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爱恋 第7章　　理智

“这样阿，抱歉抱歉。”羽音笑着把手放开。 该死的白彦杰，羽音手都放开了，他还紧抓着不放做啥？ “要跑了，不用我抓你过去排队吧？”白彦杰在我理智线快断掉的前一刻，把手放开。 “不需要！”我立刻抓着羽音跑掉，到另外一头排队。 “左羽音，再不开始就要下课了，还不过来！”林振凯在起跑点上对着左羽音开骂。 羽音只好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再跑过去就位。 他不是喜欢羽音吗？羽音跟他的感觉好像也不错，那……那他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羽音这样又是怎么回事？实在让人想不透。 “羽雯，换你了啰。”陈雅玲看我在发呆，好心推了我一把，把我摇醒。 顺利从洪骏荣手中接到棒子，开始死命狂奔，但依然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思考。 框啷！到了接力区，糟糕，又掉棒了；碰！掉棒也就算了，我还整个人扑倒在白彦杰身上，两个人一起跌倒。 好痛喔…… “范、羽、雯！”又响起林振凯愤怒的声音。 “爸、妈，我回来了。”被羽音逼问了一天，我终于等到放学时间。 上完体育课之后，左羽音就开始缠着我问体育课时，我到底跟白彦杰发生了什么事，下课问，上课也问，被老师罚站了还要问！ “回来啦？快去洗洗手，妈炒个青菜给你当消夜。”老妈从沙发上爬起来，从冰箱拿出一包菠菜到厨房去。 她总说念书是件很辛苦的事，她也不能帮我们念，所以我们的健康她要帮我们照顾好，补充营养非常重要，每天都帮我们准备不同的消夜。 “喔。”我应了一声，把书包拿到房间放好。 “范羽雯，帮我泡杯咖啡。”经过老哥的房间时，他门都没开就直接吩咐。 “拜托，我是可怜的国三考生耶！要喝自己泡。”对着他的房门，抱怨了起来。 没有直接把门打开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把门锁起来，不让我们进去；我是这样，姊姊也是、妹妹也是、爸妈也是，这大概就是一家子吧，重视隐私权的一家子。 “叫你泡就去泡，我是比你可怜的高三考生。”门开了，只丢了一只咖啡杯出来，门又关上。 看着眼前的咖啡杯，我忍住了撞门的怒火。 “范羽晴，泡咖啡！”我拿起老哥的咖啡杯，丢给正在看电视的老姊后，到餐桌去吃我的消夜。 “范羽琪，你去。”老姊很顺地，把杯子往右边一推，给了老妹。 “爸，给你。”老妹又很顺地，把杯子又往右边一送。 “孩子的妈，帮儿子泡杯咖啡吧。”老爸把杯子放在桌上，吩咐了一声，又拿起报纸来看。 三只大懒猪！ 老爸也就算了，姊姊羽晴是高一生，妹妹羽琪是国一生，有时间在电视机前面笑倒在地上，就不能花五分钟泡一杯咖啡吗？ “羽雯，等等吃完帮妈妈拿去哥哥的房间。”妈把咖啡泡好后，放在餐桌旁边，又回到电视机前面。 “喔。”既然是妈妈的吩咐，好吧。 把咖啡放在老哥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后就回我自己的房间。 跟平常一样洗了个澡，把书包整理好，就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样的日子，还有半年多。 把自己丢在自己的大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为什么总觉得肩膀好重好重？国文、英文、数学、历史、地理、化学、物理、师长的期待、羽音过度的关心、不合理的八卦消息、林振凯跟廖慧伦的恋情、第三者…… 白彦杰的告白…… 全部都好沉重。 关上灯，门外是他们开心看电视的笑声，但我只觉得眼皮很沉很沉。 我是个爱作梦的人，虽然很多专家都指出，没有梦境的睡眠才是最佳的睡眠状态，但若是晚上睡觉没有作梦，我第二天一起来一定会觉得很可惜很可惜，因为一个人一天要花多少时间在睡眠上呢？要是什么都没做，光只是睡觉岂不是太浪费时间了？ 在梦中，你不会知道，也不会有感觉自己就是在作梦，而我又是那种常常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的那种人，如果是作恶梦的话，那就把它忘了；如果是个好梦，反正那是梦，忘了也不会怎样，只要知道自己做了个好梦，我一整天都可以很开心。 我曾想过，要是是个好梦的话，一定要一醒来就马上回想，据说这样就可以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不过很可惜，只成功过一两次，其他的大多都是我已经在刷牙时才恍然想起要回想，不过一切都太迟，已经忘了。 至于昨晚作了什么梦，很难得，今天一早醒来，我发现自己什么梦都没有作，我觉得自己睡的很好，虽然只有短短的六个半小时，但我觉得精神好极了，只是我依然觉得可惜。 或许在梦中，我可以利用浅意识，去幻想很多平常不可能发生的事，我期待每一晚的梦，就像我期待这些梦境可以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身上一样。 “羽雯！再不下来，上学就要迟到啰。”妈妈站在楼梯口喊，我是最会赖床的一个，我有苦衷嘛，就说了我爱作梦。 