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恨亦深 第20章　

这会儿小掌柜也就觉得很是为难，莫乘风叫他不要过来，可白瑶却又要他过来，小掌柜的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听说的话了。 莫乘风不由得又将怒视的目光放到了白瑶的身上，平日里白瑶和自己顶嘴也就算了，莫乘风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白瑶同样不给自己脸面，依旧和自己顶撞。 白瑶看着莫乘风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丝毫不觉得恐怖，反而还将更为凛冽的目光放到了莫乘风的身上。 本来白瑶就没有做错什么，而小掌柜更没有做错什么，刚才小掌柜只不过是说激动处，这才拽起了白瑶的手。白瑶没有想到莫乘风居然是这么的小气家子，就连这一点事情都还在意，而且吃起了醋，打了人。 “朕要他立马滚蛋，这客栈也开不了，你信不信。”莫乘风的头很是艰难的转动了一下，然后莫乘风的手又慢慢的伸了起来，他就那样的指着白瑶，试图想要让白瑶口气软下来，臣服于自己的威严之下。 当下白瑶更是丝毫不为所惧，莫乘风作为一个皇帝，都不能对自己的女人大度一点，还谈什么爱不爱，对别人大度。 当下白瑶也就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屑，之后这才又说，“小掌柜的又没有做错，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控制别人的生死？” 莫乘风听到白瑶还在和自己反驳，而且越说越过分，莫乘风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阴冷起来，他一生气的甩了甩袖袍，看着白瑶那一脸愤懑的表情，莫乘风当即也就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想和你因为别的男人争吵。” 白瑶听到莫乘风竟然在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在就是在侮辱白瑶。当即白瑶只觉得心中很是委屈，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做，莫乘风居然这么的说自己。 白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委屈过，当下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出来，那眼泪也就先“噗通噗通”的往下掉，根本就忍不住，白瑶哽咽了半天，这才从喉腔中挤出了一句话，“原来……原来你就是这样的看我，我本来就是一个青楼女子，你要是嫌弃……你又要我做什么？” 本来莫乘风也就不是这么一个意思，况且刚刚莫乘风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一些气话，只是想让白瑶跟自己上去，然后莫乘风再好言好语的和白瑶说。 但是莫乘风没有想到白瑶居然是这么的想，而且还是这般的委屈和难过，那像珍珠一般的眼泪直接往下掉落，根本就没有经过脸颊。 莫乘风的心里也很是难受，他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却被白瑶理解成了这个意思，当下莫乘风也不好怎么当做小掌柜的面去细说这件事情，他现在本来就已经够憋屈的了，白瑶现在还不给他台阶下。 当下莫乘风也就直接没有理睬白瑶，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的难过，紧接着莫乘风就直接几大步的上了楼。 等到莫乘风上了楼之后，白瑶才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了些，她不由得做到了桌旁，将那还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瑶也知道莫乘风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当下也只有和莫乘风闹翻了，她才没有机会接近莫乘风，到时候也就不用伤害莫乘风了。 白瑶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让眼眶中多余的泪水全部都流了出来，之后白瑶像是满足的笑了，刚才她看着莫乘风那极其败坏的样子，估计也是很伤心吧。白瑶希望莫乘风能够一直这样的生气，不理睬自己，那么白瑶也就不用那么的为难了。 刚开始的时候，白瑶还有些气愤，认为莫乘风吃醋的有些过头了，因为这样的小事就直接动武起来，要是别的人真的动手动脚，莫乘风难不成还杀了别人不成。 但是随着后来莫乘风的情绪更加的激动，白瑶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就觉得，莫乘风这样很好，只要莫乘风生气了，那么她也就能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去保护莫乘风了。 白瑶觉得，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既没有伤害莫乘风，也保全了莫龙。白瑶宁愿做一个伤害自己的好人，也不愿意看到这两个男人自相残杀。 对不起，如风。白瑶轻轻地抽泣了一下，她的手放在了胸口，轻声的默念道。 若是有可能，白瑶真的不愿意去伤害这般疼爱她的男人，尽管以前莫乘风做了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现在莫乘风也已经尽力在弥补了，他给了白瑶所想要的东西，也尽力的再向白瑶的标准看齐。 但是她却这般的任性，这般的无理取闹，就连白瑶也觉得自己很是不好，但是她又不明白，为什么莫乘风要对她这么的好，让她根本就不忍心动手。 而莫龙为什么又要这样的对待自己，明知道她下不了手，却还要她亲自去动手。 白瑶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抽痛，她每哭一次，就觉得自己心中痛一次，如此的反反复复，原本白瑶的心应该很是坚硬的了，却总是让人能够轻易的找到破绽。 “黄夫人，你没事吧。”那小掌柜看见莫乘风气冲冲的上楼之后，而黄夫人依旧在这里掩面哭泣，小掌柜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恨不得上前将白瑶搂在自己的怀中。 但是小掌柜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够格儿，黄夫人如此美丽端庄，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客栈的掌柜，这种差距不是小掌柜所能想象的，因此小掌柜也就自己断了自己心中那些粗俗不堪的想法。 