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空间 第15章　

尽管我在入睡前，多么渴望自己就此可以一睡不醒，然而再度睁开眼睛，还是一天的来临。我很沮丧地从棉被窝里清醒过来，有股想大声嘶吼的冲动。 我试图将自己佯装成一脸病容，甚至，都思寻好要拿头痛当藉口，躲掉这一天的开始。只是当我还未下楼梯口，便听到正要出门上班的阿爸跟阿母对话着。 \"这几天，学校还有寄旷课单来吗？\"阿爸的声音 \"没有啦！她回来以后，乖多了！\"阿母的声音 \"乖？还不知道是怎么去认识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说到底，都是你纵容地啦！把女儿交给你，把这个家交给你，这算是很困难的工作吗？我每天在外辛苦打拼，也不奢求你能帮我什么，只希望你把她管教好，这很困难吗？\"阿爸的声音 \"你这是在爱她还是在害她？你都没有好好想过吗？要宠到什么时候？要维护到什么时候？你难道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管教方式需要检讨吗？\"还是阿爸的声音 直到阿爸出门，阿母都没有再出声音。当阿爸的汽车声逐渐远离后，我才听到阿母细微的啜泣声。我知道阿母宠我，可能是因为她认为阿爸对我的管教太严厉，基于弥补的作用，既然无法在阿爸面前维护我保护我，那么，只好在阿爸转身过去之后，无条件地溺爱着我。 我在楼梯口前发怔了一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自己的卧房，认命的穿上制服。 只是当我用着豁出去的态度要去面对那未知的苦难，却发现，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同我的想像般。打从我进教室坐下，至上课钟响，直至老师来到。点名，上课，下课，休息十分钟；再上课，下课，又是一节课过去。我的抽屉没有被塞垃圾，我的书本也没有被撕破或被鬼画符，也没有半个人来找我的麻烦，当然，也没有人来跟我说一句话。所有的同学，只是对我视若无睹。 尽管一切看似相安无事，我却依然惶恐不安着。第四节开始，专任老师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着，教室的广播器突然有了动静。 \"喜欢我这样搂着你吗？\" \"嗯。\" 广播器里，突然传出一对男女调情的对话。 \"怎么回事？\"专任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转过身来，一脸茫然。 \"那喜欢我这样吻着你吗？\" \"嗯\" 广播器里继续传来这样的对答。一些男同学已经开始在跟着吹口哨鬼叫着了。 专任老师大声赫止着那些开始喧闹的男同学们，皱着眉头走出教室，发现隔壁班的老师也探出头来。 整个校园，持续播放着对话。我一听到广播里头传出来的男子声，整个人都不禁打了个颤！那个声音，那串犹如风铃般爽耳的声音，是我此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你的音乐老师也是这样对待你吗？\" \"ㄟ？！\" 对话到这，本是闹哄哄的教室，瞬然之间鸦雀无声起。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有跟我一样这样吻着你吗？他的手是不是也是这样滑进你的衣服里呢？\" 接着是女孩子一连串嘻笑声讨饶声，似乎是被对方给呵痒着。 对话到此，停顿了好久，久到让我以为，这段〝广播剧〞到此结束。突然－ \"你要去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声音的表情显得很慌张着急。 \"这样说也许狠失礼，我对所谓受害者女性狠没兴趣！你们这种女孩啊总是在爱情里面要死要活低，麻烦死了！我玩不起！\"男子的声音开始显的冷言冷语。 \"我不是啊！我不是受害者啊！我也是玩的起的女生喔！真的！你别走！\" 这时候，有开门声响起，接着是脚步声响起，跟着又传来咚咚咚的脚步追逐声。 所有教室的人都大气不敢一喘，深怕因此错过了〝剧情〞。 \"你等等！听我说，我才没有被彭老师性骚扰！\" \"最好是！\"男子的声音依然冷言冷语 \"真的啦！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喜欢那个男老师！跑去跟他告白，可是他对我好冷淡！我又恼又气，又不甘心！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自己衣服一扒，想投怀送抱，谁知道那么注死，遇上教官巡堂！\"女孩子批哩啪啦地一口气述说着。 \"真的？\" \"真的啦！当时我也吓死了！一急之下还哭了出来，其实也不是故意要嫁祸给那个老师，只能算他倒楣了！否则，遭殃的人是我耶！你别走！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喔！你可得替我守着！\" \"你这只小野猫，竟然为了自保而陷害老师！看我怎么治你！\" 接着又是女孩子一连串嘻嘻笑笑声。 \"希望我爱你吗？！\"男子的声音又起 \"希望！\" \"如同当初希望音乐老师爱你一样吗？！\" \"更甚于那喔！只要你现在肯紧紧抱住我，我可以为你死喔！\" 广播剧到此似乎结束。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唱片倒带，对话重头再来。 