也来帮您下货，当作是谢礼。” “喔喔！年轻人不错喔！” 几分钟过去，帮忙完之后，我跟老闆买了份报纸、矿泉水、巧克力，顺便对一下时间。 “２００８年４月１日” 呃！愚人节，他该不会誆我吧。我回头看正在整理货架的大叔，感觉到脸部有些抽蓄的情况。 “小哥，走嘍！”大叔在远处对我挥手。 唉，我想太多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之后，我们到了樱井市新干线铁道站，跟大叔告别后，花了点时间排队买车票，也许是久未适应地球上的重力，竟感觉到身体有些疲惫。 还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通往花都的火车没有误点，上车后想说可以好好休息，但也不知道是否太“幸运”，座号竟然在一群刚结束修业旅行的女高校生旁边，无奈之餘也只好戴起帽子，睡觉去了。 “喂！有没有看到后三排的那个人啊，在睡觉的那位。”女学生A对正在聊天的同学们问道。 女学生B：“有啊！刚上车时就看到了。长那麼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女生啊。” 女学生C：“这麼长的银色头发，白皙无暇的小脸蛋，如果是男生的话，我们可以去集体跳河了！” “那先準备一下，回花都后，妳们可以一起去跳鸭川了。”女学生D看著手上的书，挽著头发说。 鸭川是位於花都市内的河川。 “咦！───妳怎麼看出来的啊？”女同学ABC对那位女学生D询问。 “…………” 女学生D不语，只是继续看著她的书，眾同学觉得无趣，再加上那位银发男子将脸整个遮住，甚麼都看不到，於是也就没再讨论下去了。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终於是回到花都，出了铁道站我便匆忙地招了台计程车，直接往爷爷的墓园去。三十分钟过去，我凭著好久以前的记忆，顺利找到了当时曾经偷偷上山来祭拜的墓地。 拿出刚才下车时在山下商店买的白色鲜花以及一盒爷孙俩最喜欢吃的巧克力，我将这两样简单的供品摆放在爷爷的墓碑前，接著去提取一桶水，回来在墓碑上浇了一杓清水之后，再点起束香，整个準备妥当，我便起身站在墓前，双手合十闭眼祝祷。 “爷爷，小苍回来看您了。” 我在心裡面告诉爷爷自己所经歷过的一些趣事，约过一个小时之后，时间也已快到傍晚，心想之后有空再过来看爷爷，所以先收拾完东西，準备离开墓园回本家拜访。 不过，回去的路程有段距离，虽然山下商店有代客叫车的服务，最后决定还是用传送比较妥当。因為刚刚那趟计程车费实在太贵，总里程费用花了快三万日币，儘管爷爷留了不少钱给我，但也不能这麼浪费。 就这样，我闭起眼睛，思考著本家的所在地，顺便祈祷别误传到其他区域，在确定好方位完后，心念一动开启能力，往本家传送过去。 睁开眼睛之后，我鬆了一口气：“呼，周围没人，方位也没搞错。” 确定四周无人，眼前大门也跟离开前无误，门右的建御雷门牌依然存在，於是就安心按下电铃，不久在管家的引领之下，我再度踏进本家。 进入这许久未回的房屋，前院的景物依旧，不变的和风庭院，让人有种非常怀念的感觉，情绪竟然也跟著激动了起来。 管家带我入大厅之后就去通知叔叔他们，而我则是正座在大厅的地板上等候。记得小时候爷爷有教过，只要是和式空间就得这麼做，这是种礼貌。 约过五分钟后，许久不见的叔父和叔母带著一位没见过面的少女到来到大厅。 嗯，那女孩的五官很陌生，应该不是她吧。 “小苍！”激动不以的叔父，他抓住我的双臂猛摇：“怎麼一去就是五年，还以為你再也不回来了！” “正孝，别这麼激动，会吓著小苍的。” “啊……哈哈，失礼了。” 叔父匆匆忙忙的退到后面正经坐著，而叔母也和那位少女随侧在旁正座了下来。 正座在前面微笑的这位女性，是我的淑母，记得名字叫英理子，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竟然一点都没变，感觉还是很年轻。 若没猜错的话，年纪应该……唔！ “小苍，你在想甚麼？” 不知怎麼一回事，跟叔母对望时，背脊突然凉了起来，下意识似乎是在警告我别多想，女人的感知能力等级也太高了吧！ 不好，得先好好跟长辈行礼才行。 “叔父、叔母，苍回来了。”