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第9章　

“去吃什么？”夏瑾木手插在大大的衣兜里，旁边是秦蕴凉。两个人上完体育课就来到食堂。其他学生都还在教室里面，夏瑾木就和秦蕴凉来到食堂买点吃的填饱肚子。 “唔，我想吃袖珍包子就行了。”秦蕴凉也很犹豫，学校的食堂一点都不好。早餐烂的还可以。看了琳琅满目却都不可口的食物，秦蕴凉看了小个的包子，还算是有胃口。 夏瑾木有些不确定要吃什么，“也没什么好吃，随便了，全麦包。阿姨，我要全麦包和袖珍包子。”看了好久才敲定牛奶配全麦面包。“小凉你要多少钱的？”秦蕴凉看到了油腻腻的包子，邹着眉：“一块的。” 夏瑾木把饭卡递给阿姨，滴了一下，少了五块。夏瑾木拿着面包咬，另一只手把饭卡放在口袋里。拿着面包吃，跟秦蕴凉聊着不是很深入的话题。 “打算上什么大学？”夏瑾木缩在学校大外套的袖子里面的手伸出来，拿着全麦面包啃起来。 “现在才高一，没什么打算。现在的打算就是进入全级前二十。”秦蕴凉想了好久，才给出这个答案。“大学什么的都有些太远了。” “我一定一定要考上大学。那可是我的梦。BJ，我来了。”夏瑾木呼了一口冷气。然后喝口奶，嘴里甜腻腻的味道扩散。 秦蕴凉看着夏瑾木在阳光下美丽的脸庞，第一次觉得夏瑾木的美不是从外表透漏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秦蕴凉很羡慕夏瑾木，知道夏瑾木不良少女的过去，对于秦蕴凉来说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即。从小就是乖乖女的秦蕴凉在老师和父母圈定的范围内活动，从未超过。 而美好的夏瑾木却告诉她，她曾经是一个不良少女。很不可置信。秦蕴凉也有着自卑、叛逆等不良情绪。可是在老师父母的呵护下，这些情绪被藏在最低处，遇到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就会爆发。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很讨厌夏瑾木。 讨厌她的美好，讨厌她的不做作的自然，讨厌她笑起来很好看，讨厌她身上温暖的气息，讨厌她很多…也很讨厌自己，没有如同她一般。油腻腻的味道充斥着秦蕴凉的味觉。 “瑾木，你是不是在跟风间谈恋爱？”秦蕴凉咬了一口油腻的包子，过了好久才开口。 夏瑾木转过头。 “没在一起。” “哈？”嘴巴里面的包子还没消化，却惊讶的发出了声音。急忙咽下去，免得咽气了还不知道答案呢。 “我们没在一起。他没跟我告白，而我只要等待就够了。”夏瑾木满足的咬了一口面包。 “可是瑾木，你不觉得很不值得吗？你们从初中就是同班同学了诶。” “什么不值得？为什么不值得？爱情是对方都你情我愿。你都知道我和风间已经认识了三年了，为什么不可以再继续下去呢？小凉，为什么不可以把爱情想得简单点呢？不要把爱情想的那么理所当然。” 夏瑾木睁大双眸反问。最后神色温柔的对秦蕴凉说，爱情是很简单的。 爱情不是理所当然。 那就对了。 同样匹配的卢一南和秦蕴凉为什么没有理所当然在一起？ “小凉，你是不是有喜欢得人了？你平时都不在意这些的。”夏瑾木吸着牛奶问道。 而秦蕴凉浑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用力的摆摆手。“没有啦没有啦，瑾木，你想多啦。”最后，在夏瑾木疑惑的眼神下，秦蕴凉狼狈的落荒而逃。 夏瑾木去文具店买画画的常用品，风间陪伴左右。夏瑾木自从看到了安可凡画的画后，心一片震动，开始用课余时间去学画画。两个人过天桥的时候，会总是看到那些贩卖小狗狗的人。卖不出去，他就会很可怜的摸着小狗狗的头，说：“哎，只能拿回去炖狗肉吃！！” 风间是一个长的很清秀，在良好家庭出生的小孩子。都会停驻下来，然后犹犹豫豫的对夏瑾木说：“你不买？我想买。” 夏瑾木耸耸肩，风吹起她美好的乌黑发丝，很美好。天台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背影上，显得很孤寂，越来越拉长。那一瞬间，风间有些鼻酸，跟上夏瑾木。夏瑾木没有说话，抱着那些用料甚好的画画纸走在前面。 在小河旁边停顿下来。 “呐，风间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 柔软的风吹过来，吹起少年时期最美丽的衣角。