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恨亦深 第19章　

老掌柜呆的地方并不远，就在楼梯拐角下的一个房间。 尽管是白天，那小房子里依旧是昏暗无比的，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总之就是很是难闻的气味。 白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也跟着走了进去，在靠近墙壁的地方摆了一张小床，但是此刻上面已经凌乱不堪，衣物饭菜全都在了上面。 掌柜的进去之后，也就慢慢的点燃了煤油灯，昏暗的屋子里也顿时有了些光芒，微微泛着黄光。 那火光映黄了掌柜的那张脸，此刻白瑶对年轻掌柜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了，相反还觉得有种温馨的感觉。 此刻没有了那讨人厌的色迷迷小眼，整个眼睛中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心痛和无奈，还有这那浓浓的父子情。 白瑶虽然觉得这些味道有些难闻，也算是明白了小掌柜的为什么有些为难。的确，将自己父亲这样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也的确是需要勇气的。 莫乘风大概也是不放心白瑶和小掌柜两人单独的呆在一起，尽管有些不情愿，莫乘风还是不得不跟了过来，正当莫乘风准备走进来的时候，莫乘风就闻到了一种很是怪异的味道，随后莫乘风刚刚要踏进来的那一只脚，也就不由得收了回去，只是在门口看着白瑶和小掌柜的一举一动。 小掌柜的将等靠近了老掌柜，然后贴在老掌柜的耳畔，轻柔的叫了一声，“父亲，有人来看你来了。” 这会儿白瑶才能够大概的看清楚老掌柜的容颜，此刻老掌柜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红润饱满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毫无光泽，有些干瘪的脸颊，就连那双眼睛也不再有光芒，整个眼神都是散散的，有些迷茫，也有些浑浊。 “老掌柜……”白瑶不由得轻声唤了一声。 那老掌柜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总是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神采，只是老掌柜的手却不由的动了一下，他似乎想要伸起来，但是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等到小掌柜的过来帮忙，老掌柜就又已经没了动静。 此刻小掌柜也已经没有了在外面的神采飞扬，此刻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床上的老掌柜，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若是遇到了伤心的事情，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都需要用眼泪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情感。 白瑶看着老掌柜的这个模样，当下也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几个月不见，老掌柜就成了这幅模样，当初静静说的时候，好歹老掌柜的还能在那里算算账，这会儿怕是什么都不行了。 “怎么不带老掌柜的去看看？”白瑶看着这样的心情，心里也只觉得很是难受，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有些发酸的问道。 小掌柜听白瑶这么一说，当下眼泪也就流的更汹涌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泪人儿，哪里还有刚才在外面的一脸讨人嫌的模样。 “黄夫人有所不知道，在下也带着父亲去看了许多大夫，但是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而且花费也是极大的，再下并没有太多的经济来源，只有守着这个客栈，可这客栈，哪里又会有人来呢，十天半个月才会开张一次。” 白瑶听着小掌柜说的痛哭流涕，想来小掌柜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看到父亲躺在床上，却又无能为力，于是白瑶也就不由得多看了老掌柜几眼，心想这倒也是挺可怜的。 看着老掌柜的那个模样，白瑶只觉得情况好不哪里去，也不是单纯的看医生就可以的，于是白瑶也就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说，“想来这应该就是老年痴呆症了。” 那小掌柜一听到白瑶这么一说，当下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眼睛里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于是小掌柜也就有些激动的一把拽住了白瑶的手，满是渴求的说，“难道黄夫人知道这种病，那黄夫人定然也是知道该怎么医治的，还请黄夫人……” 还没等小掌柜的将话说完，莫乘风直接就冲了进来，一脚蹬倒了小掌柜的，然后还没等白瑶反应过来，就直接将白瑶拉了出来。 