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第28章　

醒来的时候看到满眼皱纹的爸爸，和哭的双眸都红了的夏瑾木和程瑶瑶。她们的旁边都是季箫和易风间。安可凡不想看，她就只想一直闭着眼睛，就这样下去，就这样下去好了。 出院后，安可凡又开始了自己的学业。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在学校里面也没有人敢欺负安可凡，不仅仅是王思思罩着。还有卢一南这一个黑白通吃人物下达的命令。谁敢动安可凡，就等着死吧。 在安可凡还在医院休息的时候，卢一南发疯的跑来技校，砸烂曾经常平的位置。然后拿过旁边装饰狠狠一砸。女生吓得尖叫。卢一南扭曲的俊脸，他说：“谁再敢碰安可凡，我就让他死的很难看。”狠狠的踹了一脚常平的位置。然后挥袖离开。 王思思站出来，亭亭玉立，神色是淡淡，没有任何的胆怯。王思思抬高眼睑，语气淡然“看什么？还不收拾？安可凡你们最要不要再动了。再动，不止是卢一南找你们算账了。听明白了就收拾。免得又惹麻烦上身。随后离开了。剩下那群人互相看来看去，满满的胆怯。 安可凡无视着一切，过着没有常平的生活。脸色越发苍白。学校通过广播把安可凡叫道教务处。听闻安可凡的遭遇，和珍惜安可凡这样的画画天才，觉得把学校的小宿舍让安可凡住一段时间，直到有地方住为止。 安可凡不卑不亢的抬起头，说：“谢谢领导的爱护，我很感谢。我可以自己解决这些问题，不必领导们的施舍。告辞了。”微微颔首，离开了。在门口，看到了带着淡笑的王思思。她看着安可凡，眼里满满的欣赏。 “来我家？反正我家也就我一个人。”安可凡回去的时候，王思思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满的诚恳。“我不需要。”安可凡淡淡的回绝。“那你能去哪里？这个世界是很大，可是你觉得你能很快的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吗？安可凡，这不是耻辱。” 王思思的每一句话都跌入的她心里。 最后放学了，王思思收拾好东西等着安可凡，亲自去安可凡的家里收拾她的行李。安可凡不敢进去，不想看到妈妈红了的眼睛，沙哑而尖锐的声音，和披头散发的头发。还有爸爸无奈的转过脸的表现。 王思思淡定的一件一件收拾好装入行李箱。随后拖出来，安可凡父母坐在客厅里面，谁也没说话。王思思抿了抿唇，微微鞠躬。“谢谢你们抚养安可凡这十八年，安可凡不会再麻烦你们二位了。有麻烦的话请打安可凡的电话，这十八年也不是白养的。” 妈妈失控的站起来，撕心裂肺的大喊：“谁需要她的帮助？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她是扫把星！”红肿的双眼。王思思耸耸肩。 “阿姨即使是长者，也不可以随便乱骂人。阿姨总是这么说，难道阿姨你做的很对吗？安可凡也不想照成这样，是上天安排，谁也无可奈何。阿姨，你心平气和的想一想，安可凡对你们家不好吗？嗯？行了，我告辞了，不打扰你们了。”轮轴发出的声音，划过地板的声音。 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妈妈留着苦苦的泪水。 “在门口愣着干嘛？这可是你的行李诶！”王思思把行李的脱手扔给安可凡。安可凡一直强忍着泪水，走在黑暗的弄堂，用手捂着嘴巴。王思思感觉到了，回头看。叹口气，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安可凡。“别哭了，不值得。” 弄堂的光线总是阴暗的，可是王思思散发的光芒却让她看到了整个世界。王思思说的那一番话，安可凡都听到了。是什么暖流流过心里？安可凡不知道。 王思思家里很有钱，是高档小区。王思思开了笨重的大木门，熟悉的开灯，大吊灯散发着华贵的光芒。所有的一切都被照耀，很是豪华的房子。王思思看了看愣在门口的安可凡，说：“进来，随便，家里就我和你而已，以后都是这样。”随后又问：“和我一个房间可以吗？”安可凡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难怪王思思这么美好，这么淡然，原来是这样啊。