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异录 第50章　黄雀

M国洛杉矶5月20日上午9点 “这不公平！” 尼克双手支在桌子上，大声冲桌后的鲍姆局长吼叫着。 “哦尼克，你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什么该死的公平。” 鲍姆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尼克，我真搞不懂你在激动什么。” 一旁的梅菲摊了摊手“被FBI抢去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有必要这样么？” “重要的是我这次特意放弃了假期，艾泽托还受了伤，你加了快4天的班！这才是重点！” 尼克双手挥舞，样子近若疯狂。 梅菲和鲍姆对望一眼，同时耸了耸肩。 “这件案子FBI表示需要我们协助，我已经推荐了你。” 鲍姆习惯性的拿出烟盒“不过既然你对他们抱有如此强的敌意，我想……” “事实上。” 尼克非常适时的出声打断了鲍姆的话“警察和FBI的职责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保卫M国国民嘛，所以，即使出现些许的小小分歧，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明白了。” 鲍姆皱着眉头，一副严肃的表情，但嘴角却忍不住抽搐着“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让那班门外汉知道，一个专业的警探是怎么破案的！” 尼克头高高扬起，声音显的慷慨激昂。 “太好了尼克！不愧是洛城警局之星！” 鲍姆站起身，伸手和尼克击了一掌“就这样定了。” “放心吧！我将是他们中最出色的一个！当然，我的荣誉属于大家，相信我，我会为你们讨回应得的荣誉！” 尼克举起双臂，看样子想要冲出办公室去大吼一样。 “好了尼克。” 鲍姆笑着打断了尼克的话“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你明白的，FBI做事总是很……嗯，神秘，但他们的效率很高，应该就在今天，或许是中午或下午，合作方面的事，就由你来负责吧，好吗？” “没问题，交给我吧！” 尼克笑着拍拍胸膛“FBI请我协助办案？哈哈！我果然注定是个大人物！” “嗯……梅菲，你负责联系那几个证人，让她们来警局一趟，配合调查，尽快。” 鲍姆索性不理兴高采烈的尼克，向梅菲吩咐道。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 梅菲应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了看一脸痴呆样的尼克，转身出了门。 “尼克，你的白日梦做完了吗？” 鲍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两个任务，走访死者家属，或是去看看艾泽托，自己选吧。” “我选第二个！” 尼克留下一句话，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臭小子。” 鲍姆看着尼克的背影，笑骂道。 躺在病床上的艾泽托显然没有原谅尼克，直到尼克答应请他吃半月的晚餐，脸色才好看了些。当然，中午一顿丰盛的外卖是少不了的。 中午13点50左右，尼克驱车返回警局，此时街道上的车辆多，尼克无法展示自己精湛的驾驶技术，多少觉得有些无聊。 铃声响起，尼克无意识的接起电话。 “尼克吗？” 电话那边传来梅菲有些急促的声音。 “是我，FBI的人到了？” 尼克稍稍提起些精神“我在路上。” “赶快来瑞奇私家医院。” 梅菲的声音中透出焦急“凶杀案！” “什么？！” 尼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我马上到！” 伸手把警灯放在车顶上，前面的车辆识相的让开一条道。 十几分钟后，尼克的车驶进了瑞奇迪沃私家医院的停车位，早有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员迎了上来。 “现场在哪里？” 尼克快步向楼梯间走去。 “4楼的精神治疗中心，其中一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病。” 紧随其后的其中一个警员回答道。 “该死！居然连疯子都不放过。” 尼克走进电梯，伸手按下了4楼的按键。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尼克又看到熟悉的景象，并不宽敞的走廊中满是忙碌的警察，而走廊边的办公室挤满了一脸紧张表情的医生了护士。 “尼克，这边。” 走廊中段的一个病房门口，梅菲招呼道。 “情况怎么样？” 尼克走到那病房门口，见梅菲和法医李仍在里面检查着尸体。 “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初步估计。” 李摇摇头，指了指尸体的颈部“死亡原因，喉部被利器割断。” 尼克凑到前面看了看，那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子，颈部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细细血痕，血液却并没流出太多，长相看起来十分面熟，尼克想了想“这是那个……证人？” “没人告诉你么？” 梅菲耸耸肩“没错，三个证人全部死亡，包括其中一个已经被确诊为无法治疗的疯子。” “三个受害者的死亡原因相同。” 李摘下手套，长出口气“喉部被非常锋利的锐器割断，凶手的杀人手法相当熟练，整个喉管被切开，却没有伤到颈动脉，很……精致的手法。” 尼克直起身子，沉吟道：“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那就是说，凶手是在中午13点左右杀人的，对吗？” “可以这么推断。” 李拍了拍手，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医院里这么多人？有目击者吗？” 尼克指了指门外。 “没有。” 梅菲接过话头“只有一个护士之前给那个疯了的女孩送过药，据她回忆，大约是快13点的时候。” “医院内部有人有做案嫌疑吗？” 尼克摸了摸下巴。 “这个很难说，要进一步调查才知道。” 梅菲听到电话响，向尼克打了个手势，接起了电话“喂，我是梅菲。”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不高，仅仅能分辨出对方的声音很急促，至于在说什么，尼克自然听不清楚。 