但是如此美丽和善良的人儿，竟然还有人舍得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小掌柜的心中不免有些愤愤不平，更多的还有疼惜。 但是此刻小掌柜对白瑶并没有之前的那种非分之想，或许是刚才白瑶对待老掌柜的态度让小掌柜发生了变化，此刻小掌柜对白瑶只有尊敬和怜惜的情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白瑶看着小掌柜的过来之后，连忙转过身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珍珠，这才冲小掌柜的笑了笑，很是不好意思的说，“他就那样，你也别太在意。” 小掌柜听到白瑶的话之后，当下也就立马的点了点头。他原本以为白瑶会责怪自己的，要不是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白瑶的手，莫乘风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两个人也不会因此而争吵起来了。 但是白瑶这会儿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这让小掌柜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对白瑶的敬重也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小掌柜以前也经常和一些富贵人家打交道，但是那些小姐夫人们一个个无不都是趾高气扬的，根本就不把人当作人看，尤其那些夫人们，一个比一个刁钻古怪，一个比一个会难为人。 但是小掌柜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像白瑶这般文静却又不是傲骨的女子，就算对待自己的夫君，也是丝毫的没有畏惧感，而是据理力争，这样的气魄也不是一般女子所有的。 因此小掌柜现在对白瑶很是佩服，觉得这样的一个温婉直率的女子就应该有一个好男人来疼，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争吵，惹得美人垂泪。 “黄夫人虽是如此一说，但是在下心里依旧很是不安，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在下越了矩。”小掌柜的看着白瑶对自己很是勉强的笑了笑，而且还不责怪自己，当下心中就是更过意不去了，只好向白瑶赔罪说。 白瑶见小掌柜这么一说，当下也就觉得莫乘风的确是有些太鲁莽了，本来白瑶也就觉得，小掌柜只不过是不小心这样做了，并无伤大雅，而莫乘风却像天塌了一般。对于白瑶来说，这不是莫乘风对她的爱和在乎，而是约束和占有。 白瑶觉得，她不是一个物品，更不是莫乘风手中的一个玩物，她是有生命的，更是有灵魂和尊严的，她的生命和自由也只能自己做主，别人不能随便干涉，就算莫乘风是皇帝，那也不行。 “掌柜的不需要这般愧疚，本来激动之时，随也无法预料得到，因此也算不上轻薄。”白瑶一扫之前的不快，尽管脸上的泪痕似乎都还没有干，但是白瑶依旧很是开心的笑了出来。 白瑶只觉得这个小掌柜也蛮可爱的，根本就没有了之前那种无理的觊觎，有的自是对她的尊重和愧疚。 因此白瑶也不想再摆一个臭架子还搭着一个臭脸了，当下也就直接很是爽朗的笑出来啦，完全就没有将莫乘风放在心上。 小掌柜的见白瑶居然是这么的爽朗，完全不像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那般的羞涩和胆小，在白瑶的身上，反而还有一种豁达和爽朗。 这让小掌柜的心也不由的跟着好了起来，看着白瑶那如此明媚的笑意，尽管外面是黄沙漫天，小掌柜却依旧感受到了一丝阳光的温暖。 “没想到黄夫人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在下实在是佩服。”小掌柜也不由得笑了，自从他来到这边接手这个破客栈之后，小掌柜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而且还是沉重的，因此老掌柜在床上依旧没有丝毫起色。 但是这会儿看到白瑶如此轻快的笑意，丝毫不做作的女子，小掌柜也不由得放开心扉大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 “唔……”正当小掌柜笑的很是开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然后也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只手也紧紧的捂在了胸口。 白瑶也察觉到了小掌柜的异样，刚才白瑶也就觉得有些纳闷，不知道小掌柜的为什么总是用手护在胸口，这会儿看到小掌柜一用力，这儿就疼痛，当下也就不由得有些着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白瑶只觉得莫乘风实在是太鲁莽了，看着小掌柜如此难受的样子，也不知道莫乘风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才会让小掌柜的胸口一阵阵疼痛。 小掌柜强忍着胸口中的一阵疼痛，他抬头看了看白瑶那满是担忧的神色，当下身上也不由得觉得有一种异常的感觉，而且就连伤口那里也似乎不是那么的疼了。 “我没事，黄夫人放心。”小掌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部位一阵阵抽动，就好像要翻出身来一般，小掌柜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但是还依旧冲白瑶笑了笑，这才装作没事人儿一般说。 但是根本还没有让白瑶说话，放下心来，小掌柜说完最后一个字就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白瑶根本毫无准备，那血就直接洒在了白瑶洁白的衣物上，顿时白瑶的外衣上面就像开满了一朵朵妖艳的梅花一般，此刻还正在继续蔓延。 小掌柜看着白瑶那衣服上的污物，尽管心中很是难受，但是却依旧很是抱歉的说，“不好意思，黄夫人，又把你衣服弄脏了。” 此刻白瑶也不由得很是紧张起来，她从来没有看着别人吐这么多的血出来，而且还在一直蔓延，简直就要将白瑶的衣服全部染红。 白瑶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的神色，白瑶连忙的蹲了下来，想要扶着小掌柜，但是这会儿小掌柜又是一口血，虽然小掌柜极力的避开了白瑶，但是那血依旧喷洒在了白瑶脸上，还有左肩的位置。 那血红的怪异，红的耀眼，就像是那一朵朵梅花的灵魂，尽管白瑶闻到了一个血腥味，而且脸上也是很怪异的感觉，但是白瑶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将小掌柜的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努力想要将小掌柜扶起来。 “让我来。”白瑶的身后突然冷冷的传来一阵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