特别是最讨厌作梦做到一半被吵醒，就算被炒醒了都还要继续闭上眼睛，看能不能把梦境招唤回来。 “知道了啦，马上下去。”穿上白色制服，深蓝色百折裙，用黑色的发夹把我的学生头整理好，拿起深蓝色的书包，下楼吃早餐。 这是我的国三生活，这样的日子，还有半年多。 “粉红猪，快一点！”白彦杰就在我前方二十公尺处，就差一点，我们就是第一名，只要再超越一个班级。 运动会在十二月底如期举行，这一天，我们完全不需要想到考试这个鬼东西，在经过大大小小的比赛之后，运动会的压轴：大队接力，正在举行。 “不要叫我粉红猪！”我大声提醒他之后，接力棒居然很反常的顺利接到他手中。 我一定是在作梦，这种事发生的机率趋近于零，因为从练习到现在，我们就是只有成功过这一次。 “范羽雯！在比赛你居然还有多余的力气骂人，可见你没有尽你的全力，本来应该好好骂你一顿的，不过看在你居然同时发生两件意外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林振凯快喜极而泣，我居然可以超越两个人还能够顺利交棒。 这一定是上天的恩赐。 “赢了、赢了、赢了。”我大叫着，只不过赢的不是很光荣，原本的第一名居然在最后几公尺跌了一跤。 “哇，太好了。”羽音抱着我，高兴的又叫又跳，没枉费她一开始就领先的几小步。 我们差一点点就拿了个全冠王，除了运动总锦标这一项，我们是大队接力冠军、精神总经标冠军、拔河冠军、趣味竞赛冠军，不过其他单项项目，象是短跑之类的，我们一个名都没有得到。 闭幕典礼的时候，正好是太阳下山到一半的时后，夕阳洒在学校操场的跑道上，台上公布着名次、颁奖，台下是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还真令人觉得热血沸腾，顿时有种原来这就是青春的感觉。 这一次，我们没有人留下来念什么书，大家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平价牛排店开庆功宴，全班都到齐了，就是没有看见导师，想也知道这样的场合他不会出现，就算邀请她，她也不会出现。 一切都应该很圆满的结束，应该开开心心的开庆功宴，满满足足的吃牛排，不过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座位，让我全身都不自在。 羽音不用说就坐在我的右边，一桌可以做六个人，另外四个居然是白彦杰、林振凯、廖慧伦跟陈雅玲，特别是这个白彦杰，他为什么要坐我旁边？ 老实说，除了练习接力赛有必要需要沟通时，我才会跟他说上两句话；自从他上次莫名其妙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后，其他时间一直到现在，我则是能躲他就躲，因为我实在是太尴尬了，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才好。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发生什么事吗？”左羽音偷偷在我耳边问着。 “好啦，我明天再跟你说。”我投降了，而且我本来以为不会赢的大队接力居然赢了，这下子不找羽音询问对策也不行。 大概是因为人多，牛排上菜的速度有某一程度的慢，林振凯就提议，要我们大家一个个站起来说说这次运动会的感想。 林振凯第一个发表感言，说他很高兴我们这么尽力，拿了这么多冠军，实在是很了不起，他真的很感动等等之类的。 第二个发表感言的当然除了廖慧伦外没有第二人选，她边说边哭的样子，就让我明白她夫唱妇随的心意。 好不容易我们这一桌的牛排终于上菜，我拿起刀叉正要开始享用我的大餐时，我的牛排居然就被隔壁的白彦杰抢走。 “你想打架吗？”我不想为了牛排跟他打架，不过他一付就是要找碴的样子。 “我帮你切。”白彦杰简单轻声说了这四个字，把他的牛排借放在我桌上。 “不需要。”不还我也没关系，我吃他的那一份就好。 “那个我全部舔过了你还敢吃？”白彦杰看我打算动刀叉，突然又蹦出这一句话。 全部舔过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哪有人牛排一上菜就拿起来全部舔过一遍的？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乖乖地不要动他的牛排好了。 “范羽雯，轮到你了，有什么话想说？”洪骏荣发表完他的感言之后，把代替麦克风的纸卷交给我。 真是对不起他，因为牛排的关系，我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赢了真好，以后别叫我跑最后一棒。”我只有这一句，就把纸卷往右传给羽音 “等一下，你只有这个要说？不行！太少了啦，说说你跟白彦杰一起跑最后一棒有什么感想好了。”林振凯看到白彦杰再切我的牛排，一付打算看好戏的样子。 真想掐死他，我又没有跟他一起跑最后一棒，他跑他的，我跑我的，我们没有一起跑！ “没什么感想，总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可能再发生一样的事情，真是谢天谢地。”不要再考验我的忍耐极限，女人抓狂想打架的时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