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梅菲挂上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崔西死了。” “又有杀人案？” 尼克一怔“崔西？哪个崔西？那个证人？” “没错。” 梅菲点头道：“5分钟前，她母亲在她的卧室发现了她的尸体。”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尼克双手叉腰“凶手想杀人灭口吗？” “用脚趾想也知道。” 梅菲接过一个警员递来的塑胶袋，看了看“比利尔他们正赶往现场，晚些和他们联系吧。” “等等。” 尼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这个案子最重要的证人是谁？” “你未老先衰呀？” 梅菲心情明显不大美丽，没好气道：“当然是那个米洛维。” “没错。” 尼克沉吟道：“我担心……” “你担心他也会被杀了灭口？” 梅菲打断了尼克的话“别开玩笑了，凶手不会傻到去警察局杀人。” “我清楚，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警局有上百个警察，到处都有监控，有什么可担心的。” 梅菲笑道：“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才是首要任务，给漂亮的女护士录口供，有没有兴趣？” “当然。” 尼克心中还是有些顾虑，勉强笑了笑。 “放心吧。” 梅菲拍了拍尼克的肩膀“警局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干，难道其他人都是艺术品？” 尼克耸耸肩“好吧，我去录口供，这里交给你了。” 很不幸的，尼克的担忧确实不无道理，就在梅菲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有异状发生了。 洛杉矶警察局6楼的其中一个办公室为监控室，全楼上百部监控摄像头传输的画面都由这里的36个屏幕接收。 洛杉矶警局被称为全美最繁忙的警察局，每天的人流量多的不可计数，屏幕前负责监控的警员们，早已被那些千篇一律的画面弄到麻木。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其中两个监控屏幕闪过一道不甚明显的金色光芒，而且很快的，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转为另一台摄像头传送来的图像，而那两个屏幕负责的范围，正是关押米洛维的单人拘留间和拘留间外的通道。 今天轮到斯梅瑞格值班。 斯梅瑞格是个老资格的警察，还有半月的时间就要退休了。在他年轻时，被称为红发的瑞格，曾令不少罪犯闻风丧胆，完全说的上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但为人处事过于直率冲动，也因此一直升不了官。年纪大了之后，警察局里的众人念及他过往的功绩，通常都会派给他一些轻闲的工作，比如说看管档案，处理一些简单的家庭或邻里纠纷，再忙的事也不过是在警局人手紧张的时候上街维持一下交通。 斯梅瑞格也乐得清闲，毕竟年龄不饶人，自然也没有年轻时那股子冲劲。 今天中午连续出了两件凶杀案，警察局出警的人数瞬间直线上升，原本在整理档案的斯梅瑞格，临时被抽调来看管16日大案的证人米洛维。当然这对他来说，和整理档案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同，反正两样工作都没什么危险性。 进入拘留室的近10分钟内，斯梅瑞格只看了米洛维一眼，在他看来，罪犯就是罪犯，没有什么显著的不同。剩下的时间，他都在仔细研究手中的那本由全美钓鱼协会出版的钓鱼杂志，最近他迷上了海钓，他打算退休后捕一条旗鱼或是鲨鱼，来向他的朋友炫耀。 敲门声响起，斯梅瑞格有些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杂志，看了眼仍然低着头的米洛维，走到门前。 窥探孔中出现一个个子不高的瘦弱亚洲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长相身材毫不出众。 斯梅瑞格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那男子笑着扬了下手中一个小卡片“我是米洛维先生的律师，有几个问题要问我的当事人。” “哦？” 斯梅瑞格皱了皱眉“我并没有接到这方面的通知，请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请便。” 男子笑着做了个手势。 斯梅瑞格转身向桌边走去，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那男子，他觉得对方的笑容很冷，眼中似乎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假如他年轻20岁，仍有着一个英勇干探的敏锐感觉的话，就不难看出，那是一种犯罪的眼神，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 一直低着头的米洛维忽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希冀的目光。 斯梅瑞格刚拿起电话，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关门声，抬头见那男子已经走进门来，不由得又皱皱眉，未得对方允许就闯进屋内，这在他看来是非常不礼貌的举动。 但紧跟着，男子的举动更加过分，抢上几步，以左手食指的曲起处压住了电话上的挂机键！ 斯梅瑞格一愣，刚说出句“你干什么？” 就觉得咽喉处一凉！ 那是一柄细窄的刀，发出如冰般森冷的光芒。斯梅瑞格瞬间便明白了一切，他知道，那刀的顶端，已埋进他的喉咙里。 斯梅瑞格张嘴想喊些什么，但只发出咝咝的声音。他的手想要抓着些什么东西，以便支撑他即将倒下的身躯，但当他瞳孔已经完全扩散时，抓在手里的，只有那本钓鱼杂志。 “救我！” 米洛维双手抓住栏杆，样子十分激动。 男子把刀从斯梅瑞格的喉咙处拔出，用刀尖挑起他腰间挂着的钥匙，走到栏杆旁边，那样子就像在自家庭园里散步。 “在警察局里杀警察，你们一定是疯了。” 米洛维看着倒在地上的斯梅瑞格，喃喃道。 “你有没有对警察说什么？” 男子笑着问道。 “没有！我发誓！我只说了袁明远阁下杀人的事！关于组织的事我一句都没有说！” 米洛维低吼道。 “很好。” 男子手臂一扬，刀尖横着刺进米洛维的咽喉，刀身上，还挂着那串钥匙，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米洛维大瞪着眼睛仰天倒下。 “钥匙给你了，你自己开门吧。” 男子笑着将刀斜过，那串钥匙滑落在米洛维身上。