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安可凡这样问。王思思正在倒着水，她的手在水晶玻璃杯上，显得嫩滑而白皙。听到安可凡这样问，颤抖了一下，玻璃杯重重的砸在板上。 安可凡吓了一跳。“对不起。”“没事。”王思思回过神，露出一个无奈的憔悴笑容。“整理整理就睡了。明天还要上学。早睡早起。你先去洗澡，我把你的行李拿去收拾好。”安可凡点点头，在王思思的带领下走进了浴室。泡了一个澡，大约30分钟。用的是王思思偏爱的法国精油，很淡很淡的味道，却让人很舒服。好像里面含了很珍贵的大西洋薄荷脑。 泡了之后，挺想睡觉的。 浴室冒着热气，安可凡拿着毛巾把充满水雾的镜子擦一擦，里面倒映出自己的样子。皮肤好的不像话，双眸有些肿，下面带着黛青的颜色。穿着王思思给的紫色格子睡衣，显得格外合身。随便擦一下头发，便出去了。 “倦了吗？倦了先睡。”王思思笑着走进浴室。安可凡走进房间。 王思思的房间很漂亮。好像她很喜欢淡紫色。整个房间是以紫色为色调，白色为辅助。很优雅，却还带着点点的单纯。安可凡整个人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她不知道却认为很干净的味道。闭上眼。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只觉得浑身发热，额前出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身影越靠越近，最后停下来。细腻的声音：“怎么了吗？安可凡。怎么冒着汗？这天也不热。”完完全全的睁开眼，安可凡挺直背。 很热，背后都是热热的。洗完澡的王思思马上拿了一盒纸巾给安可凡，把窗户打开。笑着说：“你身体很暖和？不开一下窗就会浑身冒汗？我倒是很怕冷。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可我就觉得很冷，所以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 “还是，做了什么噩梦？”王思思温和的问道。 安可凡低着头，口很干燥，她躲回被窝，不再觉得热，只觉得发冷。“睡了，王思思。”“也好，明天还要上学。”王思思把门关了，把灯熄了。爬上床。“晚安，安可凡。”“嗯…” 半夜了，她们俩个各有心思，都睡不着。王思思小心翼翼的起身想去喝冰水。“王思思？”王思思回头。“嗯？”安可凡摸黑的开了旁边的吊灯。灯开的一瞬间，王思思觉得适应不了的眯上眼。 然后睁开，看见安可凡消瘦的身体倚靠在墙边。 “睡不着吗？”王思思递给她一杯冰水。安可凡接过，坐在露台，看着外面的世界。“刚才，做了噩梦，不想再睡了。”王思思挑挑眉。“你的那位好友，好像就在旁边的景江高档小区？”半响，才传来闷闷的声音：嗯。 安可凡失神的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发现很渴望。 “是不是觉得外面的黑夜很美？”安可凡回头，在床上的王思思笑得好看。“一个人守着这件大屋子，本来会很害怕，渐渐地有了黑夜做陪伴就不害怕了。”安可凡觉得不可置信，一个人？永远？王思思笑的幅度更大了，感觉甜蜜蜜的。 “爸爸在外面有一个家，妈妈在外面也有一个家，我也有一个家。明明不相爱，却为了刚刚成立还不稳定的分公司而坚持不离婚。如果离婚了，那花巨资的分公司要怎么分？会上法院，那就要停业，一天就会损失很多钱。两个人就会为了钱一直忍着。”王思思的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容。 王思思突然从床爬下来，去梳妆台翻东西，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张纸。她递给安可凡，安可凡抬头看着她。王思思笑着递给她。安可凡打开一看，熟悉的字熟悉的人。 “思思：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中国了。呵呵，思思，不要看到这句话就不看下面而飞奔的来找我。你不会找到我的。所以，请看完这封信。 