专任老师的表情，灰暗地犹如水泥涂上墙般。她快步地走出了教室，班上的同学也按耐不住气地跟着往外跑出去。我随着这些人，趴在教学大楼的栏杆上，看到几名教官，一直在广播室外猛敲着门，匆匆而到的总务主任，拿出钥匙也是打不开锁，最后体育老师出现，跟另一名教官合力一脚踹开广播室里的门。 在场所有学生们都本能地垫起脚尖，想一窥播放这串广播剧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然而，广播室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录音笔绑在麦克风上不断地播放其中的内容。 \"通通回教室去继续上课！\"教官这样对着周围的学生喊叫着。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看见那名诽闻女主角惨白着一张脸跑开教学大楼。 接下来的课，依然没有人上前跟我撘腔说话，然而我却不再战战兢兢地担心受怕，甚至，把背杆挺的直直而显得洋洋得意。那是一种正义终于得到伸张的快感！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我简直是迫不及待般地往\"傀儡屋\"的方向奔去。 \"雀儿？！\"走进\"傀儡屋\"，我这样地叫唤着。 \"她跟婉蜻出门逛街去了！\" 回过头，出现在三人组沙发上的面孔，是少羽。一脸睡眼惺忪。 \"倒杯可乐给我，好吗？！\"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这样对我说。 这家伙，把我当佣人啊？！我一边在内心里嘀咕着，一边走进吧台，垫起脚取了他那只黑色水晶杯，转身打开冰箱，帮他开了罐可口可乐。\"我是看在他帮小笃出了那口气才肯这样做地！\"我走出吧台，为他递上那杯子，这样内心对自己说着。 我看着少羽一口气地灌下那可乐，没头没脑地便问：\"你跟那名女学生有发生关系吗？！\" 少羽放下了他的杯子，望着我的神情，像是想笑却又必须强忍住般。 \"你最近变的很爱问问题喔！\"他打算左顾而言他。 \"诱拐未成年少女或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行为是犯法的！无论对方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被强迫地！\"我这样提醒着他 \"林玟琪，你不去当警察真的太可惜了！\"少羽最后似乎还是憋不住般地笑了出来。 我随手捉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那该死的面孔扔了过去。少羽起身闪过，也捉起他身边的抱枕往我这边掷来，我尖笑地闪躲，一时之间，两人玩性大起，竟然玩起枕头大战起来了。 \"可以打扰一下吗？\" 我跟少羽喘笑着停止手上的动作，回过头，看见小笃一脸冰霜地站在大厅口。 \"小笃！！\"少羽欢呼着。 \"校长打电话给我，要我回去上课！这是怎么回事？\"小笃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开门见山地问。 \"少羽帮你洗刷冤屈了！\"我兴奋地抢着答。批哩啪啦地述说着学校那段广播剧。 小笃听着我的述说，眉头却一直深皱。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反而显得这样不开心呢？他是应该要开心的，不是吗？！ \"对方还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小笃最后竟然这样质疑起少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用着年纪伪装自己的坏心眼，拿着年纪当盾牌，陷害别人博取同情！难怪当个孩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少羽依旧笑笑地说着，然而他的眼神已露出往常那贯有的鄙视意味。 ，，， \"你认为人性本善还是本恶？！\"说到这里，我这样问着巧巧。 \"ㄟ？这个嘛。\" 还是孩童时代的我，有一回曾经在花园里，捉到一只瘦弱的壁虎。当时的我想起自然科学老师曾说过，壁虎即使断了尾巴也没有关系，因为牠的尾巴会重生再长。因此，我为了印证老师的话，拿起了小铁铲子，丝毫没有犹豫地便往那只壁虎的尾巴砍了下去。 那只壁虎突如其来地受了我一砍，四肢霎时不停晃动挣扎着，离开了身体的那条尾巴竟然还会蹦蹦跳呢！当时的我，是笑开了嘴地面对那个画面。最后，我为了要再验证，究竟要砍掉多少截，壁虎的生命才会受到威胁？！于是又扬起手中的铲子，往壁虎的屁股尾端砍下去。可惜地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对准好，当场把那只壁虎劈成了两半。壁虎没再挣扎，也没来的及挣扎，只是安静地躺在那了。一瞬间，我只是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觉得这只壁虎好恶心，于是把这只残破的壁虎，包括牠那条尾巴，用铲子把它们丢掷进花园的草丛里。除了壁虎之外，我也拿过美工刀切着蚯蚓的身体，一截又一截地切着，也拔过蚂蚁的脚，一小根一小根地拔着，看牠们跛着爬着最后静止地躺着。 \"当时的我，对于这些举动都不曾感到罪恶或者是内疚，反而觉得新奇而且有趣！