我对两位长辈行了一个深礼。 “嗯，欢迎你回来。” 正孝叔父和英理子叔母轻点头回礼，但那位不知名少女却是歪著头，还睁著两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著我。 “…………” 唔。那种带有好奇的眼光实在让人有点不知所措，没想到离开地球过了五年还是这样子，伤脑筋了。 “呵呵，还是一样这麼害羞啊。这位是从分家来的家人，也是緋夜的表妹。对了，别叫我叔母，那太老了，叫我英姨就好。” 虽然觉得不妥，但既然长辈都这麼说，也只好点头接受了。 “咳！红叶，妳自我介绍，他也算是妳的义兄喔。”正孝叔父皱著眉头，无奈地轻咳了一声，感觉似乎对刚才叔母要我称呼的事情很有意见。 “你好，我是樱阪红叶，以后请多指教。”少女自我介绍后，向我行了个深礼。 “妳好，我是白银苍。”心想，既然已继承了白银，对方又是分家的人，就以这个姓氏自我介绍吧。 就在回礼后要抬头时，樱阪红叶竟跪移到自己的面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整个人僵住，动也不敢动。因為那女孩的脸，正以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盯著自己的脸看。我以求救的眼神望向叔父和叔母……但是，一位脸部抽蓄著把转头向旁边，另一位则抚著嘴巴正喀喀地笑著。看来，是求救无望了。 “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喔，有蓝色跟绿色耶，你是外国人吗？”樱阪红叶歪著头，以可爱的口气问著。 “还有，还有，哥哥的头发好长喔，怎麼保养的？都拖到地板上了呢。” 唔！这小傢伙越来越过分，边问还边把玩起我的头发。 “那个……妳妳太靠近了，可不可以先退开一点……”我吞了吞口水勉强地硬挤出话来。不把这女孩劝退的话，恐怕会晕倒在地吧。虽然自己跟那三姊妹相处了很久，但是对於这种状况，我还是不善於处理啊！ “嘿，你都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就想赶人家走。哥哥，你欺侮我喔！” 这小恶魔！用这麼可爱的声音说话，我该怎麼办啊！ “咳！” 一声重咳，只见樱阪红叶立即退到后方，打破了这个让我困扰半天的状况。心想终於可以解放，但是当我望向那声音的来源后……呃！完蛋！比这位小恶魔更恐怖百倍的人物出现了！ 虽然此刻所见的年轻女孩跟久远之前的记忆有若干出入，但是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黑色长发依旧，加上两位长辈的不安表情……没错！他就是我的义妹！──建御雷緋夜！ “哇！小夜姐，妳回来啦，小红等妳好多天了说。”樱阪红叶看到緋夜出现之后，立即起身飞扑到她的怀裡磨蹭著。 “………………” 此刻我沉默著，因為知道以前緋夜是如何痛恨著自己，而长辈们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好，依他们脸上担忧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咦，气氛有点怪，怎麼大家都不说话了？” 樱阪红叶是个天然小恶魔吗，还真搞不懂状况，但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并不晓得当时我和緋夜所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緋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接著轻推开红叶，走向父母的身旁正座之后，向前行了个深礼。 “兄样，欢迎你回来。” “嗯，我回来了……咦？” 甚麼！ “…………”两位长辈脸色铁青，大大的四隻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儿。 “？”红叶的头上浮现了这个问号。 “………………………………”此刻的我，就有如受到百万吨的攻击，打死都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没道理啊！ 