思思，谢谢你当我的知心朋友这么多年。你淡雅、淡然、骄傲而恰到好处、知性等等优点，这便是我多年一直把你当做知心朋友的原因。所以，思思你要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等我回来，再叙旧情。 还有思思，可凡是个外表倔强内心敏感脆弱的女生。我大概可以知道我离开后她会受到怎么样的屈辱。所以思思，请保护可凡。你在学校有号召力，只有你可以帮助可凡不受任何欺辱…或许你又要笑我傻，可是，思思，她是我的初恋对象…是我第一次想要守护的人… 拜托。 常平亲笔” 安可凡几乎哭的看完这封信。哭的有些咽气。王思思爱怜的抱住安可凡。“没事了…”安可凡绝望的闭上眼睛，心很痛，痛的要死。快要被撕裂了。痛死了。“让我死了算了！这么痛苦！这么痛苦！几乎没有人要我！那对养我这么多年的人也不要我了！！”安可凡从露台滚下，滚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思思尽力的抱住安可凡，让她冷静。 果然趴在王思思身上哭了一会儿，安可凡就有了倦意渐渐睡去。 第二天起来，王思思看到安可凡矗立在阳台，一脸痴迷。“可凡…”“思思，你看，外面的世界多么广阔…好想飞…你要不要来？一起来嘛。一起去找常平？好不好嘛…”阳光塞着安可凡的脸上，显得更加白皙。 “安可凡！”王思思冲过去，把安可凡拖到里面，把摆窗拉过来，阳台被封锁。 安可凡嘟着嘴嚷嚷：“干嘛？阳光多好啊！” “安可凡！！” “我什么都没有了，王思思。没了家人，没了爱人，没了朋友。思思，你知道吗？家人认为我是扫把星，把我扫地出门，我依稀记得，弟弟在热水里面翻滚的时候，一直喊着姐姐。每天睡觉，都会想到。我的心，快要被恐惧撕裂了。” “没了家人，我也没了朋友。多年的朋友，为了一个男人，打了我一巴掌。这么多年的朋友啊…” “没了家人，没了朋友。还没了爱人。常平说过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可是他走了。思思，是不是我很讨厌，是不是？” “安可凡！” 强烈的光线，安可凡抬起普通的脸蛋，笑起来却很漂亮。“思思，让我放纵一回，行吗？就放纵一回。”王思思犹豫。 秦蕴凉和卢一南正在谈判。突然程瑶瑶闯进来，低声对卢一南说一些话。卢一南的脸色变了变冲出去。程瑶瑶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是不是安可凡？”秦蕴凉保持着一点希望，带着勉强的笑容。 “额，嗯…”程瑶瑶点点头。 秦蕴凉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色。“本来还是有一点希望的，看来啊，是全没了。”秦蕴凉拿着纸巾，擦着泪水。“真傻啊我。…”说完自顾的笑起来。“小凉！可凡出事了！”夏瑾木跑进来，后面是风间和季箫。 “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们去吧…”秦蕴凉收敛情绪。偏过头，柔软的黑发遮住她的侧脸。看不任何的悲伤，喜悦。 “可…” “你们走吧！”秦蕴凉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安可凡的事情，一点点也不想。让她觉得恶心。程瑶瑶抿了抿唇，离开了。 “一南，安可凡出事了。在酒吧里面！”那种肮脏的地方，是她可以去的吗？安可凡这家伙也不想一想。卢一南越想越冒火，还打算今天去看她的。在学校门口，卢一南看到了王思思心烦的在门口徘徊。 在后面追赶上来的夏瑾木拉了拉他的衣角：“王思思，可凡目前在她家。就是她联系我说可凡出事了。” 他们一群人要去零度。在的士上面，卢一南的脸色很不好。零度，全市最大的酒吧之首。收费昂贵，装修豪华，里面什么人都有。卢一南很了解，季箫了解，程瑶瑶了解，夏瑾木了解。 他们四个都在里面走出来，披着黑暗的衣服，遇见改变自己的她，然后蜕变成现在的样子。美好，乖巧，听话。 夏瑾木下车后，抬头，眯着眼看着零度银色的招牌，很大，门口有闪光灯。风间走上来，握着夏瑾木的手，淡淡一笑。“我们走。”夏瑾木微抬眼睑。“嗯。” 他们在狂欢里面寻找安可凡。