把少女犹犹豫豫而美好的声线传到少年的耳朵里。风间抬头看着站在他前面好几步的少女。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跟你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有幼年时残留的记忆。 出生在阳光破碎的日子，躺在摇床里的婴儿，她是我、夏瑾木。她允吸着自己手指笑的不止忧惧，夏瑾木却已旁观之姿心如死灰的看清了自己纷扰难堪的一生。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又断不了庸常奢望。 被孤独和迷茫推着背后，夏瑾木走向那个阴影浓重的地点，而恰于此时，你沉抑的怜悯从黑暗里浮出海平面，转化成无名的光粒子，不可思议的截止了夏瑾木内心的张皇。 “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跟人有很很大相似的小狗，这只会让我更加明白我自己。” “瑾木。” 少女笑得开心，转过头。 “呐，风间，如果没遇到你，我，现在在哪里自暴自弃呢？” 少女眯起来的双眸，闪露着点点的星光。像一把冰柱插进少年的心，然后狠狠的蹂躏。 没遇到你，现在的我，是如何的不堪？ “瑾木，我希望你不要再和那些没人管的人混在一起了，你是正经人家的大家闺秀。”一直都很忙碌的爸爸难得在家里，却在跟夏瑾木讲道理。 一直沉默的夏瑾木抬起美丽的脸庞，对着面色铁青的爸爸，冷笑：“小时候的六年，我也不是没人管？我照样活下来了，不是吗？” 冷血，一刀见血。 爸爸嘴角抽搐的抡起巴掌，妈妈却一把抓住爸爸的巴掌，爸爸才放下巴掌。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轮不到你们这群所谓的父母来做主！”初中时期的夏瑾木扛起书包，对着父母一大骂，匆匆的跑出家门。跑在路上，夏瑾木不断的哭泣，不断地奔跑。冷冽的风刮在她年轻的脸上，最后蹲下来哇哇的哭。 爷爷，你在哪里？带瑾木走好不好？ 瑾木很辛苦。 这时候，泪眼朦胧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干干净净的手，很宽厚。夏瑾木抬头，那时候的风间不是万人迷，长得一般般，剪着平头。他浑身散发着那种夏瑾木说不出来的感觉，最后两个字，温暖。 他把双手抵到夏瑾木的面前，一脸郑重。 “眼泪是珍贵的，不要让眼泪留在尘埃里面。” 那些少年少女的情怀，一一缅怀。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风间嘴角带笑，看得出来欢喜。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谢谢你，风间，拉我到正途。” 夏瑾木一直认为一个叫做易风间的少年是自己的守护星，是自己的命运转折点。却不知道自己也是那个叫做易风间的生命最灿烂的一抹星光，一直闪耀在空中，从不消失，一直一直的闪耀下去。 画室里，夏瑾木努力的画着画，前面的水仙花开的正旺盛，可是白色的洁白带给水仙花一种愁苦的感觉，愁苦却不放弃希望。“呼！”夏瑾木放下画笔，拿着调料盘去洗，打算重新配颜色。 “嘎吱…”学校是以古典的修饰物和出色的成绩单出名的。学校的图书馆和画室就像英国的城堡，带着英伦风。连门都是笨重的贵族门。夏瑾木以为是风间，带着埋怨的口气，没回头，依旧搓着颜料盘。 “画画怎么这么难？那我要画成可凡那种境界，那是不可能的。哎哟，还打算画一幅画送给可凡呢。”背后久久没声，夏瑾木回头，看着卢一南坐在她的位子上，看着她的画。 沉默好久，卢一南回头看着夏瑾木：“瑾木，你画错了。梵高的星空的星星要这样画。”卢一南拿过夏瑾木手中的颜料盘，熟悉的调色，在夏瑾木的惊讶下，画出一幅清新的星星。 夏瑾木拿起画，对着灯光耀眼处照耀。星星发出闪闪星光。“一南，你也太藏娇了吧？从来还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呢。可以教我吗？这颗星星真的很难画。”卢一南笑着点点头。 这几天风间正好要忙学生会的事情，怕夏瑾木一个画画无聊，叫好兄弟卢一南去帮忙。卢一南也没事，去找夏瑾木玩玩。没想到看到夏瑾木在画画，而且画的也很不错，可是夏瑾木就是怎么也画不出最耀眼的星星。 “一南是为了谁学画画的？