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战争 第8章　　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年龄也四十有六了，和爸爸出生的年代和环境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那一年是10年文化大革命刚刚开始的一年，与发生在城镇中的文化革命相比，农村中的文革只是一种附属运动，生活和环境艰苦些。穿的差不多都是哥哥姐姐穿不了的旧衣服（老大可能除外）、打补丁的衣服；吃的有可能被掺过白沙子的大米、猪油炒的菜，还都是自己动手做饭，只要吃饱不饿肚子的就行；要是家庭条件好点都五分硬币能换一个鸡蛋还能花两分钱买根冰棍；也能分清认为“刘文彩”是坏人，“刘文学”是好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百孝为先”，而“听话”则是一个好孩子的标准。妈妈就是这些好孩子中的一个，也很苦。 一头粗而乌黑发亮的头发下面一张红润的瓜子脸，一双大又圆的眼睛炯炯有神，个子高挑，白皙的皮肤衬托着她均匀的身材。看得出妈妈是个大美人，不管在什么场合搭配什么衣服都掩藏不了他的美和高贵的气质。有这样的身材可能是天生的还有就是心态好，只是我们身体可能年轻操劳过度，身体经常小痛小痒。妈妈心态非常好；直爽的个性；说话语速快、声音大，急躁性子；做事风风火火做决策时很果断；思维逻辑和分析能力很好。做任何事都会很干练出色的完成；在为我们3个子女的学业和生活上从来不含糊不清，也不优柔寡断，条理分明也能权衡轻重；做事也从来都说干就开始行动，也不爱拖泥带水。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怕晚，在家的时候做晚饭都是很晚才有点吃。但是她从来不会把今天的事留到明天来完成。 我的妈妈是个很聪慧能干很优秀的女人，只怪生错时代。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能烧出一手可口的饭菜；做一手漂亮的家务把家里的里里外外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菜地里也是绿葱葱一片，把菜儿伺候得很好；还有一双灵巧的双手能缝出一套套漂亮样式又新颖的衣服。在农忙时妈妈也和爸爸同进退，不管是上山下水，还是风霜雨雪天都有她忙碌的身影。吃苦耐劳是妈妈家的好品质。以前清苦的生活，我们都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穿改过的衣服长大，经过她手下出来的衣服都跟新的一样，穿着舒适又大方也不失风范。 我的妈妈很伟大，含辛茹苦带大我们姐妹三个操持起这个家。一生苦了大半生，到现在吃苦受累还是她。文化程度不高，也是时代不允许，从小就吃苦，小的时候收稻谷，摘猪草、做家务都是他的事。她是老二，上面有个固执又严肃的哥哥，下面还有2个弟弟。上学小学没毕业到13岁去学裁缝，学了不了多久，第一个师傅是个老头子，脾气不好又是什么事都要做，没学出师那老头死在床上。第二个是他的表姐，在她那也是又是事多，我那两个表叔又相继出世，也是什么都要做。学出师没多久遇上我爸爸，两个人情投意合下18岁嫁我爸爸。 相爱了还不说，我在肚子里一天天鼓起，那时外祖父母死活不同意她嫁给我爸爸，很多原因，也可能我爷爷辈和他们之间在工作合作和思想上想法不同，就产生了隔阂。就对我爸爸的挑三拣四，鸡蛋里找骨头，怎么看都是不顺眼。我都在肚子里6个月了，那时又是农忙季节，他们也不心疼自己已经有身孕的女儿和妹妹，还让他顶着炎炎烈日去收割稻谷，挑谷子时，一担还不够上面还要多加一点。我的外祖父还逼妈妈吃下打胎药试图把我打掉心断了妈妈的念想。可是妈妈是个烈性女子，也是很犟的人，执意非我爸爸不嫁，不管用什么办法也阻止不了他们相爱。奶奶看到自己儿子和妈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只要找人去找媒婆说媒。可我还不等他们同意我就出世了，我出生的时候给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磨难出生，让她九死一生。