直到自己长大了，回过头去看那些小孩子做着同样的事情，我才开始会觉得，这些小孩子怎么这样残忍？！好恐怖！可是，明明当年的我，也曾都做过这些类似的事情啊！\" 只有自己受了伤害之后，才会领悟到不能随意去伤害别人。只有自己品尝过所谓的痛之后，才会去疼惜别人的伤口。 少羽不是在报复或者是教训那个女学生，或许采取的手段不能让人苟同，然而，却实在地让那名女学生体会到小笃曾经经历的感受。 \"以牙还牙，以暴制暴\"确实是不文明的手段，但是，我们所置身的世界真的够文明吗？！我们如何去确定去肯定去保证自己已经是个够文明的人了呢？！ \"你为什么要干涉我的人生？！\"小笃往沙发上一坐，面容无奈地问。 \"干涉？你应该说是参予吧？！\"少羽的身子往小笃的方向移动了过去，一把勾住小笃的脖子，把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腋下，搓着他的头笑说：\"我怎么能任那些人欺负我的小笃！\" \"一直以来欺负我的人不是那些人！\"小笃推开少羽，冷冷地这样答着 少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最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问着小笃：\"你这阵子都没跟我们联络！是在跟谁闹脾气？跟雀儿？跟婉蜻？跟敏川？还是跟我？！\" 小笃低着头，久久不言语。少羽继续用手肘轻推着他，弄着他，逗着他。 \"我是在跟我自己闹脾气！\"小笃最后这样说。 \"干麻这么别扭！\"少羽像抚摸着爱犬般摸着小笃的头，笑言道：\"乾脆晚上来开派对好了！大夥儿好久没聚聚了！顺便帮你庆祝！我去打电话给雀儿！\" 少羽说罢起身，捉了电话开始邀约。 小笃扬起头，看到我，瞪着我道：\"你这小管家婆！\" 我吐吐舌头，像是默认了般。 雀儿跟婉蜻从黄昏市场提了大包小包的食物材料回来，看似准备在今晚大展身手一番。最后到的敏川，挤进了正在大厅电视机前捉着电玩彼此厮杀着的少羽和小笃中间，凑起热闹。音响被这群人开的震天响，打打闹闹嘻嘻笑笑的声音塞满了整栋\"傀儡屋\"。我只好捉着手机跑出屋外。 \"阿母，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我捂着耳朵，用面颊贴紧耳机这样说。 \"怎么现在才说我饭都煮了啊你人在哪啊？\"阿母语带抱怨又挂心地问着 \"我.我在\"傀儡屋\"！他们留我下来吃饭！\"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是吗？！那别逗留太久记的早点回来，好吗？否则你阿爸又要骂你了！\"阿母也迟疑了一下，最后这样叮咛我。 \"我知道了！\"我开心地收了线。 再度进\"傀儡屋\"前，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一下橱窗那幅〝自由之心〞，尽管现今的我，仍然看不懂这幅画到底在喻意着什么，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这幅画！迟早，我会明白的吧？！我这样想着。 带着微笑走进去，雀儿吆呼着大夥儿准备用餐，敏川已经开始帮着婉蜻排起碗筷，小笃也走进厨房开始帮忙端菜上桌，只有少羽依然捉着摇杆盯着萤幕流连忘返。雀儿只好佯装生气地赫止。 看着这一切画面，我更是笑开嘴了。这五个人，各各分开时，总是一张愁眉苦脸或是阴郁寡欢着神情，谁在对着谁时，也总是一副内心有着说不开也解不开的千千结模样，然而，只要是五个共聚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是我眼前这种和乐温馨的画面。是我最喜欢看也是我最初喜欢上他们每一个人的画面。 \"站在那发楞干麻？！\"雀儿朝我招招手，微笑地说。 我随着入座。六个人纷纷坐定之后，如同一种默契，举起自己手边的杯子，朝眼前彼此敲撞着。黄色，黑色，蓝色，红色，绿色，这五种颜色闪耀在我那透明的水晶杯上，我在灯光下，看到了无数道彩虹从我眼前掠过。 大夥儿动着碗筷，享受着美食，灌着啤酒以及可乐，笑笑说说着。 \"你会回学校去吗？\"婉蜻问着小笃 小笃耸耸肩膀，表示尚未决定。 \"你工作找到了吗？\"雀儿扬起头问着她 婉蜻点点头，表示自己将转战电信固网行业。 \"我也有事宣布喔！\"敏川不待大家关切，自己主动站起来表示。 只见他从自己的背包里头掏出一叠小山般的A4纸张，耳根赤红地道：\"我终于完成了我第一个长篇小说！明天开始就要寄出去投石问路了！\" \"挖！\"众人惊呼着，抢着要阅读着那份刚出炉还烫着手的初稿。 \"你一定没有问题地喔！我相信你！\"雀儿拍着敏川的肩膀鼓励到。 我则在一旁兴奋地用力点着头。 \"加油！未来的大作家！\"婉蜻举起自己的杯子，这样对敏川祝福。 敏川这才感动万分般地拿起自己装满啤酒的杯子，一股作气地饮下，差点还呛到了哩！ 雀儿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眶竟然通红了起来。 \"怎么了？\"第一个发现的我，惊慌地问 众人抬头，雀儿才慌慌张张地用手背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她笑着摇头连说着没事，才解释着： \"感觉上，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开心的在一起了！