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爱恋 第6章　　对不起

“我知道，对不起。”我说。 她看了看我之后，叹了口气。 “听说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导师看着他们两个，开门见山的就直说了，原来把我们找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是。”林振凯也很直接，不打算隐瞒的样子。 “我刚刚是不是问过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了？”导师又问，看的出来她对林振凯真是不满意到了极点。 “认真念书。”林振凯理所当然的回答，看的出来他忍住了叫导师不要再问这种白痴问题的冲动，因为我们已经听腻了，该换新先一点的台词。 “我不认为这跟我们念书有什么很大的关系！”廖慧伦激动的对导师说，不争气地掉下两颗泪珠，不过她很快就自己把它们擦掉了。 “会影响你的情绪，就会影响你的成绩。”导师拿了张面纸给她。 “你不反对，就不会影响我们的情绪。”林振凯替慧伦接过面纸，塞在慧伦的手里。 “你们年纪太小，根本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谈恋爱等你们长大再说。”导师也许是对的，恋爱中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振凯虽然上课一样认真，不受影响，可是在导师的眼中，他居然为了谈恋爱而顶撞师长；而慧伦就更不用说了，看她上课魂不守社的样子，叫导师如何不替她担心。 “范羽雯，我希望你不是我听到的样子，你应该知道现在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吧？”导师暂时不理他们俩个，又回头问起我来。 老实说，我已经受够了再听她重复同样的这句话，不过看慧伦这么伤心的样子，实在不是顶嘴的好时机。 “我知道，老师放心，我没有谈恋爱，我也没有喜欢的人，我可以回教室了吗？明天还要考历史跟国文。”这里的气氛真是让人快窒息了，我编了一个能够让她最满意借口，离开办公室。 这整个晚自习，他们两个都没有回教室念书，再次见到他们两个，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林振凯跟廖慧伦两个发现，要光明正大的谈恋爱好像不是很行得通的样子；导师昨天不但把双方家长都找来，还出动了辅导室的老师来替他们两个做心理辅导。 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越不让我们做的事，我们越是叛逆，非做不可。 所以林振凯跟廖慧伦搞起了地下恋情，除了师长们认为他们已经分手之外，全班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一样甜蜜的很。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林振凯为了我昨天不顾道义，丢下他们两个人跟那个虎姑婆独斗的事，跟我抱怨。 “这下你们总算知道，大家也总算知道，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绝对不可能喜欢你，成为你们的第三者，你们应该高兴才对。”我自嘲着，要用这种方式来平反最近的不实流言，我觉得非常糟糕，宁可再让雪球滚大一点。 不过廖慧伦的举动还真是让我笑不出来，她看清了我不可能是她的情敌之后，上课又开始认真听讲，让老师们都以为她大概真的跟林振凯分手了。 “为了表达你的歉意，我决定把你排在接力赛女生最后一棒。”林振凯理直气壮地安排着，以为有了这个鬼原因，我会乖乖认栽，不跟他抱怨自己不要最后一棒。 “你开玩笑吧？”我虽然跑的不慢，但要跟高手比较起来，绝对会输的很惨。 “没开玩笑，反正我们前面会赢很多，你就算没有奇迹出现，跑的跟平常一样快的话，基本上还是不可能被追到，就算被追到，最后一棒是白彦杰，他不会让我们班输掉比赛。”林振凯分析着，全班女生都跟他警告过不准排给她们最后一棒的重任，因为她们会太紧张而失去水平等等理由，所以他只好把希望又寄托在我身上了。 反正我不跑女生最后一棒的机率趋近于零，我还是省下跟他吵架的力气，看看等一下要考的国文还比较实在。 “粉红猪，我压力好大阿。”白彦杰一边上国文课，一边自己演起内心戏来。 “是吗？看你没什么事阿，担心下一节的考试？”我猜。 “对喔！下一节有考试！”他果然又忘记了。 “不要看我，我笔记丢在家里忘了带。”羽音看白彦杰对她流露出哀求的眼神，她立刻把课本拿起来遮住彼此的视线。 “不、我才不希罕咧！”白彦杰对左羽音吐了吐舌头。 “白彦杰，舌头长是吧？起来念第二段课文。”国文老师对白彦杰已是忍无可忍，从他开始演内心戏的时候，国文老师就已经盯上他了。 白彦杰心不干情不愿的起来念完课文后，坐下又恢复愁眉苦脸的表情。 “到底是怎样？”既然忘了有考试，那绝对不是为了考试的事烦恼。 “你跑那么慢，我压力很大。”白彦杰如是说。 我跑那么慢，所以他压力很大？又不是我自己愿意跑那么慢的，关他屁事喔！怎么最近爱管人家闲事的人这么多，这么莫名其妙。 慢着，他说的该不会是接力赛的事吧？ “林振凯说不会有问题，你实力坚强，我们班一定会拿下冠军的呀！”绝对是在说这个，我决定，再对他施加不必要的压力，以卸我心头之愤。 “没错，我们班一定会拿冠军的呀，看我的吧！”白彦杰以为我在夸他，骄傲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胸口保证，大声地说着。 我跟羽音差点没跌倒在地，对他突来的举动，感到十二万分的……好笑。 “哈哈哈……” 没错，除了国文老师之外，全班都笑翻了。 “我说白彦杰呀，什么事让你如此热血沸腾？相信你对下一节的国文考试相当有把握，都准备好的样子，可以拿一百分，我真是感到非常的欣慰呢！”国文老师忍着想揍人的冲动，好气又好笑的把话说完。 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班其实比较希望国文老师来当我们的班导师呢！像她，就绝对不会吱吱歪歪的废话一堆，懂得用巧妙的方式，让我们班虽然在水深火热的气氛下，仍然可以开开心心的把国文学好。 听到她这样的说法，全班又开始哀声叹气。 要是她是我们导师就好了。 要是下一节不要考试就好了。 ********* 框啷，就在我把接力棒再一次掉到地上之后，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跑来骂我了。 “范羽雯，你再给我掉一次试试看！”林振凯破口大骂，大家都知道，他的目标是全冠王。 说真的，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错，我跟前一棒洪骏荣可是接的很完美，一次也没掉棒过；而后一棒，也就是最后一棒，我跟他就是怎么接也接不好。 一下子他跑太快冲过接力区，我在后面追不到他；一下子他跑太慢，害我整个人撞了上去；不然就是像这样一直掉棒。 套句羽音说过的话，我跟他大概八字不合，所以我跟他一起跑接力赛不合，因此我不应该跑最后一棒。 “你跟彦杰去旁边练习，说什么都要练到不会掉棒再回来跟大家一起跑。”林振凯听完我的歪论之后，只丢下这句话。 我要是不怕枪声的话，说什么也要跟羽音换棒次，我看只有羽音才能跟白彦杰培养默契。 “粉红猪，我们去练习吧，要是输掉了。”待志“就大条了。”白彦杰拉着我，我们到最旁边的跑道练习接棒。 说是练习，但一点进步也没有，棒子还是框啷框啷的一直掉；林振凯每听到一次框啷声，眼神就会扫过来我们这边一次，非常不满意似的。 “彦杰，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我快哭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形，为什么怎么练都练不好？ “拜托，你可千万别给我哭出来，上次看到你哭的样子，真是丑到一股境界，我不想大白天就被鬼吓。”白彦杰看我这样，就在跑到上坐了下来，先休息不练了。 “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我可是哭意全失，怒意全来，就说了不能留活口。 “好啦，你放心，就算再掉棒，我们还是会拿第一名，因为我不可能会跑输，所以别再担心了啦，拜托，不要再多一个林振凯了。”白彦杰翻了翻白眼，拍了拍我的肩膀。 “掉了棒怎么可能赢。”大队接力这种东西，团结是最重要的，光是一个人跑的快有什么用。 “你很烦耶，我说会赢就是会赢。”白彦杰躺在操场上，盯着天空说。 我也学他，天空好蓝，今天天气真好。 “要是我们赢了，就跟我在一起如何？”白彦杰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我听了整个人弹了起来，我没听错吧？ “大惊小怪。”白彦杰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就拿着接力棒往班上其他人那走去。 他是不是又忘了吃药？还是吃错药？又或者是药量不正确？他难到不知道精神病患者一天没有按时服用药物就会不正常吗？ “范羽雯！你干幺还坐在地上，快点过来，我们利用下课前跑最后一次。”林振凯对着我大喊，要我过去集合。 “好，等我一下。”我跑了过去，但在离白彦杰大约十公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干幺？给我过来。”白彦杰看我停了下来，居然过来拉我过去。 他他他他他，他疯了他；瞪大自己的双眼，看着他拉着我的那只手，都是他莫名其妙讲那些话啦，害我现在整个都乱了。 “宝贝，你干幺脸红？”羽音过来就是把手勾在我脖子上。 “天……天气热，你们这样粘着我，更热。”好一个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很想给自己一个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