卢一南焦急的看来看去。看到了不少肮脏的一面，眉头越发紧锁。这时候，舞台沸腾。卢一南厌恶的正要走，可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夏瑾木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万光的舞台。 “我来唱一首歌，日文歌。请好好听我心里的声音，常平。”舞台上的安可凡依旧朴素，可是眼里透露出来的忧愁让她的气质变得比以往更加让人注视她。平时扎起来的头发凌乱的披下来，更加妖娆妩媚。她好像喝了很多酒，平时苍白的小脸多了很多红晕。 她双眸迷离的看着前方。 听不懂的文字排斥着他们的耳朵。声音空灵的如同地狱的过渡人，一年复一年的送死人过渡那个桥。当你呼唤她的时候，你会听到很空洞到让你绝望的要死的声音。空灵的声音紧紧的缩着卢一南的心，他心痛的看着舞台的少女。 夏瑾木流下泪水，被感动的。唱的真的很动人。可是夏瑾木越哭越发大声。风间感觉到不对劲。夏瑾木颤颤巍巍的蹲在地上，靠在风间的怀里。风间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说：”想说什么？”夏瑾木咬着下唇，过了一会儿，夏瑾木说：“那首歌是，如果我死了…”音乐声正好停止了，夏瑾木吐字清晰，他们听得更加清晰。 程瑶瑶他们的眸子里出现了恐惧。 “哗啦！”卢一南把安可凡从舞台上面扯下来。安可凡挣扎，甩开卢一南的手。“放开我！！继续唱啊，唱啊。为什么不唱了？为什么啊？”安可凡抱着酒瓶在怀里，疯疯癫癫的说。 “可凡！”“放开我啊！”安可凡撕心裂肺的大喊。 夏瑾木上前，拉着安可凡。“可凡，我们回家。”安可凡突然顿了，回头，笑的很轻松，摸着夏瑾木的脸。“真的是瑾木吗？不可能啊…那么美好的瑾木，怎么会来这里呢？你才不是瑾木。都别想骗我了。”安可凡的手离开夏瑾木的脸，醉醺醺的向前走。还时不时大喊：“瑾木才不会来这里呢。这里是地狱，肮脏的要死，脏死了…” 安可凡回头，一字一句的说“脏死了。”双眸里包含着泪水。 “都说了放开我！！”安可凡被卢一南强制性的带出了零度。习惯了黑暗的安可凡突然接触的阳光，刺眼的蹲下来。随后抬头，用手去触摸阳光。然后看着他们，看了良久。安可凡蹲下来大哭。 程瑶瑶心痛的抱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你还是以前那个画画很棒的安可凡。我们都在你的身边，别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呢。”程瑶瑶低在安可凡的头顶。轻拍她的肩膀。 安可凡顿了顿。你还是那个安可凡，你还是原来那个画画很棒的安可凡啊！从前如同百合一般没有侮辱散发着清新气质的安可凡，那个倔强的让常平无奈离去的安可凡，那个默默无言的安可凡，那个消瘦的安可凡。 抬起头，看着零度黑暗的招牌…安可凡蹲在地上就这样大哭，抱着程瑶瑶大哭。我想变回原来的安可凡，可是我没有了常平，没有秦蕴凉，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哥哥弟弟…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足以骄傲的一切都没有了！我小心维护的一切都没有了！都没有了！你们总爱说我安可凡孤僻、骄傲、贱人。那只是你们不了解我。可是小凉常平为什么也要这样…明明是我一以为傲的…” 随后安可凡倒下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擅长表达情感的女孩子，但在某些时刻，总还是会有些可以掩盖的情绪流露出来。年幼的我，不知道如何来形容。 白茫茫的病房里面，爷爷奄奄一息。我紧紧的握着爷爷的手，握着他那双布满了皱纹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妈妈强颜欢笑的在我的背后推了推我，让我在爷爷临终之前说几句话。我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口。长大后，忘记了很多事情，却还记得这种感觉。