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灾 第16章　　耿大的教诲

薇薇答应着，耿直又说：“现在已经快两点半了，你就在这里坐着，我们等客户进来。我不想让我的客户进来了，还看到我们在看他的资料，这样他心里会不舒服的，当然，除了少数的客户以外。” 耿直说：“这是我第一次让你接触的案子，因为这个案子很特殊，所以，本来我应该让你了解一下律师在受理案件后的实际操作程，学着填写卷宗，学着对卷宗进行编码，整理文书，撰写一些法律文书，象代理词呀，起诉状呀，辩护词呀等等。写了之后，我会让他们给你指导指导。然后，再带你办理几个案子，你就全懂了。不过，如果这个案子不顺利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在这个案子上花费的功夫多一些了，一个案子，重要的还是学会怎么去处理它，而不是做些文书能做的事，所以，我不会尽让你去找卷宗的。而是要带你跟着我把这个案子办理完之后，你再对我说说，你从这个案子里的收获。” 薇薇说：“嗯，谢谢耿老大。” 耿直到会客的小沙发上坐下来后，对薇薇说：“薇薇，你坐吧，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大沙发上，我们让客户坐在大沙发上。这些东西也是有讲究的。小沙发会让人感觉紧张，大沙发会让人感觉放松。另外，如果象我们今天这样两个人跟一个人讲事，如果我们需要配合着来攻下客户时，就应该请客户坐在中间，我们可以轮流着来跟客户沟通。而象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客户只需要我一个人来沟通，你旁观着就行了，那你就要坐在我旁边，甚至能让客户忽略就更好了。” 正说着，秘书敲门带着纪悟明进来了。薇薇看他是独自进来的，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纪悟明很客气的对耿直鞠了个躬，看见耿直身后的薇薇，也对薇薇鞠了个躬，弄得薇薇很不好意思。耿直忙站起身来，伸出手来要跟纪悟明握，纪悟明也忙来握手。 薇薇看着这个五十岁左右，已经发富，但气质很好的男人，从他身上找着海风的影子。如果这个男人再瘦上一倍，再年轻个一半岁数，会象海风的哥哥吗？ 秘书又来敲门了，得到耿直的允许后，秘书带着蓝月进来，对耿直说：“耿主任，蓝副总说他要来协助你工作，我把他带来了。” 耿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秘书给每个人倒上茶水，带上门，退了出去。 耿直先开口说：“纪总，你太太没有事了吧？” 纪悟明笑着说：“请叫我小纪就好。我太太只是身体素质不好，送到医院里，医生都被她吓到，只敢做常规检查。我去了之后，让他们放心抢救，才救活的。” 耿直说：“那就好。那我们就开始说说这个事吧。你们公司的秘书当时送来的资料，我们已经去专门核实这些事实了。天丽化妆品已经是个老牌品了，你们的天俪化妆品只有三年；天丽化妆品商家是有着自己的生产线，生产车间，以及质量管理员严格把关的，而天俪化妆品只是承包一些近郊农村家庭作坊生产出来的，甚至就连包装纸都很是雷同，你能对这个情况做个解释吗？” 纪悟明笑着说：“耿先生果真调查得很清楚呢。 耿直说：“那是应该的，如果不调查清楚就出来说话，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纪悟明哈哈大笑起来说：“耿老兄的脾气，我喜欢。我今天来就是想带你们了解一下这个案子，了解完了之后，你们再说说你们的意见，好吗？” 耿直皱皱眉头说：“我看还是不必要了吧。这个案子，我已经派过我的下属详细了解过了，我想跟纪先生直接说说我的想法，好吗？” 纪悟明说：“耿老兄，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但是，一个案子接了，你们就应该本着负责的态度，起码能听听我们当事人的话吧。我虽然是第一次打官司，但是，打官司的大概过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你们首先是应该向我们了解情况吧，怎么能我的情况，你们都不了解就要下结论了呢？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律师了，许多案子的情况是不需要耿兄你亲自去查证的，但是，你们对我这种情况是有偏见的，所以，我还是想请你们亲自去看看，看完之后，你们再有什么意见告诉我。如果觉得我的官司会让你们带来些损失，或者就觉得我的公司违反了法律，那可以让我直接撤销对你们律师事务所的委托或者是直接报警都是可以的。你们看，怎么样呢？” 纪悟明说完后，全场都静了，耿直想了想后，对纪悟明说：“纪先生，对不起。我首先想向你道歉，我的确是没有亲自去取证的，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跟你去看看呢？” 纪悟明笑了起来说：“耿老兄，我喜欢。走吧。” 耿直站了起来，对薇薇说：“你和我秘书一起去把我的笔记本和照像机拿来，带着走。蓝副总，你要不要也去呢？” 蓝月说：“我也去一下吧。我也学习了解一下。”蓝月说着，对所有人笑了一笑。 薇薇取了耿老大的东西后，看他们已经不在办公室，忙追着下楼去了。蓝月站在大门口见薇薇过来，帮她接过笔记本提着说：“到那里就仔细的看，认真的听，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只要我懂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薇薇感激点点头，忙跟着蓝月去坐上纪悟明的车子。 车子一直往着郊外行驶，行驶到一个有点象个古镇一样的村庄。车子才进村，就围过来几个老人，说：“纪大爷，你来了呀。到我们家去吃饭吧，我给你炒老腌肉。”