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第4章　

昏暗的弄堂，只有一点点的夕阳射进来。秦蕴凉推着自行车，在发着臭味的弄堂里，慢慢的走过去，一脸自然和淡然。在有着岁月痕迹的大门前，秦蕴凉把单车停好。 钥匙发出悦耳的声音。秦蕴凉开了门。在门口脱了鞋，往里面喊：“妈，我回来了。”一个妇人马上迎面而来，满脸笑容。帮秦蕴凉拿书包。秦蕴凉想自己拿。可是妈妈憋屈着脸。 “这点小事，你别做！” 最后作罢。 余光撇到沙发上的凌乱，随口一问。“爸回来了？”妈妈笑眯眯的点点头，指了指厕所。厕所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妈妈的身上，全是香水的味道。背地里，秦蕴凉捂着鼻子。 妈妈是家庭主妇，跟其他没有事的妇女一样，喜欢打麻将，无聊的时候一起讲八卦。爸爸事业有成，南下经商，开了一家连锁超市。秦蕴凉很快就要离开这个肮脏的要死的弄堂，住了正在装修的高档小区的最高层。 听说，可以把整片天空都拥入怀里。 秦蕴凉最喜欢的一点。 厕所的门开了，秦蕴凉撇了撇，叫了一声：“爸…”爸爸摸了摸秦蕴凉的发丝。 “回来啦？上学辛苦吧？高中了啊。”秦蕴凉点点头。 吃晚饭后，秦蕴凉正想洗碗，妈妈却一把抢过来。“哎哟喂，我的小祖宗，这些粗活，我来做呀。去学习去学习，学习比这种事好多啦。快去。”秦蕴凉只好作罢的回到房间。 房间是妈妈专门腾给秦蕴凉的。是主卧室。 秦蕴凉开着灯，却躺在床上。秦蕴凉一直等着发光的台灯，过了很久很久，妈妈敲门轻声问道：“小凉啊，你要现在吃核桃还是等下呀？我先帮你把牛奶热一下？你要不要先洗澡啊？” 秦蕴凉拿着枕头蒙着自己，闷闷的哼几句。妈妈以为学业太忙，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一瞬间，咻的，没了… 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早上，外面还有白色的雾，在床上迷迷糊糊爬上来的秦蕴凉，来开窗帘，点点的白光照射进来。秦蕴凉打开手机，已经五点半了。秦蕴凉站在地上，站了一会儿，才回神。而厨房，早就出来点点的声音。 餐桌永远是那么的丰盛，粥的旁边永远都有两棵核桃，核桃旁边都会有热热的牛奶。 出门的时候，妈妈一如既往的忙里忙外。检查秦蕴凉有没有带少什么东西。最后把热乎乎的牛奶塞到秦蕴凉的手里。“热牛奶记得喝啊，热牛奶喝的可好了。”秦蕴凉点头默许，关门的那一瞬间，秦蕴凉解放了。 推着单车在昏暗的楼梯口，看见了消瘦的背影。 “怎么这么早啊？可凡。”可凡推着单车回过头，看见是秦蕴凉，笑了笑。“是你太晚了吧？”说笑之余，秦蕴凉把手机的热牛奶袋递给了可凡。“你喝吧，我每天都喝，觉得腻死了。” 可凡推回去，表情了然而淡然，说：“没事的，小凉。”她知道秦蕴凉的心痛，可是她，安可凡，虽然平凡却拥有绝不承认平凡的心灵。 “可凡，喝一点嘛。” 秦蕴凉沉默的骑着车。她每次看见在弄堂黑暗的楼梯间，消瘦的安可凡，她都会觉得心痛。 安可凡在秦蕴凉隔壁的技校里面读书。安可凡不爱学习，却对画画情有独钟，即使现在也沉浸在画画的世界里面。家境普通的她，拼命的打工，全都买那些她所执着的东西。 两个人在分岔路口分开了。一个通向所有人都认为明媚的未来，一个通向大家认为未来灰暗的未来。 两个极点。 在门口遇见了夏瑾木和班上也是蔚蓝高中出众人物之一的程瑶瑶。 程瑶瑶，名字甜美，人说话是那种很清平云淡的语态，做起事来却是那种坚定的力度。人长得也很好看，而且很经得起看。 “安可凡？”程瑶瑶望着可凡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秦蕴凉听见了，惊讶的问。“程瑶瑶，你认识可凡？”程瑶瑶恍然的回过头，看着秦蕴凉，说：“你们不是住在同一个弄堂吗？安可凡，我看过她的一幅画。在那所技校的艺术节上，她的画挂在最角落。其实画得很好，是所有的画里面，最好的一副…” 夏瑾木问：“那……” “就是颜色太灰暗了…”程瑶瑶看着秦蕴凉，吐字清晰：“感觉就快死了…” 秦蕴凉没有说话，背着书包回了教室。秦蕴凉没见过安可凡画过画，只是陪过她去买过画盘和颜料。她挑的都是那种冷色系。有一次，秦蕴凉问她。安可凡笑得开怀。“因为我就是个悲剧啊…”从此，秦蕴凉都不再问了。 坐在秦蕴凉旁边的夏瑾木安静的说：“我也是很喜欢冷色系的人…” 秦蕴凉看着美好如同樱花一般的夏瑾木，惊叹一声… 全省有了一次意义重大的比赛，是作文比赛。学校老师考察了全校人的中考作文成绩，精挑细选选了八个同学去。 夏瑾木自然是有的，秦蕴凉，程瑶瑶，风间，还有几个成绩顶尖的学生。每天放学都要留下来做训练。程瑶瑶安然的坐好，兜里的手机抖了抖，程瑶瑶拿出来。“知道你放学要补习，明天一起上学。季箫”程瑶瑶笑了笑，在桌子下面，手撑着脸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字一句的打着手机屏幕。 “嗯，正好小区对面开了一家新的面包店，明天一起吃。”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