某一时刻，仓央嘉措说：“胃里像是被人塞了满满的酸楚，堵得喉咙发紧…”所有的感觉找到了归落点。 我的童年是快乐，可快乐不是永恒童话。每天放学都会经过离家不远的被拆的老房子。塌下的房子叠得高高的，上面总是坐着一个老奶奶。别人说是原来房子的主人的妈妈。老奶奶总是安静的坐在上头，而小小的在下头，夕阳的对头。老奶奶的背影被夕阳照耀的几乎要吞噬，逆光里黑暗的剪影，沉淀出悲伤的轮廓。我久久无语，只是会流下泪水。以后，读过大学的婶婶看着我说：“惆怅…”种种不安的情绪在一瞬间平息。 至今，我还是一个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可是我内心所有的涌动都在画画找到了归落点。当我不安、聒噪等等不好的情绪爆发，它都能安静的给我一个怀抱，让我真真切切的安息于此，享受画画带给我的阳光。平静下来，画画萦绕我心。 安可凡倒下了，她看到了在无边无际的水域中，你看见了黑色的夜从边缘开始溶解，被白茫茫一片尚未燃尽的羽毛安静覆盖。接着而来的是，全世界的光。 哥哥…你来接可凡了…对不对…我就知道哥哥还是疼爱可凡的…带着我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呆下去了…可是又好想活下去…哥哥… 那一刻，安可凡倒在血泊中，犹如躺在彼岸花中。倒下的那一刻，帽子掉了，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孤线。秀发随着风的吹动，一丝一缕的落在地上，落在血泊中。 看到卢一南，安可凡笑了。 那凄美的一笑，永恒着。 彼岸花在那一刻仿佛掉落，唯美却寂寞 “呜呜呜，不要离开可凡好吗？可凡会很乖的，真的，可凡会很乖的，可凡会听话的，不要离开可凡啊，可凡真的好怕孤单，可凡是不是太贪心了，所以，你们才要离开可凡，可凡只想要你们的爱，可凡只想这些而已，可凡真的好孤单，不要抛弃可凡好吗？可凡会好好听话的，可凡真的会好好听话的，真的，可凡哪里不好，你们也可以说，可凡会改的，可凡真的会改的，可凡真的会改的。”可凡扯着白色的被单哭泣着。 原来，安可凡你真的不是一个快乐的小天使，你很孤单，只不过是你隐瞒的很好而已。 安可凡，原来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感觉你好像离我很远，我也好怕你离开我。你就像一个玻璃娃娃一样，一碰到就碎了，让我们这么的心痛。 “可凡，原来是这么孤单啊。”王思思哭着说。“对不起，不应该放纵你。我忘了，放纵你就是让你堕落。” “能画出那么悲凉的画，怎么可能是一个活泼的人…倒也是苦了她，青春年华就要承担这些。一直倚靠着的常平也走了。”程瑶瑶握着安可凡的手，轻声的说。 而卢一南听了更心痛，其他的人看在眼里，纷纷叹口气。还有秦蕴凉呢。 卢一南看着安可凡，救护车的车子抖着抖着。把安可凡安顿好在床上，拿张椅子坐在床边。抚摸着安可凡婴儿般的皮肤。 “安可凡，原来我是这么的不了解你啊，不知道你心中的痛，也不知道你心中最压抑的秘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你，我是不是很笨？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喔，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都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气质如此特别的女生，还对你一见钟情，当我知道你是常平喜欢的人，我也很害怕，你会喜欢他。可凡，我真的好希望你有什么事都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分担啊，安可凡，我不想你太累了，不要一个人扛着，你还有我啊。”卢一南拿起安可凡那只小小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想要感受到安可凡的体温，安可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