画的这么好。”夏瑾木笑着上色，打趣着卢一南。“瑾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难道瑾木有过？”卢一南笑得很好看，干干净净的，还带着一些清秀。 夏瑾木微微抿笑，依旧上色，只是这个笑容带着淡淡的甜蜜、怀念。让卢一南感觉到如此温暖，如此柔软，如此美好。“一南如果真的是为了一个人学的，那么一南要好好学。如果一南爱她，那么一南一定要好好的爱她。不要放手。”夏瑾木扯过头，对卢一南认真的说。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八载？人的一生真的很短。到你快死的那一刻，你会发现你有好多事情，还有很遗憾的事情。还有好多想要去做的事情，好多想要为他或者她做的事情。所以青春年华，想做什么就去做。 我们是年轻人，浑身上下穷的只剩下勇气。这是风间一直认为的。风间和瑾木发生过很多事情，以致第一个十年八载到了，他们依旧不言不语的伴随对方一起走过。他们发生的事情很美好很平淡。带给对方的感觉确实刻苦铭心的。 那时候很兴旺一个东西，叫做石膏。在情侣之间最为旺盛。两个小人亲密的贴在一起，然后你们来上色，然后送给想送的人。夏瑾木有一次跟风间逛街，看到了石膏。夏瑾木弯下腰，看了看。对背后的风间说：“很好看，对吧？”夏瑾木回头看着白色石膏房子。 风间不会忘记夏瑾木那时候的表情。风间是夏瑾木的依靠，对于夏瑾木的家庭，他也是听闻过的。可是他从未问过夏瑾木。因为这是夏瑾木最不希望被揭开的伤疤。 那一两个月，风间一直没有出现在夏瑾木的旁边，只是发个信息给夏瑾木说有惊喜。夏瑾木很奇怪。只有有一天风间来到自己的面前。从背后拿出一个漂亮的小房子。 小房子有些温暖系的颜料。小小个的，却比外面的小房子还要好看而且精致。夏瑾木捂着嘴，快要流下泪水。“瑾木，送给你，我的承诺。”夏瑾木接过简简单单的房子。 夏瑾木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小房子放在靠窗的书桌旁边。外面的阳光照耀着。很漂亮。连妈妈送茶点过来的时候都衷心的感叹。“这个小房子是谁做的？跟外面的很不一样，很精美呢。”夏瑾木笑而不语的抿口茶。 妈妈也知道夏瑾木的悸动，笑了笑，关上了门。 如今还在那里。 我们都是泡沫轻轻一碰就破，眼泪是爱的火花。昨天就像飞机穿过我的窗口，我什么都没有。我摊开了双手，你予取予求，直到你想自由。痛苦的时候，我不会闪躲。就像树叶甘心为春风吹落，只是简简单单的爱过，我还是我。简简单单的伤过，就不算白活。简简单单的疯过，被梦带走。当故事结束之后，心也喜欢一个人寂寞。 “一南。”在操场闲逛的卢一南回头，看到抱着一推书的程瑶瑶。卢一南转身走过去，伸出手。程瑶瑶把书都递给卢一南，让卢一南接着。两个人漫步去图书馆。程瑶瑶的手腕明显红肿，卢一南开口问道：“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女孩子来做？” 程瑶瑶带着埋怨的口气说：“没办法，现在人手紧张，新生也多数不懂，只能靠自己动手了。遇到你就好了，免费劳力，给我搬着。这可都是新书。”指挥着卢一南。卢一南淡淡一笑，说：“知道拉知道啦，我交友不慎，摊上你。”程瑶瑶拿出钥匙开了门，回头笑着说：“都摊在一起了，就给我悠着点，帮我忙。” 把书放下，程瑶瑶和卢一南开始分类，在偌大的图书馆里面寻找分类。虽然才十几本书，可是分类起来很累人。在分的过程里面，图书馆里面没人。有回音，卢一南好听的声音悦耳响起，他说：“怎么没看见季箫？”程瑶瑶顿了顿，拿出手机，没有信息。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都没联系了，等下去找他。”程瑶瑶觉得心空落落的。一般他都会联系自己的。问自己要吃什么等等。可是都过去三节课了，什么信息都没有。越想越烦，程瑶瑶放下书，给季箫打个短信。“在哪？都三节课没联系我了。”然后把手机收好，整个人没力气的坐在地上。 卢一南看到了，只好来到她的身边，拉她起来。说：“没事，季箫这小子我没看错他。你也别自己想那么多。快起来，地板很脏。”程瑶瑶只要笑着点点头，继续分类。说：“谢谢你呀，一南，一直都在我的身边鼓励我。”卢一南眯起好看的眼睛，说：“我们可是闺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