我知道随着大家逐渐成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向，没有办法像以前般，做什么事都要腻在一起！这样的念头，每每想起，都让我感到好寂寞好害怕！我真的很依赖很喜欢你们每一个，是因为我是独生女的关系吗？如果当年，没有你们在旁边支持着我，我恐怕也撑不到现在！对我而言，你们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我真的谁都不想失去！我也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家人了！\" 我想，雀儿所表示的当年，应该是五年前那场大火事件吧？！ 敏川第一个说话： \"我们的交情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要是雀儿你的一通电话，千山万水我也会赶回来你的身边喔！如同你总是在我需要帮助时，赶在第一时间出现般！\" 婉蜻微笑着。但是她的表情显得很复杂。最后，她只是轻轻往雀儿身旁依靠，搂住她，轻拍着她的肩膀。而小笃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少羽，看着少羽，像是在等待他将会表示什么话语。 只是，少羽什么都没有表示，他站了起来，往吧台内走去。 \"你不是说你也有事要宣布吗？\"婉蜻这时有意转开话题似问着雀儿。 雀儿笑答着迟点再说吧。其余人纷纷抗议着雀儿故弄玄虚，雀儿依然不为所动地左顾而言他。 \"又没有酒了？！\"站在冰箱前的少羽突然大嚷着。 \"蛤？不会吧？！我买了两手耶！\"敏川无法置信地回着 \"你明知道每次都会不够，为什么每次还是不会记的多买啊？！\"婉蜻抱怨着 \"我怎么知道你们真的各各嗜酒如命啊？！\"敏川无辜地辩解着。 一瞬间，又恢复了方才那闹哄哄的场面。 \"算了算了！我去买吧！\"少羽无奈地说罢，捉起外套准备出门。 \"玟琪，你陪他去吧！\"雀儿突然这样对我说。 \"喔。\"虽然我有点讶异，不过还是答应了这项工作。 我跟着少羽走出\"傀儡屋\"。他走在前头，尽管他知道我就在他身后，却没有回头叫我；而我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头，也没打算跟他多攀谈着什么。其实我发现自己比较喜欢用着这样的位置跟他相处。唯有站在他身后，我才可以毫无顾忌地看着他望着他凝视着他。月光拉长了少羽的身影，他的影子就直直地投射在我的白色制服上，随着他的摇头晃脑，他的影子亦在我的胸口左摇右晃。我轻轻地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陶醉在这一刻自己所虚构的幻想里头。 \"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嘿！花儿谢了明早还是一样的开！哈！美丽小鸟一去\"在往巷口7-11的路上，少羽开心地唱着这首歌曲，而且还故意把它唱成嘻哈版！害的他身后的我几度差点狂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歌曲？！\"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少羽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唱着。 刚好7-11到，我以为他并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在电动门打开的一刹那，他却头也没回地说：\"这是我妈咪留给我的摇篮曲！\" 少羽走进7-11，却没有直接走到大冰箱，只是对店员表示，他要影印。 \"影印？\"跟在身后的我，皱起了充满疑惑的眉头。 这时我才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叠A4式纸张。 \"那不是敏川的稿子吗？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我纳闷地问 少羽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通常只要他露出那种笑容，我就知道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再追问了！问了也是白问了！ 少羽将敏川的稿子拷贝了一份后，才转身去取了两手海尼根，接着回头问我还有想要什么吗？我摇摇头，于是他便直接走向柜台付账。 他将那些稿子卷成一筒，往外套里的口袋塞。我在他旁边，本能地伸手要去提其中一手，他却一把都捉在自己手里，没看我，只是淡淡地说：\"这是男人的工作！\" 随着他又走出7-11。我在他侧身后，偷偷打量着他。月光皎洁，打在他白皙的脸庞。少羽的脸，乾净地犹如一个稚子般，他的外表，真的看不出已经有二十五岁了。他各提着一手啤酒，两只手臂前后摇晃着，嘴里还是喃唱着那首青春舞曲。我再度好奇地问： \"少羽，你的模样是长的像你爸爸还是像你妈妈？！\" 少羽的手臂突然停了下来，只是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回过头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在回到\"傀儡屋\"前，他都没再说话也没再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