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异录 第44章　尼克的假期（2）

M国洛杉矶5月16日18点40 “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么？” 尼克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正埋头看笔录的艾泽托身旁。 “老兄，那可是大工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结果？” 艾泽托抬起头，用两指捏了捏鼻梁两侧“那五个嫌疑人那边怎么样？” 尼克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在桌上，耸了耸肩“现在还不知道，梅菲还没从医院回来。” “梅菲去医院？那你这一天都在干嘛？” 艾泽托端起咖啡杯。 “调查，找线人，查这帮家伙的来历，无聊的工作。” 尼克叹了口气。 “活该！” 艾泽托笑着指了指尼克“你自找的。” 尼克也笑了“查案的过程很有趣，不过走访就无聊的很了。” 艾泽托伸了个懒腰，顿了下才道：“对了，头儿找你，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会吧？” 尼克装出一副惊讶的面孔“是他让我出去调查的。” “他就说让你回来去他办公室，反正今天铁定要加班的，谁也早走不了。” 艾泽托举起右手，大拇指向后点了点。 尼克抬起头，见局长办公室还亮着灯，便拍了拍艾泽托的肩膀“希望不会是坏事。” “再坏也好过一个单身汉无聊的在家喝闷酒。” 艾泽托回过头，笑着和尼克打趣，接着俯下了身子，继续看那份笔录。 尼克径直推开门，拉出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上去“头儿，你找我？” 局长是个大约60岁的谢顶矮胖老头，总是喜欢皱眉，让人感觉他很严肃“哦我的天，尼克，整个警局就你最不懂礼貌。” 尼克摊摊双手“我认为这代表着直率，你觉得呢？” 局长皱着眉笑了笑“假如让你选择在哪里渡假，你愿意去美丽的迈阿密，还是浪漫的F国里昂？” 尼克对于上司忽然间转移话题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迈阿密有美丽的海滩，性感的美女。但我听说F国的姑娘们很多情，哦天那，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局长大笑起来，这次却少见的没有皱眉头，从抽屉里面取出两个信封，扔在桌上“好了，玩笑到此结束，自己来看吧。” 尼克抬头看了看局长，见他摆了一个打开的手势，嘴角撇了撇，将其中一个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叠的非常整齐的纸。 把纸展开，尼克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已经从疑惑变为茫然，然后是惊喜。 “别急着高兴。” 局长笑着指了指另一个信封“再看看这个。” 尼克急忙拆开另一个信封，只看了一眼，便长长吸了口气“不会吧？” “会的。” 局长笑着回答。 “不要开我玩笑了头儿。” 尼克站起身拍了拍局长的肩膀。 “我没开玩笑。”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尼克还不死心，扬了扬手中的纸。 “这是真的。” 局长笑道。 “这太夸张了吧？” 尼克抓了抓头发“竟然两个申请都通过了？” “这不是夸张，是个奇迹而已。” 局长笑着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国际刑警和调查局竟然同时看上了你，这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哦我的天，我有种做梦的感觉。” 尼克兴奋的坐在办公桌上，从局长的烟盒里拿出支烟。 局长笑着给他点着了火“用几天时间决定好去哪边吧，不论是国际刑警还是调查局，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尼克嘴角叼着烟，敬了个礼，含糊不清的回答：“我明白，谢谢你了，头儿。” 局长摊了摊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你确定放弃假期了吗？” “我感觉这次的案子很有意思，反正总好过我一人喝闷酒吧？” 尼克耸耸肩，把烟灰磕在烟缸里。 局长吐出口烟，眉头又皱了起来“对这次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有种直觉。” 尼克反常的也皱皱眉“这次的案子，背后可能有一个比我们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犯罪集团都要庞大的组织。” 局长抬了下手，做了个说下去的手势。 “我几乎问过所有的线人，M国人，欧洲人，亚洲人，但无一例外，他们根本没有听到过关于这个案件的任何一点风声，这是不正常的。” 尼克站起身，在办公室内走动几步“有两个推测，第一是，这是临时决定的一次帮会争斗，但显然这个推测的可能性不大，无论怎样，这样多的人集体厮杀，应该还是会有消息传出来才对。第二是，这个组织有着极为周密的和谨慎的安排，这个可能性要大一些。” 局长默默听完这番话，抬腕看了看手表，接着把烟头按熄在烟缸里“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想验尸报告就会出来了，那几个嫌疑人也应该醒了，到时候恐怕会很忙。” “好吧。” 