我，默默的站了起来，走到緋夜的面前正座下去，伸出左手摸著自己的额头，接著右手贴在緋夜的额头上，三秒钟过后，我用右手指指背轻敲了緋夜的额头两下：“哈囉，有人在家吗？” “哥，你干嘛啦！”緋夜红著脸，拨开我的手说道。 “哈哈……哥哥，你好好玩喔。”红叶嗤嗤地笑著。 “哇！” 剎那间，我急忙地回过神来，有如开倒车般的退到背后的墙边去！ 奇怪！緋夜对我的态度怎麼会转变这麼大？也不敢相信為何自己会对緋夜这麼做！ 為了确定我不是在作梦，转向背后的墙，用头重重地撞了两下。 “咦！会痛！不是在做梦！”我摸著自己的头，以怀疑的眼神望著緋夜，要让我相信眼前的事情，难度实在太高了。 “哈哈，哥哥，你是搞笑艺人吗，怎麼用自己的头去撞墙啊。” 樱阪红叶跑到我的旁边，轻抚著刚刚墙面被撞的地方……喂！妳搞错了吧！ “怎麼，当妹妹的跟哥哥打招呼，这很奇怪吗？”緋夜低头，她拉著膝上的裙摆，害羞地轻轻呢喃。 唔！这是当初那位见我就骂的小女孩吗？ “对、对，没错！没错！兄妹俩打招呼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了！” 正孝叔父似乎很高兴自己的女儿出现这种变化，而英理子叔母相当感动地流下泪水，频频的点头。 “咦……眼睛怎麼热热的，脸上怎麼会湿湿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原来是泪水。长久以来放在心中的那块担石，此刻终於可以卸下，对於当初因為霸佔了爷爷而造成眼前这為女孩的怨恨，她能够原谅自己，真的很感谢。 “又……又不是女孩子，有什麼好流泪的啊。” 緋夜跪移到面前来，我发现她眼眶好红，她拿出自己一条白色手帕，轻柔地帮我拭去脸上的泪水。 “哥……” 此刻，面对这有如圣母般的温柔笑顏，我整个情绪再度崩溃了…… 其实刚开始緋夜并不讨厌这位“哥哥”，当爷爷告诉自己还有位义兄的时候，緋夜相当高兴。因為独生女的她，加上身分特殊，幼童时期没什麼玩伴，爷爷带这位哥哥回来本家时，自己还兴高采烈的跑去门前迎接。只是，喊他哥哥时，她得到的却是一张极為冰冷的神情，理都不理她，当晚她自己在房裡偷偷地哭泣，极為失望的她，开始对苍產生厌恶感。 而后，直到爷爷葬礼结束，母亲和她谈到这位哥哥的事情，还说他小时候曾经受到外界的不平等待遇。这时她才发现到自己之前种种的愚昧行為，最后只会造成失去，并不能获得。所以她开始改变自己的心情，本来以為这位哥哥应该会被接回家住，想重新与哥哥和好。但是在某天放学回家时，却看到哥哥也像爷爷一样，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五年后的今天，结束了五天的修业课程之后，与同学们一起坐著新干线回花都，在途中停站时，她看到了睽违已久的人，当时还以為自己认错，又再次望著那位男孩子时，她确定了。这就是她曾经失去的“义兄”，虽然头发变得很长，但是那种发色以及有如宝石般璀璨的异色瞳，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位。因為当时身旁有同学在，还不便去和他相认。心想，等到下车后再去找他吧。随著自己噗通的心跳声，加上充满期望的心情，到站后，她急忙的找寻哥哥的身影。但是，他又消失了。心情低落的她，不想坐电车回去，想借由散步来减少自己失望的心情，慢慢地走回家去。 回到离家不远处，她竟然又看到了那个人忽然出现。緋夜苦笑的想著，神啊！你在戏弄我吗？但是件到他按了电铃，进入自己家门后，她这次真的确定了。緋夜不想再让自己失去机会，她马上冲进家门，奔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鼓起勇气，去迎接这位迟来的“哥哥” “不可以再流泪了喔。” 见我情绪稍微平静之后，緋夜仔细地将手帕摺好，接著放入裙子侧边口袋，或许是怕又再度引起尷尬，对我点头后便跪移回母亲的身旁。 “那个……你们是在演午间剧场吗？剧本好像有点煽情，小红看得很不明白。” 唔，这天然呆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