“纪大爷，你来我们家，我让我妈炒洋芋给你吃，你说过我妈炒得很好吃的呀。” 纪悟明把车窗打开，对老人说：“谢谢谢谢，我今天带了点客人，要去找村长说个事，等下回我有空了，专门来你们家吃啊。” 大家都看得出来纪悟明在这个村子里是很受欢迎的。有人听纪悟明这样对老人说，就绕着小道跑去告诉村长，让村长等他了。 纪悟明带大家去到村长办公室时，村长也才拿着钥匙来给大家开门，他边开门边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呀，我们村里人少，事也就不多了，我平时都不守在办公室里的。” 纪悟明笑着说：“不用解释，我是知道的。” 村长说：“你当然是知道了，问题是，这次你带了客人来呀。那我当然要给你的客人解释解释了。” 纪悟明笑笑说：“村长，把你的土茶拿出来泡点给我们喝了。别小气。” 村长说：“我当然不会小气的。只是我还要暂时烧点水给你们喝的，等我一小会了哟。”说完，村长就跑了出去了。 村长出去后，大家环顾着这个村长办公室。这是一个单砖建成的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两间房子，一间堆放了一些粮食，农具等，村里公有的东西，一间就是村长办公室了，院里有一个自来水管。 耿直问：“纪先生看来跟村长很熟悉呀？” 纪悟明说：“当然熟悉了，村长其实是我的大学同学呢。” 耿直说：“哦。那这个村长也算是个有知识的人了。” 纪悟明感叹的说：“他是有知识，而且不容易。当年，他们村里只有他一个学习好的孩子，他们全村人都出钱供他上学。他能上大学真是很不容易的。” 蓝月问：“那么，他怎么没有想到要留在城里面，挣点钱，挣点经验来回报自己村里的人呢？” 纪悟明说：“他也想过的。那时，毕业后，我们一起去打工，他一个农村里的人，有知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关系，只能做苦力，要想挣钱挣经验又谈何容易呀！所以，他选择回来，有机会再求为村民们谋福了。现在，全村人以做豆腐为生，早上两三点就开始起床做豆腐，四点钟要交到豆腐批发商那里，早上七八点，农贸市场上就可以看到豆腐豆浆了。这就是他为村里挣来的生意了。还有，你们现在看到的砖房，这也村长四处去求来的，挣了钱，一户一户的给盖起来的。你们是无法想象这村子原来会有多穷。” 几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一些震撼，这时，村长走了进来说：“悟明又在跟大家说我什么坏话了吧？不好意思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水管里的水少得可怜呢。怕你们城里人喝不习惯井水，也怕你们根本不敢喝井水，所以，多等了一下。”村长说着，就把水壶里的水灌进了电热水壶里了。 纪悟明说：“我不是让你把这个东西拿回家里用吗？怎么要留在这里呀？你平时又不在这里，放在这里，这个电热水壶不就浪费了吗？” 村长说：“哎，在家里我们有灶的嘛，随时煮锅水就可以喝了。你上次来家里不是说，我们家里的大锅煮开水，喝着有油味，不好喝嘛。所以，你送我的电热水壶我就留在这里招待客人了。不然，以前我都是从家里提一壶水来招待客人，客人从来也只是喝一口就不再喝了，我还想着客人们是不是都不爱喝水呀。还好，你告诉我实话，所以，我才放在这里。上次，县里来了个领导，我用这个电热水壶煮水给他泡茶，他连着喝了两杯茶水，可把我高兴坏了。”村长说完，可能还回忆起当时的高兴劲，自己就大笑了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纪悟明说：“对了，老秦，我今天带这几位朋友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村里生产的那种护肤品。你跟他们说说吧。” 秦村长听了，眼睛一亮，就象一个当妈妈的人，被人问到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得意。他说：“说了，你们别笑话我。这个事，悟明是知道的，我在大学里时，跟一个化学系的姑娘很要好。但人家是城里人，我是农村里的人，我怕耽误了人家就没敢太热情。 后来，我回到村里，她硬是找着来，非要跟我。两家人一谈，还同意了。她原来在学校里做化妆品是有一套技术的，后来，在我们村里也只能开家小杂货店。她不想放弃自己的专业，在我们家里自己试制了一些化妆品拿到城里，一家叫丽影的化妆品厂家去让他们看看，想用他们的名字来销售这些化妆品。丽影化妆品的许多产品都是我老婆做的，她因此也得了不少钱。 后来，悟明来了，知道这件事后，他问：怎么不跟丽影谈一谈吸收几个村民去工作呀？或者，跟丽影谈一谈，把生产权交给我们村，就由我们村来生产呀。我老婆听了，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去跟丽影谈，但丽影不愿意这样做。我老婆想想，也就算了。 悟明说：“我们自己成立一家公司，我们来生产销售吧。我老婆为难了，觉得，如果让她生产是没有问题的，但让她去销售，她是做不了的。于是，我们三人一合计就由悟明来成立一家化妆品公司，他管销售，我们管生产。这几年呀，这些化妆品真是让我们村富了起来了。你们看到没有，进村的那条路，是我们村自己掏钱修的，我们再也不用等县里的拨款了，自己修。” “我们这几年来，建了小学、初中、高中和敬老堂，这些学校都是免费上的，敬老堂的老人也是免费吃住的。我们村毕竟落后，有些家长是不愿意出钱让孩子读书的，所以，我们免费让他们上，老人也是，愿意来的就来。我知道，你们是来学习经验的，你们就学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请尽管说吧。悟明的朋友也就是我老秦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