在我出生后的两个月，这对苦鸳鸯总算有了个好的结果。在同年的12月25号他们领到了结婚证，得到法律认可。接下来外祖父母是勉强同意，但是对爸爸的看法一直存在，这个导火索纠结着他们的婚姻。 下嫁到我们家，我们家那时也不算富裕，那时一家7口人的茶饭，那个年代的我们虽说是个宝，在爷爷奶奶的庇佑下我也健康成长。到了第二年我的大妹妹也出世了，更给家里一些欢乐。等到最小的妹妹出生，家里的祖屋拆了重新建好，我们搬迁到了新房子。那时爸爸交上了些狐朋狗友染上了恶习学会了赌博，经常很晚才回来，有时到了半夜三更才回来。自己开车的辛苦钱就这样输在了麻将桌上，他们甜蜜的生活没过上几处就开始打架吵架。面对他们的就是柴米油盐，人情世故，还有我们几张嘴巴一张口就要吃喝拉撒。家里又是是一堆的家务，妈妈又常常帮着乡亲缝缝补补，补贴家用。爸爸玩去了什么家事、农活全抛脑后了，等到玩尽兴后才知道自己还很多事没做。 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扒在妈妈的腿上睡着了，妈妈就在缝纫机边踩衣服，基本上很晚都在做。有时妈妈也会整爸爸，把他关在门外，有一次爸爸也来火把大门的拴子一脚给踹了。慢慢的随着爸爸赌博次数越来越多，吵架的次数也多了，不管白天黑夜要吵了马上开战。有时妈妈为了怕吓到我们2个人就关起门来打，也会用刀用斧头的。有一次的一个冬天不知道什么事情他们又开战了，半夜三更吓得我和妹妹2个也顾不上穿衣服，手里抱着衣服爬起来就往奶奶家走，袜子掉一只也不知道。到了奶奶家时，我们浑身冰凉，冻得嘴唇发紫，脚下没穿袜子，也都僵得不会动了。那时爷爷把我们搂在怀里一直不停的说：“乖，宝贝，不冷了。”一边哄着我们一边和奶奶说“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那时那么辛苦在一起，现在吵吵得面红耳赤，像个仇人。”要是让亲家知道了，又说你儿子不是。当初我就说了不能娶，你不听，明天你去收场。也不知道维维吓到没有。那时小妹小在身边，在爸爸妈妈身边说也不会说，只知道哭。到第二天妈妈就回娘家了，也不顾我们。妈妈就这点不好，和爸爸吵架了喜欢往娘家走，其实妈妈不应该这样做。夫妻吵架正常，不吵架的夫妻才不正常。 到后来我们上学了，经常交不上学费，家里经常没油没盐，妈妈为了生活和养活我们，一气背着我们南下广东来到深圳，在深圳一呆就是呆了13年。每年只回家一趟，到过年的时候，妈妈买好车票告诉我们，到那天我们三个经常站在门口望对河对面的大班车是不是妈妈在那车上。好不容易回来了，和我们短暂的相处又忙着过节，到了正月又是招待客人。和我们交流的时间少了又少，那时我是多么希望希望妈妈留下来别走。可到了初五、六又空手回了深圳，妈妈还是偷偷被着我们走，怕看到我们在哭她走不了，强忍着泪水，到了车上她自己哭。妈妈就是靠做清洁每日每夜在拼命工作，省吃俭用，日复如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供出了我们3个女，让我们长大成人。那时妈妈很辛苦那些苦是我们无法想像的。直到我到了深圳和她相处我才真正体会什么是生活的苦，也直到我长大我也更加体会妈妈的苦和爱。妈妈一直希望我健康快乐。 她不希望我再和她一样吃那么多苦，她太苦了，苦到我们无法理解，她一个人哭达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妈妈常常说，她不后悔就是生下我们3个女儿，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们3个女儿。在家里我愿意听妈妈的话，至少我能理解她，知道她的辛苦，所以我也发誓对婚姻我也不想找个太优秀的，也不能找个太懦弱的，我只想平平凡凡过一生。我也没有多余的资本来炫耀和条件拿到台面上来谈婚姻。我也不想自己多能干我只想有个男人疼有个男人爱我，对我体贴入微、知冷知暖；我不希望这个男人有多成功，家有多富裕，我只要做任何大事都有商有量的，孝顺就行。我也不想再步入妈妈的后尘，那么辛苦。所以我只想在工作上我可以独挡一面，在家我是个听话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