尼克把两张纸连同两个信封装进衣袋，脸上的神情极为凝重“吃完晚餐，我打算再去酒吧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单身的性感女郎。” “快滚！” 局长笑骂道。 尼克做了个鬼脸，转身冲了出去。 M国芝加哥5月16日 在洛杉矶是傍晚，而在芝加哥，夜幕已经降临了。 金发男子从沉睡中醒来，感觉头还是如同快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入目的满是柔和的白色，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 金发男子轻轻低吟了一声，英俊而苍白的脸由于剧烈的头痛稍稍有些扭曲。 见床头柜上放着水杯，金发男子的手探出，遥遥伸向水杯。水杯震动了一下，缓缓的向他手的方向移动起来。 但仅仅是这轻微的一个动作，头部的疼痛却仿佛成倍的增加了，那水杯从柜子边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醒了？” 门在轻微响动中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 来者身穿一身的黑色衣服，再加上一双黑皮鞋，除了扣子在灯下微微反光外，整身竟无任何装饰，再配上一副年轻消瘦的亚洲人面孔，真如一个严格守纪的学生般。 “是你。” 金发男子眉头皱了皱“廉贞，你怎么来了？” 那个叫廉贞的年轻男子一头短发，长相并不怎么英俊，但双眉微微竖起，让整个人凭添一般莫名的彪悍之气。 “我来传达长老会的决定。” 廉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见金发男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廉贞忙道：“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你躺着就好。” 金发男子并不领情，执拗的坐了起来，额头上隐约可以看到晶莹的汗珠。 廉贞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了下眼，似乎有些不忍。接着冷冷道：“长老会讨论决定，由于洛杉矶分会负责人温特．希罗．巴维尔玩忽职守，意气用事，导致局面无法控制，现在责令马上解散洛杉矶分会，迅速撤离重要人员，温特希罗巴维尔返回总部接受处罚。” 金发男子默默听完这一切，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么？” 廉贞看到金发男子的表现，语气温和了一些。 “我只想知道。” 金发男子眼睛望向窗外“洛克他，怎么样了。” “他……” 廉贞顿了顿，才道：“手臂骨折，但腿上的伤口过大，已经做了高位截肢。” “是吗。” 金发男子语气虽然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廉贞，麻烦你安排一下人员的撤离。” “池田已经都替你做好了。” 廉贞从柜中拿出一个杯子，在饮水机中接了杯水，递到金发男子手中“这件事，假如父亲知道的话，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金发男子转过头看着窗外，外面虽然是漆黑的夜空，但他仿佛又记起，那个太阳初升的早晨，父亲拉着他的手，他们的身后，是一片废墟。 “事情的经过池田已经跟我说过了。” 廉贞坐在床边，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柄精致的小刀，接着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跟袁先生起冲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这次的事主要是因为现场有活着的人，池田说，他也有责任，他只顾着把你们两人救走，当时死的人多，他也没来的及认真检查。” 温特，也就是金发男子当然知道当时的事跟池田绝对脱不了干系，但天生的傲气和自尊以及对袁穹的仇恨让他拒绝解释当时的一切，他的心中，已经把这一切全部归于自己的无能。 “总部你不必急着回去。” 廉贞把苹果递给温特“你现在应该是大脑使用过量，所以造成能力暂时的失效或是无法控制，等好些了再回去吧。” 见温特不回答，廉贞也不以为意“洛杉矶的事我已经委托池田全权负责，他很能干，你可以放心。” 温特眉毛扬了扬“他不可靠。” “放心吧。” 廉贞以为温特在怀疑池田的能力，笑道：“路先生已经到了M国，同行的还有影，他们会负责处理那几个没死的家伙，保证一点证据都不会落到警察手里。” “路先生？！” 温特转过头，双眼紧盯着廉贞“他来M国做什么？” “是这样。” 廉贞继续笑着解释“某些政府环节需要打通，再有就是纽约的分会建立进展不是很顺利，可能需要影去处理。” “这些事，父亲知道么？” 温特将头转过去，继续望着窗外。 “父亲还在闭关，命令是长老会直接下达的。” 廉贞站起身来，在房内走动着“父亲这几年闭关的次数越来越多，下达杀人的命令却越来越少了。” “是影去做的话，大概不会很好收尾吧？” 温特沉声道。 “是啊，只能希望路先生管好自己的属下了。” 廉贞有些出神，但随即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洛克的腿，我会想办法。” “不必了。” 温特的脸仍然朝向窗口的方向，看不见表情“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教训。” 廉贞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住了，隔了一会才道：“我先出去了，晚安。” “嗯。” 温特淡淡的应了一声。 门，在轻微的磕碰声中，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