白瑶只觉得自己手臂一阵发麻，等到白瑶被莫乘风拉了出来之后，白瑶才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想起莫乘风平日里也算谦逊有礼，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就直接对小掌柜的下手。 小掌柜现在这个模样也已经很是可怜的了，哪知道莫乘风非但没有一丁点儿的同情心，反而还一脚蹬倒了小掌柜。白瑶有些难以置信和心痛的看着莫乘风，那种眼神让莫乘风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恶心的虫子，让白瑶有些反胃的感觉。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白瑶有些失望和生气的冲莫乘风吼道。吼完之后，白瑶就要往里面走，准备扶起小掌柜的。 莫乘风看着白瑶还要进去，当下也就有些急了，这女人究竟是猪脑子还是看上这个小掌柜的了，刚刚这个小掌柜的贼心不改，居然还拉住了白瑶的手，简直就是趁机占便宜。要不是莫乘风他在这儿，还不知道那小掌柜的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呢。 “你怎么还过去，他刚刚可是拉着你的手，你还进去，你傻啊，走，跟我走。”莫乘风只觉得白瑶实在是有些太笨了，这一进去简直就是狼入虎口，幸亏刚刚他反应及时，才没有让白瑶吃个大亏。 这会儿白瑶不但不感谢他，居然还这般的吼自己。当下莫乘风的心里也觉得很是委屈，明明做了好事，居然还要被别人误解。 但是莫乘风这会儿也不想和白瑶吵起来，免得让小掌柜看笑话，趁虚而入。于是莫乘风就准备将白瑶拉到一边在说，也给她讲讲道理，让她以后不要再这么的傻，被别人占便宜。 白瑶看着莫乘风这一刻居然这么的蛮横，简直就是有些无理取闹，于是白瑶开始拼命的挣扎，准备摆脱莫乘风的束缚。 哪知道莫乘风根本就没打算放手，这会儿白瑶又在拼命的摆脱，当下白瑶只觉得难受死了，不单单只是受伤被拽的生疼，更重要的还是白瑶的内心，她从来没有想到莫乘风会是这般的小气和不解人情。 莫乘风见白瑶挣扎的厉害，当下也害怕自己弄疼了白瑶，于是也就只好松开手来，之后白瑶就是一甩手，眼眶中满是倔强和不满，白瑶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和发疼的手腕，心中简直就是难受到了极点。 莫乘风看着白瑶的手腕处已经发红了，加上白瑶又不停的在那里揉，莫乘风的心里也很是心疼，他又不是不放手，白瑶干嘛非要这么的一直在那里挣扎，刚刚明明他都已经放手了，白瑶偏偏还在那里像是自己逃脱一半的甩手。 “疼吗？”莫乘风不由得又上前走了一步，一脸无辜的看着白瑶，那手腕上的红肿依旧没有消退，也不知道莫乘风究竟使了多大的劲。 莫乘风看着白瑶向后退了那么一大步，简直就像瘟神一般躲着自己，根本不让他近身。当下莫乘风的心中也很是委屈，他刚刚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解救了白瑶，为什么白瑶还要发这么大的火，难不成白瑶是喜欢这个小掌柜的去拽她，摸她什么的。 想到这里，莫乘风的心里也很是来气，但是看着白瑶还在发红的手臂和那很是愤怒的眼神，莫乘风也只好忍住看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只当做是白瑶无知，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莫乘风既然不能冲白瑶发火，那么莫乘风也就将全部的怨气全都放在了小掌柜的身上，此刻莫乘风恨不得直接将那小掌柜的掐死。 莫乘风早就看那个小掌柜的不顺眼了，看着他那双小眼睛滴溜滴溜的转，莫乘风就知道肯定准没好事，也不知道再打什么歪主意。 小掌柜刚刚还在小屋里发懵，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就被莫乘风踹了一脚，而且似乎下脚还很重，小掌柜的只觉得他的心中很是难受，就好像要反胃一般。 但是小掌柜一听着外面还有争吵声，想到这是因为自己的话，他的心里也很会故意不去的，因此尽管小掌柜觉得有些发懵，胸口也是一阵疼痛，但是小掌柜依旧坚持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 小掌柜一出来，就被莫乘风那犀利的眼神给捕捉到了，还没等小展柜的站稳说上一句话，莫乘风就像愤怒的狮子一般，在那里冲小掌柜的大吼道，“给我滚进去，不许出来。” 可怜的小掌柜刚刚出来，头还在发懵，都还没有站稳，这会儿就听到莫乘风的一声河东狮吼，差点一个趔趄没有站稳。 小掌柜的感觉扶着楼梯站稳，一直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就一脸纳闷又惊恐的看着莫乘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莫乘风了，为什么莫乘风要这么的对待自己。 就算之前他觊觎白瑶的美色，偷偷打量的时候，莫乘风都没有说什么，这会儿他又干了什么，竟然会让莫乘风的怒气这么大，看来有钱人的脾气还真是难以捉摸的透。 “你出来，不用管她。”小掌柜站的地方对于白瑶来说是一个盲区，这会儿白瑶朝莫乘风这边走了几步之后，才看到扶着胸口靠在楼梯上的小掌柜，此刻正一脸的害怕和纳闷，若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白瑶还觉得小掌柜的模样有些滑稽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